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沒有證據

    “既然確有其人，爲何他不出堂作證？”黃德貴疑惑。

    “大人，那王大力說親眼看見小廝殺人，親耳聽到兩個小廝說賈老爺有毒藥害奶奶。”

    “正是因爲如此，奶奶才允許陌生人住在雲府，就是爲了保護證人不受傷害。今早出發前王大力還保證實話實說，不知爲何，突然消失。”

    “我說小友。”賈京突然出聲，吸引衆人的注意力，“什麼不知爲何，你就是想說賈某害了你的證人！”

    “大人，請求派兵搜尋王大力，恐怕現在生死未知啊！”

    尹初穎當然知道王大力沒有生命威脅，門口那麼多百姓，賈京就算想對他下手，也根本辦不成。

    唯有一種可能，就是王大力臨時逃脫。

    但她必須那麼對縣令說，突出事情的緊急，這樣才能借官兵的手把王大力找出來。

    而黃德貴的反應果然不出她所料。

    “搜。”黃德貴吐出一個字，一隊官兵帶着武器出門。

    “大人真是聽話，被一個寡婦牽着鼻子走。”賈京陰陽怪氣。

    黃德貴直接把驚堂木砸賈京身上：“你個老鱉孫說什麼鬼話？人家尹老闆有證人，證人現在生死未知，我不該搜嗎？”

    “那尹初穎說生死未知就生死未知嗎？萬一是證人不想作證了呢？”

    黃德貴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驚堂木，在桌上咣咣砸，還感覺不解氣，又衝着賈京身上砸。

    “你等着證人來就是，這是公堂，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公堂？不要大聲喧譁！不要跟本官吵架！”

    賈京不再開口，黃德貴扶着扶手喘粗氣。

    就這麼等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僅有主簿翻閱書冊的嘩嘩聲。

    “報——已找到王大力！”

    “帶上來。”

    王大力被兩個官兵架上來。

    尹初穎看轉身看他，王大力眼神閃躲，不敢與她直視，整個人哆哆嗦嗦趴在地上。

    “王大力，你爲何臨陣脫逃？不知道你今天要作爲證人嗎？”

    王大力板正跪好，淚灑當場，“小人肚子不舒服，找了個角落拉屎，想着審前一個案子，沒這麼快輪到小人作證。”

    黃德貴捏住鼻子，“怪不得這麼臭，原來是你的屎味。行，說出你的證詞。”

    “五天前，小人去河邊抓魚吃，但怎麼抓都抓不到，就從白天一直抓到晚上，這才抓住一條魚。正要走時，發現前面有人爭吵，然後推搡打架。”

    “小人以爲有劫匪，就躲在草叢不敢出聲，這才看見這兩人！”王大力顫抖地指着戴枷鎖的小廝。

    “這兩人拿斧頭砍人！砍人頭啊！砍完頭還從兜裏掏出什麼東西砸過去，我第一次見這樣的事，嚇得乾嘔，就被兩人發現。”

    “我嚇壞了，就趕緊跑，他們追不上，我這才活了命。”

    聽完他的話，尹初穎就知道大事不好。

    這人嘴上沒有一句提到賈京，也沒有一句話說到毒藥，說的還沒第一次在雲府說得齊全。

    她和哥哥們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讓賈京鑽了空子，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王大力改了口供！

    “王大力，這就是你的全部證詞？”

    “請大人明鑑，這就是小人的全部證詞。”

    黃德貴又拿出一個新的驚堂木。

    啪！

    “竟敢隱瞞本官，關於聽到賈京買毒藥殺害雲老夫人的事件，你怎麼沒說？”

    王大力自以爲隱蔽地看了眼賈京，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大人，小人從未說過賈老爺買毒藥殺害雲老夫人啊！小人當時只聽見這兩個殺人犯要買藥把屍體化成水。”

    頭戴枷鎖的賈家小廝像突然被注入了靈魂，高呼：“大人，我們兄弟倆認罪，至於扔出去的東西，是僞造的龍牌，妄想嫁禍給屠龍隊。”

    “你！你們！”賈京聽見二人認罪很驚訝，看向兩人，目眥盡裂。

    “你兄弟二人爲何衝動行此孽障之事？！罷了，念在你倆之前對賈家一片忠心，你們的雙親，我賈京幫了！直至死亡再結束！”

    門外一片叫好，掌聲連綿起伏。

    黃德貴看尹初穎一眼，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便讓官兵把兩個小廝帶下去。

    尹初穎還想嘗試最後一把，她看着王大力，儘管氣憤到極點，還是儘量平和說話。

    “王大力，我不知爲何你改了口供，但事情的真相你我二人都清楚。事成之後，賈京脫身，你作爲無用的棋子，他會讓你留在世上？”

    王大力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他腮幫肉抖動，牙齒打顫，像有什麼話要脫口而出。

    “不不不，尹掌櫃，你不要混淆視聽。第一，賈某沒害人。第二，王大力，你儘管實話實說，賈某問心無愧。若幫賈某擺脫這個瘋子的糾纏，許你一塊黃金又如何？”

    見王大力搖擺不定，尹初穎又勸：“你想想剛纔那兩個小廝，賈京直接拿兩人的雙親威脅，你還敢相信他？”

    “尹初穎，你不要信口開河，本官何時拿小廝的雙親威脅，明明是要照顧兩人雙親。對一個商人來說，最不值錢的就是錢了，難道不是嗎？”

    賈京憤怒甩袖，像真被人污衊那樣，一張臉鐵青。

    更扯的是，他還表現出一副不與小女子計較的大度。

    “王大力，我被這女人弄得不耐煩了。尹初穎給你多少錢讓你做假證，我給你雙倍，快把事情擺平！”

    說着，賈京拿出一塊碎金上下拋。

    王大力的眼睛黏在金子上面，任憑尹初穎怎麼警告都無濟於事，堅持說沒聽見賈老爺投毒。

    不出意外，投毒一案，黃德貴只能判賈京無罪。

    兩名女證人肯定不同意，她們的家裏的男勞力死了，家庭怎麼支撐？

    最終在賈京每人一百兩的工傷補償誘惑下，不再追究。

    啪！

    黃德貴把衆人從一百兩的震撼中拉出。

    “下面審張穹之死案，主簿已將證據全部看過，概括爲以下幾點。”

    “第一，張穹死時與賈京發家之時重合。”

    “第二，賈京口中提攜他的貴人從未出現，且賈京本人胸無點墨，沒有能力獲得貴人賞識。”

    “第三，張穹死前死後，賈京均出現在張穹所在地區。”

    “但是！沒有證據表明賈京與土匪合作，所以以上三點，純屬巧合。”

    “誰說沒有證據？老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