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後果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混亂不堪字數:4040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沒錯,是我!”婁曉娥道:“那本就是我的東西。”

    “你放屁,那是我的,是我的,你個賤人,賤女人!”

    面對許大茂的辱罵,婁曉娥卻毫不在意,恍若根本沒聽到那歇斯底里的惡毒咒罵。

    婁曉娥只淡淡的看着許大茂,等許大茂罵不動了才平靜的說:“你知道那箱東西我最後送給誰了嗎?”

    “伱把那箱東西送人了?”許大茂一愣,顯然他根本沒有料到,婁曉娥會捨得把東西送人。

    婁曉娥風輕雲淡的道:“就那麼點金子我還看不上,我把箱子拿回來之後就送給柱哥跟秋葉嫂子了。”

    “什麼?你把那些小黃魚都送給傻柱了?”許大茂激動的目眥欲裂,滿臉震驚。

    婁曉娥卻仍舊一臉平靜,像是在說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兒:“知道牡丹樓是怎麼開起來的嗎?”

    “不是王重出的錢……”許大茂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先愣住了,隨即看着婁曉娥質問道:“是那箱小黃魚?”

    “沒錯,柱哥把那箱小黃魚賣了幾根,他們兩口子又湊了點,加上王重還有雨水三人一起出錢,合夥開的牡丹樓。”

    “當初你在李懷德手底下混的春風得意,到處整人,整個紅星軋鋼廠,大家夥提起你許大茂三個字,就沒有不怕的,可你知道爲什麼突然李懷德就把你給踢開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許大茂直直的看着婁曉娥,口中喘着粗氣,目光帶着寒意。

    婁曉娥卻並沒有告訴許大茂,只哈哈笑了起來,然後站了起來,把放在桌面的隨身手包拎了起來,轉身邁步便往外走。

    “你站住!”

    “你站住!”

    許大茂再也遏制不住,開始暴走,歇斯底里的衝婁曉娥大吼。

    “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實點!”旁邊的警員第一時間就衝上前將許大茂摁在桌面上。

    “婁曉娥,你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已經走到門口的婁曉娥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被摁在桌面上,歇斯底里,宛若狂怒野獸的許大茂,搖了搖頭,一臉鄙夷的道:“虧你還自詡你跟人家柱哥鬥了一輩子,你看看自己,再看看人家,人品、德行、成就、家庭,你有哪樣比得過柱哥!”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小人!”

    話音剛落,婁曉娥就頭也不回的出了探視室。

    “婁曉娥,你站住!”

    “你說誰比不上傻柱呢!”

    “就傻柱那孫子,十個他也比不上我一個腳趾頭……”

    聲音漸去漸遠,來到外邊的婁曉娥扭頭看着探視室的位置,聽着許大茂那漸不可聞的聲音,心中鬱結稍散,長長舒了口氣,走到室外,仰頭看着碧藍如洗的天空,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絲弧度!

    “爸!媽!”

    “許大茂已經得到了他該得的報應,你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說着說着,婁曉娥就閉上了眼睛,只因她的眼眶早已溼潤。

    因爲證據確鑿,法院那邊的速度也很快,許大茂很快就被定了罪,等待許大茂的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還有鉅額的罰款。

    許大茂的母親直接暈倒進了醫院,許大茂的父親也面如死灰,跟丟了魂似的。

    許大茂媳婦聽到消息,趁着公公還在醫院照顧婆婆,回到家裏就開始悄悄變賣變賣東西,要不是買房子手續太麻煩,估計她能直接把房子都給賣了,第二天中午把能賣的賣了,許大茂媳婦就帶着行李直接跑了。

    等許大茂他爹找不到兒媳婦的人,匆匆從醫院跑回四合院,看到早已人去樓空,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房子,一個沒站穩險些栽倒,還是一直跟他不對付的何大清在旁邊扶了他一把,不然的話,照現在這架勢,許大茂他爹的身體狀況,非得摔出個好歹不可。

    “造孽啊!”許大茂他爹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仰頭嗷嗷大哭起來。

    “我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老許,地上涼,你趕緊起來,可別着涼了!”易中海是院裏的老好人了,見這情況,趕忙上前攙扶,旁邊的劉海忠跟閻阜貴也忙湊上去幫忙。

    將徐大茂他爹攙扶到椅子上坐下,易中海跟劉海忠還有閻阜貴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着許大茂他爹。

    “雖然判了十五年,但只要大茂在裏邊好好表現,還是可以爭取減刑,提前出來的!”

    “十五年啊!”許大茂他爹邊哭邊嚎:“我都六十好幾的人了,還能再活幾年?就算真的減刑了,我也未必能等到他出來啊!”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媽現在還在醫院躺着,這讓我們將來怎麼辦啊!”

    許大茂他爹雖然跟許大茂一樣混賬,在道德上沒什麼底線,但對自己唯一的兒子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而且正如他自己說的,現在許大茂媳婦也跑了,他們要面臨的不單單只有兒子在裏頭勞動改造的事情,還有他們老兩口養老的事情。

    “老許!”

    要說院裏這麼多人裏頭,最能夠體會許大茂他爹此刻心情的,也就是易中海跟何大清了。

    易中海一輩子無兒無女,是個絕戶,而何大清在保定的時候,白寡婦的兩個兒子對他也是不管不顧,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又不敢回北平,只能自己一個人在保定待着,孤苦無依,也體會過許大茂他爹現在的心情。

    只是何大清跟許大茂他爹一直就不對付,喊老許的自然不是她,而是易中海。

    “你也別太悲觀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照顧好你自己跟大茂他媽。”

    “日子還是要往下過的!”

    “我還過什麼過!”老許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道:“我乾脆拉着他媽一塊兒下去見閻王算了!”

    衆人看着嚎嚎大哭的老許頭,也都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勸解。

    許大茂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些天警察沒少登門調查,院裏的左鄰右舍基本上都在警察那兒做過筆錄,雖然私底下不乏有那拍手稱快,說院裏終於去了個大禍害的,但此時此刻,在許大茂他爹面前,一衆鄰居們也就是過來看個熱鬧,沒人了敢在這時候冷嘲熱諷,給自己找不痛快。

    院裏稍微上點年紀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許大茂他爹可是比許大茂還難纏的存在,當初要不是有個比傻柱還難對付的何大清在院裏住着,許大茂他爹跟他娘老兩口還未必會從院裏搬出去呢。

    看過熱鬧,衆人各自退去,牡丹樓,包廂裏,坐着王重跟傻柱兩人,中間用炭火燒着銅爐,旁邊擺着片好的羊肉卷跟幾樣蔬菜。

    “來,走一個!”傻柱臉上卻不見有多高興。

    王重舉起杯子,跟傻柱碰了碰,仰頭就給幹了。

    “啊!”

    傻柱泯着嘴道:“還是二鍋頭好喝,夠勁兒!”

    王重一邊倒酒一邊問道:“柱哥,你跟許大茂當了這麼多年的對頭,現在他進去了,你怎麼看着反而不大高興?”

    “唉!”傻柱嘆了口氣,說道:“就許大茂這孫子,一肚子壞水,成天就想着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正事兒是一點兒不幹,他進去了,按理說我是該高興,可自打昨兒個在他家見到他爹那樣子,我這心裏頭就有點不是滋味!”

    “柱哥!”王重道:“老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沒有道理;他許大茂有今天,那是他自作自受,與人無尤,他要是不幹那違法亂紀的事情,也不會有今日這牢獄之災。”

    “話是這麼說,可他爹他娘畢竟就他這一個兒子,現在他是進去了,可他爹他娘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還有幾天活頭,他媽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哎······”

    傻柱嘆了口氣,話語間透着幾分唏噓。

    王重道:“柱哥,這我就得說你幾句了,許大茂他爹他娘,那是他許大茂該考慮的事情,他在幹那些事兒之前,怎麼不想想他爹跟他娘?”

    “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有些事情做了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不然的話,如何警醒旁人。”

    傻柱聽得一機靈,他不是笨人,立馬就明白了王重說這話的意思。

    “哎!其實那天我見許大茂他爹哭成那樣子,一開始還有些幸災樂禍,可時間一長,我······”

    “哎!”說着說着,傻柱又嘆了口氣。

    王重端起杯子,搬起凳子坐到傻柱旁邊,擡手拍着傻柱的肩膀道:“柱哥,有善心是好事兒,可善心也得用在對的地方,許大茂他爹是退休的老職工,每個月的工資還有不老少呢,再說了,他老許家還有好幾處房產,就算是把房子給賣了,得來的錢,也足夠他跟他老闆度過下半生的了,你要是真的善心大發,倒不如去可憐可憐那些家庭條件差,只能填飽肚子,穿不起新衣裳,上不起學的孩子們吧。”

    “他們才是咱們國家的未來!”

    “不是都改革開放了嗎?還有穿不起新衣裳,上不起學的孩子?”傻柱看着王重問道。

    王重道:“咱們這是北平,是首都,現在雖說改革開放了,可富裕起來的,只有南方幾個沿海城市,還有包括北平在內的爲數不多的幾個內陸城市,我國還有廣袤的農村呢!在那裏生活的人們,只靠種地過日子,能不能吃飽飯,全看老天爺的臉色!”

    “不瞞你說,兄弟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當初三年自然災害那會兒,糧食吃完了,大家只能挖野菜吃,野菜吃完了,就煮樹葉,剝樹皮,連樹葉樹皮都吃完了,就只能挖草根,還有些實在餓得不行的,只能靠吃觀音土來填肚子,被觀音土活生生撐死的不知有多少。”

    “現在雖然改革開放了,可富裕起來的只是城市地區,而且還只是南邊沿海城市,生活在廣大農村的老百姓,還只能將將填飽肚子而已。”

    “你要是真有這善心,改天咱們跑一趟西部那些貧困地區,你親眼看看咱們在那種地方生活的同胞們過的是什麼日子。”

    傻柱完全沒想到王重會忽然說到這些,這也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東西。

    “他們的日子真那麼難過?”傻柱不確定的問。

    王重道:“正好我最近沒什麼事兒,改天咱們跑一趟,你自己親眼去看不就知道了。”

    正好趕上王恆五一放假,王重讓王辛夷也請了假,就帶着兩個女兒還有傻柱跟傻柱的三個孩子,一路向南奔着西南而去。

    湘西跟川南、貴州還有雲南北部的部分地區,是崇山峻嶺,地勢險要,交通自然也極不便利,好在還有火車。

    王重領着衆人先去了雲南,然後乘火車一路北上,輾轉了足足半個多月,這才結束行程。

    等啓程回北平之時,除了王重之外,就連年紀最小的王恆也是一副感觸極深的模樣,更別說傻柱跟他家的三個小子了。

    “柱哥,感覺怎麼樣?”火車上,臥鋪包廂裏,王重問睡在對面的傻柱。

    “太苦了!”傻柱沉吟片刻後道:“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有這麼艱苦的地方。”

    這次王重領傻柱他們去的地方都是農村,農村雖然不富裕,但生活在雲貴川地區的少數民族都很熱情好客,把家裏僅有的好吃好喝的都拿出來招待客人。

    七八歲的孩子就得跟着大人上山砍柴,下地播種,幫着放牛,學着放網捕魚,找野果,挖菌子等等一切可以找到食物的技巧。

    “咱們才去了幾個村子,全國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像這樣的村子!”傻柱感慨不已,眼神閃爍着,帶着不忍。

    就連王恆也拉着王重的衣服道:“爸爸,那幾個弟弟也太可憐了,他們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小富從小到大都沒有穿過新衣服,只能揀他哥哥們的舊衣服穿。”

    王辛夷睡在上鋪,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也十分感慨:“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跟他們相比,我們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愜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