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醒醒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燕赤霞站在軒轅劍身上，負手而立，悠然自得。

    本來軒轅劍是怎麼也不同意他踩的，但他說是要趕快回來找樂爺玩，御劍能加快速度，這傻劍立即就同意了。

    嘿嘿嘿...嗚嗚嗚~

    三個月的時間，眼看即將到達目的地，燕赤霞得意傷心之餘，突然有些感慨和猶豫。

    也不知道那小黃貓現在有沒有被祖師爺們降服。或者說，以那貓的機靈，感受到各大門派祖師爺聚集，大能降世，無法匹敵，早早就逃之夭夭。

    如今之亂世，各個正道大派之間也沒有那麼多齷齪，峨眉祖師算到，自然會通知其他正派，否則道消魔漲，不然那氣運和靈脈根本守不住。

    哎，不管怎麼說，那貓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希望他不要那麼不理智，和各派祖師們對上。這樣他能給自己本心一個交代，軒轅劍知道消息之後也不會造反。

    「嗯？」

    軒轅劍一頓，燕赤霞停在半空，眺望下方，再從懷裏拿出地圖仔細對比一番，猶豫，傻眼。

    只見雲端下方，那原本是城郊，空無一人，一片荒涼之地，矗立着一座城牆，高達百丈，猶如一條巨龍蜿蜒盤旋，威武而壯觀。

    城牆由巨大的花崗岩條石砌成，每一塊石頭都打磨得光滑如鏡，拼接處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到縫隙。

    城牆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高大的烽火臺，彷彿是城牆上的巨人，俯瞰大地。烽火臺上的小黃貓旗幟隨風飄揚，肅穆而莊重。

    城牆底部黑壓壓一片，正有無數如螻蟻一般的凡人爲城牆裝飾精美的浮雕，描繪着歷代帝王的英勇事蹟和神話傳說。

    在城牆的庇護下，很遠的後方突兀出現的城池，街道寬闊而筆直，各種建築錯落有致，井然有序。這些建築風格獨特，既有傳統的飛檐斗拱，又有尖頂穹窗，還有樹屋，甚至直接就是簡單一個門，門內別有洞天。

    整個城市被這堵高牆緊緊地守護着，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安全感。至於原本的京都則是被這座大城包圍在裏面，只佔據了一小塊。

    大城之外，官道小道之上則是有很多精銳護衛站崗，不停地有外地的百姓，排隊檢驗進入城池，然後不久就被安置，安排工作，少數人則是投靠親戚，進入更裏面的京師。

    那裏是世界真正的中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下劍光，燕赤霞選擇徒步排隊進城。這城牆上繪製的金文還有那旗幟似乎有什麼特別，在天空中單單這是靠近，他就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就連軒轅劍也默默彎曲劍尖，死活不願意靠近。

    爲這座新城市的尊嚴計，給這座城市的主人一個面子，他便沒有直接飛進去。

    城門通行速度極快，只有少數凡人引起什麼機關的感應才會立即衝出來幾名錦衣衛將人帶走，引起一些喧譁，不久之後，隊伍便又安靜下來。

    讓他矚目的是，城門這邊，不管是守城衛兵還是那錦衣衛，一個個氣血沸騰，光是肉身實力，竟然都不在他之下。

    恐怖如斯！

    進入城牆之後就是大片大片的空地，每隔一段空地之間還有一個大型建築，建築裏面的人流來往不絕，門口還有一個玉符留影，一直不停播放一段影像。

    「新時代來臨，發展賽博農業，做賽博農民，你我將成爲人間反攻世界的基石，爲了人類！」

    影像上面則是各種各樣的大型法器正在種田，蓄養牲畜。各種各樣的穀物、水果一年幾熟，很快就可以收割，倉庫裏堆滿了各種糧食。

    至於牲畜，雞鴨之類，在法器的作用下每天的所有的任務都是吃喝，然後生蛋，

    產奶，一年所產出的東西是以前的十倍，乃至於數百倍。

    當然，這些牲畜或者雞鴨若是被檢測出靈智，擁有妖力的，就可以脫離生產者的身份，成爲脫產者：那就是人類聯盟的盟友，戰士。

    戰士唯一的工作就是吃東西，修行，戰鬥，開闢領土，對付魔怪詭物。戰鬥可以獲取聯盟貢獻值，貢獻值則可以兌換自由、祕法、職位等。

    而且目前有數個大型畜牧廠的廠長就是雞妖，擅長唱，跳，很是厲害。

    當然，如今靈力稀薄，乃至於斷絕，驅使各種法器的動力基本上靠的人力，這些可以說是血汗工廠。

    所謂的血汗工廠，就是那些強大的武者用血氣驅使法器，開墾土地、池塘、山脈，滋養五穀水果，再用五穀水果餵養大小型牲畜，再產生肉、蛋奶，供給武者修行血氣，再產生循環。

    這樣一算，可以說大家誰也不欠誰。人類聯盟都是自己人，家人。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但燕赤霞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大部分修行者高高在上，求道長生，平常花費點修行的時間去斬妖除魔，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怎麼可能花費代價和精力，關注這些普通百姓的生死，還有吃飯之事？

    也只有他們峨眉，佛道雙修，所以才會修己身的同時，也要普度衆生，積累功德，將來也好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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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他連忙繼續往城裏走。

    如今之劇變，實在讓他看不懂，甚至有點彷徨，需要祖師們爲他解惑。

    半晌，峨眉駐地。

    「什麼，祖師和長老們在教坊司陪那個護國神獸樂爺在喝花酒，而且還花重金把那教坊司整個都包了下來?」

    燕赤霞目瞪口呆，突然有些懷疑人生。

    這在路上僅僅三個月時間，怎麼這世界已經讓他完全看不懂了？修道之人，清心寡慾，堂堂峨眉長老和祖師會去喝花酒？

    瘋了，整個世界都瘋了！

    不行，他一定要將祖師們給拉回正途，否則這天下就完了！

    生拖硬拽，將自從進入城池就不想動的軒轅劍帶着，燕赤霞氣沖沖往原本京師教坊司的方向走。那地方他作爲一個知名的除魔道長，當然不熟。

    但曾聽見他一個朋友說過，那裏藏污納垢，吸人精氣，還想方設法賺血汗錢，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連跑帶走，整整走了三天，就算以燕赤霞的速度，也才堪堪到達原本的京師城牆。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僅僅三個月的時間，郊外那浩瀚如長龍的城牆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內建立起來的。

    總不會是所有的大修行者花費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靈力，手把手齊心合力建出來的吧？大家都這麼閒嗎？

    京師，城牆。

    守軍們身姿挺拔，目光堅定。他們身上並沒有着甲，肌肉在陽光下顯得緊繃而充滿力量，彷彿是一座座山峯，堅實而穩固。

    虛空之中氣血之力在翻涌，如同烈火熊熊，時刻保持着一種激昂的戰鬥狀態。

    就連燕赤霞經過城牆時，都不自覺地感受到了這種氣血之力的壓迫。自己的法力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壓制，無法像平常那樣自如地運轉。

    這種壓迫感讓他不禁加快了腳步，匆匆而過，不願多做停留。

    自古以來，他們這種正經修煉者，餐風飲露，靜己修身，煉氣化神，其實煉的便是天地清氣。

    而軍陣的血氣和煞氣，很容易影響正道修士的法力運轉，甚至軍陣搏殺形成的沖天煞氣可能會直接將正道修士壓迫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如此一來，

    就算是大修士在軍陣中一不小心都可能隕落。所以像他們正道修士很少參與國事，一個怕的是軍陣圍殺，另一個當然怕的當然是因果糾纏。

    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你呆在世俗紅塵之中，就免不了各種親朋好友。就比如那個寧採臣，自己救了他幾次，成了恩人，下次看到有難難道不救？

    「哎！」嘆口氣，搖搖頭，燕赤霞正經站在教坊司門前，神情嚴肅。

    作爲伏魔道長，這種地方，他實在不想去。

    「哎呀呀，燕大俠，您可來了，你都不知道，梨花姑娘每日裏啊對你可是日思夜想，以淚洗面。快快快，今天大廳被包了，奴家帶你走後門。

    說起來，燕大俠，咱們都好久沒交流過，要不今日我和梨花一起伺候您？」風姿綽約的老鴇高興道。

    這燕大俠在教坊司可是出名的很，幾十年前她剛出閣的時候就這樣，當時聽說才二十歲，如今幾十年過去，相貌卻從來沒變過。

    最關鍵的是，別看這大俠相貌不怎麼樣，一身武藝卻是博大精深，很受姑娘們喜歡。

    當然，教坊司被包養的姑娘每隔幾年都換了一個。

    「咳咳！」燕赤霞連忙咳嗽兩聲，環視左右，見沒人他才鬆一口氣。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人心都是肉長的，最難消受美人恩，雖然他是修道中人，但有些事不好拒絕，也沒法拒絕。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爲了普度衆生，他也只好捨身喂虎，損小德而施大義。

    問題不大。

    「大人？」見燕大俠有些猶豫，王媽媽連忙安慰道：「燕大俠放心，今日裏大廳裏來的都是各大門派的得道高人，裏面的妹妹們風雅清純，大家都玩素的，不會干擾您的。」

    燕赤霞惱羞：「胡說什麼，我峨眉祖師今日就在樓中，我來是參拜祖師的。」

    王媽媽瞪大眼睛，似乎理解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這還是修行者會玩，這年紀大了，見過玩的的太多，果然就開始追求一些刺激的事物。難道這就是他們經常說的同道中人的意思？

    好傢伙！

    見燕大俠臉越來越紅，王媽媽福至心靈，連忙道：

    「燕大俠，高人們都在大廳，說是要談論關乎蒼生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讓任何人干擾，只把司裏的妹妹們全叫進去說是陶冶情操。

    具體在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大廳那裏似乎被什麼結界給封印起來，看不見，聽不見，送的食物放在門口就自動飛進去。

    我這就帶你去。」

    大廳門口，燕赤霞深吸一口氣，大步進入結界。

    他已經能想象到裏面的場面，諸位祖師、前輩正襟危坐，神情嚴肅，脣槍舌劍，討論拯救世界的辦法。

    甚至某些關鍵之地，大妖大魔，還需要某位特定的大能，捨身爲人，力挽狂瀾。就比如那黑山老妖，佔據地府，非佛門大能不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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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等陰地，肉身之軀進去，大概率沒法回來。

    「嗡~」

    一進入結界。

    「動次，咚咚咚，打次，打次，嗨，嗨起來！」

    「喵喵喵~」

    大廳裏，光線昏暗而柔和，瀰漫着淡淡的煙味和有節奏震動心靈的音樂聲。燕赤霞這一會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不同於日常的世界。

    環顧四周，形形***的人。一些人坐在高腳椅上，圍繞着中間酒臺，舉着酒杯，談笑風生。一些人在高臺上裏隨着音樂的節奏扭動身體，盡情釋放着內心的心緒。

    特別是那個小黃貓，就站在最

    中間，小腦瓜隨着音樂上下左右搖擺，小尾巴甩來甩去，大眼睛一睜，兩束藍光上下照射，引起一陣陣尖叫。

    還有一些人坐在角落裏，低聲細語，享受着私密的空間。

    隨後，燕赤霞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那是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裙的女子，長髮披肩，鬚髮皆白，面貌清純。

    她優雅地坐在下方桌子的皮質椅子上，翹着不着一縷的光足，嬌小嫩白，手裏舉着一杯紅色琉璃酒杯。她的目光迷離，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燕赤霞似乎被她的美麗和優雅所吸引，不禁向她投去了目光。然而，那個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突然轉過頭來，與他的目光相遇。

    那一刻，他們的眼神交匯在一起，彷彿時間停止了。

    燕赤霞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臉上微微發熱，迅速將目光移開，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和尷尬。然而他知道，這個難忘的瞬間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沒有什麼其他的原因，主要還是這個女子竟然是他峨眉的祖師爺：白眉老祖！

    這到底什麼情況？祖師爺，你醒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