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遺傳!一家三口的新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莫扎特別字數:4714更新時間:24/06/29 21:04:07
    李安嘴裏說的隨意,心裏卻也在想這個關係該怎麼走。

    他連院裏現在有幾個薩克斯老師都不知道。

    若想方便點,直接找魏老師倒是最直接的辦法,不過以老爺子的性格,恐怕得知此事不會那麼痛快。

    一步一步來吧,先打聽打聽情況,如果這事真要辦,最後怎麼都繞不開魏老師,至少也得讓魏老師知道。

    “你咋說?”老李問。

    “我也沒說什麼,就是講了講考學的思路和步驟,給他們算了算費用。”

    安媽插話:“錚子這種情況得花多少錢?”

    李安:“二十萬左右吧。”

    老李聞言內心大爲震撼。

    當年李安考學前前後後所有的花費加起來一共,也才兩萬五千不到。

    安媽:“這麼多呢?”

    李安:“這只是基本費用。”

    老李:“啥意思?”

    李安:“學兩年就想考表演,您說呢?”

    老李:“意思還得再花錢?”

    李安淡淡地點了點頭,他不自然地想到林幽幽,如果這事讓林幽幽遇上,他不知道林幽幽面對親戚的開口,是否還能繼續堅持她那套公平正義。

    “不花錢怎麼上。”

    話間三口人已經來到南新社區的大門口,李安讓老兩口等他一下,接着門口去超市買了兩條芙蓉王,出來的時候老李見他手裏的煙皺起眉,以爲李安是要給誰送東西,“家裏豁牙子上次給買了兩條好煙,你拿去就行了,還花這錢。”

    “他送是他的。”李安擺了擺手裏的煙,“這是給咱爺倆買的,一人一條。”

    老李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不僅臉拉下來了,語氣都嚴肅了起來。“你這幹啥。”

    “買都買了,我還退回去啊?”

    李安邊笑邊拉着老李往家走,“一年能過幾次年啊,走吧走吧,凍得。”

    路上爺倆都沒吭聲,倒是安媽一個勁的說今天的行程,“安子你晚上是想回來住還是想住你姥姥家。”

    李安:“我都行,媽你說。”

    安媽:“要不今晚就住你姥姥家吧,你姥姥姥爺一年都盼着你回來。”

    李安:“行。”

    老李一路沉默,到了單元門口忽然開口,問李安那事還得花多少錢。

    “這我哪知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再者我就是幫忙搭個線。”

    “那你心裏大概總有個數麼。”

    李安停下腳步,掏出鑰匙插進鎖芯,輕嘆一口,“得七八個吧。”

    接着咔的一聲將門打開。

    -

    還是回家舒服,除了衛生間的淋浴,還不如他之前那個得了尿路感染的噴頭。

    洗完澡,李安拿着他新買的琴絃來到鋼琴前忙活起來。

    裝琴絃還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握調絃扳手,心裏既緊張又期待。

    “慢點慢點,動作太大,這鋼絲都很脆的。”

    老李站在一旁提醒李安,也是藉着兒子給鋼琴開膛破肚,他才看到鋼琴內部結構。

    “鑄鐵翻砂。”

    輕輕摸了摸裏面的鑄鐵板,老李讚歎道,“活做的不錯。”他是喜歡這種工藝品。

    “這話說得,”李安笑說,“不然這玩意這麼貴呢。”

    “幹活要專心,”老李撇嘴,教訓道,“沒和你說話。”

    李安心裏一樂,這老爹。

    老李繞着鋼琴看了好幾圈,心想這東西的結構好像也沒有那麼複雜。

    他心裏忽然想自己能不能閒了做個木製的鋼琴小模型。

    越想他越覺得這事好,做好了等李安成家的時候送給李安,兔崽子一準高興。

    -

    一個小時後。

    隨着最後一次將音調完,李安放下工具喝了口水,剛洗完的澡,此刻又沾了滿臉灰。

    就這樣吧,以他的拙劣技藝,能把音準調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忍住衝動,他先將琴蓋琴板重新裝好,接着去洗了把臉,洗了個手,回來上上下下把鋼琴重新擦了一遍。

    “李工想聽什麼。”

    坐在鋼琴前跑了兩遍音階,李安只覺渾身舒暢。

    老李讓李安彈個在銀色的月光下,李安一時間想不起這是個什麼調。

    “你哼我聽聽旋律。”

    老李直接唱了起來。

    李安一下就找到了調了,原來是這首歌啊。

    再聽老爹的嗓音,唱的挺不錯,雖然咬字有點口音,但是音準沒的說,“別停,你就唱着。”

    接着他在鋼琴上找到了老爹的調,跟着彈起了伴奏。

    父子二人引來安媽圍觀,“呵,爺倆還辦上了。”

    聽着兒子精妙的伴奏,老李越唱越有感覺,一時間還有點當年參加廠裏工會演出時的感覺。

    老李一曲唱完,李安收手先鼓起了掌聲。

    “行啊,李工,這歌唱的真有水平。”

    老李得意:“那你爹我當年也是廠裏的金嗓子,搞什麼文藝活動他們不得讓我去唱兩首。”

    安媽嫌棄道:“你兒子就給你捧個場,怎麼自己還覺不着了。”

    老李反擊:“你以爲你兒子音樂天賦遺傳了誰,你?唱個歌調都能跑到山上。”

    怎麼又嗆起來了.....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李安看着直撓頭。

    噹噹噹——“順豐快遞。”

    就在這時,門口的動靜讓客廳裏的戰爭暫停了下來。

    “啥快遞?”

    老兩口看向李安。

    “我沒買東西啊。”

    說着李安起身,“去看看。”

    打開門,順豐小哥腳下兩個泡沫箱子。

    “李老師。”

    “對對。“李安盯着泡沫箱子點點頭,“哎,等等,這是哪發來的快遞。”

    “煙市。”

    瞭然了。

    李安就說怎麼陳璇一個勁的問他到家了沒有,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想也不用想,這必定是兩盒海鮮。

    “謝謝了。”

    “不客氣。”

    -

    “這啥。”

    老李湊到玄關下問道,“誰給寄的。”

    “陳璇給你們記得海鮮。”

    李安說着把兩箱搬到廚房,接着拍了個照發給陳璇:謝謝親愛的小米老師

    安媽一聽是陳璇給他們寄的海鮮,一時不知說啥,這姑娘,大老遠的給寄這些東西。

    拆開盒子一看,全是些她沒見過的稀罕東西。

    “哎喲,你說說這孩子,太客氣了,再說我們也不會吃,再把東西給人糟踐了。”

    安媽看向老李,老李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東西人都寄來了,那他們也得表示表示啊。

    轉身穿衣服就要走。

    “你幹啥去啊。”李安叫住了他。

    老李:“我趕緊走市場看看買點牛羊肉你給人寄過去啊。”

    李安接着拿起手機給老李看:“你去買吧。”

    老李一看,‘千萬別給我寄東西,家裏冰箱放不下了,中午趕緊給叔叔阿姨把螃蟹蒸了,其他東西可以放,嘿嘿,也不知道他們吃不吃得慣。’

    這..老李嘆氣。

    “行了爹,明年再說吧,今年就這麼着。”

    李安收拾了一下,發現他家冰箱也裝不下了,看着兩箱東西琢磨了片刻,“媽,下午去姥姥家咱們帶點過去,明後天再給奶奶家送帶過去,你們自己留點,這些東西真不能放。”

    老李想想也是:“行,聽你的,那午飯我們就吃這個螃蟹麼。”

    老李蹲下用手戳了戳螃蟹殼,滿眼好奇,“這東西咋吃着呢。”

    “簡單。”

    李安自信的像個專家似的,“一個字。”

    “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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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去看電視,今天這頓午飯交給我。”

    -

    半小時後。

    廚房,叨叨叨叨叨——

    “哎小米,這個螃蟹蒸多久來着。”

    李安一邊熟練地剁着蒜末,一邊問道。

    竈臺上的手機開着免提,“這個螃蟹大,要蒸十五分鍾,你切什麼呢”

    李安:“蒜啊,準備調小料。”

    陳璇:“...是姜。”

    李安:“呵呵,呵呵。”

    -

    又半小時後。

    “開飯。”

    -

    大年初二的中午,一家三口在自己個的家,吃了一頓豪華的海鮮盛宴。

    安媽說好吃,很鮮。

    老李起初吃了口蟹黃覺得怪怪的,但是品品之後覺得安媽說的對。

    螃蟹確實好吃,就是吃起來太麻煩了。

    費老大勁,就弄出那麼一點點肉。

    “安子,媽問你個事。”

    剛纔安媽去廚房拿東西,無意聽到了免提裏的聲音,覺得特別耳熟,回到客廳一回想,這不就是上次幫李安接電話那個熱心同事麼。

    “你和小陳是不住一起了。”

    李安:“昂。”

    安媽看了看老李,老李放下手裏的蟹腿,樣子像是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飯桌上氛忽然進入了一種迷之尷尬的安靜氣氛。

    拜託...

    您二位倒是接着開開口啊。

    我們只是同居,我又沒有犯罪...

    “安子,先給你提個醒,你們還...”

    -

    午飯過後,夫婦二人去休息。

    李安拿着手機來到廚房給鄭海濤打了個電話,“濤子你幫我打聽打聽管絃現在有幾個薩克斯老師。”

    “咋了哥。”

    “老家有個孩子想考咱們學校,我提前瞭解一下。”

    “懂了,哥你啥時候回來啊。”

    李安看向一旁的抽油煙機,“看情況,估計還得一週。”

    “回來給我說一聲啊。”

    “嗯嗯,你快點幫我落實這個事情。”

    “明白。”

    掛了電話李安回到客廳,手機上找出雲湘回憶的譜子,具體的研究了起來。

    既然要切換視角,那首先要摒棄就是固有的觀念。

    現在他可以先做一個假設,假設這三段音樂直接本身就沒有什麼音樂上的內在關聯。

    帶着此種想法再看樂譜,李安還真發現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時間一晃而過。

    -

    下午三口人去往姥姥家。

    家裏怪冷清的,大過年的只有老兩口和李安的舅舅在。

    其實這也不怪其他人過年不願意在這多呆,李安這個舅舅,說起來又是一個故事了。

    年輕時也算是風光過,當過局裏會計一把手,後來自己開過加油站,老婆娶過兩個,要說現在連孫子孫女都有了,可如今年過花甲,什麼都沒剩下,每個月就靠那點退休工資和老兩口擠在一個屋檐下。

    說來都是被喝酒這兩個子害的。

    李安的記憶裏,這個大舅年輕的時候喝多了連領導都直接上手招呼。

    現在也是,逢年過節只要一喝酒,必定會破口大罵,逮着誰罵誰,連自己老爹老媽都罵,唯獨沒有罵過他爹。

    那些被罵過的親戚,誰過年還敢在這兒多呆,來吃頓飯看看也就回去了。

    安媽是老小,除了李安的大舅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如今哪個不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人自己家過年都忙不過來。

    反正平時也常過來給幫忙幹活,於是也就不趕過年這個趟了。

    李安固然也不喜歡大舅這種人,可奈何大舅對原主好啊,小時候那個疼。

    這不聽李安今晚要來,給整了這麼一大桌子菜。

    不僅如此,還給李安解釋說:“你二姨和你小舅今年媳婦女婿都回來過年了,忙不過來,今天就沒讓她們過來。”

    瞧瞧,不喝酒的時候是個多麼通情達理的人。

    只不過李安對他大姨二姨印象本來就不好,不來還好了呢。

    老兩口加上大舅以及老李三口人,開始了這一家人的新年第一聚。

    飯桌上的話題當然少不了李安這一年來的工作,大舅聽的高興,差點把酒打開了,結果被安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要說這家人,能降住大舅的人,也就只有安媽了。

    安媽:“哥,你頭這兩天還疼麼?”

    大舅:“吃藥着呢。”

    安媽嘆:“後天我過來,你休息兩天。”

    大舅擺手:“你好好陪安子,我無所謂。”

    原主對親戚的偏見主要就是姥姥家這邊的二姨媽和小舅。

    姥姥姥爺都快九十了,大事小事都需要人照顧,除了大舅和大姨兩個本來就六十多的人,剩下基本都是安媽和老李兩個人跑來照顧,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

    這點李安就不能接受,贍養老人是大家的事,有錢的出錢,條件差點的多出出力也行啊。

    光指着一家兩家又出錢又出力,這不合適。

    安媽尋思這樣下去真不是個事兒了,又提出來了,語氣頗爲不善:“要我說就請保姆,一個月多少錢大家平分,大姐那個腿也不行了,我現在手腕沾個涼水都疼,你頭還老暈,都是半截身子如土的人了,誰經得住這麼折騰。”

    老李寬慰笑道:“別急麼,慢慢商量。”

    李安在場,有些話安媽也不好說的太過:“每次說一起來商量,商量商量,結果人都來不齊,就他忙,就他有家。”

    大舅打圓場:“哎,今天不說了,吃飯吃飯。”

    李安早就吃飽了,他心裏現在盤算着初八的事,初八是姥姥的九十大壽。

    都得來吧。

    接着看向一旁的姥姥姥爺,老兩口像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臉上面無表情。

    -

    晚上李安收到鄭海濤回信:院裏就兩薩克斯老師,一個叫趙玉東,一個叫孫偉,孫偉說了算,我一個管絃舍友的師弟今年剛考完,最後給孫偉塞了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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