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單彩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瓜是水果字數:2453更新時間:24/06/29 20:43:13
    “你是張阿姨的兒子吧?”

    強行鎮定自己心神的單彩,一邊側身試圖掙脫趙長安的摟抱,同時盡力聲音平靜的望着趙長安。

    “啊?”

    聽到耳朵裏面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趙長安的腦袋就有點懵。

    再順着‘他’側過來的小臉往下看——

    就震驚的看到這件‘道袍’的前面,繡着一朵非常刺眼的粉花。

    “女的?”

    駭得趙長安身體一哆嗦,摟着這假小子肩膀的左手,就跟按在一塊通紅的烙鐵上面一樣。

    “長安,你幹啥?快鬆手!”

    耳朵裏就聽到母親,急怒中帶着恐懼的大喊聲。

    ——

    坐在三四十米遠的張麗珊,穆然看到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頓時嚇得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

    以爲是自己家兒子,看到工頭的閨女長得漂亮,在調戲人家。

    而這時候,這兩個出現在工地上,本來就吸引眼球的高中生。

    接下來摟在一起的一幕,幾乎所有的工人都看到了。

    一個個看得瞠目結舌的心裏感嘆着,牛魔王的閨女這小子也敢下手去抱?

    真是色膽包天,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道歉道歉,是我眼瞎!”

    耳朵裏聽到母親的大喊,趙長安立刻改變了主意,並不急着放開摟着就跟摟着一塊燙烙鐵的單彩的肩膀。

    而是小聲的誠懇道歉。

    然後朝着他媽那裏,大聲的帶着笑意喊道:“媽,這是我哥們兒,你這緊張小題大做幹啥?”

    這才似乎很隨意的放開手,同時不動聲色的和單彩拉開了兩步距離。

    “誰是你哥們兒,我跟你認識麼?”

    單彩聽到趙長安滿嘴假話,而且話聲裏面有着壞她名譽的嫌疑。

    本來還算勉強維持着正常,只是有着一點紅紅的臉蛋兒,頓時佈滿了厭惡的冰霜。

    “別介哈,待會兒找沒人的地方,認打認罰,皺一下眉頭我是孬種。不這麼說,就是不說認錯了,這些工人也能猜得到,那咱倆不就成了他們喝酒時的笑話?”

    趙長安帶着祈求的目光望着單彩。

    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成了自己故意調戲小姑娘。

    以着他父親的脾氣,肯定沒臉再在工地上面幹下去了,而且絕對還會連累到夏長海和江婕。

    單彩聽明白了眼前這個混蛋的意思。

    說是哥們兒,最多讓人私下裏不敢明着說兩句閒話。

    比如‘牛總的閨女,居然和男孩子在一起玩兒。’

    其實真要是看開點,也沒啥大不了。

    可要是默認這個混蛋把自己當成了‘男孩子’摟了一把,這笑話能讓他們樂呵到這個工地完工。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道理,單彩也懂。

    可無緣無故,自己也沒遭誰惹誰,就洗一個碗。

    卻連吃了這麼兩個大虧。

    這時候單彩的心裏要是能愉快,那才是見鬼!

    “以後離我遠點!”

    單彩本來想說,‘以後你別再過來’,可她知道眼前這個混蛋的父母,一個在工地當小工,一個給工人做飯,明顯家庭條件非常困難。

    就咬了咬銀牙,只說了這樣一句話。

    意思就是,以後天高水遠,咫尺天涯,別煩我!

    “一定,一定。”

    趙長安知道對方已經很能忍了,連忙點頭答應。

    同時麻溜的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而單彩也繼續低頭,細心的洗碗洗筷子。

    根本就沒有一點和趙長安認識,什麼同是校友,自我介紹的意思。

    “你是高一高二的吧,騎自行車過來的?”

    這麼有風格的穿搭,趙長安居然沒有聽過見過,肯定不是高三的學生。

    從學校大門到這裏,正常得繞大約四里的路。

    而且從市高大門到裏面三排教學樓西邊的停車場(自行車),不但有着近一裏的路程,還是一路緩上坡。

    既然欺負了一下人家,趙長安倒願意‘舉嘴之勞’,幫她省一點路。

    “——”

    趙長安看這假小子如同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不搭理自己,倒也不生氣。

    自己都這個心理年齡了,和一個十五六歲,能當自己閨女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幹嘛?

    於是,繼續好心的提醒:“你可以騎車子往南走小路,就是穿過松樹林那百十米有一片老墳,不知道你怕不怕,就能省路直接進校園。”

    “你是不是沒話找話,知不知道這樣子很讓人厭煩?”

    單彩這次是真的怒了。

    她以爲是這個男學生的媽媽告訴他自己沒騎自行車,每次過來吃飯都是翻牆。

    那麼,這對母子,包括他的父親,

    這三人的心思,就有些居心叵測的不純良。

    說難聽點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想着這三個垃圾父母兒子,居然對自己起了這麼骯髒的心思。

    單彩就怒着準備回辦公室給父親打電話,立刻攆這三人滾蛋!

    “你是想着我逗你,自行車過不了院牆?呵呵,知道麼,牆塌了。”

    趙長安感覺有些心虛的又補充一句:“它自個塌的。”

    “啥?”

    單彩沒聽明白。

    “不信你到樓上自己去看,”

    趙長安看了一下已經建了七層的大樓:“三樓就可以看到,廁所那邊,塌了三四十米。”

    單彩看了趙長安一眼,覺得這件事情這個混蛋似乎沒有說謊的必要。

    俏臉突然變得有點發白,也不洗碗了,轉身就朝大樓那邊走。

    “你的表!”

    “擱哪兒,丟不了!”

    “那我放我媽那裏了,你去拿。”

    趙長安看着‘袍弟’大步遠去,一邊小聲喊着交代,一邊拿起了擱在水池邊的電子錶。

    隨手放進上衣口袋。

    工地人多手雜,魚龍混跡,木工,電工,泥瓦匠,拉貨司機,保安,——

    這三四百人。

    趙長安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丟不了’?

    “喂喂,”

    工地的大喇叭,突然響了兩下。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聽出來這是二工頭單少威的聲音。

    知道這是有最新指示。

    “今天所有泥瓦工都到一高北院牆,還有田世武,你調兩臺挖掘機過去,還有拉夠沙子鋼筋水泥石子和打地基的花崗岩,市高的北院牆要打倒重建。

    木工隊和電工隊也過去,負責先搭建一個簡易的木模板隔離牆。”

    “咋回事?”

    “啥意思?”

    工地上一片議論。

    因爲倒塌的那一段圍牆,被松樹林阻隔視線,而那時候所有的工人都下樓吃飯,都沒有看到那場轟然的塌陷。

    但是對於單彩來講,她已經明白了這個讓她討厭的男生,並不是沒話找話的和她說話。

    說‘北院牆塌了’,

    還真是塌了!

    單彩轉身走了回去,朝着趙長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