第84章 回晉陵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混亂不堪字數:3847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招一批專業的人才?”後面的幾句,雷東寶還沒來得及細琢磨,可宋運萍的第一句話,已經給他帶來了不小的疑惑。
“我們小雷家又不是沒有人,爲什麼非要從外邊招呢?”雷東寶不解的問。
宋運萍莞爾一笑,說道:“小雷家是有人,而且人還不少,可術業有專攻,有些事情,不會就是不會,不是人多就能彌補的。”
“可要是從外邊招人,那我那些兄弟們幹嘛去?”現如今小雷家的模式,就是以雷東寶爲領頭羊,他的那羣兄弟們則各自掌管小雷家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其他事情,現如今的小雷家,幾乎都可以說是翻版的家族企業了。
宋運萍解釋道:“一個企業想要發展,想要壯大,想要在時代的浪潮中求存,就不能光講人情味,制度是必須要有的,而人才的儲備,是一個企業競爭力強弱的關鍵。”
“我說的人才,不單單是技術方面的人才,還有管理方面的人才,同樣是關係到企業發展的關鍵!”宋運萍怕雷東寶理解的不完全,立馬又在後邊添了一句。
“我知道人才重要!”雷東寶急忙解釋道,生怕宋運萍誤會:“可管理方面,打一開始就是我們自己管着的,也沒看出來哪裏不行啊!”雷東寶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他從開始到現在,走的太順太快,而且他領着他那一班兄弟,不知擊敗了多少正規軍,打敗了多少競爭對手,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小雷家。
而現如今宋運萍卻突然告訴他,想要發展壯大,就必須要吸納管理型的人才,雷東寶又不傻,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宋運萍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們小雷家現在就跟那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一樣。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運萍道:“以前你們小雷家的規模有現在這麼大嗎?以前你有像現在一樣,覺得事情太多忙不過來,恨不得把每分每秒都掰成兩半來花嗎?”雷東寶被宋運萍接二連三的發問,問的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爲宋運萍的每一個問題,都問到了雷東寶心裏。
“有些話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而且我對你們小雷家也不夠瞭解,等過幾天我跟王重就回晉陵了,到時候我們抽個時間,去你們小雷家看看,在企業管理這方面,我家王重可比我厲害,到時候讓他給你出出主意。”宋運萍也算是聽出來了,雷東寶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被人說服的。
按理說宋運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若是一般相熟之人,到這地步已經夠可以了,可宋運萍和王重兩口子跟雷東寶合作了多次,而且相互之間認識也有十幾年了。
再者,雷東寶電話都打到東海來了,可見是真的遇到麻煩了,心裏着急,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才急病亂投醫,問到自己這兒。
“那感情好啊!那我就在小雷家,恭候你們兩口子大駕光臨了!”雷東寶一聽宋運萍和王重要來小雷家看看,瞭解一下現如今小雷家的情況,頓時臉上就露出了些許笑容。
雖說剛纔宋運萍建議雷東寶並沒有完全聽進去,但他也只是稍稍存疑而已,並不是不相信宋運萍,只是宋運萍的建議對他的衝擊有些大,一時之間讓他有些無法接受而已。
寒暄幾句,宋運萍就掛斷了電話,轉頭就又回了廚房。自打宋運萍來了東海之後,廚房裏的事兒,就不再是宋母一個人包圓了。
臨近中午,帶着草帽的王重跟宋季山拿着魚竿,拎着水桶、小板凳從外頭回來。
早上吃過早飯,宋季山就火急火燎的拉着女婿出門釣魚去了,說是他在附近剛發現一個頂好的釣點,魚情很好,老宋基本上每天都去,每天都有收穫。
“喲!回來了!”宋運萍剛剛弄好午飯,正從廚房裏端出來,就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翁婿二人:“這點掐的可真準,飯菜剛剛才弄好,趕緊洗手吃飯吧!”
“回得早不如回的巧!”王重笑着道。宋運萍沒理會王重,而是看向父親:“爸,今兒收穫怎麼樣?”說起漁獲,宋季山頓時便眉開眼笑起來,指着王重拎着的水桶道:“還不錯,夠吃好幾頓的!”
“對了,待會兒記得把那幾條鯽魚挑出來,再去菜場買兩塊豆腐,一塊兒燉了!”鯽魚豆腐湯,湯汁奶白鮮甜,營養豐富,滋味也很是鮮美,是宋季山的最愛,也頗受兩個小家夥的喜歡,只是野生的鯽魚個頭普遍不大,宋季山釣了快一個暑假的魚了,也沒釣上來幾條大鯽魚。
今兒個女婿王重一出馬,就先後釣上來三條七八兩左右的大板鯽,還有十來條三四兩左右的小鯽魚,當時把宋季山給羨慕的,立馬跟王重換了個釣位,可老天爺就像是在跟宋季山開玩笑一樣,他跟王重這麼一調換,那些個大魚竟然又跑到王重那兒去了。
東海雖然臨海,但卻不全是海,郊區同樣有河流,市內市外郊區皆有湖泊,宋季山生在晉陵,長在晉陵,自然不會海釣,是以宋季山釣魚,都是在郊區的淡水區域。
其實二人之所以會有差距,並不是宋季山的運氣不好,而是他年紀大了,反應跟不上,很多時候有了口,他打的卻不及時,這才導致他總是和大魚擦肩而過,畢竟大魚能長那麼大,多數都比那些小魚聰明。
“給小遠和小宛他們補補身體!”
“好,聽您的!”宋運萍笑臉盈盈的應着自己父親,看着王重桶裏裝着的那滿滿大半桶魚,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一個星期之後,將王遠安頓好,王重和宋運萍就帶着王宛回到了晉陵,倒不是兩口子不想把王宛這丫頭留在東海,可相比於外公外婆和哥哥還有舅舅、舅媽,小丫頭卻更想和自己父母待在一塊兒,儘管很多時候,父母都會管着她,會比較嚴厲,不像外公外婆對她那麼溺愛。
但在王重和宋運萍兩口子詢問她的意見之後,小丫頭只猶豫了一小會兒,就給出了答案:她要跟爸爸媽媽回晉陵老家。
回家的車上,王重獨自一人坐在前排駕駛位上,宋運萍領着女兒王宛坐在後排。
一邊陪女兒玩鬧,宋運萍一邊跟王重說着話:“對了,前幾天小雷家的雷書記給我打電話,說是遇到困難了,覺得壓力太大,不知道該怎麼辦,讓我給點建議,我跟他說等我們回去之後,我們倆先去小雷家看看,瞭解完情況後再說。”對於宋運萍和雷東寶之間有聯繫,王重並不覺得意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不存在懷疑。
既是基於對自己的強烈自信,也是對宋雲萍人品道德的信任。
“沒問題!”王重道:“不過就算咱們給了他建議,只怕他也未必能夠按照咱們的建議來。”宋運萍道:“其實不用去看也知道,小雷家現在所面臨的,就跟當初錦繡是一樣的局面,當初你跟我說的那些,我也告訴他了,不過·······”宋運萍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還沒等他補充,王重就把話接了過去:“雷東寶這人,說他是草莽英雄也不爲過,像他這樣的人,想法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宋運萍道:“到底是老熟人了,而且小雷家又是集體企業,事關小雷家幾十戶鄉親,咱們能幫一點還是幫一點吧!”
“所以你就告訴他,等我們回去之後,先去小雷家看看?”都不用多猜,王重就知道宋運萍的打算:“這樣一來,既能讓雷東寶有考慮和接受的時間,也能讓我們更進一步的瞭解小雷家現在所面臨的困境,給出更加詳細具體的建議?”宋運萍道:“沒錯!”對於王重猜出自己的打算,宋運萍並未覺得驚訝,夫妻多年,對於王重的本事,她瞭解的肯定比其他人深一些,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不知發生過多少次了。
王重笑着道:“雷東寶這人,確實是個人物,就是書讀得少了點,不懂什麼叫做謙遜,而且這些年的順風順水,讓他有些膨脹,有些盲目自信了。”王重說這話,並非是爲了貶低雷東寶,相反,能從王重嘴巴裏聽到他誇一個人,宋運萍還有些驚訝!
他認識王重這麼多年了,攏共也沒聽王重誇過幾個人。一個是當初的徐縣長,再一個是她弟弟宋運輝,然後是楊書記,再就是她自己了。
就連楊巡,王重都沒誇過,可現在竟然對雷東寶稱讚起來,自然讓宋運萍感到意外。
“不過他現在能夠主動找到咱們,說明還沒有徹底膨脹。”原着劇情裏,到了最後,雷東寶盲目到了偏執的地步,最後落得那個下場,也有幾分咎由自取的意思。
只是似雷東寶這樣的人,落得那種下場,確實叫人惋惜。如今既然有機會,能夠改變這一切,王重自然不會介意。
回到晉陵,已經臨近傍晚,王宛這丫頭肚皮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好在家裏不缺吃食,房前屋後的菜地裏也不缺當季的菜蔬,冷櫃裏還有凍着的牛肉、豬肉。
“想吃什麼?我去做!”王重一路開車回來,宋運萍自然不會再讓王重動手做飯。
王重道:“好久沒吃麪了,吃個炸醬麪怎麼樣?”
“炸醬麪!”王重話音剛落,被宋運萍牽着小手的王宛立馬吆喝起來:“我要吃炸醬麪!”
“好好好,吃炸醬麪,媽這就給你做去!”宋運萍和王重雖然平日裏對王宛管的頗爲嚴厲,但兩口子對王宛的疼愛,並不比對王遠這個兒子少一分半點。
家裏燒的還是柴火,不一會兒炊煙就從煙囪裏飄了出去,沒多久,楊書記就到了家門外。
“楊奶奶!”小王宛在院子裏踢毽子,見到楊書記,嬌俏可愛的小臉上頓時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十分熱情的和楊書記打起了招呼。
“這不是小宛嘛!”楊書記臉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容:“什麼時候回來的呀!”院門沒關,楊書記一邊和王宛說着話,一邊徑直走了進去,一把將可愛的小王宛給抱了起來。
王宛也熱情的摟着楊書記的脖子,高興的回答道:“今天下午回來的!爸爸媽媽也回來了呢!”楊書記平日裏經常給小丫頭糖果,就是下地回來,順路的話,也不忘給小丫頭帶點野果什麼的,是以小丫頭對楊書記也是很喜歡的。
“你爸爸媽媽呢?”
“楊書記?”楊書記的話音還沒落下,王重就從屋裏走了出來。
“我都不當書記多少年了!”楊書記笑着擺手道。
“在我們心裏,不管過去多少年,你都是當初的那個楊書記!”王重微笑着道。
王重說話間,雙手站滿麪粉,穿着圍裙的宋運萍也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笑臉盈盈的和楊書記打起了招呼。
“楊書記,先別急着走,今兒個我做炸醬麪,吃點再回去!”宋運萍熱情的招呼楊書記。
“他爸,你先招呼一下楊書記,我去做飯!”沒等楊書記拒絕,宋運萍就轉身又進了廚房。
“小萍!小萍······”王重笑着道:“楊書記,跟我們就別見外了!再說了,現在時間還早,你肯定還沒吃呢!再說了,您回家不是也一個人嗎!跟我們一塊兒還熱鬧些。”
“楊奶奶,你就留下來跟我們一塊兒吃飯吧!”被楊書記抱着的小王宛也機靈的打起了助攻,對着楊書記撒起了嬌。
“得得得!”楊書記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今兒個我就蹭你們一回飯行吧!”
“求之不得!”王重笑着道:“天氣熱,我先給您來碗茶解解渴!”
“不用,我不渴!”楊書記立馬招手叫住王重:“我來找你們是有正事兒要說!”王重引手指着院裏枇杷樹底下的石桌石凳道:“那咱們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