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反被惦記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混亂不堪字數:4192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冉秋葉知道傻柱處理胖子方式之後,倒是頗爲驚訝,同時對於傻柱的改變,也由衷的認同。

    沒幾日,兩口子回冉家老宅探望冉秋葉母親的時候,冉秋葉把這事兒跟冉母說了,不想老太太聽了之後,卻對傻柱給出了極高的讚許。

    “看來,以前是我小看柱子了!”坐在輪椅上的冉母有些感慨的道。

    冉母的年紀雖然不大,但身體因着前些年的遭遇,並不是很好,冉老爺子走的時候更是大病一場,在鬼門關走了一趟,險些人就沒了,雖然救了回來,但小半邊身子卻癱了,只能坐在輪椅上,連拉屎撒尿都要人伺候。

    冉秋葉深以爲然的點頭道:“這些年他的變化確實挺大的,這要是擱到以前,以他那會兒的脾氣,這事兒肯定沒這麼容易解決。”

    冉母看着冉秋葉,有些感慨的道:“世事弄人啊,說起來,以前你剛跟他談對象的時候,我跟你爸還有些不大樂意,就是你們倆結了婚,我跟你爸也擔心你嫁過去受委屈。

    現在看來,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柱子這人,正直厚道,心地善良,如今能有這般變化,將來未必不能幹出一番事業來,你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

    冉母這話說的語重心長,話音中,神態間,透着的滿滿都是對女兒美好未來的期許。

    冉秋葉一邊給母親按摩着腿上的穴位,希望通過刺激來喚醒母親已經癱瘓了的小半邊身子的知覺,可惜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媽,你放心,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不籌他幹出什麼事業來,只希望咱們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行。”

    冉母道:“柱子的手藝沒的說,差就差在那脾氣,太耿直,太火爆了,眼裏揉不得沙子,不過那都是以前了,只看他這次處理那胖子的事兒,就知道他是個幹大事的人。”

    “這也能看出來?”冉秋葉問道。

    冉母笑着道:“從古至今,成大事者,哪個不是性情堅忍,能受常人所不能受。”

    冉家是書香門第,冉母年輕時也是大家閨秀,飽讀詩書,還念過西學,又跟着冉父在南洋打拼多年,自有一套識人的本領,當初老兩口就是看傻柱爲人正直厚道,心地也頗爲善良,這才將女兒下嫁。

    冉家家學淵源,冉秋葉學識雖談不上多淵博,但也有幾分見地,自然知道冉母說的那些例子。

    “他就一個廚子,除了做菜之外,別的什麼都不會!”冉秋葉嘴上雖然謙虛,但臉上的笑容卻將此時此刻,她內心深處真正所想展露了出來。

    要說傻柱這性子,還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改過來的。

    時間一日日過去,牡丹樓的生意仍舊火爆,每日座無虛席,傻柱領着徒弟們每天忙得頭角倒懸,恨不能晚上都睡在牡丹樓。

    時間一晃就到了八四年盛夏。

    許大茂放電影的差事早就沒了,如今被安排到了前頭當檢票員,工資待遇自然也跟着降了下來,又沒了外快,早些年婁曉娥又早已將家中的黃金首飾給起走了,許大茂雖然發現東西不見了,但卻根本不敢聲張,只能把打掉的牙往肚裏咽。

    除了工作之外,多年媳婦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也成了許大茂的一個心病,要從頭到尾只娶了一個媳婦,許大茂還能把鍋甩到媳婦頭上。

    可先後經歷了婁曉娥,於海棠,還有現在的這位,總不可能每一個都沒發生吧,關於許大茂身體有問題,生不了孩子的風言風語早已在院裏傳遍了。

    尤其是前些年,許大茂把院裏的人全都得罪完了,就差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了,人們自然也樂得揭其傷疤,戳其痛處。

    可許大茂卻不是那墨守成規,坐以待斃的人,電影院那邊的工作不好幹,工資低,家裏原本優渥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拮据起來,這叫許大茂如何受得了。

    正應了那句老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許大茂這人雖然一肚子壞水,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行動力強,腦子轉的也快,眼瞅着政策好了,個體戶爭相冒頭,人們的生活水平也逐漸提升,許大茂便也動起了心思,成日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頭髮上還抹着髮蠟,挎着個皮質的公文包早出晚歸,也不知在幹什麼。

    隨着時間推移,牡丹樓的生意早已進入到了穩步發展的階段,不過短短一年多的功夫,非但把當初三人投進去的本錢給賺了回來,還餘下不少。

    王重便建議何雨水將酒樓的產權給買下來。

    何雨水對王重的建議向來極爲重視,當即便行動起來。

    另一邊,王重在軋鋼廠的工作卻遇到了瓶頸,人才的稀少,財政支持的力度不足,自身技術侷限,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

    這天,剛下班,王重並沒有急着回家,而是騎車來到一處咖啡館。

    “來了,快坐,想喝點什麼?”婁曉娥早已在咖啡館等候多時,一見王重進來,便十分主動的打起招呼。

    王重微微一笑,說道:“我喝不慣咖啡,給我來杯白開水就行。”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婁曉娥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點。

    “沒關係。”王重開門見山的道:“你突然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你還是這麼直接。”婁曉娥道。

    王重道:“直接點好,免得浪費時間。”

    婁曉娥點了點頭,說:“聽說你帶的兩個項目遇到瓶頸了?”

    王重看着婁曉娥:“消息夠靈通的啊!”

    婁曉娥咧嘴一笑:“生意人,靠的就是信息差。”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王重道。

    婁曉娥再度笑道:“我打算在深城建一個油煙機廠,自己生產自己售賣,不再給軋鋼廠合作了。”

    王重好奇的問:“怎麼忽然有這種想法?”

    婁曉娥道:“我也不瞞你,跟軋鋼廠合作利潤太低,而且抽油煙機的技術含量並不高,不是嗎?”

    自打上回跟王重相遇之後,婁曉娥就通過以前婁家的關係,跟軋鋼廠簽了訂單,成了油煙機的經銷商之一。

    “而且現在深城那邊的政策可比北平這邊好多了!”

    “那你找我是?”王重問道。

    婁曉娥道:“我想找你合作!”

    “合作?”王重倒也不覺得意外,軋鋼廠的油煙機項目一直都是自己在負責,婁曉娥盯上自己並不奇怪。

    “怎麼個合作法?”

    婁曉娥道:“軋鋼廠是個什麼情況,你我心裏都清楚,要不是你手底下的油煙機跟農機兩個項目撐着,早就入不敷出了。”

    “至少現在沒有入不敷出,不是嗎?”王重微笑着道。

    “話雖如此,可還能撐多久呢?”婁曉娥道。

    王重看着婁曉娥道:“爲什麼你會覺得軋鋼廠撐不了多久?”

    婁曉娥道:“難道不是嗎?”

    “不管是油煙機,還是農機,都只是附帶的項目而已,軋鋼廠真正的功能,還是鋼材加工,劉廠長剛正不阿,一心想把軋鋼廠辦好,確實值得欽佩,可軋鋼廠在李懷德他們那羣人手裏的時間太長了,從根上就爛了。”

    關於李懷德等人留下的歷史問題,至今還如跗骨之蛆一般,李懷德一系的中上層領導雖然都已經被清洗,可這十年裏,隨着老一輩工人的退休,新進場的工人們忙着參加這種那種的活動,真正花在工作上的時間並沒有多少,技術自然趕不上那些經年的老師傅。

    若非是靠着農機和油煙機兩個項目帶來的利潤支撐的話,軋鋼廠早就跟婁曉娥說的那樣,入不敷出了。

    現在軋鋼廠面臨的問題是,如果僅僅依靠加工鋼材的話,根本養不活這麼多人,可要是把大部分的精力和近前都投入到農機跟油煙機的研發上的話,那又跟軋鋼廠的職能相去甚遠了。

    而且農機跟油煙機的利潤雖然不低,但光靠這點利潤來養活廠子,根本不是長久之計,新產品的研發,機器的更新換代,方方面面都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而軋鋼廠現在最缺的就是資金。

    而且軋鋼廠是國營單位,做出一些重大決定的時候,是需要上報,要上頭的直屬部門同意的。

    可以說現如今的軋鋼廠已經走到了岔路口,要麼浴火重生,要麼就漸漸走向衰落。

    連婁曉娥都能看到的事情,王重又怎麼會看不到。

    可王重卻還是婉拒了婁曉娥:“深城太遠,我目前還沒有離開北平的打算。”

    婁曉娥不想輕易放棄,因爲她心裏清楚,像王重這樣的人才,能夠帶來的價值:“不再考慮考慮?我可以給你股份。”

    王重道:“行了,你就別白費功夫了!”

    “那我們換個方式!”婁曉娥又道。

    王重道:“說說看。”

    婁曉娥道:“你幫我設計一款油煙機怎麼樣?”

    王重啞然失笑:“我說婁曉娥,我是該說你太精明呢還是太蠢,現在軋鋼廠就指着油煙機跟農機掙錢呢,你讓我給你設計一款油煙機,跟我們廠打擂臺嗎?”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婁曉娥道。

    王重道:“其實我倒是覺得你沒必要非要擠進油煙機的市場,倒不如換個思路,做點別的。”

    “做別的?”婁曉娥皺着眉頭,疑惑的道。

    王重道:“你無非就是想掙錢,像油煙機、農機這種需要一定技術含量,人才儲備還有大量原始資金投入的東西,我勸你最好先不要碰。”

    “可不做油煙機我們還能做什麼?”婁曉娥又問道。

    婁家現在在深城有個加工廠,做的也是鋼材加工,畢竟軋鋼廠本身就是婁家的,做回老本行,對婁家人來說也算熟門熟路。

    王重道:“衣食住行,老祖宗們早就告訴我們,那些行當容易掙錢了。”

    婁曉娥眼睛一亮:“你是說開製衣廠?”

    王重道:“衣食住行,‘衣’爲首,現在政策越來越好,人們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手裏的錢也越來越多,在滿足了溫飽之後,就會開始追求生活的品質。”

    “可我從來都沒接觸過這行,不懂裏頭的門道。”婁曉娥道。

    王重道:“你不懂我懂啊,咱們倆合作,本錢一人一半,股份也一人一半,你負責經營,我負責出謀劃策,提供經營的思路、設計的理念,還有銷售的方法。”

    “等等!”婁曉娥忽然反應過來:“不是我來請你跟我一起合作開廠嗎?怎麼現在情況倒過來了?”

    王重笑着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婁曉娥一臉正經的道。

    王重端起水杯,將放涼了的白開水一飲而盡,起身說道:“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吃飯呢,你慢慢考慮,想好了給我電話。”

    說着便離開了咖啡館,獨留婁曉娥一人坐在桌旁陷入沉思。

    第二天,王重就接到了婁曉娥約見面的電話。

    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檔,王重抽空出了廠子,在一家小飯館裏跟婁曉娥見面。

    “給我詳細說說,製衣廠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婁曉娥也算是想明白了,王重肯定是一早就想好了,而且早就打上了自己的主意,只是昨天自己表現的太過焦急,才陷入了被動。

    “昨天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資金你我兩人各出一半,你負責經營和管理,我負責出謀劃策,股份也對半分。”

    “那我爲什麼要跟你合作呢,我自己一個人幹不好嗎?”婁曉娥直言道。

    王重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要想一個人單打獨鬥也隨你,我只是建議而已。”

    “我只是覺得相較於高投入去做油煙機,做衣服鞋子這些成本相對較低的東西,更適合初始階段的資金積累。”

    見王重如此坦然,婁曉娥低頭沉吟片刻後,才復擡頭,看向王重,伸出手:“合作愉快!”

    王重也伸出手:“合作愉快。”

    婁曉娥現在也是個雷厲風行,說幹就幹的性子,跟王重商量定了之後,當即就拿着錢去了深城。

    而王重也等來了一紙調令。

    機械分廠那邊的老徐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老徐也沒含糊,退休前向上面推薦了王重,建議讓王重接替他的位置,爲此老徐還專門給上頭的直屬領導寫了一封信,嚴明相較於總廠而言,王重更加適合呆在機械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