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章 開導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混亂不堪字數:4221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我的個天爺耶!幸好沒事兒!」

    馬素芹見着跟在王重身後的文清華和文居岸,輕撫胸口,頓時大大的鬆了口氣,下意識的上前一把抓着文居岸的手,一邊拉着她往屋裏走,一邊嘴裏不停的說着。

    三麗見狀也湊了上去,挽着文居岸另一只手。

    「你這孩子,怎麼大半夜的還自己一個人往外頭跑,要是遇上點啥危險,讓你媽媽和你舅舅可咋辦呀······」

    「好了!人已經回來了,先別說這些!」

    又對着文清華道:「清華,電話就在堂屋,你趕緊先去打電話給居岸媽媽報聲平安。」

    文清華點頭快步走進堂屋,打起了電話。

    一羣人坐在沙發上,文居岸被圍在中間。

    「今天實在是抱歉,擾了你們的清夢不說,還累的你們一家子跟着奔走了這麼久,實在是對不住······」打完電話,文清華一臉歉意的對幾人說道。

    「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王重擺了擺手,說道:「居岸媽媽是怎麼說的?」

    「我跟她說好了,先讓居岸在你這邊住一晚上!」

    剛纔文清華打電話的時候,文清雪就說要過來,可卻引發了文居岸激烈的反抗情緒,大喊大叫的死活不願意見文清雪,還說文清雪要是過來,她立馬就跑了,讓大家再也找不到她。

    對此文清華也很是無奈。

    「住一晚上也不妨,家裏還算寬敞,現在天也暖和,不用擔心着涼,就讓她和三麗還有四美一起睡吧!」

    「居岸,你覺得怎麼樣?」

    文清華倒是沒什麼意見,主要還是文居岸,這丫頭家境優握,在家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的,和打小就擠在一個房間裏的三麗四美不同,就怕她不願意何人一起睡。

    文居岸卻半點都沒有猶豫的點了頭。

    文清華和文居岸交代了幾句,和王重寒暄兩句,當即就提出告辭,要回去看着文清雪。

    王重騎着自行車,在這文清華找到了被他扔在路邊的自行車,便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文居岸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馬素芹正用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四美已經熬不住瞌睡先睡下了,七七也被一成和二強抱了家。

    王重給馬素芹使了個眼色,馬素芹心領神會,回了一個眼神,幾分鐘後,文居岸的頭髮吹的差不多了,馬素芹關了吹風機,王重把文居岸叫到了旁邊書房。

    「坐!」王重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引手指着靠牆的太師椅,示意文居岸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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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居岸沒說什麼,只低着頭,並着腿,兩隻手放在腿上,捏着手指,略顯有些侷促。

    「別緊張!」王重展顏輕笑着說道,「我又不是什麼擇人欲噬的洪荒勐獸,有那麼嚇人嗎?」

    ….

    文居岸擡頭瞥了王重一眼,搖了搖頭,卻又把腦袋低了下去。

    「居岸,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去確實不對,但當時你也在氣頭上,一時衝動才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們都能夠理解。」

    「只是希望你下次再遇上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再深更半夜的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頭去,外頭可不太平,你和三麗關係那麼好,就沒聽她說過上回素芹姐的前夫大晚上衝到咋們家裏,差點沒把素芹姐給掐死的事情嗎?」

    本來王重是不想提這件事情的,可文居岸現在這個狀態,那些個一味勸說的話,還真未必聽得進去。

    「啊?」文居岸聞言有些錯

    愕,看着王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的又大了幾分,突然吃到這麼大的瓜,文居岸真的非常意外,就連原本的不開心,也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你素芹阿姨,本來是東北的,在父母的撮合下,嫁了個男人,可那個男人不是好人,遊手好閒不說,工作也沒有,成天就知道伸手管你素芹阿姨要錢,不給錢就打,那個男人長大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你素芹阿姨一個女人,怎會是他的對手,每回都被他打的遍體鱗傷,每個月發到手的工資,在兜裏還沒踹熱乎,就被那男人給搶走了。」

    「後來那男人還鬧到機械廠去,你素芹阿姨就去找了婦聯,在婦聯的幫助下,才和那男人離了婚,你素芹阿姨心灰意冷,不想再和以前有任何干係,就到了我家,幹起了保姆的活,起初就是想找個落腳的地方,讓人找不到她,也省得聽那些風言風語,再後來······」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壞的人?」文居岸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問王重。

    「他是被公安抓的,竟敢還能怪到素芹阿姨身上?」尤其是劉大奎半夜衝進王家,差點把馬素芹個掐死,直接就把文居岸給嚇了一跳。

    「人心險惡,社會複雜,誰又說的清楚呢!」王重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隨即臉色一變,有些凝重的道:「還有那採生折枝,專門騙你這種少不經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的呢!」

    「騙我們做什麼?」文居岸眨着那雙漂亮的眼睛,一臉的懵懂。

    「你媽媽把你保護的真的是太好了!」看着一臉純真的文居岸,王重有些感慨的道:「世道險惡,你所見的,還只是這廣闊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

    「在那燦爛美好的陽光底下,陰暗之處,隱藏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文居岸連連搖頭。

    王重道:「香江那邊的電影你看過沒有?」

    文居岸點頭。

    「前些年,每年都有很多人,從我們內地偷渡去香江,你知道那些人到了香江之後,是什麼下場嗎?」

    文居岸搖頭。

    王重道:「男人們還好,要是女人,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先是被那些蛇頭們自己玩弄,給她們注射毒品,讓她們染上毒癮,控制住她們,然後送她們去***,用來達到他們斂財的目的,幾年以後,等到她們身體患病,年老色衰,就會被無情的丟棄,然後死在某個不知名的陰暗潮溼的角落裏,渾身爬滿老鼠蟑螂,面目全非,死不瞑目。」

    ….

    「咱們內地的環境雖然比香江好得多,但隨着這幾年港臺那邊新鮮事物的涌入,隨着經濟的發展,人心中的慾望和貪念,也在被逐步的激發。」

    「尤其是像你這麼漂亮可愛,又沒什麼社會生活經驗的小姑娘,最容易被人騙了。」

    「啊?」文居岸顯然有些不大相信。

    「像你素芹阿姨前夫那樣的人,我沒告訴你之前,你能想象世上會有這種人嗎?」

    文居岸先是一愣,隨即低下頭。

    「世事無常,人心險惡!」

    王重嘆了口氣,說道:「這世上如果有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和拋棄的人,那必定是你的父母。」

    文居岸又低下頭,沉默不言。

    王重繼續道:「你之所以處處和你母親作對,我想肯定不只是因爲她對你嚴厲,把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吧?」

    文居岸聞言,長而疏的睫毛輕輕一顫,雖未擡頭,卻開了口:「憑什麼我什麼都要聽他的,我有爸爸,爲什麼不讓我和爸爸在一起?」

    父親是文居岸心中永遠的痛。

    其實換一個角度想,文居岸這個姑娘,打小就被文清雪從生父身邊帶走,卻始終沒有忘記生

    父,甚至因爲生父的關係,和文清雪處處做對,甚至於就連學習,都不怎麼用心了,以至於這次高考落榜。

    「關於你母親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我不清楚他們的過往,也不好說些什麼。」

    「但如果你真的愛你的父母,那就就更不該這麼做!」

    看着王重,文居岸娥眉微蹙,疑惑的問:「爲什麼?」

    「你這麼做,是把自己的安全不當回事,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誠然,你的母親肯定會傷心欲絕,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他就不會傷心欲絕嗎?」

    文居岸被王重說的愣住了,顯然,這一點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我雖然和你父親僅僅只打了一個照面,可我作爲一成他們的舅舅,同時作爲一個男人,我想我應該比你更能理解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

    「這份愛是無私的,是偉大的,是什麼東西都無法比擬的。」

    「你想想,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遇到了什麼危險,你父親他會怎麼樣?而且你還是因爲大晚上離家出走去找他才出的事情,你說說他的內疚和自責會有多重?」

    「我······」文居岸頓時語滯,不知該如何辯解,心也跟着亂了起來。

    看着文居岸臉色越來越難看,王重沒有直接繼續說下去,而是拿起書桌上的白色搪瓷茶缸,喝了兩口涼白開,放下茶缸,然後才又看向對面坐在靠牆的太師椅上的文居岸。

    「幸好,這回什麼事情都沒出,結局還算可以。」

    「我一直常和一成他們說,這人吶,不怕做錯事情,關鍵是知錯了,就要改!」

    「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

    「你媽媽性格強勢,你也不是個任人擺佈的性子,你們兩個長年累月的呆在一塊兒,要是不吵架,那才是稀奇!」

    「你處處和你媽媽作對,想必根子都在你爸爸這邊!」

    「可你爸爸媽媽分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這是你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你爸爸我不清楚,但你媽媽那人,我多少聽你舅舅提過幾次,以她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和你爸爸分開了,那就斷然沒有可能和再複合。」

    「至於他們分開的原因,或許你媽媽理虧,但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去追究這些,除了讓你和她們的關係變得惡劣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已經從文居岸的臉頰兩側滑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其實你也知道,讓你爸爸媽媽再複合肯定是不可能的。」

    文居岸越哭越傷心,掩面而泣,最後忍不住俯身趴在手邊的高几上,低聲啜泣起來。

    越哭聲音越大,淚水就跟泉涌一樣,不住往外冒。

    見文居岸終於哭出聲來,王重鬆了口氣。

    中醫本就講究‘望、聞、問、切,四字訣,自打見了文居岸之後,王重就看出來文居岸的狀態不對。

    中醫裏頭,心思鬱結無藥可解,唯有患者自己開開,或者把情緒發泄出來才行,向文居岸剛纔那樣把什麼東西都憋在心裏肯定不行,很容易憋出問題來,現如今文居岸這一哭,心裏的情緒也跟着發泄了出來,反倒是好事。

    過了好一陣子,文居岸的哭聲才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其實我倒是有個建議,就是不知道你樂不樂意聽!」王重的聲音再度響起。

    「什麼建議?」文居岸一遍擦着淚水,一遍啜泣着問道。

    王重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自己已經陷入一個誤區了呢。」

    「陷入誤區?」文居岸擦乾淚水,眼睛有些發紅,眨了

    眨眼,不解的看着王重。

    「你今年已經十八歲了吧?」

    文居岸點了點頭,「上個月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我國法律規定,公民年滿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了,現在又不是以前那種封建社會,什麼都是父母之命,你既然已經成年了,當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決定,父母雖然能夠給你一定的幫助,可將來爲你的人生負責任的,只能是你自己,既然早晚要自己爲自己負責,那爲什麼不早一點呢?」

    「你說不喜歡你媽媽把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那你就自己努力,不要按你媽媽給你安排的路走,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考上你喜歡的大學,學你喜歡的專業,將來做你自己喜歡做且想要做的事情。」

    「用你的能力,用你的實際行動,告訴你媽媽,就算不按她安排的路走,你也能過的幸福和快樂!」

    文居岸嘴巴微張,一時之間竟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到了那時候,甚至不用到那時候,等你有了收入,不用再依靠你媽媽的時候,你想孝順你爸爸,想去看他,想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這些都可以,只要你自己想,只要你肯爲之而努力。」

    「我要是想和我爸爸一起生活也行嗎?」文居岸複雜的目光中帶着期待。

    「你是成年人,又不是誰的木偶,只有你有這個能力,誰又能限制你的自由呢?就算是你媽媽也不成!」

    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