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奸賊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我愛吃肘子字數:2117更新時間:24/06/30 23:07:59
“殿,殿下!”
此時,李伯光已然帶了哭腔,剛一開口便淚如泉涌,身子雖被麒麟衛死死的按在地上,口中卻聲嘶力竭的道。
“殿下明察!事不是我一個人做的!”
“田忠福也有份!”
聽到他的嘶吼,田忠福的面色動了動,卻還保持着之前的樣子,面不改色,只是他的心都快要跳炸了。
聽到這話,簫塵便已明白一二,他根本不願看這倆人狗咬狗,隨即轉頭對何遊之道。
“你把這些人帶下去,挨個的查,問清楚。”
“是。”
何遊之點頭稱是,緩步上前,房中的麒麟衛立刻動作,將除李伯光和田忠福之外的所有人都帶了出去,分別問話。
簫塵又淡淡的看了李伯光一眼,剛要開口,一旁的田忠福卻叩首道。
“殿下!出了此等事,末將也是心中震驚,可不知李大人爲何要說末將也有份。”
“末將請殿下遣麒麟衛嚴查,任何事,末將都願配合。”
簫塵聞言,轉頭看向田忠福,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事情已經明擺着了,他田忠福和李伯光一直在搭班子,這裏的事他說毫不知情,誰會信?
可此人偏偏說任憑嚴查,他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且看此人樣子,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簫塵自不會往他安排好的路上走,此時轉頭看向李老七,道:“把咱們的人都叫過來吧。”
“田統領說他毫不知情,那孤就好生問問。”
“尊令!”
李老七聞言,狠狠的瞪了田忠福一眼,大步往下走。
這倆人貪腐是肯定的了,但簫塵有些好奇,他們是用什麼辦法籠絡的這麼多官員,把他們都拉下水的。
還有,單是一個鹽場的掌事,一個都統司的都統,就敢貪這麼多?他們上面的人是誰?
簫塵的話說完,田忠福的面色明顯變了一下。
他的確早就準備好了,從他第一天開始貪墨,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貪墨的銀錢他從不往自己家裏放,更是和任何人都沒提起過,對外表現的都是兩袖清風。
他知道麒麟衛的手段,故此貪墨的銀兩始終都未曾花過,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從這任上走了,就向朝廷辭官,回家安心的做個富家翁。
可眼下王爺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如有麒麟衛不去查他,那他之前的所有佈置都沒用了。
但眼下這種情況,他在開口讓麒麟衛去查,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故此,田忠福雖不知簫塵要做什麼,卻也只能安靜的等着,什麼都不敢說。
一旁,李伯光依舊被兩個麒麟衛按着,沒有簫塵的話,他根本來。
此刻,之前最兇猛的恐懼和彷徨已經漸漸散去,逐漸在他心底化作一團火,那團火燒的越來越旺,此時已變成了沖天的怒焰,讓他看向田忠福的目光中,都帶着濃濃的恨意。
“田忠福!”
他的頭被死死的按在地上,口中卻依舊惡狠狠的道:“你這惡賊!”
“事是咱們兩人做下的,你以爲不承認就能逃出生天了?!”
“做夢!”
說着,李伯光掙扎兩下,口中急道:“殿下!罪臣有話說!罪臣有話說!”
“孤沒心思聽你的廢話。”
簫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說的簡單點。”
言罷,簫塵點頭,兩個麒麟衛這才鬆手。
李伯光立刻從地上起身,卻並未和方纔一樣暴起,而是直接跪下,叩首道:“殿下!臣有罪!”
“臣私下放出鹽引,貪了不少錢,臣都認!”
李伯光這麼說,簫塵倒是有些意外了,他較有興趣的看着對方,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沉澱下去。
“可臣所獲的銀錢,卻不是臣一人拿了!”
“之前,臣的頂頭上司,京師六部的堂官,外面軍中的首領,都從臣這分潤!”
“他們不光拿買鹽引的錢,拉出鹽去銷售,獲取的銀錢也都落入他們口袋了。”
說着,李伯光轉頭看向田忠福,咬牙道:“那些軍中的人,都是和田忠福聯繫,他們所獲取的銀錢,也都是從他這出去的!”
聽着李伯光的話,簫塵也不由看向田忠福,但見對方面色依舊如常,似乎李伯光說的根本就不是他,心中不由也是好奇。
這人如此無恃無恐,當真是不怕死嗎?
“不光如此!”
李伯光此時再次叩首,道:“鹽場皇家委派的工匠一千一百人,都被田忠福暗中換了!”
“朝廷一直都給衆工匠發放銀錢,也都落入了他的口袋!”
“殿下,這些外部官員之所以要帶僕從來,就是來鹽場做苦力的!”
“那些工匠都成了他田忠福的佃戶,他吃着朝廷的空餉,還讓各地方的官員提供勞力!”
“他的罪,比罪臣重萬倍,還請殿下明察。”
說完,李伯光重重叩首,不再言語。
他的身子此時依舊在抖,可卻分不清是情緒激動導致,還是氣的。
簫塵的目光始終都在田忠福身上,見他現在還不說話,面色甚至都沒動一下,不由的問道。
“田統領,李大人如此說,你作何應答?”
“回殿下。”
田忠福沉聲道:“李大人所說都是子虛烏有之事,末將不知該如何答。”
“既不知,末將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若殿下不信,還請殿下遣人查證。”
“末將在長蘆鹽場四年光景,何時貪過一兩紋銀?”
“給你的銀子一分都沒少過!”
李伯光此時擰眉瞪眼,狠狠的看着田忠福,厲聲道:“你這奸賊,怕有一日東窗事發,早就做了準備,把那些銀子全藏起來了!”
“現在當着殿下的面,你還狡辯什麼?”
“沒有就是沒有,何談狡辯?”
田忠福看向李伯光,輕聲道:“李大人,你說我暗中調走了一千多工匠,還讓他們成了我的佃戶。”
“那我問李大人,我的田在哪?”
“你……”
李伯光說不出來了,鹽場附近,的確沒有田忠福的田,而那些工匠人在何處,他也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