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章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混亂不堪字數:7027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多吃點燒餅!”自打知道王重喜歡吃燒餅之後,水花只要一有空,就開始變着法的開始鑽研做燒餅。
王重造反喜歡吃的清淡些,不那麼油膩,除了燒餅之外,就是玉米粥和羊肉包子了。
“我這都吃了六個了!”王重笑着道:“再吃可就撐了!”
飯量跟着身體的各項機能走,現如今王重的各項身體素質是普通成年人巔峯的四倍還多,飯量自然也遠超常人。
光是早飯,掌心大小的芝麻燒餅,拳頭大小的羊肉包子,王重一頓能吃十幾個,還得喝上四五碗玉米粥。
至於午飯和晚飯,吃的更多。
“爹!你怎麼能吃那麼多?”平安吃了兩個燒餅,喝了幾口粥,就揉着大肚皮嚷着吃不下了,反倒是平順這個小的,分明才三歲多,可一頓能吃一碗粥,三個燒餅,力氣也比平安這個做哥哥的大。
“因爲爹是大人啊!”王重微笑着捏着捏自家兒子的胖臉,
“爹,那爲媽和外公不吃這麼多呢?他們不是大人嗎?”三歲多的娃娃,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
水花和李老栓也笑着看向王重,想聽他是怎麼回答的。
“那是因爲你們爹我是男人,你們媽是女人,外公是老人!”
“是這樣嗎?”平安扭頭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外公,最後又轉過頭來,看着自家老爹,歪着腦袋,將信將疑。
“哥哥好笨!”旁邊還在抓着燒餅啃的平順含糊不清的道。
“哼!”平安聽到這話,笑臉立馬就變了,扭過頭插着腰對着平順哼了一句:“你才笨呢!”
兄弟倆才三歲多,可身高已經有了差別,平順吃得多,筋骨長得也快,已經比平安高出半個腦袋了,平安瞧着白白淨淨,胖乎乎的。
“行了,都給我好好吃飯!”王重板着臉,故意冷聲道。
兩個小的立馬不敢再說話,別看王重和他們柔聲細語的,可要一板起臉來,那就跟冷麪羅剎似的,而且王重還是那種說揍就一定會揍他們一頓的那種,就算水花和李老栓勸也沒用。
“爹!我吃飽了!”平安低着腦袋,小心翼翼的道,說話時還自認爲十分隱祕的擡頭看了王重幾眼,拙劣的小動作讓三個大人看了忍不住發笑。
“吃飽了要幹嘛?”
平安立馬用帕子把手和嘴巴都擦乾淨了,這才獻寶似的跑到王重跟前,說自己都收拾好了,王重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子頓時就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吃過早飯,李老栓幫着水花收拾桌子,王重沒拿鑰匙,換上軍綠色的解放鞋,對着水花道:“說好了今兒放水,我去灌渠那邊瞧瞧,皮卡我給你留着,鑰匙掛在門後架子上!”
“知道了,你快去吧,待會兒我自己去找麥苗。”
雖說現在財務部門已經組織起來了,但至今不過七八人而已,水花還是財務部門實際的負責人,時不時還是要去看一下的。
麥苗現在在建築公司財務部,當一個臨時的負責人。
沒辦法,不是王重不想用人才,而是玉泉營這邊是在找不出什麼高學歷的人才,本地學歷稍微高一些的,都進了政府單位,外地的嫌這邊太窮,不願意過來,留給王重選擇的並不多。
高學歷的人才雖然沒有,但高中生和初中生還是有不少的。
財務部現在清一色的娘子軍,年紀最大的就是水花自己了,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和麥苗一樣的年紀,用王重的話說,年輕人腦子靈光,不管是學習能力還是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都要更強一些。
而且財務部的每個姑娘入職以後,都會進行爲期一個星期的突擊培訓,剩下的再讓她們在工作當中慢慢學。
財務可不僅僅是算賬那麼簡單,還有報稅,繳稅等等,工作可多着呢。
水花當初被趕鴨子上架,跟着王重學了一年多,才把裏頭的門道給理清楚,麥苗跟着水花也有一年多了,現在雖然還不能獨當一面,但勉強可以負責一些事情了。
路不遠,王重騎着自行車就出了門,這時候灌渠邊上,已經有不少鄉親早早的在自家的灌渠口附近守着了。
“楊三哥,放水了沒?”楊三昨兒個和水站的人發生衝突,動了手,把水站的工作人員給打了,然後被扣在城關揚水站的兩個人之一,好在他自己沒受傷,被打的人也沒啥問題。
“還沒放呢!”楊三蹲在灌渠邊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乾涸的灌渠。
“放水了!”
“放水了!”
······
幾聲高呼由遠而近,站在灌渠旁的鄉親們爭相傳唱。
“放水了!”
楊三一下就來了精神,飛速站了起來。
不過一小會兒功夫,鄉親們便都站在灌渠邊上,看着主灌渠裏頭那沒不過腳背的渾濁水流,一個個臉上的驚喜轉爲愕然,不敢置信。
李大有瞪大了眼睛,站在自家渠口,愣愣的看着灌渠裏的那一丟丟水,不敢思議的大聲喊道:“這叫放水?”
就這一丟丟跟碎娃尿尿一樣的水,連田裏都流不到,更別提灌溉了。
一大清早就出了門跟着鄉親們等在灌渠旁的馬得福臉色也變了。
“鄉親們,狗日的水站的人這是日弄我們呢!”李大有直接口吐芬芳。
鄉親們一個個也都義憤填膺。
“狗日的,我們錢都交了,他們就是這麼給我們放水的。”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盡是些粗俗難聽的話,不過短短片刻功夫,衆人的情緒便被激發到了最頂端,紛紛叫着嚷着要去水站討個說法。
看着羣情激憤的鄉親們,馬得福心裏也很氣憤,昨天分明都說好了,錢也交了,那可是兩萬八千塊錢,全村人好不容易才湊出來的。
這還只是去年冬灌的錢,今年春灌完了之後,又是一個兩萬八。
衆鄉親圍在馬得福身邊,七嘴八舌的,吵吵的跟趕集似的。
“好了!”李大有振臂一聲大吼,蓋過了所有的聲音,衆鄉親頓時不再吵鬧。
李大有雖然混了點,但在村裏還算有點威望,在鄉親們跟前也說的上話,他這一吼,衆人瞬間就安靜了。
李大有這才扭頭看着馬得福:“得福娃,你就說這事該咋辦吧!你要是處理不好,那我們就自己去水站找他們算賬去!”
“對!大有說得對,我們的麥子可都等着水救命呢,得福,錢是你讓大家夥交的,要是這個事你解決不了,那我們就用自己的方式來!”五蹲立馬就跳了出來,咬着牙鼓着氣高聲說。
“就是就是!我屋麥子都快乾死了!要是再澆不上水,這些麥子可就全黃了!”
“我們辛苦一年,不就是爲了那點麥子,他們不給我們放水,麥子都幹死了,那不是要我們的命嘛!”
“我們辛辛苦苦跑過來吊莊是是爲啥子?不就是說這裏可以澆上黃河水嗎!”
“當初喊我們過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現在好了,我們都交錢了,還不給我們供水,這不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一時之間,羣情激憤。
鄉親們也紛紛表態,支持李大有和五蹲,甚至有些暴躁的,還直接說乾脆大家一起抄傢伙去水站找那個狗日的什麼站長去。
馬得福見狀,差點沒給嚇一跳,這要是弄出啥亂子來,他的罪過可就大了,趕忙安撫衆人:“大有叔,五蹲叔,還有鄉親們,大家都先靜一靜!聽莪說一句!”
馬得福這幾年在村子裏的聲望日隆,鄉親們知道他是真心實意替大家夥兒幹實事的,罵了幾句,也就先安靜了下來,主要也是想聽聽看馬得福說些什麼,看看他的態度。
馬得福站在高處,目光掃過村裏的一衆壯勞力們,高聲道:“鄉親們,請你們放心,這凡事逃不過一個理字,之前我們欠着去年冬灌的錢,水站那邊抓着這點不放,不肯給我們放水,那是我們理虧,我們認了,可現在我們已經把錢給補上了,他們還這麼弄,那就是他們理虧了。”
“我馬得福在這裏向大家保證,一定把這事兒給大家夥兒解決了,讓鄉親們地裏都澆上水。”
“得福娃,不是我們不信你!”李大有一臉委屈的道:“明顯是水站那個狗日的縣長日弄我們嗎!說好的放水,現在搞得跟碎娃尿尿一樣,連腳背都沒不過去,他明顯就是不想給我們供水!”
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被欺騙後的憤怒,被糊弄愚弄後的憤怒。
“大有叔!”眼瞅着李大有三言兩語,大家的情緒都被帶動了,馬得福趕緊出聲:“你放心,我這就去水站,找他們理論去!”
“要是理論有用的話,今兒個他們供的水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李大有捶胸頓足的,眼瞅着就要爆發了。
王重見狀,趕緊上前扶着他:“大有叔,你別激動。”
李大有一見王重,就跟見着了救星似的,一把抓着王重的手臂,“重娃子!你可來了!你可要給你大有叔做主啊!”
“大有叔,行了行了,您地裏沒澆上水,我地裏也一樣,大家夥地裏都沒澆上水嘛!”
五蹲見王重來了,也跟見了主心骨一樣,趕緊說:“王重,現在水站的人收了錢,就這麼供水日弄我們,你說我們咋個辦,你一句話,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對對對!王重哥,我們都聽你的!”尤其是幾個年歲和王重馬得福差不多的小夥子,頭幾個就站出來表態了。
鄉親們也都紛紛如此,讓王重給拿主意。
“要我說,我們大家一起去水站,找那個狗日的站長要個說法!今天他要是不給我們放水,那我們就和他沒完!”王重說完這話,鄉親們就紛紛響應。
“對,和他沒完!”
“他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不讓他好過。”
“不過傢伙什就不用帶了,我們這麼多人,都不用動傢伙,一人一拳,就能把那個狗日的站長給錘出屎尿來。”
“對!重娃子說得對!”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站長?”
沒理會鄉親們的附和,王重看向馬德富,如是說道:“得福,我們在這裏多待一刻,地裏的麥子可就多旱一刻!”
“那還等啥子,趕緊走哇!”李大有立馬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馬得福也不再猶豫,大手一揮道:“走,我們一起去水站!”
“重娃子,你車呢?”
“擱家裏呢!估計現在水花開走了!水花今天要帶麥苗去縣裏稅務局那邊辦事!”
“哎!”聽了王重的話,李大有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巴掌排在自己大腿上。
馬得福和王重騎着自行車走在前頭,鄉親們跟在後頭,一行幾十口子人,大多數都是年富力強的青壯,浩浩湯湯的奔着水站去了。
到了水站,水站的工作人員遠遠的見情況不對,趕緊把鐵門從裏頭鎖上。
馬得福上前一番交涉,知道今兒個放水是陳站長的主意,但現在陳站長不在水站裏頭,說是跑去參加現場會了。
鄉親們一聽這話,哪裏還忍得住,自家的麥子還在地裏旱着呢,隨時都有可能乾死,早一刻澆水,就能多救回幾顆麥苗。
好嗎,這種時候,你一句站長不在,就像把大家夥打發走,這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知道參加現場會還有青銅峽市的大領導,馬得福立馬就說去現場會直接找大領導討公道去,他拍着胸脯跟鄉親們保證,一定讓大家都澆上水。
衆人頗爲意動,既是出於對馬得福的信任,也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既然這個站長噁心人,那就找個能制住他的大領導。
就在馬得福號召衆人準備去現場會的時候。
王重卻動也不動,跟個雕塑似的,站在門口,冷眼看着鐵門後的水站工作人員。
“王重,你咋了,不想去現場會?”馬得福見王重的臉色神情,心裏頭莫名就咯噔一下。
王重高聲道:“現場會得去,可地裏的麥子更不能等!先是現場會這事兒辦不成,那地裏的麥子咋個辦?難道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麥苗一棵棵旱死嗎?”
王重轉身看着衆人,高聲道:“鄉親們,今天我們要是就這麼妥協了,那以後要是再有個啥情況,這些狗日的又把什麼事都推到那個狗日的站長頭上,到時候要是沒有現場會,那我們又咋個辦?”
王重的話,猶如一個千斤巨石,壓在鄉親們心頭。
是啊!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這次那個狗日的站長能這樣,那下次呢?今天他們可去現場會,找那些大領導求助,但下次呢?
水站那麼放水,日弄他們,真的就是那個站長一個人的問題?
楊三立馬跳出來,惡狠狠的盯着鐵門後的幾個水站工作人員:“王重說的對,那個站長不是個東西,這些個狗日的,也不是什麼好鳥,昨天我爲啥和他們動手,還不是因爲他們瞧不上我們這些山溝溝裏頭跑過來吊莊的,罵我們吊莊戶老山漢。”
“你啥意思?”馬得福看着王重,有些擔憂的問,要是其他人鬧事,他還有信心安撫的住,可王重在鄉親們心裏的威望可比他高多了,王重一句話,馬得福相信,鄉親們能直接衝進水站,暴力放水。
“我啥意思!”王重看了一眼馬得福,擡手指着鐵門後的水站工作人員:“馬得福,馬書記,你怎麼不問問他們這些狗日的是啥意思?”
“說好的今天放水,楊三昨兒個和他們道歉了吧,我們把錢也交了吧!可他們呢?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
“放那一點點水,日弄鬼呢!”
“我們去現場會,找市~長,找大領導,肯定能把問題給解決了,可不能衝動!”馬得福那叫一個擔心喲,生怕整出啥幺蛾子來。
“可千萬不能動手,不然這事兒性質就變了!”
“天天性質性質,性質能讓地裏的麥子澆上水?”
王重冷聲道:“我們人一兩天不喝水沒有事,可地裏的麥苗金貴着嘛,要是再澆不上水,指不定有多少麥苗要幹死了。”
“就是嘛,這麥子都幹成啥樣了,就等着澆水續命呢!”李大有手裏還抓着幾顆已經乾死了的麥苗,一臉心疼的道。
馬得福還想說些什麼。
可王重卻搶先道:“你帶着大有叔他們去現場會,找領導解決問題,年輕的跟我留下來,我們在這裏守着,要是半個小時後,你那邊還解決不了,那我們就要用我們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了。”
“王重,你······”馬得福激動地就要去抓王重,可話還沒說出口,手才伸到半空,就被王重一把握住手腕。
“馬得福,我敬你是我們的代理書記,一門心思的爲我們考慮,但我請你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我請你考慮考慮我們地裏那些麥苗!”
“你怎麼說也是上過農校的,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要是你去現場會解決不了問題,那地裏的麥苗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麥苗都幹死嗎?”
馬得福着急的道:“你放心,我去現場會保證把這個事······”
“你拿什麼保證?要是地裏的麥苗都旱死了,你給鄉親們賠麼?還是政府給鄉親們賠?還是讓鄉親們打掉的牙往肚裏咽?忍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不行!”王重話音剛落,二三十號年輕漢子就齊刷刷的站到了王重後頭,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重哥說的對,我們不能盡指着那些領導!要是他們靠不住,地裏的那些麥苗可都要旱死了!”
“就是嗎,要是那些個領導都和那個狗日的站長一個德行,我們的麥苗不都要旱死了!”
“得福!重娃子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李大有那叫一個着急,地裏的麥子,那就是他們這些莊稼人的命嗎!
“我和五蹲帶三十個人跟着你去現場會,剩下的都跟王重留在這裏。”
“大有叔······”馬得福還想說些什麼,可看着鄉親們已經自動分好隊伍,年輕力壯的,紛紛站到王重身後,包括昨天剛剛和水站的人幹架然後被扣下來的楊三。
“得福,你要是不想我們這邊鬧出啥事情來,就趕緊去現場會,把事情辦好!”
“從這裏到現場會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們走快些,二十多分鍾就能到,事情辦完了,直接打電話到水站來,要是辦不成,那我們這邊就自己辦了!”
“王重哥說得對,我們自己辦!”鄉親們裏頭,就數楊三叫囂的最厲害。
昨兒個被扣在水站一個小時,最後還得給人家道歉,分明是水站的人不放水,罵人在先,要是今兒他們把水給放了,楊三也就算了。
可水站今兒這事兒辦的,分明把他們金灘村的人當猴耍嗎!
新仇舊恨,楊三哪裏還咽的下這口氣。
王重擡起手腕,露出手錶,說道:“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走走走!快走快走!”
“多耽誤一分鐘,地裏的麥子就有可能多幹死一棵!”李大有和五蹲一左一右,趕緊推着馬得福朝着現場會的方向而去。
馬得福也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攔不住王重他們,心中焦急的他三步一回頭,最終咬緊牙關,下定決心,推着自行車加快速度。
目送着馬得福帶着人逐漸遠去。
“王重哥,現在我們咋辦?”四五十號人圍在王重身邊。
“楊三,你帶人去看看有後門不。”王重冷靜的發號施令。
“我這就去!”楊三帶着帶着幾個鄉親,沿着圍牆一路跑着走的。
“大家夥分散些,把水站圍起來,別讓裏頭那些狗日的翻牆跑了!”王重已經帶着幾個身高力壯的年輕小夥,站在鐵門前:“半個小時一到,要是得福那邊還沒解決,我們就自己來!”
“我們自己來!”留下來的,多是些年輕力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王重領頭,又是爲了自家視作生命的麥苗,連盯着鐵門裏的工作的人員的眼神都變得凌厲兇惡起來。
“你們想幹啥!”鐵門後,工作人員看着氣勢洶洶的衆人,語氣有些顫抖的道。
王重高聲道:“你們站長不在,總有個主事的吧!讓他出來,把話給我們說清楚!別什麼事都推給那個狗日的站長。”
“對!讓他出來,把話說清楚!”鄉親們紛紛爲王重助威。
“說什麼說,說了站長不在不在,這都是站長嚇得命令,你找哪個都一樣!”隔着一扇大鐵門,外頭才幾十號人,他們還真不怕。
“你們什麼意思?”王重還沒咋的,鄉親們就先不幹了,瞧水站這些人的態度,根本就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打算。
“還能什麼意思!有事你們找站長去,我們都是些聽吩咐辦事的工作人員而已。”
聽着這推諉之言,王重那叫一個氣。
“移民吊莊工程本來就舉步維艱,現在還有你們這些個專門爲難我們吊莊戶的,仗着自己管着水站就胡作非爲,說我們是吊莊戶老山漢,看不起我們也就算了,我們大度,不和你們計較,可你們收了錢又不辦事,放那一點點水,日弄我們呢?”
“我們沒這麼說,你們怎麼想是你們的事!”話雖沒這麼說,可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透着這個意思,而且還有點心虛。
王重搖搖頭,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我們怎麼想?你怎麼不看看你們是怎麼做的。”
門後的幾個工作人員不再言語。
王重轉身對着鄉親們陰陽怪氣的道:“鄉親們,人家現在管着揚水站呢,開不開閘,開閘了放多少水,都是人家說了算,現在是我們的麥苗要幹死了,是我們要腆着臉求他們,那麥苗又不是人家屋裏的,我們的麥苗乾死了,和他們屁關係沒有。”
王重的話,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瞬間,站在鐵門外的幾十口子人,看着鐵門後的哪兩個狗日的東西,眼睛瞬間就紅了。
鄉親們壓在心底的怒火被勾起,一個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跑到鐵門前,使勁兒的搖門,想要把鐵門打開。
“狗日的,你們不給我們放水,讓地裏的麥苗乾死,那就是要我們的命!”
那幾乎紅了的眼睛死死盯着鐵門後那兩個穿着制服的年輕人。
“狗日的開門!給老子把門開開!”
鐵門後的兩個工作人員臉色瞬間就變了,衆怒難犯,眼抽籤鐵門外一個個紅了眼的鄉親們,瞧着那一副要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囫圇個咽下去的猙獰神情,心裏的那點底氣徹底沒了。
“鄉親們你們別激動,別激動!”
“怎麼放水,放多少水,是站長說了算的,我們就是幾個打工的,哪裏做得了站長的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