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行軍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我愛吃肘子字數:2173更新時間:24/07/04 21:15:34
只要是當兵的,誰不願意立功?尤其是跟在簫塵這種主帥身後,更無後顧之憂。
故此,一行近三千精銳策馬狂奔,穿過京外三營,看的其他將士全都目露豔羨之色。
尤其是其他兩個軍營的主帥,聽到簫塵率軍出征的消息,心中都是五味雜陳。
國朝又有戰事,可他們身爲大將,卻連消息都不知道。
這不值得反思嗎?
……
博陽侯王靜堂的部隊行進的並不慢。
他乃軍中宿將,行軍打仗自有章法,此時即便還再大夏境內,卻也軍紀嚴明,行進張弛有度。
斥候遠遠的探出,凝水關的守將應已收到了朝廷的軍令,也知道王靜堂的大軍正往那邊去。
但雖說此次兵精糧足,可王靜堂的心中卻沒什麼底。
原因也很簡單,大夏和炎國有近三十年沒打過仗了。
雖說邊境偶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鬧,幾十上百人的械鬥,算不上戰爭。
而這次,王靜堂卻收到了明確的軍令,命他一旦收到炎國入境的消息,便直插炎國腹地,將犯邊敵軍一舉殲滅。
說來簡單,可若實際來做,卻是困難重重。
王靜堂坐在戰馬上,手中拿着一張皮質的輿圖,那是邊關附近的地圖,畫的有些粗糙,但聊勝於無。
此時,他眉頭微微的皺着,手指在輿圖上輕點,琢磨着之後的行軍路線,也想着許多可能發生的問題。
炎國境內和大夏凝水關附近不同。
過了凝水關,便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
可在炎國境內,卻是綿延的山脈,不適合大規模騎兵作戰。
且炎國在邊境修了兩座城池,聽說城牆堅固,共屯兵不下十萬。
若真如此,他此番帶出來的七萬步卒,若是一個指揮不當,便有全軍覆沒的可能。
殲滅敵軍,談何容易啊。
王靜堂在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即將輿圖收回,看了一眼前面蜿蜒的路,問身邊護衛道。
“前邊到哪了?”
“回大帥,往前三裏是吳嶺坡,過了吳嶺坡,再有二百裏,便是凝水關了。”
“傳令下去,全軍吳嶺坡上歇息,派出斥候,打探情況。”
“不光凝水關,魏連山腹地所有小路,都需探查,發現任何情況,立刻上報。”
“得令!”
收到軍令,那護衛立刻下去傳令了,王靜堂則看着不遠處連綿的山丘,眉頭微蹙。
過了吳嶺坡便是一馬平川,前面上百里都是平原,根本無險可守。
他選吳嶺坡駐紮便是以防萬一。
戰爭中,很多消息都是滯後或片面的,作爲主帥,帶兵打仗便要事無巨細全都想到。
雖說現在還沒有炎國大舉入境的消息傳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他率軍進入平原,正在行軍,被敵國騎兵偷襲,那就麻煩了。
吳嶺坡並不高,遠遠的看去只像一個土包一樣,但上去就知道,其實也並不低。
大軍只在坡上建設了簡易的營寨,按照王靜堂的軍令,大軍以千人爲隊,分別紮營,軍營自上而下,幾乎佔據了整個吳嶺坡。
吳嶺坡上有兩處水源,也被王靜堂下令重兵看守,做好一切佈置之後,他才來到最高處,看向遠處連綿的山脈。
魏連山綿延數千裏,幾乎將大夏和炎國完全分開,形成經緯鮮明的兩端。
這也是兩國最明確的分界線,其中很多礙口都設有關隘,由邊軍把手。
但邊境線太長,又都是山脈,大夏不可能將所有地方都防住,其中有很多小路,是可以行軍的。
王靜堂擔心的就是這些。
遠遠的看去,魏連山腳下有幾處村莊,隱在連綿的平原之上,像落在麥田中的污點。
青色的麥苗已長了小腿高,清風吹過,像是滾滾浪花。
“前面,那幾個村子,先派人去佔了。”
王靜堂指着遠處的村莊,沉聲下令道:“記得,對百姓,秋毫無犯。”
“若被本帥知道有誰欺凌百姓,別怪本帥翻臉不認人。”
“尊令!”
身邊人下去傳令,王靜堂卻坐在山坡上,看着遠處的山脈和村莊,一幅清晰的脈絡圖在腦海中浮現而出。
若想進攻,首先要做好的便是防守。
這還是在大夏境內,諸事都好辦,但若進入炎國,跋山涉水不說,炎國境內的平民百姓都可能是炎國的眼線,那時可就沒這麼輕鬆了。
如此,王靜堂不由在心中暗想:你們可千萬別犯傻,別侵犯我大夏邊境啊。
否則,生靈塗炭,死的可不光是大夏的百姓。
……
連續在戰馬上奔波,簫塵已然有些疲累了。
但他始終未下令歇息,所部人馬一直再向前疾馳,到了傍晚時分,已能遠遠的看到一片山丘了。
“傳令,前方山丘下修整。”
簫塵沉聲開口,身旁的魏國忠立刻應是,將命令傳了下去。
一路疾馳,連他都不知道簫塵要去哪,更不知道這仗要怎麼打。
他到是知道凝水關可能有戰事,但簫塵行軍的方向明顯不是去凝水關的,不然爲何不走官道?
且看這小路上的痕跡,之前不久明顯有大軍通過,那簫塵目的如何,幾乎呼之欲出了。
淺夜,一衆人馬終於抵達山丘下端,左右不見人影,簫塵翻身下馬的同時,十幾個斥候換了戰馬,竄了出去。
所到之處必有斥候,這是簫塵的風格。
無論到了任何地方,他都必須對地形和情況了然於胸,這樣才能制定後面的計劃。
他從不覺得打仗是小事,相反的,簫塵其實並不喜歡打仗,也並不嚮往。
但很多事,不是他想不做就不做的,命運的車輪會一直推着他向前,如果背道而馳,只會被碾的粉身碎骨。
“通知下去,所有人不得生火,主意痕跡。”
簫塵對魏國忠吩咐道:“從現在開始,當自己在敵國境內。”
魏國忠聞言一怔,隨即立刻點頭,轉身下去了。
簫塵錘了錘有些發酸的腿,在一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抽出腰間的皮質水壺灌了一口水,隨即順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