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壞消息

    臨近中午，森林裏的濃霧徹底消散，相應的，來自前線的交火聲卻比往日清晰了許多。

    但在城堡的廢墟之下，那些小孩子們卻在海克和坐立不安的豪斯特的帶領下，一如往日的過着規律的生活。

    目送着喝了不少酒的索菲以及琦琦相互攙扶着走進教堂左側的房間，衛燃這才輕輕敲了敲房門。「房門沒鎖」多米尼克說話間，也從裏面幫着打開了房門。

    「納迪亞走了？」衛燃進門之前問道。

    「早就走了」多米尼克一臉尷尬的答道，說話間，還探頭探腦的看了眼索菲房間的方向。

    「索菲喝多了，她什麼都不知道。」衛燃憋着笑說道。

    「你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多米尼克原本有些忐忑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輕鬆的笑意，全然不知就在隔壁，正有兩個喝多了的姑娘藏在門邊偷聽着他和衛燃的談話。

    「所以你們兩個沒在我的牀上做什麼吧？」

    衛燃不情不願的問道，他當然不情不願，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哪有心思好奇這些毛孩子之間的破事，但耐不住隔壁那兩個姑娘卻堅持讓他必須問出來。

    當然，索菲和琦琦也並非真的八卦，她們只是擔心那個名叫納迪亞的姑娘會懷孕—顯而易見，在這種大環境下，一個十五六歲的孕婦，恐怕很難活下來。

    「當然沒有！」

    多米尼克臉色通紅的說道，「維克多！你在想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哦—」衛燃故意拉着長音刺激着對方，「真的什麼都沒做？」

    「真的什麼都沒做！」多米尼克說完，已經一溜煙的跑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但願沒有吧」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掃了眼已經被沙子蓋滅的炭火，他也只能將手裏的木頭箱子放回原位，重新點上了嗤嗤作響的油爐當作取暖工具。

    剛剛在山洞裏的聚餐他雖然沒有喝酒，而且連裝酒的水壺都成了索菲的私人財產，但卻架不住昨天晚上熬鷹似的跟蹤過索菲，所以這個時候能補個覺自然是好的—畢竟晚上他還要看看，索菲是不是還會利用那部磁石電話和萊茨上尉溝通。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這一天的晚上，索菲果然在夜色中偷偷趕到了水閘一邊的森林裏重新接好了電話。

    然而這一夜，索菲守着那臺電話等了兩個多小時，森林裏卻仍舊沒有響起電話鈴聲，不僅如此，衛燃更是聽到她一次次的搖動電話上的發電手柄發出的嗡嗡聲，只可惜，無論她還是衛燃，都沒有聽到任何想聽到的迴應。

    將近深夜一點，索菲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將裝有電話的盒子用繩子重新拽到了樹上，隨後走到水閘邊坐下來，抱着膝蓋蜷縮成了一團。

    一直在遠處看着的衛燃嘆了口氣，稍作猶豫之後，最終還是起身走到了對方的身邊，解下斗篷幫對方披在了身上。

    「謝謝」一直在打哆嗦的索菲顫抖着說道。「怎麼了？」衛燃明知故問道。

    「我爸爸可能遇到危險了」索菲帶着哭腔說道，「我聯繫不上他了。」

    「要不要...去對面看看？」衛燃試探着問道。「對！對！去對面看看！」

    索菲像是才想到一樣站了起來，但很快，她卻又扶着水閘的閥門坐了下來，「不，不行，不能過去，萬一...」

    「索菲，現在美國人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衛燃說話間已經開始轉動冰涼的閥門，「客觀的說，堡壘那邊恐怕已經沒心思關注我們這裏了，而且...」

    「而且什麼？」索菲一把攥住閥門輪盤問道。

    「而且，我也不介意弄死

    兩個鏈狗。」衛燃說着，將裝滿開水的英軍水壺塞到了對方的懷裏，「暖和暖和吧。」

    手忙腳亂的接過水壺，通過帆布壺套傳遞出來的暖意讓這個年僅19歲的姑娘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唆，與此同時，衛燃卻已經繼續開始吱呀呀的轉動着輪盤。

    隨着鑄鐵的閘門被緩緩提起，洶涌的水柱也噴涌而出，稀里嘩啦的砸在了結着一層薄冰的護城河河面上。

    前後不多十來秒鐘，隨着水道裏積存的河水排空，噴涌出的水柱，也變成了呼啦啦的小瀑布。索菲看了眼已經給衝鋒槍頂上子彈的衛燃，咬咬牙取出了兜裏的方盒子手電筒，跟着衛燃走進了陰冷的水道裏。

    這一路上，衛燃注意到，索菲一直在觀察着頭頂牆角固定的那些電線，甚至幾次都因爲不小心踩到腳下水裏的小魚小蝦險些滑倒。

    故意放慢腳步陪着對方仔細的檢查了完了沿途的電話線，衛燃在臨近磨坊的時候，也示意走在後面的索菲關閉了手電筒。

    寂靜的夜裏，譁啦啦的流水聲中，衛燃小心翼翼的移動到了地板的正下方，又小心的扳動卡住地板的木頭塊，隨後慢慢將地板推開，摸着黑爬上了磨坊。

    一番細緻的檢查，衛燃低聲說道，「上來吧，別開手電筒。」

    聞言，索菲立刻探出了上半身，任由衛燃將她拽了上來。

    不等站穩，這姑娘便將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水力磨盤，然而，在一番摸索之後，她卻愈發的慌亂了。

    「維克多，我.我要去一趟木屋。」

    索菲說着，已經將水壺和斗篷還給了衛燃，「你能幫我守着這裏嗎？我很快就回來。」

    「說說你要找什麼」衛燃趁着接過水壺和斗篷的功夫攥住了對方的手腕。

    稍作猶豫，索菲低聲說道，「如果我爸爸沒有在磨盤上給我留下消息，那麼他肯定是遇到危險了，如果他想給我傳遞消息的話，磨坊這裏或者那座木屋是他僅有的選擇。」

    「拿好武器」

    衛燃說着，將手裏的衝鋒槍遞給了對方，「你會用嗎？我已經頂上子彈了。」

    「會用，我會用。」索菲下意識的接過衝鋒槍，「我爸爸教過我怎麼用的，你放心吧。」

    「還有這些彈匣也拿着」衛燃將身上的彈匣包解下來掛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我很快就回來，最多一個小時！」索菲顫抖着做出了保證。

    「你在水道的第二個轉彎的地方等着」

    衛燃低聲說道，「把獸夾支在第一個拐彎的位置，我回來的時候，會先用手電筒給你連續打三次閃光，然後喊多米尼克的名字。如果我喊的不是多米尼克的名字，你就立刻往回跑，然後關閉水閘。」

    「可...」

    「別浪時間了，記住我剛剛說的了嗎？」衛燃說話間，已經推着對方走到了掀開的地板邊緣。

    「記住了...」索菲慌亂的答道，她終究不過是個年僅19歲的姑娘罷了，現在正是需要一個主心骨的時候。

    「重複一遍」衛燃說話間，已經示意對方坐在地板上，將雙頭探進了水道之中。

    「藏...藏在第二個拐彎的後面，在第一個拐彎的前面佈置好獸夾。」索菲頓了頓，在衛燃的推動下順從的跳進了水道，「你回來會先打三次閃光，然後喊多米尼克的名字。如果...如果...」

    「如果我喊的不是多米尼克的名字，你就立刻往回跑，然後關上水閘。」衛燃補充的同時，已經蓋上了地板，隨後將斗篷披在了身上。「你會回來的對嗎？」索菲帶着哭腔問道。「當然」

    衛燃收起水壺，理所當然的答道，「我很快就回來，如果在我之前有人進入水道並且

    踩中了獸夾，你就立刻回去關上水閘。」

    「磨坊東邊那顆歪倒的松樹的樹洞裏有電話」索菲用手扣着地板縫隙，仰着脖子低聲說道，「如果，如果我關上了水閘，你只要把電話接通樹洞裏的電話線，然後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打開水閘。」

    「好，一言爲定」衛燃說完，乾脆的起身，兩手空空的走出了磨坊。

    地板之下，索菲直等到衛燃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這才慌亂的轉過身，踩着冰涼的河水，摸着黑走向了河道的轉彎處。

    而在磨坊外的森林裏，衛燃也加快腳步，一路小跑着衝向了充當補給點的林中木屋，同時也在留神着周圍森林裏可能隱藏的鏈狗又或者美國人。萬幸，直到他飛奔趕到那座木屋附近，也根本沒有遇到任何兩條腿的動物。

    甚至，當他一路警惕的走到木屋旁邊，還看到了成箱的彈藥補給。而在木屋裏面，更是擺着不少來自美軍的戰利品。

    關上房門打開手電筒，衛燃將這個木屋裏放着的戰利品仔細檢查過後，卻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特殊的東西，而且這間並不算大的木屋裏，也根本沒有萊茨留下的任何線索。

    「啪嗒」

    正當他琢磨着要不要去外面的那些彈藥箱上找一找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一聲撞擊聲。

    下意識的臥倒在地並且收起了手電筒，衛燃側耳傾聽片刻之後，伸手小心翼翼的將房門打開了一條手指頭寬的縫隙，藉着些許的月光，他隱約可以看到，門口的位置正靜靜的躺着一根木棍。

    「是索菲嗎？」距離木屋不遠的一顆松樹後門，有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是誰？」衛燃躲在木屋裏問道，順勢還從身旁的一個木頭箱子裏，抓起了兩顆傻佬美的MK2型手榴彈。

    「你是維克多？」

    那顆樹後面的人顯然認出了衛燃，「維克多大哥，是你嗎？我是奧坎，奧托大叔的勤務兵奧坎，之前我們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

    「約納斯的哥哥？」衛燃間接的肯定自己的身份，「你託我送給他的罐頭和指北針我還沒交給他呢，我準備在他生日那天再給他。」

    「真是的維克多大哥？」

    話音未落，奧坎便已經拎着一支MP40衝鋒槍從松樹後面跳了出來，他激動的語氣中，也已經帶上了哭腔。

    「真的是我，你怎麼在這裏？」衛燃同樣將手榴彈放回裝有戰利品的木頭箱子，起身走出了木屋，同時也暗暗警惕着周圍可能藏着的敵人。

    「我是傍晚偷偷跑過來的」

    奧坎飛奔到衛燃身前，慌里慌張的說道，「今天早晨的時候，萊茨叔叔還有延斯叔叔都被鏈狗抓起來了，奧托大叔讓我來這裏等着，他說索菲或者你肯定會來這裏。」

    「奧托大叔呢？」衛燃低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們的陣地失守了」

    奧坎哽咽着說道，「奧托...奧托大叔死了，他被美國人的機槍掃中了肚子，現在美國人距離堡壘已經不遠了。」

    「別哭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衛燃警惕的看着周圍，低聲說道，「先和我離開這裏。」

    「我們去哪？」奧坎努力止住抽泣問道。「和我走就好了」

    衛燃說話間，推着對方的右肩膀離開了這座木屋，兜着圈子趕往了磨坊的方向。

    直到確定身後沒有人跟着，他這才將奧坎帶到了磨坊，掀開地板讓他跳進了水道。

    「這裏是哪？」奧坎好奇的問道。「噓-」

    衛燃比了個禁聲的手勢，等走到第一個拐彎的地方之後，在前者驚悚的眼神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從水道裏取出了那個巨大的獸夾，並且解除

    了它隨時咬人一口的狀態。

    將這鏽跡斑斑自帶破傷風效果的獸夾丟給身後的奧坎，衛燃貼着潮乎乎的牆壁，將手電筒的燈頭探出去連續閃了三下，隨後輕聲問道，「多米尼克？你在嗎？」

    「在！」

    他這邊話音未落，索菲便立刻迴應了一聲，緊接着便踩着水花跑了過來。

    「索菲姐姐！」

    「奧坎！」索菲立刻就認出了跟在衛燃身後的小夥子，可緊跟着，她的臉色卻變了變，緊張的問道，「奧坎，我爸爸他...」

    奧坎扭頭看了眼衛燃一眼，見後者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低着頭艱難的答道，「他...他和延斯叔叔都被，都被那些可惡的鏈狗抓起來了。」

    「噗通！」

    索菲手裏拿着的方盒子手電筒打着轉砸落在了冰涼的河水裏，索菲也雙腿一軟，隨後被眼疾手快的衛燃扶住了雙肩，這才不至於一屁股坐進水裏。

    「我們先出去吧」

    衛燃在這個姑娘的眼淚砸落到河水裏之前搶先說道，「先出去關上水閘，然後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做。」

    「我要去堡壘」

    索菲擦了擦即將溢出眼眶的淚珠，宛若神經質一般掙扎着試圖脫離衛燃的攙扶，「我要去堡壘找我爸爸！」

    「你瘋了？」

    衛燃攥緊了對方的手腕，「你去了堡壘就能見到萊茨上尉？或者你以爲就憑手裏的衝鋒槍就能拿下那座堡壘把他救出來？」

    「我...」

    「讓她去！」琦琦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過來，「維克多大哥，放開她吧，讓她去堡壘。」

    聞言，衛燃稍作猶豫之後，果斷的鬆開了手。而索菲也離開邁步走向了磨坊的方向。

    「祝你好運，索菲」

    琦琦彎腰撿起水底的手電筒，漫不經心的說道，「等鏈狗從你嘴裏拷問處這條水道的存在，拷問出我們的存在之後，我們到時候不會反抗的，會老老實實的躲在地下室裏，等着鏈狗們找上門來，用火焰噴射器燒死我們，就像去年春天，我們看到的那些在路口被燒死的猶太人一樣。」

    隨着琦琦的描述，索菲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捂着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同時卻也不受控制的坐進了冰涼的水裏。

    「蠢女人」

    琦琦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甩了甩手電筒裏積存的冰涼河水說道，「索菲，自從我媽媽死後，我們可沒有醫生了，如果你感冒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幫你的，就是把我們有的那些藥全都給你吃一遍。」

    說到這裏，琦琦也走到了索菲的身旁，一把將對方拽了起來，拿走對方手裏的衝鋒槍還給衛燃，一邊往回一邊說道，「維克多大哥，水閘麻煩你們了，我先帶她回去。」

    「放心吧」衛燃迴應對方的同時，也和滿臉愧疚的奧坎對視了一眼。

    「不怪你」

    衛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帶着他跟在兩個姑娘的身後走出水道，隨後又親自關上了水閘。

    「這是你給你弟弟的生日禮物」

    衛燃帶着奧坎一邊往城堡廢墟走一邊從包裏掏出隨身帶着的兩盒靈肉罐頭以及那塊懷錶式的指北針還給了奧坎，「到時候你自己送給他吧。」

    「維克多，萊茨大叔和...」「這件事交給我們，你暫時保密」

    衛燃看着站在橋頭等待的豪斯特，揚了揚下巴說道，「那是豪斯特，你和他走，等下他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嗯，我認識豪斯特。」奧坎點點頭，「我們來自同一個鎮子。」

    「今晚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

    衛燃再次囑咐了一番，隨後

    拍了拍豪斯特的肩膀，「奧康就交給你了，給他安排個住的地方，再給他找些吃的。」

    「好」

    豪斯特想都不想的應承下來，轉而壓低了聲音試探着問道，「維克多，索菲...她沒事吧？」

    「沒事，在水道裏踩到了一條虹鱒然後摔了一跤而已。」

    衛燃臨時編出個藉口，揮揮手說道，「快把奧坎帶回去吧，順便給他找一雙靴子，他的都已經溼透了。

    「奧坎，和我來」豪斯特用力拍了拍奧坎的肩膀，帶着他快步走向了地下室的入口。

    直到目送着這倆半大小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陰影裏，衛燃這才快步跟上走向教堂廢墟的兩個姑娘。

    「我帶她先去換衣服」

    琦琦說着，推開房門，將索菲攙扶進了聖像左側的小房間，並在衛燃開口迴應之前反鎖了房門。衛燃張張嘴，轉身走向隔壁，推開房門看了眼仍舊在熟睡中的多米尼克，然後這才關上房門，順勢給壁爐裏燃着的焦煤添了幾塊只敢在夜裏燒的木柴。

    踢掉靴子，衛燃坐在壁爐邊的木頭墩子上，一邊烤火一邊考慮着目前的形式。

    毫無疑問，隨着美國大兵們一點點的推進，這座藏在森林裏的城堡廢墟早晚也會被美國人發現。到時候這片廢墟之下的姑娘和孩子們會面臨怎樣的境遇，他卻根本沒辦法預測。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琦琦也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衛燃伸手指了指隔壁，這個姑娘點點頭，輕聲說道，「幫她換好衣服了，她剛剛喝了些酒已經睡下了。」

    「你不是住在地下室嗎？」衛燃好奇的問道，「怎麼上來了？」

    「你們開水閘放水的時候我就醒了」

    琦琦自顧自的點上顆煙，「我的睡眠很淺，那麼大的動靜，我想繼續睡都很難，所以就偷偷跟了上來。維克多大哥，現在是什麼情況？」

    「萊茨上尉和延斯都被抓起來了」衛燃嘆了口氣，將回來的路上，從奧坎嘴裏問出來的情報全都詳細的複述了一番。

    「我們必須知道他們是否還活着，以及是否還在堡壘裏面。」

    琦琦皺着眉頭，格外冷靜的說道，「如果他們還在堡壘裏，我們說不定還有希望，如果他們被送到了亞琛，恐怕他們就真的麻煩了。」

    「你打算怎麼做？」不慌不忙的衛燃看着坐在身旁的年輕姑娘問道。

    「明天我去磨坊那邊等着」

    顯然早就打定了主意的琦琦說道，「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在這片森林裏戰鬥，只要運氣好，總能遇到比較熟的人，到時候不就知道他們的情況了？」

    「我也去」

    話音未落，手裏拎着個椰子壺的索菲也推門走了進來，順便，也打來了一股混雜着葡萄酒香氣的寒風。

    「你認識幾個人？」琦琦不屑的說道，「索菲，你還是留下來當廚娘吧，總要有人負責做飯才行。」

    「認識多米尼克的都認識我，認識我爸爸的也都認識我。」索菲執拗的說道，「而且維克多的廚藝也很不錯，完全可以讓他負責給夥伴們做飯。」「或者...」

    「你認識幾個人？」

    這倆姑娘異口同聲的朝衛燃說道，緊跟着，她們倆卻忍不住相繼笑了出來，之前略顯緊張的氣氛，也跟着舒緩了許多。

    「就這麼說定了」

    索菲擰開原本屬於衛燃的水壺，倒出一杯葡萄酒抿了一大口，「明天我和琦琦去磨坊那邊等着，維克多，你負責給孩子們做飯。」

    「可...」

    原本想說些什麼的衛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他們的伙食交給我負責，不過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最起碼你們也要拿上武器才行。」

    不管怎麼說，當初「他還是個美國大兵」的時候，在跟着蒂莫夫穿過那條水道的時候，可是被人直接用槍頂住了後腦勺呢。

    如此想來，這倆姑娘想必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再說了，他雖然不知道蒂莫夫什麼時候過來，但好歹知道大概是在一天中的什麼時間段，大不了到時候做完飯提前趕過去幫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