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章 人生導師上線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混亂不堪字數:6145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轉眼就到了冬初,地裏秋播時剛剛種下的冬小麥已經冒出了頭,漸有青綠之象。
麥香村的鄉親們也都聚在田間地頭,在地裏行間揮舞着手裏的鋤頭,給冬小麥除草。
王子平和王子安兄弟兩人也逐漸長開了,兄弟倆生的倒是截然不同,老大王子平,眉眼跟姜紅果有三四分相似,老二王子安,反而有些像王重。
王重本來是想讓姜紅果坐個雙月的,可那會兒夏收剛過,正值盛夏時節,天氣炎熱,姜紅果怎麼都不肯坐了,王重也只能遂了她的意,可王子平和王子安兄弟兩卻不安分,天天白天呼呼大睡,夜裏嗷嗷大哭,頭幾天把王重兩口子折騰的夠嗆。
姜紅果雖嫁過人,卻沒生過孩子,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好在王重帶娃的經驗足夠豐富,沒幾天功夫,姜紅果就逐漸上手了。
家裏頭多了兩個奶娃娃,姜紅果也沒法再跟着下地了,只能把心思放在後勤和帶娃上。
對此二社的社員們自然不會有意見,畢竟平日裏幹活就數王重幹的最多。
眼瞅着天氣逐漸冷了起來,人們身上的衣裳也由薄轉厚,麥香嶺區正式成立了,王萬春再度把王重叫到村委會辦公室,馬仁廉赫然也在。
王萬春道:“縣裏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我馬上就要調到區裏去了,以後村裏的工作,就交給你們兩個了,以後王重就是村支書,仁廉你就是村長,王重身上還兼着二社社長的職位,以後就主要負責生產和民兵隊的日常訓練,仁廉你就主要負責和區裏對接,還有一些文書方面的工作,協助王重搞好生產。”
“我一定好好協助大蟲哥!”馬仁廉保證道。
“那以後咱們是不是該改口叫萬春幹部了!”王重開玩笑道。
“什麼幹部不幹部的,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萬春就行。”王萬春這人倒是一直都沒啥架子。
王重問道:“調到區裏擔任什麼職位?”
王萬春笑着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主抓生產的副區長。”
“二把手啊!嘖嘖嘖!”王重先是豎起大拇指,隨即拍掌道:“那以後可得萬春區長多多關照了呀。”
“副的!副的!”三人都咧嘴笑了。
王萬春擺擺手示意兩人安靜,說道:“玩笑歸玩笑,不過工作上可不能有半點馬虎,尤其是大蟲,以前你只管着你們二社,現在管着全村七個合作社,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王重保證道:“領導放心,我一定努力,帶領鄉親們把生產搞好。”
“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王萬春隨即把目光看向馬仁廉:“仁廉啊,你是村裏除了馬仁禮和王重之外,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性子又穩重,以後村裏一些瑣碎的事情,很多可能都要你來處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
王萬春的調令還沒正式下來,不過上頭已經提前和王萬春打了招呼,就在這幾天,一如原着,這時候楊燈兒正好去麥香河北岸的姑姑家,不知是照顧她表姐還是表嫂的月子。
楊燈兒的父親老驢子趁着女兒不在家,轉頭就告訴牛大膽,自家女兒有了對象,牛大膽出門一趟,親自去確認,回來後的第二天,就定下了和喬月搭夥過日子的事情。
籌備花了三天,牛大膽正式結婚的前一天,王萬春也收到了上級正式的凋零。
王萬春親自給他倆主的婚,麥香村的鄉親們齊聚一堂,弄得可比當初王重結婚的時候熱鬧多了。
是夜,牛大膽和喬月洞房花燭,王重提着兩瓶白乾,提着個自己打的木質食盒,來到了馬仁禮家。
沒成想馬仁禮竟然不在家。
王重一路問人一路尋摸,在村子後頭的地頭上,找到了馬仁禮和楊燈兒。
兩人一人拿着瓶酒,一口一口的往嘴裏灌,灌幾口就衝着山下破口大罵,二人看的方向,正是原先馬仁禮家的大宅子。
楊燈兒更是不堪,淚流滿面,喊的撕心裂肺,大罵牛大膽不是東西,王重在旁邊聽了好一陣子,等二人都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湊上去。
“月下對飲,二位好興致啊!”
聽到王重的聲音,兩人都愣住了,齊刷刷的扭頭看向旁邊提着老白幹和食盒走過來的王重。
“社長!”馬仁禮忙擡手用袖子擦掉眼淚,連忙起身:“你怎麼來了?”
王重擡手壓了壓:“本來說今兒去你家看看你的,沒成想你不在家,有人說看見你往後山來了,我就找了過來。”
“只是沒想到燈兒也在。”說這話時,王重的目光也跟着向楊燈兒看了過去。
“王社長!”楊燈兒也忙抹掉淚水和淚痕,可惜怎麼都擠不出笑容來。
王重把手裏的老白幹和食盒舉高:“介意再多一個人喝酒嗎?”
馬仁禮和楊燈兒對視一眼,馬仁禮忙道:“不介意不介意。”
王重走到兩人中間,把老白幹遞給馬仁禮,食盒遞給楊燈兒,從懷裏掏出一塊三四尺見方的布,鋪在地上,盤膝坐在一頭。
馬仁禮和楊燈兒直接側坐在坎上,楊燈兒把食盒打開,看着擺在擺在食盒最上層的三個瓷碗和三雙快子,不由得看向王重。
】
王重微微一笑,沒解釋,徑直取出碗快,一邊分發擺放一邊說:“別愣着,底下還有下酒菜。”
楊燈兒忙繼續取菜,馬仁禮往三隻瓷碗裏依次倒上老白幹。
王重端起酒碗道:“先幹一碗!”
“幹!”馬仁禮很是豪氣,似是將所有的委屈和憋悶全都塞進了酒裏。
楊燈兒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毫不示弱,一碗將近一兩半的老白幹,直接一飲而盡。
三人連喝三碗,馬仁禮剩的那大半瓶老白幹被三人喝了個乾淨。
王重看着山下村裏的方向,感慨一句:“絕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
一首杜工部的《佳人》唸完,呵呵笑了兩聲,又端起添滿了酒的碗,道:“來,咱們再喝一碗。”
馬仁禮亦望着山下,口中喃喃道:“只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呵呵呵呵!”念着念着,便笑了起來,笑聲悽迷,目光中也滿是悲痛。
楊燈兒雖沒念過多少書,但馬仁禮複述的這一句還是聽得懂的,不由得悲從中來,端起半滿的酒碗,仰頭又是一口全給悶了。
“瞧瞧你們兩個!”王重忽然說道。
楊燈兒擡眼看向王重,眼神已經開始有了幾分迷離。
“瞧瞧你們兩個現在,一個爲了個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戲子,一個爲了個迂腐不化,性子死倔的蠻牛,哭天喊地,要死要活,我真的替你們父母不值。”
“燈兒姐,咱先說你,就爲了一個牛大膽,硬生生拖着不肯嫁人,明明知道他不會娶你,還是苦苦等着,你以爲這是深情?可你考慮過你爹孃的心情嗎?”
“你娘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才把你生下來,你爹含辛茹苦,幾十年如一日,才把你養大,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今年牛大膽沒有娶喬月,那你爹孃和牛大膽在你心裏,哪個輕哪個重?”
“我······”夜間山上的涼風一吹,楊燈兒那微醺的酒意就醒了大半,可話到了嘴邊,楊燈兒卻怎麼都說不出去。
爹養生她養她,在她心裏自然重要,可牛大膽也是她喜歡了好些年的人。
王重搖搖頭,說道:“我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非要你在你爹孃和牛大膽之間選一個,你會選哪邊?”
“我······”楊燈兒被問得啞口無言,仍然不知該怎麼回答王重的問題。
“當初牛大膽上你家提親的時候,你爹處處爲難他,你爹這人脾氣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算差,和村裏其他人關係也沒有結冤家的,可你知道,他爲什麼偏偏和牛三鞭結了仇了?”
楊燈兒搖頭:“我問過我爹,他不肯說,也不許我娘告訴我。”
“其實這事兒我本不該說,但要是不說的話,只怕你會怨恨你爹。”
這會兒楊燈兒的酒已經完全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其實你爹和牛三鞭年輕的時候是很好的朋友,可後來因爲······,兩人也就生了嫌隙,就此反目,雖說你爹和牛三鞭道了歉,可牛三鞭氣不過,不肯原諒你爹,還一鞭子打中了你爹的命根子,讓你爹這輩子都當不了男人,沒法替老楊家傳宗接代了,幸好當時你娘已經有了你,不然的話,你們老楊家就徹底絕後了,你爹和牛三鞭的仇也就這麼結下來了。”
楊燈兒秀目圓瞪,滿臉震驚,旁邊的馬仁禮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難怪當初牛大膽提親的時候老驢子那麼爲難他,做不了男人,那不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嗎!”馬仁禮喃喃道。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被人一鞭子打成了太監,這是何等的屈辱,”
“不可能!”楊燈兒也回過神來,雙眼好似沒了焦距一樣,身子被嚇的往後勐然一退,雙手撐地,連連搖頭:“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楊燈兒看着王重,激動的道:“你才來麥香村幾年,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麼可能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王重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要騙你?”
楊燈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當初你爹和牛大膽他爹爲了你和牛大膽的事情對決的時候,你爹爲什麼一連枷把牛大膽他爹砸成重傷,難道你忘了嗎?”
“我······”楊燈兒怎麼可能忘。
“馬仁禮,要是牛大膽把你的命根子給毀了,讓你成了閹人,你會怎麼樣?”王重看向旁邊的馬仁禮忽然問道。
“我?”馬仁禮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一直以來的委屈和憋悶,還有這幾日的屈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睛瞪如銅鈴,目露兇光,咬牙切齒狠狠的道:“我拿刀和他拼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楊燈兒被馬仁禮兇狠的模樣嚇了一跳,再度往後閃了一下。
王重轉而看向楊燈兒:“燈兒姐,說實在話,我真的想不明白,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難道還不好找嗎?這天底下的男人難道都不如他牛大膽一個?
你爹被牛三鞭廢了,再也當不成男人,沒法生個兒子,替老楊家傳宗接代,是你爹孃一輩子的痛,你這個當女兒的,卻一門心思的嫁給牛大膽,往他們老兩口的傷口上撒鹽,難道一個牛大膽,比生你養你的爹孃還要重要嗎?沒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我······”兩行清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淚水似流不盡一般,楊燈兒已經哭成了淚人。
一邊哭一邊爬了起來,不顧天色已晚,一路飛奔着就往山下而去。
“你收拾東西,回你家等我!”王重撂下話趕緊追了出去,生怕楊燈兒情緒太激動,沒看清路直接一路滾下山去。
轉眼間此處就只剩下馬仁禮一個人。
楊燈兒雖然情緒激動,但好在是自家村裏,這路都走了二十幾年了,早已熟得很了,一路安然回家倒也沒事兒,王重怕被人誤會,只好遠遠的吊在後邊。
楊燈兒回家定然要和爹孃確認王重說的事情,屆時要還是想不通,非一門心思的拴在牛大膽身上,王重也懶得再管。
連親生父母都能罔顧的人,與禽獸無異。
見楊燈兒進了家門,王重當即轉身走去馬仁禮家。
馬仁禮已經坐在了炕上,點了油燈,擺了酒菜,正在獨酌。
王重拖鞋上炕,在馬仁禮對面盤膝而坐,看着悶頭喝酒,一臉不快的馬仁禮,給自己倒了碗酒,抽出一方帕子,把快子擦了一遍,一邊吃喝,一邊問道:“心裏還放不下那女人?”
馬仁禮沒回答,徑自倒了碗酒,一口幹了。
卻不想剛放下碗,頓時一道勁風拂面,馬仁禮被王重一巴掌直接扇倒在炕上,直接懵了,腦子暈乎乎的,頭上都快冒出金星來了,沒得片刻,臉上就多出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巴掌印。
馬仁禮搖了好幾下腦袋才回過神來,捂着臉頰一臉驚恐的看着王重:“你打我幹什麼?我既沒招你又沒惹你?”
“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王重澹澹的道,隨即擡眼掃向馬仁禮:“還有,我問你,是不是心裏放不下那女人?”
目光凌厲,看得馬仁禮心底一顫,趕忙回道:“沒有沒有,喬月現在已經是牛社長的人了,我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過來坐好,喝酒,吃菜!”王重道。
馬仁禮忙爬起來坐回炕桌邊上,一手捂着臉頰,低着頭,心裏忐忑無比,臉上眼中皆滿是恐懼。
王重卻仍舊澹澹的說道:“當初你爹到底收留了我,讓我有了吃飯的地方,雖然他也剝削了我幾年,但我念他的這份恩情,他臨終的時候特意拜託我照顧你,所以,我不管你心裏放不放得下喬月那女人,現在她已經嫁給了牛大膽,那就是牛大膽的女人了,這輩子你是註定沒法跟她走到一塊兒了。”
“那你還打我!”馬仁禮捂着臉委屈的道。
“打醒你了沒?”王重道:“一個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兒,爲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大丈夫生於世間,豈能被些許挫折困境給壓倒了,一個牛大膽,一個喬月,值得你擺出這幅模樣嗎?”
“我···嘶···嘶!”馬仁禮疼的忍不住倒吸涼氣,但心中更多的還是委屈。
“你也是個蠢貨!”王重毫不客氣的道。
馬仁禮不敢反駁,既是被剛纔那一巴掌給打怕了,也是迫於平日裏王重積攢下來‘淫威’。
“你說說你,堂堂一個北平農業大學的大學生,就算沒有畢業,那也是正兒八經上過大學,在北平見過大世面的,不說學富五車吧,但書讀的應該也不少,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以爲天下的戲子妓女都是那小鳳仙?”
馬仁禮低着頭,不敢和王重對視。
“就喬月那女人,你好歹救過她的命,當時那種情況下,不說報答你,她要是只顧着自己明哲保身,和你撇清關係也就罷了,可她是怎麼做的?你這就忘了?”
馬仁禮解釋道:“她也是被逼無奈,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那麼說是爲了自保。”
“自保?切!”王重不屑的嗤笑一聲:“剛剛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
“我問你,如果喬月沒有嫁給牛大膽,或者是和牛大膽離婚了,掉過頭來找你,投進你的懷抱,你是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自己好好的過日子,還是想要她?”
“我······”馬仁禮猶豫了:“我當然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馬仁禮的目光有些躲閃。
王重道:“你這話是真心也好,敷衍我也罷,我也懶得驗證真僞了,不過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你現在的成分已經很敏感了,這一點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裏應該有數,你要是還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把你那點小心思都給掐滅了,別老惦記了。”
馬仁禮不是蠢人,相反還很聰明,他也聽出了王重話裏的關心,心底莫名一暖,臉上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
“我真沒惦記她!”馬仁禮連忙解釋。
“別愣着!”說着王重給馬仁禮倒了碗酒。
馬仁禮有些忐忑的端起碗和王重碰了一下,各自抿了一口,沒有再跟剛纔似的一口幹了。
“這女人沒有了,還能再找,可要是小命丟了,那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王重這話一出,馬仁禮的身體跟着輕輕顫了一下。
王重卻話音一轉,突然說道:“還有你家的那十根小黃魚,你應該沒忘吧!”
王重的話,直接讓馬仁禮當場僵住了,就跟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心也勐然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可童孔還是忍不住發生了變化,驟然收縮起來。
“什麼小黃魚?”馬仁禮還想裝湖塗:“社長你說什麼呢,我都湖塗了。”
只是這演技確實還有幾分欠缺,眼中的慌亂和無措,神色的不自然,都出賣了他。
王重手裏快子沒停,夾起一顆花生送進嘴裏,風輕雲澹的道:“盛世置地,亂世藏金,這話難道不是你爹告訴你的?”
馬仁禮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當初你爹看形勢不對,賣了些好地,找人換了小黃魚!藏了起來,這事兒難道你忘了?”
說着王重還擡眼瞥了馬仁禮一眼。
馬仁禮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再也繃不住了,狂幾下口水,震驚的看着王重,半晌之後才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馬仁禮確實被嚇到了。
“你猜!”王重吃了兩顆花生,徑自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口。
“我···我···你···你···”馬仁禮已經方寸大亂,完全不知所措,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十根金條現在在你手裏?”緩了一會兒拿馬仁禮才把話說利索了。
王重又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馬仁禮的呼吸都僵住了,看着面前澹定的喝酒吃菜,一副智珠在握模樣的王重,再也繃不住了,徹底失了方寸。
“你想怎麼樣?”馬仁禮忐忑着打着顫問道。
這事兒要是被王重給捅了出去,那可就是欺瞞政府,私藏浮財,這罪名可不小。
這麼些年了,他每天累死累活,提心吊膽的,怕的就是這個。
可轉念一想,要是王重想捅出去,早就捅了,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馬仁禮那顆懸着的心稍稍鬆了幾分,但還是沒能落地。
“忘了喬月,兩年之內,找個媳婦結婚。”王重道:“這事兒我就爛在肚子裏。”
“要是你能把楊燈兒給娶到手,等將來時機到了,這金條還可以還你。”
“楊燈兒?”馬仁禮一臉頹喪的看着王重:“我就算想娶她,也得她肯嫁才行啊!”
“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想,你會有辦法的。”王重拍了拍馬仁禮的肩膀,把碗裏的就喝完,起身就下了炕。
“對了,別喝醉了,明天記得把我的碗快洗乾淨了和食盒一塊送回我家。”臨出門了,王重還不忘交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