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千代田區。
警視廳總部。
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
在這專門負責暴力犯罪的部門的專用審訊室內,
Wonderful的藝人西原浩一正被拷在了審訊桌前。
此刻在他的對面,位於審訊桌另外一頭的是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的巡查——中島拓人。
在審訊開始之前,中島拓人先向西原浩一告知了他的基本權利。
隨後開始了覈對西原浩一的身份。
“姓名。”
“西原浩一。”
“職業。”
“藝人。”
在進行完畢了簡單的身份確認工作之後,中島拓人開始審訊工作。
“西原浩一,你知道我想要問你什麼嗎?”
“我知道。”
“那你知道上杉岬在昨日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他死了,但不是我殺的。”
“那秋川...空介呢?”
中島拓人在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話語停頓了一下。
眼神之中露出了些許複雜的神色。
“我沒有攻擊他,是他陷害了我。”
“昨日參與調查的刑警已經在你的揹包裏面發現了絞殺用的兇器假髮,假髮上面也已經確認沾上了死者的血液。”
“經過詢問,藝人衝野洋子、導演竹村峯、還有經紀人板倉美咲均是證實了你擁有着對於秋川空介下手的動機。”
“並且在死者遇害的那段時間,你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對於這些事情,伱能夠解釋一下嗎?”
“我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
中島拓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面色有些難看地看向了面前的西原浩一。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強硬。
“西原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坦誠面對事實。”
“現在的證據對你非常不利,繼續否認只會讓警方認爲你沒有認罪的態度。”
“我沒有殺他,更沒有虐待屍體,也沒有毆打秋川空介。”
“我只知道你們警察跟偵探的判斷有誤,你們都被那個秋川空介耍了。”
“行吧。”
面對西原浩一這拒不承認的態度,中島拓人也是相當無奈。
他站了起來,關閉了攝像機之後,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西原浩一是在昨日被強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目暮十三給抓捕歸案的。
今日便是由中島拓人負責審訊。
只是可惜,西原浩一面對鐵證也是拒不承認。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因而西原浩一便準備直接去向自己的上司報告這一次的審訊結果。
準備以着“嫌疑犯認罪態度惡劣,毫無悔過之心”這樣的理由來結束審訊。
之後西原浩一應該會被直接移交檢察官。
中島拓人來到了自己的直屬上司——戶田狂司警部補的辦公室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裏面並沒有傳來迴應。
“失禮了。”
中島拓人輕聲說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不出意外。
中島拓人在進門之後就看到了一個人。
身子仰靠着身後的辦公椅,雙腳架在了房間中央的辦公桌上,臉上蓋着好似案件卷宗的紙張。
從那卷宗的下方,正傳出了十分清晰的鼾聲。
通常來講。
在日本警察系統中,警部補作爲中級警官,一般情況下並不能夠擁有單獨的辦公室。
就像是同爲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警部補的佐藤美和子就沒有單獨的辦公室。
而此刻中島拓人面前這位,
正在辦公時間呼呼大睡的,名叫戶田狂司的警部補能夠擁有一間單獨辦公室的原因,
便是由於其個人能力極其出色。
戶田狂司曾經是警視廳的組織犯罪對策部的刑警。
警視廳的組織犯罪對策部簡單來說,
就是主要針對黑社會、暴力團伙、跨國犯罪、毒品走私、人口販賣以及非法武器交易之類犯罪的部門。
幾年前戶田狂司由於在一次行動中負傷,所以被調到了現在的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系。
雖說搜查一課的強行犯搜查三系是專門負責暴力犯罪案件的部門,
但實際上所應對的犯人的危險程度,是要遠比不上組織犯罪對策部的罪犯的。
戶田狂司在被調到了強行犯搜查三系之後的功績也是非常不錯。
但唯獨有一點,令得目暮十三頗爲頭疼的是。
由於戶田狂司過往面對的都是極其兇惡的罪犯,
所以他在面對普通的犯人的時候,也是經常出現用力過猛的情況。
戶田狂司在審訊犯人的時候,經常出現誘供以及逼供的情況。
雖說在被目暮十三說教了幾次之後,戶田狂司的行爲有所收斂。
然而只有像是中島拓人這樣的,戶田狂司的下屬才知道。
戶田狂司的思想仍舊是停留在組織犯罪對策部的時候。
並且一直是鼓勵下屬對犯人進行誘供的。
就像是此前的車禍案,中島拓人會對秋川空介施行誘供,便是得到了戶田狂司的指示。
當時的中島拓人也曾質疑過,誘供這樣的行爲放在現在是不是有些反人性。
而當時的戶田狂司用着那極其輕蔑的表情說出的話語,直到現在爲止,中島拓人仍舊是記憶猶新——
“呵,你跟我說反人性?罪犯有人權嗎?”
“我們可是爲了保護日本國民的安全欸,你覺得罪犯算得上是國民嗎?”
雖說中島拓人在此前的車禍案之中犯下了大錯,遭到了佐藤美和子的嚴厲訓斥。
然而實際上他內心中最爲懼怕的,仍舊是戶田狂司。
畢竟。
這位當年在警視廳的組織犯罪對策部所染上的氣息,至今仍舊是未曾散去。
中島拓人在房間內糾結了一會兒,不知道要不要叫醒戶田狂司。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戶田狂司那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
“誰啊?”
“是我。”
“怎麼,那個西原拒不認罪嗎?”
“欸,戶田警官您是怎麼知道的?”
中島拓人嚇了一跳。
明明戶田狂司直到剛剛爲止都還在睡覺。
怎麼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是爲了什麼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自己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過。
“這種簡單的事情,只要動腦子想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你被派去審訊那個西原,倘若是出了結果的話,直接把文件放下離開不就行了。”
“你在我房間裏面猶豫半天遲遲沒有開口,只能夠是那個西原拒不認罪了。”
戶田狂司並沒有拿開自己臉上的卷宗,開口分析道。
“嘖,這些混球,一個個的都該死啊。”
戶田狂司說着,將自己臉上的卷宗重重地拍在了辦公桌上。
“不過,他應該也清楚,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一直不認罪對他來說應該沒有絲毫好處。”
戶田狂司說着,就直接站了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讓我來親自確認一下,到底是案件真的還有蹊蹺,還是那人單純只是一個蠢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