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數據之夜

    趙長安在復大西門口和周翹分手，她回寢室，而趙長安則是回紅樓。

    他今晚要熬到凌晨，看看今天abc新版和舊版的日點擊量。

    到了紅樓，還不到8點，不過除了鍾連偉，文燁，劉奕輝，蘇相臣，別的晚上都沒有過來。

    明天週五，一羣人都知道從明天下午就可以齊聚紅樓，所以今晚都不願意跑過來了。

    趙長安躺在一樓大廳，拿起邊上的座機，撥打唐霜寢室的電話。

    隨即接通，一個女孩子笑咯咯的把話筒給唐霜。

    “咱們公司爲了豐富員工的業餘生活，以及身心健康，決定在湖邊建一座微型的休假公寓，這樣就能在大城市呆的煩悶，整天對着電腦煩悶的時候，可以出去，面對着湖光山水，散散心。——”

    忽悠完了在電話裏，聲音全是不耐煩和無奈的唐霜，趙長安就躺在沙發上面想事情，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趙長安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牀厚厚的棉被，大廳裏面就亮着一小盞幽幽的橘黃色小燈。

    他掏出兜裏的手機，時間已經是凌晨過五分。

    趙長安慢慢坐起來，端起邊上茶几的茶水，滿滿的喝了一杯，精神一振。

    他上了二樓，看到服務器房間門開着，裏面亮着燈。

    趙長安走過去，果然是蘇相臣，拿着紙和筆，對着服務器的後臺數據，正在做彙總。

    “趙總。”

    看到趙長安，蘇相臣連忙站起來。

    “不用管我，忙你的。”

    趙長安拿起暖瓶，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蘇相臣身邊的桌子上。

    又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蘇相臣完成了統計。

    把最新的21號abc新舊版本，jyck，以及其它三個網站的點擊量，ip分佈區域比例，上機時間段，做成統計表遞給趙長安。

    abc新版日點擊量4.8萬，舊版日點擊量9.3萬。

    都在穩步增長。

    趙長安笑了，此長彼消，他估計今天晚上，董季思算是睡不着覺了。

    ——

    上外魯迅公園邊，78~網站新總部。

    時間已過21號24時，現在是22號凌晨15分。

    董季思坐在辦公室裏，喝着咖啡，等着萬漢年那邊的統計結果。

    在22時的時候，78~的日點擊是一萬二千三百五十七。

    他希望這兩個小時，能夠出現奇蹟。

    雖然——

    “咚咚咚~”

    透過磨砂玻璃門，董季思看到門外的身影嬌小婀娜，應該是鄭茵。

    這個女人，有着一股子狠命的衝勁兒，現在直接在公司睡覺，這些天沒有再嘗試入侵，而是在各個音樂類bbs舌戰羣儒，揭露趙長安假唱的嘴臉。

    董季思也省了一筆夜班保安的錢。

    雖然他真不在意這點小錢，不過翟少白顯然怕請的保安晚上耐不住寂寞，所以強烈反對，招一個夜班保安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請進。”

    即使董季思心裏焦躁不堪，然而表面上包括聲音神情，依然是不急不躁，彬彬有禮。

    “董總。”

    鄭茵說了一聲，靜靜坐在一邊。

    董季思知道她也在等數據，勉強朝她笑了一下：“自己倒水喝。”

    “謝謝，我不渴。”

    “咚咚咚~”

    這次是萬漢年，手裏拿着一張紙，臉上的神情就讓董季思知道，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看着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一的日點擊數據，董季思心肺翻涌，直想吐血。

    “爲什麼？這怎麼可能！”

    在他心裏面，憤怒的咆哮着。

    萬漢年狼狽的離開董季思辦公室以後，董季思望着鄭茵，語氣‘平靜’的說道：“我還得一會兒，你去休息吧。”

    “董總，你是不是想拿趙長安買車這件事情，從側面打擊他？”

    董季思臉色一沉，有種被人扒光了看的憤怒和羞辱。

    “我的建議是聘請真正的高手黑客，持續攻擊，完全癱瘓他們的服務器。趙長安是一個道貌岸然，非常陰險狡詐的僞君子，然而他心思縝密，謀定後動，步步爲營，——我覺得既然他敢買這輛車，那麼一定有他的對策。”

    在鄭茵的聲音裏，董季思的臉變得半紅半白。

    鄭茵前半段話，讓董季思覺得就是指着烏龜罵王八，而後半段，簡直就是在讚揚趙長安。

    “你不明白，”

    董季思臉色發青，沉聲望着鄭茵：“我的目的是做事，而你的目的是宣泄報復和毀滅，毀掉abc不是我的目的，做大做強互聯網，才是我的目的！而且，你認爲你持續攻擊他們的網站，趙長安他們心裏面真的沒有一點的猜測？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這個女人，已經被偏執衝昏了頭腦，她的一切話，至少現在都不能聽，更不能信！

    這是董季思此時做出的判斷。

    被董季思這麼懟，鄭茵強忍着心裏的火氣，依然不想放棄說服董季思。

    因爲許一傑那個坑，現在回看，依然能讓鄭茵心驚肉跳，感觸到趙長安恐怖的精控以及謀劃。

    “董總你似乎沒聽懂我說的意思，我說的是——”

    “證據，證據？”

    董季思猛然站起來，粗暴打斷了鄭茵的話：“沒有證據，那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只相信我自己的直覺和判斷，而不是你的直覺，你的判斷！”

    董季思雙手撐着豪華的桌面，眼睛狠狠的盯着鄭茵：“不要小覷窮人暴富以後愚蠢的自大和狂妄，低劣的表現欲。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如你鄭茵，和少白在一起還這麼的剋制，連他送給你的手機都不要！”

    鄭茵的臉色，猛地變白。

    她和翟少白的關係複雜而詭異，甚至到現在，她都不願意承認，翟少白是自己的同居男友，而自己只是翟少白所有女人中的1/n。

    鄭茵畢竟受過正統的九年義務教育，知道在社會的基本道德評判裏，什麼是善惡美醜。

    而承認，就代表自己承認了自己的下賤，不要臉！

    現在這個被她死死隱藏着的傷疤，被董季思一把的粗暴扯開，不禁讓鄭茵羞憤難當，一時失語。

    “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鄭茵臉色木然的走出董季思的辦公室，在幽暗的燈光裏，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木然的打開沙發牀，放枕頭，墊背，被子，慢慢脫光了自己，鑽進了被窩。

    感覺真寒冷。

    腦袋裏面不禁泛出趙長安那雙鋒利的眼睛，鄭茵激動，惱恨得渾身直發抖。

    她有一種預感，董季思敗了，而且會敗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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