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章 委託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混亂不堪字數:6588更新時間:24/06/30 23:11:57
    春去秋來,轉瞬就到了90年。

    吉春的春天並不長,寒冷過後進入暖春,萬物復甦,春天來了以後,夏天接踵而至。

    雖不似南方一樣,盛夏時節酷暑難當,可暑氣也不低

    王重躺在沙發上,手裏捧着塊西瓜大快朵頤。

    沙發旁電風扇呼呼的吹着,電視上放着大鬧天宮的動畫片,王重一個快四十歲的人了,竟然看的正起勁。

    鄭娟坐在旁邊,手裏的西瓜也啃了一小半,小尾巴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捧着一塊兒西瓜,一邊啃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上的畫面。

    “西瓜下回別這麼切了,去皮切成丁,放到盤子裏,用叉子插着吃。”

    鄭娟笑着道:“行!”

    “叮鈴鈴!”

    忽然間身後傳來電話聲,鄭娟放下手裏的西瓜,走過去接了起來。

    “喂,哪位啊?”

    “秉昆,是大哥,讓你接電話。”

    王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嘴裏還抱怨着:“這大晚上的,準沒啥好事兒!”

    “行了,趕緊過去,大哥等着呢。”鄭娟把話筒放到桌上,把王重推着走了過去。

    “喂!”

    自打上次原諒了這傢伙之後,他就有些得寸進尺了啊,和郝冬梅兩個見天的往王重家跑,給孩子們帶着帶那的禮物,美其名曰要修復和孩子們之間的關係,挽回他們兩口子在孩子們眼中的形象。

    “秉昆!冬梅她媽病重住院了!”電話裏,周秉義那難掩悲意的聲音傳來。

    “病重住院?”王重聽了內心倒是沒什麼波瀾,可周秉義突然打電話過來通知自己,肯定有什麼目的。

    “冬梅她媽想見你一面。”果不其然,周秉義的聲音再度響起。

    “沒空!”

    王重想也沒想就果斷拒絕。

    直接把周秉義準備好的剩下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王重和鄭娟兩口子照顧馬守常的時候見天的往醫院跑,一天送兩頓飯,還充當免費的司機,包接包送。

    可到了金月姬這兒。

    周秉義如何不明白王重的意思,可想着剛纔病牀上金月姬的模樣,他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秉昆,你聽我說······”

    “行了,你也別浪費口舌了,你就算說破大天了我也不會去的,我和她又不熟,攏共也沒見過幾回,你要有這功夫,多想想怎麼照顧她吧!”

    撂下這一句,王重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另一頭,醫院櫃檯,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周秉義瞬間變成了苦瓜臉,放下手裏的話筒,眉宇間盡是無奈和頹意。

    王重的性子這幾年下來,周秉義也算是摸得產不多了,要是王重自己不願意,那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都沒用。

    邁着沉重的步伐,周秉義回到病房。

    金月姬躺在牀上,手上插着針管,正在輸液。

    郝冬梅坐在牀邊,手裏拿着個保溫盒,正在給金月姬餵飯。

    見周秉義進來,金月姬趕忙問道:“他怎麼說?”

    周秉義走到病牀對面倒了杯水,走到牀邊,放在牀頭的小櫃子上,搖了搖頭:“他說最近太忙,沒空過來。”

    金月姬面容一僵,隨即那本還帶着幾分期待的目光瞬間就黯淡下去了:“看來他心裏還在記恨我。”

    “也是!要換了我是他的話,我也一樣。”

    “哎!”嘆了口氣,金月姬把郝冬梅送到嘴前的推了推,說道:“我吃飽了。”

    “媽!”郝冬梅語氣有些着急:“你這才吃了多少點。”

    “媽,您別這樣,飯還是要吃的,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明兒我親自過去找他。”看着金月姬如今這模樣,周秉義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終究還是不忍心。

    金月姬沒說話,只是神色卻難掩落寞。

    ······

    這天,天色陰沉,空氣沉悶,有些燥熱,王重驅車至公司,徑直上了樓,吉春大學新校區那邊去年春天就開始動工了,冬天的時候工程停了,可今年開春以後,又立馬復工。

    現如今幾棟大樓的主體都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王重剛到辦公室外頭,西裝革履的祕書就先迎了上來:“周總,孫趕超孫總一大早就過來了,我讓他在辦公室裏等你。”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推開門,孫趕超正坐在沙發上拿着本書百無聊的反正,身前的茶几上擺着一壺還冒着熱氣的茶水。

    “秉昆,你可來了。”

    “這麼早過來有啥事兒?”王重把手裏的公文包隨手往桌上一放,走到孫趕超對面坐下。

    孫趕超卻起身走到門前,躡手躡腳的把門給關上,關上之前還不忘觀察四周,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見他這模樣,王重忍不住笑着問道:“咋了這是,幹啥虧心事兒了?”

    男人嘛,不管有錢沒錢,都容易在女人身上犯錯誤。

    “我能幹啥虧心事兒。”孫趕超走回沙發上坐下,看着王重:“是於虹,不對,是你那個姐夫,最近不是一直都忙嗎,好不容易昨兒個休息一天,我尋思着好久沒帶於虹和孩子出去玩了,昨兒個我們去看了電影。”

    王重心底一突,這劇情,貌似有點不難猜。

    “你猜我們在電影院看見誰了?”孫趕超故意賣起了關子。

    “剛纔你不是都說了嘛!”王重沒好氣的道。

    “我說了嗎?”孫趕超自己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電影院看見你那個姐夫,馮化成,當時他和一個年輕女人手挽着手很親密的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舉止很是親密,還和我們看了同一場電影,那樣子,我和於虹瞧着感覺都不像是普通朋友。”

    “我這麼說你明白吧?”孫趕超道。

    雖然說得磕磕絆絆,前言後語不怎麼搭,但意思王重聽明白了。

    “明白,你是想說馮化成和那女的有一腿是吧!”王重表現的倒是風輕雲淡,眼神也分外平靜。

    孫趕超尷尬的揉了揉腦袋:“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我和於虹看得真真切切,確確實實就是玥玥她爸,不過你最好還是找人查一查,免得誤會了······”

    對於馮化成孫趕超並不瞭解,不知道馮化成家早就只剩下馮化成一人,父母早已不在,兄弟姐妹也沒有,那女人的身份根本不用猜。

    “行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處理就行。”

    “這事兒還有別人知道嗎?”王重問道。

    孫趕超搖頭道:“這種事兒我們怎麼會隨便跟人說。”

    王重叮囑道:“你和於虹說一聲,暫時對誰都不要說,尤其是吳倩。”

    “我知道!晚上回去莪就給她說。”孫趕超知道輕重,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他怎麼會亂說。

    吳倩到底是肖國慶的媳婦,雖然大家都不喜歡他,可礙於肖國慶的面子,孫趕超還是讓她跟於虹一塊兒給施工隊做飯。

    工地做飯條件雖然簡陋,價格也比外頭飯館的便宜,可耐不住量大啊,現在孫趕超和肖國慶一人帶一支施工隊,孫趕超這支現在已經有兩百多號人了,肖國慶那支稍微少點,才一百多號。

    可加起來也有將近四百號人,每天就算只吃一頓午飯,那利潤也低不了。

    這玩意兒就跟學校食堂一個樣,薄利多銷,關鍵還長久,穩定,只要建築公司不倒,這活兒就一直能幹下去。

    送走孫趕超,王重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之後,一個儒雅隨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喂!”

    “水哥,是我,周秉昆。”

    “秉昆?”電話裏,水自流的話音中有幾分難掩的高興:“大忙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啊?”

    水自流對王重一直很是感激,當初要不是王重幫忙牽線搭橋的話,他和駱士賓未必能有今天。

    王重道:“肯定是有事相求啊!”

    “啥事兒,說!”水自流也沒和王重客套,直接爽快的道。

    “知道水哥在吉春的路子廣,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不知道水哥和以前那些朋友還有聯繫不?”

    對面的水自流沉默片刻後問道:“那得看你要辦的是什麼事兒了,要是殺人放火這些,你水哥可沒這路子。”

    王重失笑:“水哥,這你放心,咱可是守法公民,怎麼會敢違法亂紀的事情呢,哎!說來也慚愧。”

    “我在家行三,上頭有個大哥,有個二姐,水哥是知道的。”

    “嗯!”

    “這不最近我有個發小,帶家人出去玩的時候,在外頭看到我那個姐夫跟一個陌生年輕女的舉止親密,不像尋常朋友,我這不是怕誤會了嗎,就想着先找人仔細查一查,摸清楚真相,免得弄出誤會來。”

    水自流的聲音再度響起:“兄弟,要是別的事兒,哥哥我還真不敢跟你打包票,不過找人調查這種事兒,對你水哥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

    “那就麻煩睡水哥了,咱約個時間,我把資料給你,咱們當面再細說。”

    “這樣,中午你有空沒?我去找你!”水自流道。

    “中午去我家菜館,我讓娟兒親自下廚,咱們好好喝一頓。”

    “行!”水自流也沒和王重客氣。

    王重立馬又給鄭娟去了電話,把請水自流吃飯的事兒告訴了她。

    水自流是去年春節回的吉春,帶着女兒水玲瓏,不僅如此,隨着吉春改革開放的步子隨之邁開,駱士賓這個眼光毒辣的傢伙也看到了這塊大蛋糕,想要進來分一杯羹,所以才有了水自流帶着女兒提前回來的這一茬。

    一邊是爲駱士賓進軍吉春打個前站,另一方面嗎,正如那句老話說的: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黑夜行。

    十一點多,王重提前趕到菜館。

    沒一會兒,水自流也帶着女兒到了。

    一看到鄭娟,水玲瓏就興奮的鬆開水自流的手,飛奔着跑向鄭娟。

    “鄭阿姨!”小丫頭高興的喊着。

    “哎喲喲,是小玲瓏啊!”

    鄭娟的臉上也滿是笑容,蹲下身子,把小丫頭包在懷裏。

    “小玲瓏怎麼過來了啊,是想阿姨了嗎?”

    “嗯嗯!”小丫頭點頭如搗蒜,笑臉盈盈的道:“我可想鄭阿姨了!”說着就貼了上去,摟着鄭娟的脖子,在鄭娟臉上香了一口。

    都說女兒肖父,這一點在這丫頭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眉眼像極了水自流,五官精緻,瞧着就跟瓷娃娃似的,可愛極了。

    “水哥!”

    “娟兒!”水自流也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怎麼,有了你鄭娟阿姨,就不要爸爸了?”

    小丫頭裝作沒有聽到,奶聲奶氣的問鄭娟:“鄭阿姨,哥哥姐姐們呢?”

    “那可不巧,他們今個兒跑去踢球了。”

    “踢球?”小丫頭瞬間眼睛一亮,“我也要踢球。”

    “你年紀還太小了,踢不了球。”水自流話音剛落,小丫頭的連就委屈的扁了去了:“人家也要踢球!”說話還帶着哭腔。

    鄭娟忙道:“別聽你爸爸的,誰說年紀小就不能踢了,你小尾巴哥哥三歲就開始踢了呢。”

    “回頭阿姨讓小尾巴哥哥教你踢球好不好呀!”

    “嗯嗯嗯!”小丫頭立馬點頭如搗蒜,興奮的再度在鄭娟臉上親了一口:“鄭阿姨最好了!”

    說着還不忘扭頭嫌棄的看了水自流一眼,哼了一聲:“爸爸最壞了!”

    把兩個人逗得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秉昆已經到了,我帶你們過去!”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每一次過來,水自流都難免有些震驚。

    亭臺樓閣,雕欄畫棟,精緻細微中,卻又恰當的融合了北方建築的粗狂和豪放。

    一重重院落,一條條逶迤的抄手遊廊,院中花草不多,多得是奇山異石,樓閣水榭。

    來到一處叫翠玉軒的湖畔小樓,包廂的門敞開着。

    包廂很大,有兩重,裏頭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王重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着一壺熱茶,手裏頭還捧着一本書。

    封面五顏六色的,裏頭的內容也是圖畫多過文字。

    “周叔叔!”小家夥一看見王重,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尤其是看到王重手裏的東西時,眼睛瞬間就亮了,也不用鄭娟抱了,吵着讓鄭娟放她下去,然後直接邁着小短腿跑到王重跟前,兩眼放光的看着王重手裏的畫冊。

    “周叔叔,這是什麼呀?”

    王重合上畫冊,看着她:“連環畫啊!喜歡嗎?”

    “喜歡!”小丫頭連點頭都顧不上了,目不轉睛的盯着王重手裏的連環畫冊。

    王重把畫冊遞過去:“那周叔叔把這個送給你好不好啊!”

    “謝謝周叔叔!”下丫頭接過畫冊,破不接待的就翻了起來。

    逗弄小丫頭一會兒,服務員們就把飯菜都端上了桌,有小玲瓏在,自然不好喝酒,兩人就簡單的吃了點,吃過飯後,王重就把馮化成的資料遞給水自流。

    其實王重已經可以斷定,馮化成必定是出軌了,只是在沒有拿到實質性的證據之前,王重不想打草驚蛇。

    俗話說得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咎,王重一向秉承的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就要果斷狠辣,直接斬草除根。

    水自流那邊開始行動,自己這邊也不能耽擱,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提前準備了。

    這事兒王重也沒打算瞞着鄭娟,當天晚上,就告訴了她。

    夜裏,牀上,夫妻倆靠在牀頭,鄭娟問道:“這事兒要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

    “應該錯不了。”

    “所以你今兒找水自流,也是爲了這事兒?”

    “嗯!”王重道:“水自流三教九流的人認識的多,路子廣,調查起來更方便。”

    “玥玥那邊呢?你打算怎麼辦?”鄭娟有些擔心的問。

    王重道:“實話實說唄,玥玥今年都十七了,這個年紀要是放在古代,都已經還孩子的媽了,這種事情沒必要瞞着她。”

    鄭娟卻還是心存顧忌:“不好吧!玥玥現在已經高二了,馬上就是高三了,要是影響她學習怎麼辦?”

    “就是因爲她現在才高二,所以才要告訴她,這事兒要是真的,那馮化成和周蓉的婚姻肯定也走到頭了,你覺得以周蓉的性子,這事兒能悄無聲息的解決?”

    鄭娟被王重問的無言以對,周蓉那人,做事向來都是不顧後果的,想做她就去做了,從來都是那麼率性而爲,根本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王重道:“況且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周蓉爲了她真的忍了,可她那人從來都是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玥玥這孩子聰明,也敏感,要是時間久了,她會察覺不出異常來嗎?”

    “要是真等她高三的時候知道這事兒,你覺得她還能安心學習,安心準備高考嗎?”

    鄭娟無奈的露出個苦笑,玥玥她是瞭解的,那種情況下,要是她還能安心學習那才怪了。

    “哎!”

    “你看着辦吧!”

    唉聲嘆氣中,鄭娟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你說要是因爲你揭破這事兒,玥玥記恨上你怎麼辦?”

    王重一愣,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爲在他心裏,下意識的認爲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畢竟馮玥是他和鄭娟打小帶到大的。

    鄭娟似乎也意識到不對,趕緊道:“我就隨口一說,玥玥那孩子既乖巧又懂事兒,肯定不會的。”

    王重先是看了看鄭娟的眼睛,隨即扭過頭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平靜的說道:“要是她真的因爲我揭破這事兒記恨上我,那咱們就當這麼些年來沒養過她。”

    鄭娟推了王重一下:“你捨得。”

    王重扭頭看着鄭娟的眼睛,盯着她道:“沒什麼不捨得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是趁早斷乾淨的好。”

    鄭娟沉默了,她現在後悔死了,怎麼隨口亂問。

    王重側過身子,伸手放到鄭娟腦袋底下,將其攬入懷中:“是不是覺得我太冷血,太無情了?”

    鄭娟明顯情緒不高,沒有回答。

    王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擡手捏起鄭娟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王重道:“這都不算什麼,想不想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最無情?”

    鄭娟皺着眉頭,一臉的困惑。

    王重咧嘴一笑,笑的竟有幾分······

    四十分鍾後,王重點了根菸,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確實賽過活神仙。

    鄭娟頭髮有些凌亂,渾身香汗淋漓,慵懶的靠在牀頭,不想動彈,扭頭看着王重:“剛纔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王重失笑,湊到鄭娟耳旁,低語幾句,隨即把煙給熄了,翻身下牀,吹着口哨走進廁所,沒一會兒,譁啦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鄭娟愣愣的靠在牀頭,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隨即擡手掩面而笑。

    “娟兒,香皂呢?你放哪兒了?”廁所裏,王重的聲音傳了出來。

    鄭娟道:“不就在架子上嗎?”

    “沒見着啊!”

    “就放那兒的!”

    “真沒看着,不信你進來看看。”

    鄭娟無奈的起身,穿上拖鞋,扭動把手,推門而入,可卻沒看到王重,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雙大手就從後邊環住了她的腰,廁所的門也被順勢關上。

    “你不是說男人這個時候最無情嗎!”都老夫老妻了,鄭娟早已沒了羞澀。

    “這不是還沒到無情的時候嗎!”

    譁啦啦的水聲再度響起。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王重坐在牀上,揉了揉微微有些發酸的腰,鄭娟站在牀頭,輕笑着看着王重,眼神中滿是調笑。

    “我去做早飯,你去喊孩子們起牀。”鄭娟話音剛落,手就被王重給抓住了。

    “急什麼,天天帶着孩子們晨練沒啥意思,今兒咱們也來複習複習。”

    “我還給孩子們做早飯呢!”

    “不差這一頓,反正都要去學校的,校門口多得是賣早餐的,讓他們自己買去。”

    鄭娟沒好氣的斜了王重一眼:“你確定還有力氣?”

    王重一瞪眼:“男人怎麼能說不行,今兒非得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一個半小時後,吃過早飯,王重是扶着腰出的廚房。

    鄭娟一邊收拾着碗筷,一邊對王重喊道:“多喝點枸杞,晚上我再給你弄點羊肉和韭菜。”

    王重掩面而走,不敢有絲毫停留。

    快四十歲的女人是真惹不起啊!

    看着王重頭也不回快步離去的背影,滿面紅光,膚色水潤有光澤的鄭娟掩嘴輕笑着,昨晚的不快,暫時也被拋到了腦後。

    一週之後,茶樓,水自流這回沒帶女兒,就帶了個文件袋,推到王重面前。

    “照片和那女的的資料都在裏頭。”

    王重點了點頭,打開文件袋,裏頭是一沓厚厚的照片,足有幾十張,都是馮化成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親密無比的照片。

    “你這個姐夫,還在那他們單位附近租了個房子,兩人一有時間,就在裏頭幽會。”

    王重每一張照片都沒放過,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又拿起那個女人的資料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王重才把資料和照片都整整齊齊的塞了回去。

    端起茶杯,對着水自流道:“謝了水哥!”

    “自家兄弟,客氣啥,要還有什麼事兒,儘管招呼。”

    “只要不違法亂紀,怎麼都好說。”水自流道。

    “以茶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