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有酒醉張狂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開心橡果字數:2183更新時間:24/06/30 23:02:46
    江凡愣住,張着嘴巴不知該怎麼說。

    書狂徒滿不在乎的一揮手:“拿走便是,給我留首詩,親筆寫。”

    她這般大方,江凡哪裏還能拒絕。

    只是一想起顧窮酸的親孃居然是自己的粉絲,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其實要說怪,他們這一家子都挺怪,張天師也好,張狂也好,顧青衫也罷,包括他那個不知名的老爹江凡都覺得八成也是奇葩人物。

    唯獨不知道書山上盤踞的那個老怪物又是什麼德行。反正本着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的想法,江公子覺得可能都差不多。

    張狂此時已經把一根筆遞到他面前,挑了挑下巴示意他:“嗯?”

    江凡回過神,接過筆笑道:“山主可有題目?”

    “沒有……”張狂託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拎起一個酒葫蘆拋給江凡:“也對,應該先喝酒,不然沒詩興。”

    江凡搖頭失笑,此人行事還真是天馬行空。

    “還是免了吧,在下此來還有事……”

    張狂當即就拍桌子:“怎麼的?瞧不起誰?”

    呵呵,這就事兒大了,那就喝吧,正好也先聊聊那古文字,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認得一些。

    隨即放下筆,揭開蓋子嗅一下,不出意外——燒刀子。

    那邊張狂已經嘴對嘴咚咚咚灌了好幾口,喝起酒來竟比喝茶還要豪爽。

    “你這酒好,就是太貴。”

    張狂有些不滿。

    江凡莞爾,不由想起張天師、想起顧青衫,合着這一家子都窮。

    當然,人家可不是真窮,你看哪個窮逼一出手就是價值萬金的青金古卷?人家缺的,只是銀子……

    “山主喜歡喝,以後隨意取便是。”

    “可行?”

    “可行,要不這樣,我每年派人給你送上幾車如何?”

    張狂居然思考着,伸出手指頭盤算了一下:“五車?”

    江凡看她這模樣,當即拍板:“十車!”

    十車酒對江凡來說啥也不算,這玩意兒本就沒多大成本,何況現在宇文家的馬幫生意通達各地,給她送點酒還不是玩兒一樣。

    但好處可就大大的了,起碼顧窮酸還敢嘚瑟?我跟你老孃關係好!

    張狂當時就興奮了:“成!你這人不錯!”

    剛纔還人不行呢,十車酒就不錯了,你判斷標準還真不穩定。

    “我家崽子來過信,說你這人還成,就是滿肚子壞水兒,讓我防着你點。但我覺得你這人挺大方啊,那混蛋準是看你不順眼。”

    江凡忍不住哈哈,顧青衫這廝,果然背地裏沒說好話,不怕長口瘡?

    張狂說得對,就一混蛋。難怪這麼大歲數還被叫崽子,不冤。

    不過當着人家老孃,江凡還是很大度的道:“我和顧公子也算有交情,顧公子才華、人品都堪稱年輕一輩翹楚……”

    “翹個屁的楚!”張狂不屑道:“我還不瞭解自己兒子啥德行?”

    得,顧窮酸,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但這張狂張嘴就口吐芬芳,喝酒如喝水,再看那翹着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晃晃悠悠的德行,怎麼會嗜書成癡?

    這種人怎麼看都像個江湖女俠——女匪啊。

    要不是剛纔親眼看過她書寫,驚於其才華,江凡真的很難將兩者聯繫到一處。

    或者,這就是隨情隨性吧,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寫出好的書法作品來。

    “不提他,跟我說說你,你比他可有意思多了,可惜我不出去,瞭解不夠。”

    “我?”江凡愣了下:“我有啥好說的。”

    張狂道:“先說說你睡過女帝沒?”

    江凡傻眼,這八卦都傳上書山了?你們不是不出去的嘛?

    不對,剛纔所見所聞,他們可不是對外界絲毫不瞭解啊,這書山,有些意思……

    “說啊?這有啥不好意思的?當年我看見一個小白臉長得招人,當時就給睡了……呃,就是崽子他爹。”

    江凡:……

    人一喝酒,話就多了起來,關係也很容易拉近。

    張狂也不藏私,給他詳細講解了自己所知的這種古篆的來歷。

    原來這種古字即便在當時也不是通用文字,而是專門用於祭祀、征伐、賜名、契約等重大事宜。

    而這,也是導致它失傳的主要原因。大周成立之後,斷絕了禪讓制度,成爲真正的世襲家天下。而這種記載了許多歷史關鍵的文字就被悄無聲息的杜絕了,在經過近百年查抄銷燬之後,世間很難再尋到痕跡。

    江凡能認識幾個,還是得益於極樂城。因爲當時主要負責這件事的就是影衛,他們保留了一些查抄記錄,另外也被有心人祕密留下了一部殘缺古卷。

    張狂研究過一些,便也把認識的文字給江凡指認了一遍,但卻叮囑他,還是要找到蒼陵老人覈對,因爲自己理解字意的未必正確。

    聊完這些,其實已經喝了不少,張狂的酒量屬實誇張,縱然比不上項臣或者小舅子,也差不了太多。

    但如今,江凡的酒量其實也很離譜,算起來也是從龍鰲事件之後開始的,隨着體質越來越強,酒量也水漲船高。

    但跟這樣的人還是沒得比。

    酒逢對手,自然容易多,後來兩人幾乎在稱兄道弟。似乎還說了要認顧青衫做乾兒子云云……

    總之不曉得了多少,反正當時挺痛快,迷迷糊糊記得被拉到一張大屏風前乘着酒性題了首詩,至於是啥,卻想不起來。

    也沒工夫想。

    現在他要想的是——

    自己這是落在誰的手裏?

    從腦袋清醒點,他就發現自己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渾身上下都鬆軟無力,雖然也能行動,但真元顯然被人封禁。

    還能有啥不明白,顯然是崴了泥。

    “我說……這位老爺子,你都瞅我一炷香了,能不能說點啥?”

    對面坐着的是個老者,很蒼老,好像一截朽木。

    從江凡醒過來,他就坐在那眯着一雙渾濁的老眼瞅着他,也不說話。

    江凡實在彆扭,忍不住發問,對方還是不言不語。

    “我說,您老到底是哪位?好歹讓我明白犯在誰的手裏?”

    又過了一會兒,直到江凡覺得酒都醒的差不多,老者才緩緩開口。

    “你不是想要見老朽麼。”

    江凡愣了下,想見?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名字,猶豫下試探着道:“蒼陵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