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死不相往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瓜是水果字數:3006更新時間:24/06/29 20:43:13
    市高門口。

    金仕波五個小痞子知道中午這一頓以後,至少得有七八天‘宰’不成喻應明。

    所以喝得非常兇猛。

    雖然心疼啤酒錢,喻應明也喝了三四瓶。

    而鄧睿則是更沒少喝,吃得直打飽嗝。

    隨後,七人在商校門口分開,喻應明和鄧睿醉醺醺的走到了校門口。

    “老鄧,我手裏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借我兩百塊花花。”

    喻應明陰不陰陽不陽的,偏頭看着滿臉酒氣的鄧睿。

    “我哪兒有錢?”

    鄧睿直接一口回絕。

    “泥麻匹我兩頓花了七八百,借你兩百塊錢,都推三阻四的?”

    喻應明停下來,眼睛緊盯着鄧睿:“還是不是兄弟,講不講義氣!”

    “你花錢請客打人,沒搞成你找金仕波要呀,關我屁事兒!別張口麻麻麻的,給泥麻沒有~似的?”

    鄧睿害怕金毛獅王不假,可還能害怕喻應明?

    見喻應明這混蛋居然打自己的主意,臉色也頓時難看下來。

    藉着酒勁兒,硬頂了喻應明一句。

    “王八蛋,就是七個人平均下來,你也吃我一百多!不是你出的騷主意,老子能被金毛黑這麼狠?”

    喻應明頓時怒得火冒三丈的直蹦,朝着鄧睿大吼。

    引得大羣路過的學生直望。

    “你當老子稀罕吃,沒朝你要陪酒錢都算不錯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別再找我!”

    “泥~匹,揍你個孫子!”

    “忘八蛋!”

    喻應明和鄧睿都自認爲自己在學校裏面混得‘很開’,這時候這麼多的學生看着,哪能有一點的慫軟。

    直接大罵着開幹,在校門口扭打成一團。

    酒勁兒上來了,吃得太飽的鄧睿吐了喻應明一臉,看得胃淺的兩個看熱鬧的女生,當時就吐了。

    隨即,事情驚動了校門口的保衛處員工。

    真相從而大白於天下!

    喻應明和鄧睿兩人,至此再也沒有在高三6班出現過,他們的父母過來拿走了他們的東西。

    ——

    在趙長安原有的時空記憶裏,後來這兩個都參加了高考,不過都沒考上,自費上了成人大專。

    鄧睿從此沒見也沒聽說過,消失在茫茫人海。

    而喻應明則是靠着家裏的老子,在食品公司謀了一份差事,又和分到服裝市場管理辦公室的曾曉曉攪在一起。

    開始了他彪悍而遼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人生。

    在07年的時候,食品公司倒閉,喻應明靠着老婆的路子,進了服裝市場,當了一個收費員。

    因爲爲人太損,一次被人悄悄的把他和他老丈人曾春鳴的帽子,都刷成綠色。

    還寫了一副聯子:“龜丈人龜女婿,一對兒綠毛龜。”成爲一時笑談。

    而金仕波則是被勞教了半年,等到趙長安在鄭市一所垃圾專科回來過年的時候,這貨特地跑到趙長安的樓下‘拜山’。

    用他的話來說,要是見不到趙長安這個真人,他簡直就是魔怔得寢食難安,年都過不去。

    然後,兩人出去喝酒,大醉。

    成了以後二十年,趙長安每次回山城,都要喊着喝兩頓的酒友。

    ——

    到了夜自習的時候,趙長安才知道了這件原來他就知道的事情。

    而也和原來基本大同小異。

    想了想,趙長安感嘆的說道:“即使沒有這次穿,哥的人生其實也很好玩兒!只不過,爛就爛在,把一手好牌全打爛!”

    第二天下午,市高經過了喻應明這件惡劣未遂的事情,校長老蘇專門召集高三學生開了一場考前動員大會。

    在大會上講得是慷慨激昂,聲情並茂。

    什麼‘現在同學之間的關係再壞,等到二十年以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幼稚。’

    ‘相見都是比啥都親。’

    ‘距離高考還有117天,張瑞敏說過,成功要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

    這些話在有着實際二十年切身體會的趙長安看來,除了關於高考的話,其餘全是忽悠。

    二十年後趙長安當年的好兄弟,除了掛了失蹤了的,大部分都依然還是好兄弟。

    然而,對立面,

    二十年後見到了,也是依然厭惡之至。

    不會有一丁點的他鄉遇故知的欣喜!

    ——

    其後數日,趙長安的日子一直過得有條不絮,波瀾不驚。

    清晨5:30,起牀洗漱。

    5:50下樓。

    6點左右,到工地大快朵頤。

    然後騎着自行車跟在單彩後面,行駛在鋪了碎石硬化,架設了碳化木杆路燈的油菜花田路上。

    最後一個加速上坡,抵達臨時木門口。

    喻應明,鄧睿互毆事件後的第五天,新院牆建好,臨時木門換成了正式的鐵柵欄門。

    在趙長安對黃軼羣保證,只用於他一人進出以後。

    也得到了一把後門鑰匙。

    從此和這幾天一路走,卻都沒有說過幾乎話的單彩,正式涇渭分明,大路朝天。

    其實趙長安不知道的是,單彩的母親,省臺的大主持,本來週末要過來。

    不過臨時有任務,沒有來成。

    而爲了應對夫人的到來,牛蒙恩和一高後勤方面商議了半天,才得到市高那邊的鬆口,可以再配一把鑰匙。

    每天早晨進班以後,趙長安都是先睡一個早自習,加上頭兩節課。

    到了大課間操時間,醒來先到廁所放一大泡尿。

    然後除了上廁所,其餘時間,一直到夜自習放學。

    都一頭扎進書本練習冊裏面,手裏拿着筆不停的寫寫畫畫。

    搞得張順,劉奕輝直發愣,老鄭,吳悅,都看得直發愣。

    兄弟幾人裏面,吳悅的成績最好,這次摸底是班級第9名,校318名,533分。

    老鄭是體育生。

    省高中生比賽,200米跑,400米跑記錄保持者,已被省大體育學院提前內招。

    劉奕輝三摸分數比翟北高一個名次,這個分數要是高考發揮得好,大概勉強能上山城的師院。

    趙長安的成績,就算是對於一所最差的專科來說,也屬於‘薛定諤的貓’。

    而張順的成績則是班級倒數,能考上絕對比買彩票中頭獎還難。

    其實他早已放棄,不過是抵不住母親的期盼,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的混日子。

    “安子,你這樣學一定能考上大專,可別考遠了,至少別出省。到時候我到你寢室去擠擠,泡女大學生哈。”

    張順。

    “安子,英語你估計補不回來了,不過你語文好,數理化你又有初中的底子,高中不過是學得更深而已。真要是好好利用這四個月,你考上一個本科我都相信。”

    老鄭在初中就是趙長安的鐵桿兒,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哥們兒當年的猛。

    “安子,到時候咱們報一個學校,一個專業。”

    劉奕輝。

    “安子,你要是真想拼命學,就不能晚上熬夜,早晨才是學習的最好時間,可你都睡過去了。”

    吳悅。

    而面對着趙長安早晨睡覺,其餘時間都猛學的事情;班級裏面的其他同學,包括老師們,其實也都看在眼裏。

    雖然也都知道他的方法有問題,不過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人給他說些什麼。

    同學們是沒閒勁管別人的閒事兒,而老師們,則是很現實的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前三十名的學生身上。

    在老常,老陸們的眼裏,這個浪子回頭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

    真要有心,那就復讀一年,明年才應該是趙長安的‘高考年’。

    每天到了晚上下自習回家,趙長安臥室的燈,就一亮到凌晨三四點。

    其中用來回憶記錄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更多的時間,則是對被模糊喚醒的高考題目,進行嘗試着復原。

    一道道的寫進一本本的筆記本裏面,鎖好。

    而面對趙長安的神經病,在第五天,曾家終於受不了了。

    用邱金慧對大院裏面的人說得,‘自己成績爛還想影響我家曉曉,一屋子都是壞水兒!’

    ‘真以爲是學到兩三點?其實是在看黃書,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以後肯定是喝稀飯的命!’

    ‘我話放在這兒,到了秋裏我家姑娘高高興興去上大學,他不是跟他媽他老子去工地搬磚,就是在街上鬼混!’

    ‘遠着看,他給我姑娘提鞋都不配!’

    於是,曾家在3月16號下午,主動用磚頭水泥,封死了曾曉曉臥室裏面的那扇窗戶。

    以示兩家徹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