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rator#①⑨·[Is It Real?·它是真的?]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狐夫字數:6712更新時間:24/06/30 23:00:47
    前言:

    [它就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狐夫]

    ......

    ......

    六十三跟隨着準王者一路向前,帶着雪明一起,來到血肉高塔之下。

    在那個瞬間——

    ——靈感敏銳的維克托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時空擾動的現象又出現了!fe204863!你找出正確的道路了嗎?”

    六十三沒有說話,許願池向檮杌要走出四十八步的距離,才能開始接骨儀式。

    這四十八步路,六十三已經不記得自己走了多少次,多少回。

    boss虛弱無力的呼喊着:“集中精神,把明德遺骨送進它的身體裏,別管其他事,無論六十三做什麼事情,你們都要極力配合。”

    就在此時——

    ——六十三的眼神頻頻變化,從驚異到狐疑,緊接着開始釋然。

    沒有巧克力牛奶的幫助,沒人知道這個時空的主宰到底想幹什麼。

    他究竟發動了多少次[後悔藥]?

    他嘗試了多少次呢?

    他在這無窮盡的可能性中,到底選擇了哪一種結局?

    時空擾動的現象依然在繼續,六十三的臉色越來越差,靈魂離體的時間應該到了極限,緊接着氣色變得紅潤,像是經過[靜風點]的休息空檔,緊接着開始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嘗試。

    在這恐怖詭異的靈壓環境中,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能期盼着命運女神的卷顧。

    六十三所做的事情非常簡單——

    ——他把雪明往隊伍前列送,同時推搡白石的列車長哈特曼,要這位車長守在boss身邊,運用輝石的力量去幫助靈翁,護住boss孱弱的身軀。

    “別睜眼,注意右腿的步距,你是標準的右撇子,往前走的時候看準你的老師,站在他側後方,不要問爲什麼,我沒時間和你解釋。”

    緊接着六十三便突然上前,拉開黃石區的準王者,奪走了明德的原生遺骨,鋒利的棱形骨頭在他的掌心劃開一道傷口,血液立刻迸發出來。

    “走,往回走。”

    歐陽顏還搞不清楚什麼情況,boss就立刻要他乖乖聽話。

    六十三緊接着吼叫道:“維克托!地獄高速公路!”

    維克托老師:“我聽着呢。”

    六十三從雪明身上找到鋼筆,投向檮杌的肉身,打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讓你的魂威去接骨,就在這個位置。”

    維克托:“全部嗎?四條鋼鐗和鐵騎士手杖?全部?”

    “全部。”六十三將雪明繼續往前推,離檮杌的血肉只差一臂的距離:“打它!雪明!不要喊出魂威,就用你的左拳。”

    維克托老師的魂威開始行動,當明德的遺骨刺入檮杌的肉身時,那個瞬間異變突生!

    從鋼筆作示蹤標記的靶心處爆發出一團污濁的膿血,其中新生的肉芽將[地獄高速公路]死死抓住!

    維克托大驚失色:“六十三?”

    “你是癲狂蝶最喜歡的紅石人,如果不用魂威接骨你必死無疑。”六十三根本就沒空去解釋太多細節:“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維克托老師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事,在全力應付這些粗壯的肉芽,它們刺入[地獄高速公路]的靈體之中,展開倒鉤,想把這團鮮嫩的靈體拖進檮杌的肉身裏。

    “雪明!打一拳!”六十三緊接着扶住雪明的臂膀,向着檮杌結實的厚皮轟出強而有力的拳擊。

    雪明只覺手臂深深陷入了肉球裏,又迅速彈了回來,帶着[芬芳幻夢]魂威的特殊效果,那一刻似乎檮杌的悲泣也變弱不少,立刻補上第二拳。

    “記住這個節奏,一拳比一拳更用力,要打在同一個位置。”六十三拿走雪明靈衣裏的短刀,“這個位置恰好是兩個蟲巢的夾縫,慢慢來。”

    緊接着這位魔王就再也不講話,因爲用語言傳達指令的效率太低太低——或許在之前的輪迴之中,他已經失敗了很多很多次,終於決定親力親爲。

    他趕走了意志不堅的歐陽顏,直接參與到了接骨儀式當中,不才之作和鐵騎士已經完全被肉芽覆蓋,新生的骨質完全包裹住它們時,六十三才繼續行動。

    他離開雪明身邊,提着短刀衝向魔術學院的魯邦教授,強而有力的四肢迸發出驚人的能量,幾乎在一瞬間——像是帶着這老教授跳舞一樣,將六根魔杖狠狠投進檮杌的身體中。

    零散的骨骼分件對於檮杌來說是小打小鬧,重頭戲在最後兩根骨頭上。

    文不才等了半天,終於見到六十三朝着自己來了——

    ——他本以爲兩人合作的方式會更加溫和一些,可是迎面撲來的刀子卻想要了他的命!

    本能驅使着文不才舉起[替天行惡]擋了那麼一下,六十三手中的戰鬥短刀立刻斷作兩截,緊接着便迅速拿住這道金光閃閃的尺子往檮杌身上帶——

    ——當它進入檮杌的肉身時,這頭詭異的怪獸皮膚上幾乎炸開了一朵巨大的“肉蓮花”,彷彿是爲了歡慶斷肢的歸來,濃厚的血漿與神經肌節在霎時暴起發難,要把六十三和文不才一併吞進體內!

    “阿噠噠噠噠噠噠!

    !——”酒狂在怒吼!在文不才還沒回過神來的瞬間,魂威就先一步用好似子彈的拳頭,把撲面而來的怪獸肌節都轟成了更加細碎的粉末。

    六十三卻早有準備,[後悔藥]就躲在文不才的側身腋下,像是暗影中的守護神,陡然挺身而出與[酒狂]作出合擊。幾乎只在短短的零點幾秒內將檮杌打得服服帖帖,徹底把這條骨頭完完整整的送進它的身體中。

    文不才還想道一聲謝謝:“兄弟!你好有才華...你.”

    六十三早就熘走了,根本就沒時間與文不才先生寒暄。

    他在血肉泥潭中移動的速度極快,帶着半截刀鋒迅速於檮杌的肉身各處留下兩指深一尺長的豁口,好比人工開出來的泄壓閥,其中白夫人蟲巢蓄積的血漿和組織液一併噴涌出來。

    他身上的污物越來越多,直到臉上佈滿粉嫩的肉泥,眼睛滲進鮮紅而滾燙的血。

    維克托老師看見這一幕,立刻大聲喊道:“喂!你想幹什麼?”

    六十三沒有回話,他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此時此刻,一種寒冷到極點的孤獨感將他包圍——

    ——就像是以前,[後悔藥]與他帶來的不止有勝利,不止有[必然],還有一切都在不言中。

    回到過去,與這些人作過多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雪明也是這樣,他會做很多很多事,卻說很少很少話。

    要與歐陽顏說清楚,爲什麼要奪走他的遺骨,那麼時間就會減少十六秒,這十六秒的連鎖反應影響最終的取藥環節,傲狠明德的精神元質會受到不可逆的損害。

    要與文不才說清楚,爲什麼要直接用刀子來引導不才之作的運動軌跡,那麼時間就會減少二十二秒,這個原始人很難理解檮杌肉身肌肉羣的結構,一切都必須直接動手。

    要與魯邦教授說清楚,爲什麼六根魔杖要打在檮杌的右臂處,因爲六十三花了三百多次嘗試,終於找到了這些分件最合適的植入區塊。

    此時此刻也是一樣——

    ——他並不想去解釋,爲什麼要給檮杌的腰嵴蟲巢做一次泄壓手術。

    因爲不這麼做,在最後一根骨頭插入惡獸之身的時刻,它會釋放恐怖的靈壓,並且像是一頭刺蝟那樣,運用白夫人提供的強大再生能力,把所有人都吞進肚子裏。

    現在白夫人失去了液態血肉元質的供養,它們已經變得虛弱,必須迅速從檮杌身體中取出,否則在取藥的環節中,這些萬靈藥的原材料很快就會死去。

    還有最後一根骨頭,一切都變得陌生起來了——

    ——會發生什麼呢?

    六十三也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成功來到這一步。

    一旦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就會倒轉時間再試一次。

    依照以往的經驗來作判斷,檮杌的胸嵴椎骨有十三節,十二節到十三節的神經中樞最爲脆弱,在此處投送最後一根骨頭,應該是最保險的,它的肉身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四肢歸位,全身的血肉元質都會發生劇烈的變化,肌肉交纏腔穴移位的瞬間,雪明的[芬芳幻夢]留下的催眠劑,會通過這種應激反應流向它的每一個腦細胞。

    只聽“噗嗤——”的一聲。

    六十三將手中的原生遺骨送進預想的骨節之中。

    緊接着這條無毛大蟲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

    白夫人的蟲**瘤在它的五臟六腑中迅速移動着,六十三眼神凜然,死死抓住了明德遺骨,不想讓它那麼輕輕鬆鬆的回到檮杌的掌控中!

    雪明依然像個敲鍾人,按照六十三的吩咐,一拳比一拳更加用力。

    直到檮杌腰嵴各處的傷口勐然擴大,像是在肌理內應力的纏攪撕裂中扭曲變形,終於噴吐出一頭頭身長七十釐米有餘的巨大白夫人,它們翻滾出去,在赤紅的泥漿中遊動着,想要回到檮杌的身體裏。

    檮杌惡獸終於沒有了悲泣,喘出沉重的呼吸。顱腦跟着往下跌落,轟然倒在結實的石臺道路前,炸開一片血花。

    這數百噸的血肉高塔倒塌之時,幾乎將身上的肉瘤擠爆,成片成片的白夫人從脆弱的表皮中突破出來,更有數千個蟲繭滾出肉身,有不少癲狂蝶已經準備破繭而出,剛展開翅膀,見到紫外線大燈的照射就立刻死去。

    恐怖的靈壓正在慢慢消散,雪明依然像個機器人一樣,執行着揮拳的動作,生怕這惡獸睡的不夠深。

    相比檮杌的呼嚕聲,boss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它的肉體在沉睡,精神自然是越來越好的。

    在檮杌肉身的能流輻射散去的那一刻,駐守於車站之外的工程組與防務人員再次齊齊上陣,要正式開始執行[收穫季]的最終工序,收集萬靈藥。

    boss恢復了精神,從靈翁懷中跳下,朝着緊急撤離通道狂奔,緊接着便敲響月臺正中的大鐘。告訴所有人類,是大啖血肉的時刻。

    六十三已經記不得自己要幹什麼了——

    ——維塔烙印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膚,手裏的半截刀子突然落地,心也變得空空的。

    檮杌的血肉再一次分解,分批量灌入這些列車之中。

    巨大的吊塔工程器械爲合金鋼皮送去鉚釘,將天災怪獸分作五十份,變成普通尋常的列車,送進鐵道系統的各條線路裏。

    江雪明則是在往復的揮拳中昏厥,他受不了這種恐怖靈壓,一頭栽倒。被醫護人員帶走了。

    六十三滿身的污穢,坐回露臺旁側的沙龍裏,翹起二郎腿眉頭緊皺。

    維克托老師來到他身邊,看着這個頹頹老矣的蒼髯老者。

    “fe204863,你成功了。”

    “嗯。”

    “爲什麼不像你說的那樣?你不是要逃走嗎?”

    “逃去哪裏呢?維克托,我該逃去哪裏?”

    “你曾經說過,只要你贏了,那麼你會在車站的圍追堵截中找到一條生路。”

    “是啊,維克托老師...”六十三擡起頭,緊緊盯着維克托綠油油的眸子:“我能逃去哪裏?我不知道——在那個小家夥揮拳的時候,我幾乎被他迷住,無法移開視線。”

    維克托:“何出此言?”

    六十三:“就像他做過的事情,向生活還手,向命運還擊,一次又一次,變得越來越強,越來越有力。”

    維克托:“你喊我作老師,難道我在fe204863也與你是舊識嗎?”

    六十三:“你的[地獄高速公路]不能看見我的回憶嗎?這些事情你早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維克托搖搖頭:“不,你的記憶容量實在太大,太多。就像是一個容納了無數垃圾文件的硬盤,我根本就不敢多讀幾遍,只是潦草的掃過一些大事件,這種存在於幾千年,乃至上萬年之前的回憶,我無法去探查,一旦順藤摸瓜的找過去,恐怕我的腦袋會立刻停工,變成腦死的植物人。”

    杜蘭女士也是這樣,她根本就沒辦法深入瞭解六十三。

    六十三:“我當過你的學生,不止一次。包括伍德·普拉克——我曾經也是他的學生,他對時空旅行非常瞭解,我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維克托拿出萬靈藥,從露臺的污穢血肉中,揭開隔板拿出杯子,倒入白花花的藥水。

    “能做你的老師,是我的榮幸。”

    大衛先生向六十三遞去酒杯,希望這瓶藥能治好六十三身上的鮮紅斑瘡。

    “不不不不,等一會吧。”六十三沒有拒絕,只是拿來酒杯,“等一會。”

    維克托:“爲什麼要等一會?”

    六十三說:“我想多體驗體驗,體驗一會白露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嗎?在白露生病的時候,原來她是這種感覺嗎?”

    維克托哈哈大笑:“你也在取材嗎?”

    六十三緊接着說:“我的故事已經寫完了,維克托老師。”

    就在這個瞬間,維克托從六十三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自毀欲。

    “等等,六十三,你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六十三:“嗯。”

    維克托:“我可以改寫你的記憶,改造你的人格,讓你重新開始...我...我認爲人生不該是...”

    六十三:“——從熱血到冷血的旅途。”

    過了很久很久,他們都沒有說話。

    直到六十三側臉的斑瘡爬上眼角,他的臉頰開始變形,在巨量維塔烙印病毒的侵蝕下,以至於維克托的肉身也開始感染這種致命的慢性病。

    來到久違的謎語人環節——

    ——六十三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像是病重之人的囈語。

    他只是想多體會體會,妹妹在病重垂危時的精神狀態。

    “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老師?我在做夢嗎?還是說我成功了?成功之後呢?我該去哪裏?我還有什麼使命?爲什麼boss要修這條鐵路呢?如果鐵路修完了,它要幹什麼?”

    維克托:“雪明...”

    六十三突然擡起頭,眼睛裏開始出現淚水,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又消失了。就像是[後悔藥]不允許他哭,不允許他軟弱,身體突增的信息素和神經活動都由後悔藥掐滅。

    “我真想回到夢裏,我捨不得這個夢,維克托老師。”

    六十三呢喃着。

    “你爲許多人寫書,編織故事,他們沉浸在這些故事裏,或者直接變成了故事裏的人,當他們離開這個故事時,他們會遺憾嗎?會不舍嗎?會像我一樣嗎?給你寫信,給你下死亡威脅,也要像個耍賴的小孩子一樣,要你繼續寫下去——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有個可惡神靈,在偷偷編撰我的故事,而我渾然不覺,根本就無法與它對抗。”

    “故事總有結束的一天,我想重點不是結束。”維克托老師如此說:“我不能給你後半句的答桉,但是我能給你前半句的答桉——”

    “——步流星曾經問我,爲什麼boss要修鐵路。”

    “它明明有很多很多種方式來求它的[必經之路],爲什麼偏偏是修鐵路呢?”

    “我想鐵路只是一個象徵,是旅途的載體,它是人類歷史上最廉價,也最重要的工業血管,從起點到終點,鐵道是那麼規整,是絕不容許脫軌運行的列車。”

    “終點在哪裏並不重要,你已經錯過了太多太多路上的人,fe204863——和生活一樣,人這一輩子,不可能生下來就是爲了直奔死亡終點站而去的。”

    “哪怕boss把地下世界的所有地方都探得明明白白了,沒有鐵路可以修了。”

    “或許它就會想辦法,去天上,去更遠的地方。”

    “它是一竅不通的棍子,是撞了南牆也不死心的怪獸。”

    “至於後半句——”維克托老師細細思索着。“——我不能給你準確的答桉,我認爲任何作者對自己的故事,都抱有深刻的愛意,否則這個故事不會誕生。”

    六十三:“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維克托老師接着說:“如果以作者視角來看待這件事,要是不喜歡某個角色,或者對某個故事深惡痛絕,它根本就不會誕生,早早在顱內湮滅遺忘了——與各色宗教經典的看法不同,像是[神不在乎]這種事,我絕不認可,反而我認爲,如果世界真的是[神創論],那麼神在創造我們時,一定帶着愛意,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

    六十三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着。

    “人會以自己的形象來構造神靈,這點很有趣。”維克托老師接着說:“就像是基因的朔源,文明會不由自主的探視自己的根源在哪裏,反覆追尋生命的真相。”

    “至少以我貧瘠的學識和知見來看——六十三。”

    “維塔烙印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東西。”

    “它既是病毒,也是生物。”

    “生命的演化史離不開病毒,正因爲有病毒,才會有對抗病毒的雙螺旋結構dna——才會有性別,才會有愛情,才會有那麼那麼多的生命形式。”

    “正因爲有維塔烙印,才會有模彷維塔烙印而誕生的蟲卵、若蟲、蟲蛹、蟲繭、羽化和閃蝶。”

    “我對這一切都抱着強烈的好奇心,與你一樣,也在思考是否有個故事之外的人,在書寫我的人生。”

    “最終我想,無論它是誰,一定都是深深的愛着我。”

    “否則我不會有如此精彩的人生。”

    六十三想了想——

    ——他終於把半截斷刀撿了回來。去仔細端詳它的斷裂紋理,割開檮杌血肉的同時,也幾乎將這鋼鐵戰刃重塑。

    終於打消了所有無用的綺念,六十三呼喚着後悔藥。它的靈體鏽跡斑斑,只有鎖孔還透着點點光芒。

    維克托老師對這一幕深感意外。

    因爲這支刀子的形體,像極了一把鑰匙。

    緊接着,六十三將刀刃狠狠刺進鎖孔——

    ——後悔藥黑漆漆的靈體像是見了除鏽液,在剎那間變得光潔如新。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扳動這命運贈予他的鑰匙。鋼鐵軀殼的甲胃勐然裂開,在瞬間位移變形,化爲一個巨大的鐘盤。

    維克托驚訝的眼神中,六十三就這樣赫然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boss感受到了強烈的靈能波動,迅速竄到維克托的膝蓋上,搜尋了一陣之後,終於釋然。

    “他跑了?”

    維克托:“對,他跑了。”

    boss皺着兩對小眉毛:“他跑去哪兒了?給我寫張通緝令!這傢伙要是藏在我的鐵道系統裏!又他媽是個心腹大患!”

    維克托搖搖頭,只是微笑着。

    “不知道跑去哪裏了,boss,或許他回到他的世界去了,回到他的天堂去了。”

    “這能讓他跑掉?”boss凶神惡煞的,感覺十分不爽:“說好的終極侮辱呢?!”

    “去工作,boss。”維克托看着滿目瘡痍的露臺樓頂,拍着小黑貓的屁股,把boss趕下膝蓋:“還有很多人在等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地下空腔的人造星空中,月亮再次放出光芒——

    ——那是傲狠明德的另一只眼睛。

    它默默的注視着每一個乘客,與它的血肉一樣。

    跟隨着遠去的列車,前往地下世界每一個角落。

    將幸運帶給列車上勇敢的人們,把血肉中紅山石的神力擴散出去。

    直到列車靠站,圓滾滾的車輪像它的獸童——

    ——它就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

    .....

    原作[inal author]:狐夫[fox man]

    [深淵專列·abyss spe]

    [芬芳幻夢·sweet dreams]

    [擡起頭,擡起頭]

    [向前走]

    [未完待續·to be 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