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哭得他心疼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李沐沐字數:2242更新時間:24/07/19 17:59:31
    蘇瀾想:謝珩這樣的身份不能有污點,而她恰恰就是,那個讓他明珠蒙塵的人。

    單是他們曾以舅甥相稱,就足以讓他遺臭萬年。何況她又做了自梳女,承諾終身不嫁?

    每一條都是他們不能相守的理由,更遑論這麼多?

    蘇瀾從不覺得自己配不上,如今卻也想認命了。

    也許命中註定,他們的緣分就這麼多,夫妻也只能做這麼久。

    “那便到此爲止吧!”

    她最後拋下一句,看也不看他,轉身離開了。

    她心裏其實有點慶幸。

    這樣分開還是體面的,總好過他將來後宮三千,她再走,卻讓人以爲是爭鋒吃醋的好。

    謝珩腦袋嗡地一聲。

    他皺眉,似乎一時反應不過來,蘇瀾那話的意思。

    什麼叫到此爲止?

    “蘇清念,你給我站住!”

    蘇瀾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婚姻大事,豈容兒戲!你說終止就終止,你把我當什麼!”

    謝珩覺得自己早晚讓她氣瘋,明明是她太過莽撞,他說也不能說一句?

    他若是不嚴厲,她以後還指不定整出什麼幺蛾子!結果,他稍一冷臉,她就這麼大的脾氣。

    動不動就是不要他。

    他是什麼物件兒嗎?想用就拿來,不想用就丟掉?

    謝珩:“你把話說清楚,到此爲止是什麼意思!”

    蘇瀾側頭:“會很難理解嗎?就是我們之間祕而不宣的關係,該終止了。”

    謝珩真的被她的話給氣到了,感覺她簡直不可理喻,根本無法溝通!

    他也說不下去了,現在只會越說越氣,他氣得衝着蘇瀾相反的方向走。

    逐星離得遠,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但看情形就知道不太愉快。

    她衝到謝珩跟前,急道:“爺,姑娘她真的不容易,她只是想讓您儘快好起來。

    她是因爲在意才會格外急切,人着急時難免考慮欠妥,您不該跟她生氣。”

    謝珩想:逐星在他面前稱她爲姑娘,這代表逐星已經把自己當成她的人。

    挺好,省得她鬧,伺候她的人也向着他。

    逐星對謝珩說這些話,已耗盡所有勇氣,她不敢再說,轉身追蘇瀾去了。

    蘇瀾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歇一會兒。

    可她走在街上卻很茫然,一時不知哪裏能讓她歇腳,哪裏才是她的歸宿?

    蘇家是嗎?

    好像不是。

    聽風苑呢?

    更不是……

    她有一瞬間不知自己活着的意義。

    報仇嗎?

    仇人死的死,殘的殘,她卻感受不到什麼快樂。

    夢想嗎?

    想遍訪名山大川,尋找那些記錄不詳的藥材,將前人所著醫書整理,編撰一本詳致的百草集。

    還想在醫術上深耕,比如蘇家古的一切,她都是好奇的,還想有更高的造詣。

    可有什麼用呢?

    就算能救很多人,那些人與自己又有什麼相干?

    她發覺自己又開始厭世,或者是負面情緒太多,需要休整發泄。

    她進了一家茶樓,想要點一壺茶,坐一會兒,靜一靜,可又發現自己沒帶荷包。

    她嘆氣,被人照顧久了,不知不覺就疏忽了,她只能在掌櫃怪異的眼神中走出來。

    天,陰沉沉的,一如她的心境。

    忽然狂風大作,暴雨噼裏叭啦落下,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身上。

    她腦子裏有一瞬間的清醒,但很快又轉爲木漲。

    她仰臉看天,恨不得將之釘穿,或者是將之扯下來,問一問,爲何對她如此不公?

    兩世了。

    整整兩世,它怎麼就不肯對她好點呢?

    她這種情況,它偏偏下大雨,就像專門和她作對一樣。很快她被澆透,周身寒痛。

    她磨了磨牙:“賊老天,想我屈服,想擊垮我,做夢!”

    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到不遠處有家醫館,她想過去躲避風雨。

    結果剛走兩步就被慌亂躲雨的人撞倒,重重摔在地上,手踝處尖銳一疼。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

    那人過來扶她,卻被人推開,逐星慌亂的聲音傳入耳中:“姑娘!”

    蘇瀾被她扶起來。

    “您怎麼樣?還能走嗎?”

    蘇瀾點點頭。

    蘇瀾扶着逐星走了幾步,正想進不遠處的鋪子躲雨,就看到謝珩大步走來。

    風雨很大,他的步子又快又急,到了她們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蘇瀾一股腦兒把被雨澆的狼狽,都記在他頭上,拼命扯回自己的手。

    “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是你丈夫,不想跟我說,想跟哪個說?”謝珩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蘇瀾掙扎,他也用了力氣,她皮肉嬌嫩,被他勒痛了,咬他脖子。

    謝珩將她抱上車,扔在軟榻上,蘇瀾潑辣得很,哪裏肯吃虧?一口叼住了他的手指。

    謝珩痛得一僵,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鬆了口,垂首去親她。

    蘇瀾咬他的脣,帶來一陣血腥氣,謝珩卻越吻越兇,最後她下不去口,硬生生被他制着親吻。

    她有些透不過氣,骨頭再硬,身體也被迫軟下來,在他身下細細顫抖着。

    “念念,冷了麼?”謝珩停下,貼着她的額頭,有些焦急地問。

    蘇瀾現在周身發冷,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與衆不同的冰寒。

    那種寒意和冷是不同的。

    她想說不冷,可一張口就哽住了,眼淚倏地涌出,是和雨水不一樣的熱度。

    她閉眼,暗中感謝起這場雨來,起碼讓她的狼狽得到了掩飾。

    她臉上的溼潤,謝珩大概會以爲是雨水。

    馬車外,漫天的雨傾瀉而下,如同蘇瀾心中那濃烈翻涌的委屈。

    不可說。

    不能說。

    謝珩卻感受到她在哭,知道這是剛剛被欺負狠了,把她逼急了,不然她才不哭,只會跟他對抗。

    他將蘇瀾的臉頰按在肩頭,啞聲:“念念……”

    蘇瀾因爲這一聲帶着顫意的輕喚,哭出了聲。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想哭,只是攥着他肩頭的衣衫,放肆的發泄着。

    謝珩拿了棉被裹好她,緊緊抱着,像抱小孩一般,輕拍她的背,嘆息道:“好了,別哭了。”

    蘇瀾還是在哭,聲音不大卻哽咽得厲害,聽得謝珩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