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撕扯

    “快說！”

    “那些黑影……其實是、是……”白水仙的聲音有些顫抖，“自己從你被囚禁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強大的力量。

    偶然間我發現了一種古老的陣法，可以飼養黑影召喚蠱王。

    但我沒想到，它們漸漸脫離了我的控制，開始變得暴戾狂躁，我害怕這些黑影出世之後爲非作歹，我、我便……”

    “你便利用我，親手殺了我的兒子？！”

    男人額頭的青筋暴起，眼中閃爍着無法遏制的怒火，彷彿要將白水仙生吞活剝。

    “你聽我解釋……”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男人怒吼道，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白水仙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我知道錯了，可我當時也、也是沒有辦法了，我只是太想獲得力量了，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一句錯了就可以彌補一切嗎？”男人怒不可遏，“你讓我失去了我最珍視的兒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着，男人猛地向前撲去，想要抓住白水仙。

    白水仙見狀直接梗着自己的脖子，“怎麼，所以，你是因爲那個卑賤的女人所生的卑劣的兒子，想要殺我？”

    男人手忽然揚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白水仙，眼中的怒火似乎被這一番話澆滅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情，有痛苦，有迷茫，還有深深的悲哀。

    他的嘴脣微微顫抖着，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他……他是我的兒子，他從來都不是卑賤的……”

    而且，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爲他孕育的血脈。

    白水仙卻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癲狂：“哼，不是卑賤又是什麼？！他的存在就是個錯誤，他的母親不過是個低賤的洗腳婢，他又能高貴到哪裏去？”

    男人的身體因爲憤怒而顫抖着，但他卻緩緩地放下了手，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你……”

    白水仙卻步步緊逼：“怎麼？被我說中了痛處？你以爲你一直護着的那個卑賤的洗腳婢有什麼好的？”

    “她不過就是個躲在你身後，求你憐愛的下賤胚子，你出了事之後，她呢？”

    “她都幹了些什麼？”

    男人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他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道：“不管你怎麼說，她都曾是我的女人，她所生也是我的血脈。”

    白水仙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氣中迴盪，顯得格外刺耳：“哈哈哈哈，那你就來殺了我啊，來啊，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男人咬着牙，握緊了拳頭，卻遲遲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兩人就這麼僵持着。

    “怎麼，你不敢殺我？”

    白水仙眼角似有淚水滑落，她無比哀怨地看着男人。

    “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男人聞言，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他看着白水仙，眼中的怒火似乎漸漸被一種無奈和痛苦所取代。

    沉默良久，男人緩緩開口道：“曾經，我或許是愛過你的，可你卻做出了如此殘忍的事情，讓我如何再愛你？”

    白水仙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原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就知道你心裏一直忘不掉那個賤人！”

    男人聽到這話，剛剛有些緩和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陰沉，“住口！你沒有資格這樣說她！你又憑什麼這般說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恨她？”

    白水仙卻像是完全陷入了癲狂，“我爲什麼沒資格？她不過是個勾引你的下賤胚子！如果不是她，我們之間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什麼都給不了你，如果不是我步步爲營替你籌謀，你現在怕是早就死了！”

    “我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爲什麼心裏還惦記着那個賤人！”

    “她憑什麼什麼都不做，就能輕而易舉地奪走你的愛？”

    白水仙不斷地嘶吼着。

    男人怒視着她，“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還敢在我面前詆譭她！她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女人，而你，才是真正的惡毒！”

    白水仙冷笑一聲，“哈哈，善良？那不過是你眼中的她罷了。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直對我念念不忘，還不是因爲她和你母親有幾分相似！”

    男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似乎被說中了心事，“你胡說！”

    “我胡說？哼，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白水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神中充滿了怨恨，“不管怎樣，你都不會再愛我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毀滅吧！”

    說着，白水仙突然衝向男人，男人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擋……

    白水仙手中的匕首猶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瞬間刺入了男人的掌心。

    那尖銳的刀尖，似乎要將男人的整個手掌穿透，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涌出，染紅了他的手掌，也染紅了白水仙的雙眼。

    “嘶——”

    男人一聲痛苦的哀嚎，聲音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楚。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額頭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流淌下來，但他卻咬緊牙關，沒有發出更多的聲音。

    白水仙原本發紅的眼睛在聽到那聲哀嚎後，忽然變得柔軟了許多。

    她看着男人痛苦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那是愧疚、是心疼、也是不捨。

    “我、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她顫抖着聲音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歉意。

    她的雙手緊緊握住匕首的柄部，彷彿想要將那股力量收回，但匕首已經深深地刺入了男人的掌心，無法再用力拔出。

    那樣的話，他只能傷得更深。

    男人看着面前如此模樣的白水仙，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強壓下心中的痛苦，對着她道：“阿水，往事如煙，從今起我們便忘記從前吧，是我從前負了你，你這一刀就當是我爲你贖罪了。”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堅定和溫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白水仙從來就只有利用，絕無半點真情。

    當初如若不是看上了她的身份，覺得她可以成爲自己成王路上的助力，他也是決計不會跟這樣一個狠毒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的。

    從前，她便知道，這女人是個狠辣歹毒的。

    每次出任務的時候，只有她可以萬無一失的活着回來，因爲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只要是她能利用的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利用，哪怕是族親！

    在她的眼裏，或許只有她自己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取得她的信任，並且安穩地活下去，然後再殺了她！

    “你說的是真的嗎？”

    白水仙聽着男人的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她知道，這個男人曾經深深地傷害過她的心，但她也明白，仇恨和痛苦只會讓自己更加沉淪。

    她不能被一個死人左右了自己的

    她決定放下過去的恩怨仇恨，重新與她最愛的男人在一起。

    “當然，我以後再也不會欺騙你了。”她男人輕聲說道，聲音中帶着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