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兩個男人的對峙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貓貓上樹字數:2310更新時間:24/06/29 21:23:09
    溫景珩從護士臺要了套乾淨寬鬆的病號服回了病房。

    從工廠出來後,他一路超車帶着沈樂綰來了醫院,她腳上和手上的都是皮外傷,只是後腦勺被敲了下,有輕微的腦震盪。

    會頭暈也是因爲這個。

    做了個全身檢查,溫景珩才放下心來,只不過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沈樂綰看着他進來,輕聲道,“麻煩師兄了。”

    溫景珩在她牀前的凳子上坐下,“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再叫醫生來看一下?”

    沈樂綰搖了搖頭,“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師兄,今天你不該一個人來的……”

    她不敢想,如果那些人心狠手辣或者喪心病狂又對溫景珩做了什麼,她該怎麼償還。

    “而且,你那五百萬,我可能一時還不上……”

    “說什麼傻話?那五百萬不用你還。”

    沈樂綰擡眸看他,堅持,“那怎麼行?雖然可能要很久,但還是要還的。師兄你肯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救我我就很感激了,錢是一定要還的!”

    溫景珩無奈,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真把你頭敲傻了?”

    “我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去贖你,我已經報警了,也記住了那幾個人的樣子,警察會幫我把錢找回來的,不用你還。”

    雖然溫景珩說的有道理,沈樂綰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如果追不回來的話……”

    “會追回來的!警隊有我一個朋友,他出馬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你放心,我也不是冤大頭,把五百萬就這麼白白給他們了。”

    沈樂綰手指揪着被子,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兄,你爲什麼會來救我,你就不怕嗎?”

    她自認爲,她和溫景珩的關係還沒有好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他怎麼肯爲她冒險甚至拿出五百萬。

    溫景珩將沈樂綰忐忑的模樣收入眼底,他垂眸,掩去了那一絲黯然。

    “五百萬和一個活生生的人相比,孰輕孰重不是很明顯嗎?再說了,你師兄我還有點小錢,五百萬還是拿得出來的,我要是見死不救了,怎麼有臉見李老師?”

    沈樂綰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溫景珩就是這樣美好善良的人。

    “師兄,雖然說了很多次,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你。”

    謝謝你把我從絕望中拉出來,讓我絕處逢生。

    讓我沒有墮入泥潭。

    沈樂綰黑白分明的瞳仁裏滿是真誠。

    她知道如果真的落入那幫人手裏,她必然沒有什麼好下場。就算她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她也很難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

    溫景珩看着她瞳孔裏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心念微動。

    他揚眉淺笑,“好了,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真要謝我的話,等好了請我吃飯吧。”

    “好。”

    沈樂綰爽快應下,這份恩情她一定會牢牢記住,以後有機會再報答他。

    溫景珩把手裏的衣服遞給她,溫聲道,“去換上吧,護士一會兒來給你處理身上的傷。”

    把衣服放在被子上,溫景珩剛準備起身出去,就聽見門裏傳來護士的聲音,“來看病人的嗎?怎麼站在這裏不進去?”

    護士打開門,兩人回頭,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裴清硯,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

    他臉色冷得能滴出水來,眸光陰沉沉地看着沈樂綰。

    沈樂綰心裏閃過一絲驚詫,但想到那通被薛語凝接起的電話,她心口微窒,垂下了眼眸。

    護士端着藥品進門,“怎麼還沒換衣服?”

    “不好意思,我現在去。”沈樂綰翻身下牀,溫景珩伸手扶了她一把,“能走嗎?”

    沈樂綰點點頭,“嗯。”

    她感受到了落在自己手上那道灼灼的目光,可是那又怎樣呢?

    沈樂綰一瘸一拐地去了洗手間,溫景珩怕她不方便,起身出了房門。

    身高和氣場都相當的兩個男人在門口相遇,裴清硯依舊冷漠,溫景珩卻笑了笑,“裴總怎麼會在這裏?”

    裴清硯眼底暗潮涌動,“那溫少又怎麼在這裏?”

    溫景珩回頭看了眼病房內,溫聲反問,“不是顯而易見?”

    裴清硯眼皮微掀,想起剛剛看到的親暱,心裏怒火翻騰,“溫少似乎對別人的女人很感興趣?”

    溫景珩眼底泛起波瀾,轉瞬即逝,“裴總說笑了,我關心我的小師妹,有什麼問題嗎?”

    他擡起眼,直直地迎上裴清硯冷鬱的目光,沒有半分閃躲。

    兩個男人,一個高冷如山巔雪,一個溫潤似雲間月,就這樣靜靜地對峙着。

    周圍似乎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氣場,火花四濺,誰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護士處理完傷口出來打斷了兩人的對峙,“好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注意多休息,不要感染。”

    這話是對着溫景珩說的,“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及時按鈴。”

    “好,多謝。”

    溫景珩朝着護士禮貌道了謝,轉身回了病房看沈樂綰。

    而裴清硯,也擡腳跟了上去。

    沈樂綰已經換上了藍色條紋的病號服,坐在牀上。

    溫景珩走到病牀邊,溫聲道,“還好嗎?”

    沈樂綰朝他彎了彎脣,“都處理好了,小傷。”

    裴清硯看着她對溫景珩笑得很甜,心裏莫名涌起一股戾氣,語氣冰冷,“看來你真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麼了?”

    打了他一巴掌,一週沒聯繫他,轉頭就和溫景珩廝混,她到底還記不記得誰才是她男人!

    沈樂綰垂着眼,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裴總,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些。”

    裴總?

    對着溫景珩一口一個師兄叫得親熱,對着自己便冷臉叫着裴總?

    病房裏冷氣壓蔓延,裴清硯看着垂着眼神情冷漠的沈樂綰,從進門到現在,她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當真是攀上溫景珩就想踹了他?還想給他戴頂綠帽子?

    裴清硯嗓音陰沉,“看來是我最近太縱着你了。”

    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按照我們的契……”

    “裴清硯!”沈樂綰倏地擡頭,小臉慘白,手指緊緊攥着被子,眼眸中滿是受傷,“你一定要這樣嗎?”

    一定要在溫景珩面前撕碎她最後一點自尊,露出她最不堪的模樣嗎?

    沈樂綰杏眸裏蒙上一層水霧,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

    裴清硯眉目凝沉,心像是被細小的針戳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她就這麼在乎溫景珩?

    裴清硯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作勢就要將她拉下牀。

    沈樂綰眉心微蹙,忽然,斜方插進來一隻手,按住了裴清硯的手。

    溫景珩清潤的嗓音在上方響起,“裴總,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