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輓歌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瓜是水果字數:2318更新時間:24/06/29 20:43:13
    假如這麼說,也就是因爲趙長安橫空而來,跨界降維打擊,一腳踩沒了陶龍榮的大半條命。

    不過趙長安一點都不內疚,因爲他該!

    在月色和路燈中,白色大奔一路北,趙長安開車走到月亮湖附近,然後又朝東行駛。

    在這裏已經是城郊,沿途的店面大半都已經熄燈關門。

    不久,趙長安把車子開進一條通往一處村莊的小道,停了下來。

    整輛車子完全熄燈歇火,沐浴在幽幽的夜色之中。

    “你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趙長安下車,往回走,消失在夜色裏面。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站在車外吸菸的劉奕輝,看到趙長安掂了一大黑塑料袋的東西,走了過來。

    “今天是張順走了的第三天,祭奠一下吧。”

    隨着趙長安這句話說出,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車子重新發動,慢慢倒退着進入主路,又朝東行駛了五六裏。

    進入北邊一條荒僻的小道。

    漸漸的白色大奔開始不斷的顛簸,在一段路上甚至車輪陷入了水田邊的淤泥。

    車子行駛了五六分鍾,劉奕輝看到前面橫着一條白茫茫的大江,朝東流淌。

    桃花江。

    兩人下車,江風呼嘯浩蕩,劉奕輝看到,東邊的天際有大片的雲層正在朝西掠來。

    趙長安打開後備箱,抱出來一箱酒鬼酒。

    打開黑色塑料袋,裏面有黃紙,鞭炮。

    趙長安點燃黃紙,江邊積年的蘆葦擋住了狂風,不過這些蘆葦也很快燃燒起來。

    趙長安打開一瓶酒鬼酒,倒入大江。

    劉奕輝也點燃黃紙,打開一瓶酒,倒進江水。

    “有句話,不是話,是詩吧,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嶣嶢。馬爲仰天鳴,風爲自蕭條。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趙長安慢慢的吟詩,倒酒,燒紙。

    點燃鞭炮。

    然後站在火光,勁風裏面,面無表情的望着眼前的大江。

    從某一角度來說,他扇動的蝴蝶的翅膀,不禁幹趴了陶龍榮,也加速了四年張順的這個悲慘結局。

    別人不知道,可他趙長安心裏知道!

    然而,很多的東西和話,只能埋藏在心底,默默的悼念,默默的道歉。

    “兄弟,對不起!兄弟,一路走好!”

    ——

    車子回到主路的時候,從東邊飄過來的雲層已經籠罩了頭頂的天空,遮蔽了月亮和星辰。

    朝着東邊的江岸看去,那燃燒的蘆葦已經燒了一大片,熊熊火苗有着燎原之勢。

    不過可惜就要遇到一場大雨。

    “啪啪啪~”

    車子駛回山城市中心,大雨就已經下了下來,打得車玻璃直響。

    不久,在電閃雷鳴中,大雨連成一片,瓢潑一樣,路上積滿了積水,車子駛過,濺起大片的水浪。

    等到車子在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樓停下來的時候,劉奕輝驚奇的發現,他們居然已經來到了山城大旅店。

    “陶嬌她們就在這兒住,這裏的安保措施很好,沒那麼多狗屁倒竈的事情。”

    “哥,咱們明天和她們一起,夏文陽那邊會不會?”

    劉奕輝有點擔心。

    “他只能想,這些仇家都聚集在一起了,這可怎麼辦!”

    趙長安笑着跟劉奕輝說道:“這種明處的融合,有時候反而更容易麻痹你的敵人。一納米持股燕園教育,這件事情夏文陽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咱們要是裝着和陶嬌不認識,那夏文陽才會覺得咱們心裏有鬼,正在謀劃着對付他,那他才是睡不着覺。”

    ——

    從停車場到賓館這一段短短的距離,還是琳溼了趙長安和劉奕輝的頭髮和衣服。

    陶嬌給他們訂的是一間最便宜的普通標準間,趙長安先洗了澡,換了衣服,就去敲陶嬌的房門。

    打開門,露出陶嬌那張有點憔悴的小臉。

    “你可真夠晚的,進來吧。”

    陶嬌不高興的把趙長安讓進她的房間,趙長安注意到一張牀上還放着書包,高三的課本。

    “是陶竣這個白癡的書,我都跟他說了,就他現在的成績建檔線都沒戲,不過他倒是一副浪子回頭的傻樣子,天天糾纏着我給他講題。”

    陶嬌看到了趙長安的目光,皺眉無奈的說道:“我跟他說,就是我累死累活的發狠跟他講幾個月,也就是頂天能考上一個垃圾大專;而浪費我這幾個月的時間,就是他能考一個一本,總體上來算,都是划不來。”

    “你要換一個角度,世界首富還吃麪包,按你的邏輯,他們都得絕食,才能對得起他們的財富;因爲一般的食品簡直太便宜了,對不起他們首富刁鑽的嘴巴。”

    “你依然是這麼詭辯,無理辯三分的詭辯!”

    陶嬌翻了趙長安一眼:“你不是不再直接插手燕園教育麼,這次可真不是直接插手進來,而是插手到我屋裏來了。”

    “你想多了,我邀請你母親和弟弟去明珠,我就是一個目的,噁心一下夏文陽。”

    趙長安坐在另一張牀上,說得滿臉坦蕩。

    “沒別的了?”

    陶嬌怎麼可能相信。

    “我要把你綁上我的馬車。”

    “現在我不是還是燕園教育的總經理麼?”

    陶嬌這段時間過分的考慮燕園教育的定位,運作,盈利方式,等等各種問題,小腦袋在人心的算計上,就不免有些遲鈍。

    看到趙長安笑笑的不說話。

    陶嬌就知道自己應該沒有完全聽明白,眼前這個混蛋的話裏面包含着的深層的意思,就認真的回想一遍。

    ‘我要把你綁上我的馬車。’

    是‘我的’,‘我趙長安的’,不是‘一納米的’,更不是‘燕園教育的’。

    “還說你倆沒問題?”

    想明白的陶嬌一針見血,鄙夷的望着趙長安。

    “這叫先見之明,未雨綢繆。”

    趙長安笑着更正:“其實我和菲菲的關係,非常的好,融洽的不得了。”

    陶嬌撇撇嘴,沉默着沒搭理趙長安。

    “明天我們回明珠,既然陶竣這麼有志氣,我會安排他進一所高中隨讀,高考回來考也沒關係,像他這樣的小蝦米,別說夏文陽,就是斷了手的夏武越,都不會有興趣整他。還有伯母,我看她一言一行,當年的舞蹈功底都還在,這些年曲劇式微,尤其是那些縣區級的社團,既然沒錢,那就好辦,——”

    趙長安笑着說道:“總有一些骨氣不是那麼硬的劇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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