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三個月到了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瓜是水果字數:2429更新時間:24/06/29 20:43:13
    這時候孫老頭和趙老太才重新想起來文大師的好,兩人商議了一下,就撥打文大師的電話,想訕訕的說點好話,再去登門鍼灸。

    反正自己是去給他送錢,斷然沒有把掙錢的生意拒之門外的道理不是?

    然而這個手機號卻打不通了,語音提示已經關機,他倆又撥打那個穿得露骨的女人的手機號,也是關機。

    這就是手機卡不實名制的好處,不想要了丟掉再買一張進行了。

    不會因爲這張卡綁定了身份信息,銀行卡,社保,賬號,各種雜七雜八非常要命的東西,不用也得硬着頭皮用下去。

    而且文燁和莫彤彤這兩張手機卡,本來就是聯繫鍼灸客戶的專用卡,在文燁決定暫時金盆洗手了以後,這兩個號碼也就可以廢掉了。

    老兩口就瞞着脾氣暴躁的女兒,偷偷去了明珠老鋼廠小區,那套房子卻是房門緊鎖,上面寫着‘五一營業’,這四個讓他倆絕望的大字。

    要知道現在才是12月底,離着明年五一還有四個多月,這又怎麼能夠熬得下去?

    沒辦法的老兩口又去找慄鐵漢,劉靜香,劉興達,童慧清,這四個文大師的鐵桿擁護者。

    然而他們的回答都是異口同聲的說,沒有文大師的消息,只知道去遠遊,到北面的極寒之地買珍稀草藥去了。

    “我看慄鐵漢他們手裏肯定有姓文的電話,說不定還知道姓文的住哪兒。只是故意不跟咱們說,這羣死不要臉一個個年紀老大不小了可以當姓文的爺爺的死老頭子,不要個臉去舔一個白臉小娃娃的鉤子,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疼得出離了憤怒的孫老太,惡狠狠的在牀上咒罵着:“喝,怎麼不喝死你個遭瘟的老頭子,不聽醫生的話,還敢喝酒,早晚截肢!”

    每個夜晚對趙老頭來說,自身的手腳奇癢無比,身邊是老婆子翻來覆去的在牀上翻滾,罵罵這,罵罵那,除了她那個脾氣更暴躁的女兒以外,逮誰罵誰。

    這在耳邊蒼蠅一樣一刻都不停歇的‘嗡嗡嗡’,對於趙老頭來說簡直不啻於一場酷刑。

    他今天睡覺前發狠喝了一大杯辣酒,身體頓時飄飄然,許久沒有這麼舒爽的感覺,上次這種感覺還是三個月前在姓文的那個毛孩子那裏享受過。

    所以任憑老婆子乾嚎咒罵,他就是裝死裝醉,努力的睡着。

    其實趙老頭一直覺得那個文大師還是很有能耐的,不過他幾十年的妻管嚴,怕老婆,怕女兒,現在女兒信誓旦旦的說文大師絕對是用了當時看着立竿見影,以後副作用絕對很大的虎狼之藥,他現在這麼嚴重的風溼,老婆子現在更加厲害的偏頭疼,就是一個證明。

    所以趙老頭現在已經認命。

    “呼嚕嚕,呼嚕嚕~”

    知道自己母親這些天因爲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偏頭疼,整宿睡不好覺的愛罵人,女人乾脆睡到了兒子的臥室,這個小臥室面向東邊,離着最遠,然後她又定做了一個隔音的棉花厚門簾。

    雖然母親的罵聲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的傳過來,不過已經聽不清楚裏面的內容,反而可以當成催眠曲加快入睡。

    她搬到兒子臥室以後,男人曾經想着搬到主臥去睡覺,這樣就不用了和他老丈人老丈母孃隔着一道牆,而且都是同樣通往南邊長陽臺的走廊,不過被女人斷然拒絕了。

    原因無他,她就是看不起他,嫌棄他身上都結婚七八年了,還帶着一身農村出來的破毛病,嫌棄他髒不講衛生。

    其實女人今年已經一年的時間沒有和男人行夫妻之禮了,男人餓不餓她不知道,可她卻一點都不餓。

    去年才畢業的小劉,一口一個趙姐的叫着,跟一條狗小虎犢子一樣的有勁兒,而她的主任老樑,雖然年紀大了,可知情擅趣,經常開着車帶她去震,不是爲了兒子,以及這個男人在家識趣的洗衣做飯清理屋子,每個月兩千六百八十塊錢的工資都是如數上交,她早就攆他滾蛋!

    這個工資在明珠是比上遠遠不足,可比起那些四五百塊錢一個月的營業員,一個月八九百的工人,還是有着一點優勢。

    雖然這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窩囊廢的事實。

    而在另外一間書房,男人清晰的聽着丈母孃的咒罵,心裏面不禁露出了一絲快意的笑容。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煩的不得了,想藉機到主臥裏面去睡,而且希望能讓女人可憐一下他,讓他過一次夫妻生活。

    不過到了現在,他已經釋然了,反而是一夜不聽到老太婆的哀嚎,他就睡不着覺。

    他是外地女婿上門,雖然孩子姓他的姓,可自小到現在六歲了,自己的父母甚至沒有見到孩子一面。

    他每個月的工資都被老婆收走,只留下三十塊錢的零花錢。

    也幸虧他呆的這個部門有一點小權,雖然求辦事兒的人也不可能給他們這些普通辦事員塞錢,不過科長也知道自己拿錢也得讓手下的人沾一點油水,三天兩頭都有人請客打牙祭喝個小酒兒。

    而知道他煙癮大,老婆管錢又厲害,就沒有人跟他搶散席的時候桌子上剩下來的煙。

    在他進入這個家之前,洗衣做飯清理屋子都是老丈人做的事情,進了這個家門就全推到了他手裏。

    到了孩子出生,更是大清早起來做飯,做完飯匆忙去上班,中午回來做飯,下午下班回來以後還是做飯。

    等伺候着這老頭老太婆還有母老虎吃完飯,他就得洗碗,洗衣服,清理屋子,一切忙下來還沒歇一口氣,就得去照顧孩子,一直不停的忙到深夜才能帶着滿身的疲憊上牀睡覺。

    晚上還得起牀幾次,給孩子衝奶粉。

    女人和老頭老太婆一直嫌棄他沒本事,在科室裏面呆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最普通的辦事員。

    他們也不想想,一個月三十塊錢的零花錢,就是請人喝一杯咖啡都不夠,每天上班下班騎着自行車拼命的趕時間,哪裏還有精力和金錢去討好上司,更別提有時間學習給自己充電。

    自從結婚父母和弟弟妹妹沒有來過明珠一趟,自己也沒有回去過一次,單位和家裏都有電話卻不敢給他們,只敢寫信聯繫。

    就是怕父母和弟弟妹妹打電話要錢,而他們寫信訴苦,他都視而不見,最多也就是每到過年寫信報個平安。

    這時候,聽到門外的聲音,他是如此的興奮,快意,忍不住想放聲大笑,可有得死死的憋着用被子捂着嘴巴,不要讓笑聲傳了出來。

    然後,在暈暈乎乎中,他的腦袋一片火熱,渾身發癱偏軟,半張臉上是恐懼的驚懼,半張臉上是凝固的笑臉。

    他中風了!

    在恐懼和掙扎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在十一之前,也就是距離現在三個月的時候,那個叫做什麼文大師的小青年望着自己,說了三個字。

    ‘三個月。’

    在這一刻,他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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