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見一次打一次

    等回到家，老遠就聽見堂屋內傳來了顧夫人的說話聲。

    “陌家嫂子，錦瑟也是你看着長大的。

    那孩子心地善良，對待村裏每個人都是極其和善的。

    你也知道，我家就她一個女孩子，家裏人對她也很是疼愛。”

    卞夫人冷哼一聲也在一旁幫腔道：“誰說不是？

    顧家的大小姐，卞家的小少爺，那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陌母楊氏坐在一旁低垂着腦袋，半天都沒能憋出一句話來。

    這兩家可是一方鄉紳，她一個農婦，如何能得罪得起？

    顧夫人有些輕蔑地看着畏畏縮縮的楊氏，心裏莫名一陣惱怒。

    這賤人來自己家裏做幫傭時，家裏那混蛋就對她眉來眼去的，經常在這賤人面前轉悠。

    這賤人雖說是鄉下農婦，但生得極好，皮膚不像其他農婦那般粗糙黝黑，雖然因着日子艱苦有些蠟黃，但那模樣可是很俊俏的。

    還有陌錦初那個小賤人，長相隨了楊氏。

    即便身材瘦小，一雙眼睛也是水汪汪的。

    現在年紀小還看不出什麼來。

    若是再長兩年，那模樣定是很不錯的。

    不過，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卞涼笙只能是她顧家的女婿，陌錦初那個小賤人休想染指。

    斂了思緒，顧夫人藏起眼中的陰狠又出聲道：“陌家妹子，小孩子之間吵吵鬧鬧很是正常，但總不能出手傷人吧？

    今日過來，我們也沒想着讓你們家拿銀子補償兩個孩子什麼，只希望錦初那丫頭能去錦瑟和涼笙面前道了歉，以後我們還是關係交好的鄰居，若你家有什麼事，顧家也會不遺餘力來幫襯你們。”

    楊氏心裏很恐慌。

    她家很窮，顧夫人和卞夫人從來沒到過家裏和她說過話。

    初兒和那兩人發生了什麼，她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兩人一來就興師問罪，讓她很是不悅，但也不敢出口反駁什麼。

    顧家和卞家是鄉紳，顧家大郎還在縣衙做事，他們陌家，惹不起。

    但讓姝兒給他們道歉，楊氏又心裏不願。

    “等姝兒回來問明緣由，若是她的錯........我........”

    “娘。”

    陌錦初的聲音打斷了楊氏的話，也讓顧夫人和卞夫人齊齊擡起了頭。

    只見一身補丁衣褲的陌錦初揹着一個差不多和自己一樣高的揹簍，身姿挺直，那雙黝黑的瞳眸裏看不見半分波動，黝黑得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姝兒回來了。”

    楊氏長舒一口氣，忙從屋裏出來幫陌錦初拿下了背上的揹簍。

    待看見那一簍子綠油油的新鮮野菜，她心頭狂跳了幾下，便用身子擋着將簍子搬進了廚房。

    這珍貴的吃食，萬不能被別人瞧了去。

    陌錦初不想與這兩人糾纏，進屋直接問道：“你們來我家有事？”

    她開門見山。

    顧夫人神色一頓，上下打量了幾眼陌錦初。

    錦瑟說這個小賤人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與陌錦初不熟，不知道她變沒變，但這小賤人看上去雖瘦弱不堪，但一身沉穩氣度，看着就很違和。

    村姑就該有村姑的唯諾樣子，這般裝腔作勢，給誰看呢？

    “陌錦初，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卞家的兒子！”

    她生了四個女兒才有了這麼一根獨苗，今日卻是被一個鄉下丫頭給欺辱了。

    這怎麼能忍？

    卞夫人可不是顧夫人疑慮太多，她想收拾誰，從來不會有絲毫猶豫。

    “賤丫頭，你這就隨我去家裏給我兒下跪道歉，若不然.......”

    “若不然要怎麼樣？你兒子已經死了嗎？還要我去給他披麻戴孝不成？”

    陌錦初眸色一寒，打斷了卞夫人的話。

    “你兒子自小便與顧錦瑟交好，可他們在人前依舊裝模作樣，導致村裏的姑娘都對卞涼笙心生情愫。

    可是卞夫人，你兒子好像對顧錦瑟很是不滿呢。

    自己都是有喜歡的人了，還在村裏招惹的許多大姑娘對他眉來眼去的。

    就拿今日的事情來說，他和顧錦瑟挑唆着陌二妮來找我的麻煩，致使我昏迷了半日。

    他們倒好，看見我吃虧，開開心心跑出山邊的小樹林裏卿卿我我去了，根本就不管他人的死活。

    現如今看見我又能活蹦亂跳了，你們的好兒子好閨女又跳出來找茬，讓我給他們道歉。

    你們這一個個的，就不能找點新花樣嗎？

    這樣的說辭，我都聽厭了。

    告訴你們，我陌錦初沒有太大的本事，但要臉。

    回去告訴顧錦瑟和卞涼笙，以後別再來我面前礙眼。

    若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卞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村裏的丫頭可都是圍着自己兒子轉的。

    而這個不起眼的村姑居然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戲碼。

    想要藉此引起笙兒的注意，她配嗎？

    “還有，我今日因他們挑唆受了傷，兩位多少也該出點銀子幫我治治腦袋上的傷了。

    若不然，等傳出你們兩家的孩子未婚勾搭，怕是會影響你們那幾張僞善的面容的。”

    “你.......”

    卞夫人氣急，猛然站起身指着陌錦初就要破口大罵，卻被顧母給攔住了。

    這小賤人，居然敢拿這件事來威脅他們。

    沒辦法，兩個孩子打小就關係好，卞家兒子也一直在維護着家裏的女兒。

    若是傳出兩人經常去小樹林，這不是毀人名聲嗎？

    這個賤人，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倒是威脅起她們了。

    況且，兩個孩子相互喜歡之事只就他們兩家大人知道，村裏人倒是不清楚。

    若是傳出兩個孩子行爲不檢的傳言，即便現在說出他們之間有婚約也會招致他人嗤笑。

    想到錦瑟說的話，顧母硬是擠出了一抹笑說道：“你這孩子，伯母也知道你是說着玩的，並不會讓自己的玩伴遭人非議。

    畢竟，你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錦瑟自小便身子不好，涼笙作爲哥哥多照顧她一些也是應該的。

    今日伯母不知道你受傷了。

    來，這是十兩銀子，你拿着先買點好吃的養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