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祕密172

    “好的兒子，媽媽記下了。以後媽媽不會再叫你小傻子了。”

    “嗯，好。”

    這小子，不僅知道怎麼讓人開心，還知道把自己不樂意的事兒給別人道清說明，以防下一次再發生誤會，再生出讓人不高興的是非。

    勇於表達自己的內心觀點，這樣也挺好。

    “行了，回去坐好。”

    王偉在這時悠悠出聲提醒，前方就是一個拐口，馬上就要轉彎了。

    “好，知道了。鐺鐺鐺，我已經坐好了，請您繼續行駛！”

    我又被他們倆父子逗笑。

    這是我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相處畫風，身邊沒有哪家是這樣相處的，尤其是父子倆間。

    大多數長輩總覺得自己要高孩子一等，不會像孩子那麼幼稚，更不會允許他們跟自己像朋友一樣相處。

    有時候孩子莫名戳到一些點，就會被認爲是在頂嘴。

    他們不會正視的。

    但在王偉這兒不會。有時候覺得他們像父子倆，有時候覺得他們更像朋友。

    “今天的事兒，以後你們兩個都不能往心裏去。把事說開了就好。你呢，要時時刻刻記住別再叫他小傻子。

    你呢，要記得你媽媽對你沒有壞心。不能在心裏產生隔閡，明白？”

    “知道了。”

    兒子在後面應了一聲。

    “我也知道了。”我說。

    其實，當着兒子的面這麼說，多多少少會覺得有些沒面子。但那只是從前的我，現在是在王偉面前，在兒子面前，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也會有說的話，做的事兒和別人不對胃口的時候，那就大膽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買單唄，總比硬坳着好。

    “無論是父母對孩子，還是孩子對父母，其實這是一段相互的關係。不能說是單向引導，只要點兒戳得對，也可以變成雙向引導。

    就好像今天兒子提的這個，以後我也會加以改正，不會再那麼叫你。咱們家儘量別出現這個詞兒，我們要說就說漂亮的話，就說讓對方舒服開心的話。

    這樣一來，大人和孩子可以齊頭並進，一起成長。

    你不要覺得他是孩子，就可以隨意應付。

    兒子，你也不要因爲你媽媽是長輩，就覺得他什麼事兒都應該做對。

    她也是第1次當媽媽，我也是第1次當爸爸，我們是共同成長的關係，有什麼問題你要好好指出來，和我們商量，不能自己一個人悶着瞎想，或者生悶氣。

    懂嗎？”

    “嗯，我知道了！媽媽，我不會怪你的。”

    “好，謝謝我的乖兒子！”

    車子開到小區樓下，此刻已經邁向下午2點，時間真是好不經用。

    王偉前段時間幾乎都在工作崗位上，我還以爲今天他也會把剩下的半天跑完，沒曾想他和我們一塊兒下了車。

    “你今天不去了嗎？”

    我們三人分別從不同的門下車，然後在車前交匯。

    “陪你們。明天再說。”

    他聲音爽朗又乾脆，似乎早就已經做好的決定。讓我有點不可置信。

    於是把手繞在他腰上，仰着面容笑問：“你不怕今天的收入落空呀？現在可是春運時間，不去的話那錢都嘩嘩的流走了！”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他順勢把我往懷裏一撈，將兒子也拉回身邊，等一輛車從我們身前開過後，才帶着我們往超市那個方向走。

    “別想着pua我，沒用的。我不吃你這一套。”

    他又補充道。

    “我怎麼pua你了？”這個詞兒……我也是以前刷手機時不小心刷到的，一開始還不太明白怎麼回事，後來點進去仔細觀看，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多半都是打着“我是爲你好”的旗號要求對方去做一些刻意討好人的事兒。

    “好不容易才有一天休息時間，昨天晚上才求婚成功，你就以春運這個理由，迫不及待想送我去掙錢，難道還不是pua？

    什麼樣才叫pua？”

    “你……”竟然叫人有點無法反駁，但我真沒那個意思，他能給自己放半天假，放一天假，我是舉雙手雙腿贊成，人嘛，錢要掙，日子也要過，總不能光掙錢不給自己享受生活的時間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被我說中了？”

    他的拇指按了按我的肩膀。

    兒子被他牽着，一隻手捂着嘴乾笑。這是在等着我反駁他呢。

    “唉，行行行，你說的對。那我能不能修改一下？順道彌補一下我剛剛不小心pua到你的事兒？”

    “行，你要怎麼修改？”

    “你能不能多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多陪陪我們？每次都只有我們娘倆在家，看着人家一個個都放假陪着老婆孩子了，我這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我看他正準備啓脣說話，故意在這時打斷的，用綠茶的方式打開接下來的發言：“哎呀，我這命怎麼這麼苦呀~~好不容易回到老公孩子身邊，我老公還每天都在外面辛辛苦苦跑車~~

    有時候讓他多休息休息，他還和我說……肩負重任，必須要出去掙錢，還pua我，讓我不要多想，讓我理解他成天都在外面跑車。

    每天起早貪黑的，人影都見不着一個，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唉，我好慘呀~~”

    要說演戲這件事兒，我完全是天生自帶的。只是看我願不願意演而已，現在在我最愛的兩個人面前，有這麼好的氣氛和條件，沒什麼是我演不出來的。

    兒子笑得更開了，一張臉燦爛得很，彷彿要把愉悅和快樂從星眸中分享出來似的。

    “爸爸，媽媽說你pua她。你也說了她p ua你，你們到底是誰pua誰呀？”

    王偉語頓。

    嗓子裏嘶了一聲，提了一口氣。眼睛鎖着我，最後從嗓音裏溢出來的竟是一聲無奈的笑。

    “我們互相pua。”

    “互相的話，那是不是就是打成平手了？”

    兒子問。

    “對！就是打成平手了，所以呀……”

    他的手突然從我的肩膀放到我的腰上，稍微帶點力道一摁，瞬間彷彿就讓我想到昨天的某個時刻……

    令我心頭猛跳。

    扭頭看他，可他卻在對上我的視線之後就轉開了。目視前方，聲音爽朗，風華正茂：“你媽媽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會怪她。咱們兩個就內部解決，看看怎麼才能讓對方消氣，怎麼才能……把這些小吵小鬧融和掉。

    需要找一個更恩愛的法子。”

    “……”

    “媽媽，你怎麼不說話呀？爸爸說要和你內部解決。你的想法呢？”

    我此刻突然覺得兒子領悟能力這麼強，語言邏輯這麼強，居然也不是件什麼好事！原本我可以保持沉默的，可他現在直接開問，我還真不好不迴應。

    “……嗯，那就聽你爸爸的。”

    “這就對了，一會兒都聽我的，爲了營造我們家庭的和諧歡愉氛圍，咱們一起出個力！”

    然後他把脣貼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和他聽得清的聲音說：“你自己說好的，什麼都聽我的。”

    我扭頭瞪他，卻迎來他下一句：“兒子面前承認的，不準反悔！”

    我被他硬生生推着往前走，進入超市。他說今天要大展身手，爲我和兒子下廚。讓我們直接下菜單。

    我剛剛被他擺了一道，現在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回宰機會。

    於是點的菜幾乎跨越幾大菜系。

    有酸有辣，有甜有鹹。

    當然了，就連之前我在短視頻app上看見的推送奶茶那條視頻也沒放過。

    “我想喝珍珠奶茶，可以嗎？”

    我挽着他手腕兒，臉貼在他手背上，聲音特別溫婉秀氣，像極了溫柔嫺淑的良家婦女。

    能感覺到他身子明顯一僵。

    “可以，只要你不嫌等的時間長。”

    他一口應下來。

    聽說有喝的飲品，兒子立馬感興趣的圍過來，開始八卦：“爸爸，我能和媽媽一塊兒喝你做的奶茶嗎？我也想喝你做的珍珠奶茶，肯定很棒！”

    這小子長大以後不去搞外交可惜了。

    我心裏默默想，但和兒子是一隊的。我輕揉我兒子的頭，和他一塊兒都把視線遞給王偉，把所有的壓力都給到他。

    他望着我們無聲沉默，好一會兒後把手裏的東西放回貨架，手在推車上用力：“走，拿茶葉去！”

    “好唉，爸爸你太好了！我覺得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最好的爸爸，沒有人比你更棒了！

    媽媽，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能喝到爸爸親手做的珍珠奶茶咯！你期待嗎？”

    “我很期待。”

    “媽媽，我超級無敵期待！”

    超市裏的導購員似乎都被我們一家三口的笑聲和說話的氛圍感染了，臉上也噙着笑，不像以往到下午時只頂着假笑而沒有神韻的面容。

    導購耐心給我們講解，聽說要做奶茶，她剛好可以提供經驗。

    “上個周我女兒纔剛自己下廚做，我們選的是這個茶。你可以看看這個，做出來的味道很不錯的。

    不輸金駿眉。”

    金駿眉算得上是還不錯的紅茶，我平常不愛喝茶，但之前還在家時，不知是哪個親戚給了林峯他媽幾包，他媽也不喜歡喝，就放在茶吧機上。

    我覺得可惜了，自己泡了幾次。一開始喝還不覺得有什麼，後來越喝越有上癮的意思。只是後來一問價格，又心疼了，於是便戒掉這個牌子的紅茶。

    現在她推的這個是遵義紅茶，本土產的。

    “要哪種？”

    “就聽這個姐的吧。”

    遵義紅茶價格還算中規中矩，好歹我們也是當地人，也應該扶持當地的經濟。他拿了一包放購物車。

    “要想換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他指金駿眉。

    “沒必要，就你做奶茶用一用，平常我們也不喝。而且我不說了嗎？咱們也應該支持一下當地經濟。”

    “行！”他這才爽快答應。

    而我心裏想：如果這個買回去泡出來的效果不錯，那我們就喝這個。

    如果還是不如那個，等我們以後條件好一些，我就買一些在家裏放着慢慢喝。

    有期盼才有動力嘛。

    “買單付賬。”

    王偉依舊沒忘記往購物車上放小雨傘。那會兒兒子已經到收銀臺外面去了，我的神色也還算平常。只是想到他剛剛貼在我耳邊說“你說的什麼都聽我的”這句話，身心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現在腦海裏呈現的都是他勻稱修韌的肌肉。

    男人的骨骼。

    男人的身材。

    那麼清晰，又那麼給力。直到他牽着我，說“這顧盼生輝的小模樣，是迫不及待了？不是早上才喂過……”，被我擡手捂住，警告他要是讓兒子聽到他就死定了！

    他這才老實，洋洋灑灑地領着我們一塊兒往家的方向走。

    我有些不甘，輕輕在他腰間戳了戳。

    “我覺得你好污呀！”

    “什麼污？”

    “就是說你很髒。”

    “髒，一會兒洗洗就好了。你要覺得我洗的不滿意，你也可以幫我洗。洗到你滿意的程度爲止，全都由你說了算。”

    我吃了個啞巴虧，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薄脣緊抿，把我往懷裏一摟，嘴壓着我的耳朵和黑髮。

    “我警告你，別在外面對我動手動腳的，男人的腰你少碰，不然，你會後悔的！”

    “是嗎？”

    “你可以再試試。”

    “……”

    我雖說也算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

    還是會掌握分寸，也會見機行事的。人不能在自己有優勢的時候一點兒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不然在自己處於弱勢時，會很慘的！

    尤其是他這種一上頭就聽不進任何勸告的人。

    非要人折服在他面前，俯首稱臣他才滿意。

    今天下午5點多我們就吃到所謂的晚飯。我和兒子點的菜足足有六道，外加一個湯。

    還有他親手給我們煮的珍珠奶茶。

    珍珠是用木薯粉和紅糖熬製出來的，牛奶家裏有，再加上紅茶，最後過濾。

    就裝在家裏的馬克杯中。

    往餐桌上一放，瞬間吸住我和兒子的眼球。

    兒子趴在桌前，踮着腳往杯裏看，試圖看得更清晰一些。

    我也在觀察他做的珍珠，圓圓的，那款式那形狀一點不比店裏的差。

    剛剛他在廚房放了有關做珍珠奶茶的視頻，聲音傳到客廳，我中途也溜進廚房去探看，沒想到這傢伙還一次成功。

    “哇，這個珍珠奶茶做的好棒呀！爸爸，我就說你很棒吧！

    現在就想喝上一口！”

    “想喝就喝，試試看味道怎麼樣。”

    王偉一句話落下，兒子迫不及待雙手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然後閉着眼仰頭長嘆。

    “……怎麼樣啊？”

    我好奇道。

    “你想知道怎麼樣，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王偉在旁邊提醒，說完又回到廚房把剩下的菜端過來。

    “媽媽，我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奶茶！你快試試！”

    “我一會兒試，我來端飯！”

    不能讓他一個人幹，我也得適當分擔一點活，不然顯得他像一個傭人一樣，一直在這兒照顧我們起居飲食。

    飯菜全上桌。

    他自個兒沒奶茶。

    “爸爸，你的那一份奶茶呢？”

    “沒做那麼大的分量，你們兩個喝。”

    “那我分一點給你吧！”

    說着就要去拿杯子，被王偉喊回來。

    “回來，爸爸不用。爸爸不喜歡喝甜的，好好吃飯。”

    “……爸爸，真的很好喝，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不用，回來坐車好好吃飯。”

    “那好吧。”

    小家夥乖乖回到原位。

    我和他碰了杯，王偉就在旁邊看着。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於是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故作高深勾他道：“味道真的很好，你試試吧。好歹是你自己做的，給你自己評價評價呀！”

    他把目光定格在我臉上。

    熱熱的。

    我眉目微微一揚，小聲嘀咕：“兒子看着呢，好歹給個面子吧？”

    他無聲從我手裏抓住杯子，並沒有鬆開我的手，只是搭在我手背上，把杯子往嘴邊一送，一口嗦了一大半。

    就跟嗦粉一樣！

    真是一點都不好……不雅觀呀！！倒是男人味十足！

    “嗯，還行吧。你們覺得可以，下次有時間再做。

    現在吃飯！”

    說完就往我和兒子碗裏分別夾了一筷子鍋包肉。

    “快吃！”

    兒子一聲嗯，埋頭大口大口吃肉吃飯。

    一邊嚼着一邊忍不住打趣：“爸爸真偏心！

    剛剛我說分一半給你你不要，轉身就喝了媽媽一半！”

    “你媽媽是我老婆，你又不是。”

    “兒子的奶茶就不能喝嗎？”

    “我不搶小孩的東西。”

    “……好吧，我一個人喝一杯正好。媽媽乾杯！”

    “乾杯！”

    吃完飯我們一家三口窩在沙發看了一會兒電視，眼看天色越來越沉，快到入睡階段。

    我在房間護膚，在某一個瞬間，突然什麼東西被他丟過來，等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是他今天買的小雨傘。

    “……”

    我護膚的動作稍稍遲疑了一兩秒，旋即又恢復正常。

    他坐在牀尾，似乎對我這樣的反應略顯不滿，於是把我的椅子往他那個方向一轉。

    我下意識往上擡了擡腳。

    打他肩膀低聲呵斥：“你幹嘛呀？兒子都已經睡覺了！不弄出點聲音心裏不舒服？”

    他雙手搭在椅子臂上，將我圈在椅子中間，氛圍感和壓迫感已經特別充足了，如果非要用網絡詞來說，現在可以算得上是椅子咚了。

    我的手僵在兩邊臉上。

    “無視我？”

    “……天地良心，我剛剛一直在護膚好嗎？我沒怪你嚇我一跳就不錯了，結果你倒是有想法了！”

    “我嚇你，然後你都還無視我？記不記得在停車場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打算將無賴進行到底：“答應什麼？”

    他的手在椅子上一拍，瞬間有起來的趨勢，我見狀下意識抓住他兩隻手臂，將他往下壓。

    讓他重新坐回牀上。

    “你幹嘛？”

    “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我把兒子叫起來提醒提醒你！”

    “你瘋了？！”

    “那你記得嗎？”

    我還是繼續愣住。他用一個假動作把我嚇到，我用力把他抓回來，推到牀上。

    這時我已經從椅子上起身，弓着身子配合他現在坐牀上的高度。

    “……能不能成熟一點？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我們關起門來解決不行？”

    “我已經鎖了。”

    我心頭跳了一跳。

    “……那個，你先等等我，我去個洗手間，一會兒回來再說！”

    不知怎麼，整個人就像剛談戀愛的少女一樣，整個人都……

    竟然會不好意思。

    好歹昨天晚上還交流過。我掬水洗臉，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給自己充電。

    李雲煙。

    對其他人害羞害羞還行，那是因爲不熟悉，在他王偉面前有什麼可顧忌的？

    心裏打着這樣的信號，我再度回到房間，然而房門剛打開我就想退出去……

    我總覺得我走錯了！

    因爲房間的牀上正放着一雙黑色襪子。

    不知道是從哪兒找出來的……我之前也是從寄過來的行李中翻出來的，但現在這個天氣不適合穿，於是收納在衣櫃。

    一直沒拿出來過。

    結果被這傢伙給找到了。

    他是把我的衣櫃翻了個遍？還是早有預謀？

    我覺得後者更像。

    “……我去個洗手間……”

    剛退出房間一半，整個被他拉回，抵在門板上。

    他幾乎佔了我大半燈光，只留一層暗影在我臉上。

    我心跳如鼓。

    “你剛回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剛剛沒有……”

    “你不如說是你尿頻尿急尿不盡。”

    我當頭一棒：“……”

    腳趾抓地。

    “……那是男人才會患的病，跟女人沒關係。”

    “既然這樣，那你還躲什麼躲？嗯？你是不是……在好奇爲什麼會有這個？”

    他帶着我後退，從牀上把剛剛擺放的那雙襪子拿過來，抖開。

    長長的一條。

    “……所以你爲什麼會有這個？你把我疊好的衣櫃翻了個遍？我跟你說，那可是我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整理……”

    “穿上！”

    他言簡意賅，直接出聲打斷我現在所有的廢話。

    “……我還沒說完你就打斷我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穿不穿？”

    “……不穿！”

    “好！”他突然這麼爽快，讓我覺得肯定有事兒，我還想着怎麼應對，就已經被他整個推到牀上。

    他在我面前單膝跪地，手裏還抓着那雙襪子。

    語氣悠悠的，像是在蓄積力量的虎，蟄伏在我頭頂。

    “不穿可以，我幫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