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老師無需外出學習(求訂閱)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小小魚蝦字數:6374更新時間:24/07/15 11:05:49
華國醫學會創傷外科分會,是創傷外科在國內最高層次的學術組織,要成爲其組委,一般的教授都不夠資格!
全國創傷外科有多少教授職稱擁有者,少說有大幾千。
華國創傷外科分會的組委成員,也就一百來人。在其中有一席之地,是實力與榮譽的一種象徵。
方子業目前連鄂省創傷外科分會的組委成員都不是,想跳躍華國醫學會創傷外科分會組委成員在原則上是不可能的。
鄧勇也知這一點,因此也不爲其他人添麻煩,笑着解釋道:“鄭教授,子業其實還年輕,從學校學制嚴格算起來,他剛畢業二十幾天。”
鄧勇的一番解釋,直接將“凡爾賽”三個字推到了高潮,且臺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片譁然。
之所以是幾乎所有人,是在座的人裏面,還是有知道方子業的真實身份的,比如說恩市中心醫院的吳國南主任、段宏等人。
鄭海東修長的脖子縮了縮,當着全場所有人的面幹嗓子低聲吐槽了一句:“運氣真TM好。”
鄭海東的聲音是不大的,但經過話筒的擴散就不得了了,這樣的罵街至少能被所有人的耳道清晰蒐集到。
會場裏很多人都錯愕,少部分人則是灰心一笑。
嫉妒只會讓人發紫,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即便如同鄭海東教授這樣的巨擘,也會當衆罵街,足以見得他對鄧勇的嫉妒有多麼深刻。
鄧勇也不惱,笑呵呵地回:“謝謝鄭教授的誇獎,鄭教授,勞煩您把話筒遞一下王誠教授。”
能收到方子業這個碩士進到中南,的確是運氣。
誰能想到方子業能到如此成就,當初方子業也是差了一丁點就被中南醫院給淘汰了。
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王誠教授的身高不高,大概一米六五,身材略胖,看起來像一個和藹可親的小胖墩,開口道:“我要問的問題比較接地氣,也很直接。”
“俗話說,湘楚之地,湘省鄂省不分家,鄧教授,能不能勞煩貴院的方醫生,來隔壁房間坐一坐啊?”
“也不用很久,半年左右就可以了,我們必然以最高的……”
本來來者是客的,但王誠教授直接要戳了鄧勇的左右心室,那也受不了,顧不得什麼敬上賓了:“王教授,這都隔了屋子還算不分家的話,那我們也得先在自己的家裏轉一轉。”
“這不行,這絕對不行。偶爾兩三天還可以。”鄧勇無限縮窄了這個期限。
畢竟,湘雅醫院也是老牌醫院,其底蘊和實力,也就略遜於同濟!
“那也行。”王誠教授笑呵呵起來,而後就把話筒傳遞了出去。
其實啊,王誠教授的算盤,就連學術報告廳外的狗都聽到了,然而,他這樣的漫天要價,鄧勇也必須要予以一定的迴應。
孤木不成林,單絲不成線。
方子業以後要在全國行走,孤立無援肯定是不行的。
邀請交流學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又不是算計你什麼東西。
爲求學求知,只要沒有打破底線,那麼所謂的厚顏無恥,都是合情合理的。
就好比,以前的洛聽竹,爲了學習機會,就經常找袁威宏請教,找方子業請教,這算無恥麼?這算打破了底線麼?
作爲學生,不學東西還幹嘛?
王誠教授開了這個頭之後,類似的場面就開始陷入了無限循環。
這是一場私密的小講座,不是大型的學術交流和學術探討批判。
是他們請方子業來作講座的,是傳授個人經驗和體會,不是讓你們來評論這個課題好不好,手術過程中有沒有什麼差錯的。
對於新方向,新領域,就算是過程稍微有些瑕疵,但結果優於全國甚至全世界,你就算是有逼逼也得閉嘴。
除非是課題不符合倫理學或者道德底線。
但毀損傷的課題並不涉及到倫理問題,它的目的就是爲要截肢的患者提供保肢的可能性。
不過,在恩市的吳國南主任也作出類似提議時。
方子業就直接拒絕了:“吳主任,您所在的恩市,實在是太遠了。我從漢市第一時間趕過去,也需要四個多小時。”
“漢市到恩市的飛機不是時刻都有。”
“考慮到毀損傷患者從事故發生到醫院,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週轉時間,術前準備等……”
方子業也是從實際情況,將去恩市做手術的申請給拒絕了。
等方子業趕到的時候,肢體已經死得透透的了,那方子業去幹嘛?給患者做截肢術麼?
偏遠地區的限制,目前依舊無法逆轉!
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即便是有會診,遇到了急診手術,從術者出發到抵達的時間,患者就等不及。
方子業自己就是恩市人,他如果要答應去地級市醫院的第一站應該就是恩市,奈何距離還是太遠。
吳國南自然還是不死心地繼續說:“方醫生,那時間合適的情況下?可不可以來指導一下呢?”
這樣的建議,方子業不好拒絕,就點了點頭:“吳主任,如果條件合適,我肯定願意回家一趟的。”
吳國南沒有道德綁架,方子業就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爲方子業拒絕了其他一些地級市醫院的邀請,要同意恩市的手術邀請,就得當面給出充分理由。
時間過去了足足十五分鍾,鄂省第三人民醫院的鄭同輝教授才問出了關鍵問題。
“方醫生,這個毀損傷的治療學習的週期會很長麼?除了臨場教學,還有沒有其他的竅門或者可以練習的方法。”
“畢竟,目前方醫生你也挺忙的,抽不出太多的空閒時間。”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邀請方子業作會診手術示教固然必要,但自己的操作練習,肯定也是非常必要的。
方子業聞言,稍稍抿了抿嘴,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師父袁威宏。
看到袁威宏輕輕地點了點頭後,方子業才謹慎開口道:“鄭老師,您的問題非常好,如果您不問,我個人都不太好意思開口。”
“我們團隊內部,爲了毀損傷手術的學習,自主研發了毀損傷的家兔模型。”
“目前而言,這樣的模型組產出量還頗爲不錯,我們團隊的一部分成員,已經在家兔毀損傷模型上開展了練習,進度還可以。”
說到這裏,現場瞬間鴉雀無聲起來。
並且,段宏,張嶽、鄭海東等一衆老家夥都開始坐不住地站了起來。
方子業的聲音斷掉後,幾人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尷尬。而後緩慢坐下。
真不怪他們的情緒激動。
可以這麼說吧,如果真的有合適的毀損傷動物模型可以無限試錯,就算是沒有方子業的示教,他們也能根據方子業的理論慢慢摸索出標準的手術治療方式。
世界上那麼多技術,並不是所有人都得到過科班的培養,很多一部分人都是通過自己強大的基本功,在臨場中慢慢摸索,得到了一定的治療經驗。
方子業繼續說:“我之所以不敢第一時間提出來,考慮有二。”
“我也不是一個虛僞的人,就直接說明白了啊,希望各位老師自己品評。”
“第一,這個毀損傷的動物模型,我們課題組目前還沒有申請到專利。第二,這個毀損傷的動物模型,我們課題組目前還沒有蒐集數據成文。”
“第三,我們課題組內部人員還沒有從訓練中成功出關,因此效果未知。”
“所以,我不敢將之隨意公開。”
“所以,在以上三件事都還沒有定論之前,各位老師只能來我們課題組所在的小動物實驗室裏進行訓練和練習。”
“場地和家兔的供應,每日應該也是有一個限度的。而且各位老師還要自費材料費,對此,我表示抱歉!”
方子業的直白,讓現場先一片沉默,而後才爆發了陣陣掌聲。
可以作一個客觀的定論,人都是自私的。
在一定範圍內,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努力可以有一定的回報,不管是名聲也好、經濟也好、地位也好。
方子業用自己的時間,自己的智慧,中南醫院平臺要來的經費開發出來的動物模型,憑什麼毫無條件地免費直接公開?
固然,直接公開或許會讓更多的患者受益。
方子業也會公開,但是在公開之前,方子業自然要拿到自己該拿到的。
全國所有的頂級科學家,都是這麼做的。
只是早幾個月和晚幾個月的區別。
方子業這會兒,能夠同意其他的同行進入到實驗室裏,一起共享這些資源,就已經算是包容了。
否則的話,方子業一句毫無辦法,到時候再突然拋出,豈不是兩全其美?
掌聲剛落下,華西醫院的張嶽教授就扯着煙嗓音在沒有話筒的情況下幹喊道:“方醫生,這個東西講究先到先得。”
“今天來參加講座的人應該有優先權。”
“我要與貴院簽訂原創協議,然後協調我們醫院動物實驗室的科研人員以及我們本科室的技術指導員過來駐地學習。”
張嶽教授說的是我要,而不是我可以!
這就是科研大佬的敏銳嗅覺。
你顧慮的就是我抄襲你是吧?我和你簽訂原創聲明,但凡我院侵權了,你可以直接去起訴我。
而且伱即便是不起訴,你只要把這個東西放出來,我張嶽的名聲差不多也臭了。
但是,抄襲我可以不要,毀損傷的第一梯隊的治療,我必須要拿下!
沒有人不知道毀損傷、功能重建術相應系列課題的重要性和關鍵性。
“張教授言重了,歡迎貴院的老師過來指點和交流!~”方子業微微欠身。
其實啊,這樣的動物實驗模型,如果有外院的人過來學習,方子業的團隊,不但可以免費白嫖,而且還可以有一定的經濟收入。
知識型收費,是目前的主流。
我能做得出來的動物模型,你需要但你做不出來,你就必須付費。而且,你過來交流學習,你還要繳納學費!
這不是義務教育,你愛學不學?!
段宏則是曲線救國問:“方醫生,你們團隊能夠做這樣動物實驗模型的成員應該不止一人吧?”
“能不能給我們醫院的動物實驗室派駐一人進行技術指導?”
受人魚不如受人漁!
同濟醫院就在漢市,距離中南醫院近。
你那邊場地不夠,我這裏夠啊,你過來可以教學我啊,我出錢出地方出原材料等等,我都包了。
方子業搖了搖頭:“段教授,很抱歉,我們團隊的另外一名成員,之前是協和醫院的,所以,他已經和齊教授私下裏溝通過了。”
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段宏身邊的吳軒奇就顧不得自己的身份眼疾口快地開口了:“方醫生,你們團隊的另外一名成員與齊教授私下裏溝通過了。”
“我們兩個也可以私下溝通嘛?”
“我應該是第一個找方醫生你溝通的吧?”
當然,吳軒奇先打破了身份的常規後,省人民醫院的申濤就道:“方醫生,我可是記得你老師是優先把你派給了我的。”
“你可不能隨意再允諾他人啊,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才行。”
方子業聞言,就開口道:“申老師,吳師兄,這件事我們後面私下裏再談吧,我們還是先主要說一說,這個動物實驗模型的事情。”
“剩餘的時間不長,時間也不早了,這裏還有外院的老師和貴客。他們也要好好休息。”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方子業無法抉擇,更不會入套。
答應了申濤,可能就要得罪段宏,答應了吳軒奇,方子業覺得對不起申濤再恩市中心醫院對他的言傳身教。
固然,申濤不如袁威宏那般。
但對方子業有恩的人,方子業一個都不敢忘,哪怕他是一個普通的主治,如黃凱。
只是,段宏必然是前輩,也是該尊敬的。
毀損傷的這條線路,是段宏將方子業引進門的。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就得去請教老師,避免不討好。
鄭海東教授被亂了節奏,這一下子也就只能學着張嶽教授的說法,派駐實驗員與技術指導員過來學習了。
這一次,趁着其他的頂級醫院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之前,他們先把毀損傷治療這塊新的沃土給站住!
技術這個東西,別人學與不學,都沒有對錯。
鄭海東遇到了,那肯定就是要學的……
接下來就沒有方子業什麼事情了,都是自己的師弟們開始陸續地登記各種信息。
聶明賢和蘭天羅二人也趕來了現場,對登記的數據進行嚴格的把控。
首先肯定是要優先滿足組內成員的練習數據,多餘的才可能勻出去。
並且,這件事可以多提出一定的名額出來,而後拿着這些名額,登記的醫院層次,去找中南醫院的後勤和負責實驗室搭建的職能部門去申請擴張動物實驗室。
魔都六院、華西醫院、湘雅醫院、同濟、協和,這些醫院的申請名單你管還是不管?
當然,沒有方子業什麼事情,方子業也還是去找了袁威宏和鄧勇教授兩人,一起合計自己到底該去哪裏的事情。
三人會面,場面上一度略有幾分尷尬。
終究,還是袁威宏先打破了沉默,退了一步:“鄧老師,對不起,之前因爲一些誤會,與您在言語上有一定的衝突。”
“希望你能諒解。”
鄧勇則嘆了一口氣說:“威宏,老一輩的事情,你我都管不了的。”
“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師兄你都左右不了,我怎麼去干涉我老師的決定?”
“你如果認爲,我對你好是因爲楚老教授,那你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袁威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而後說:“每個人的視角,都會有殘缺,而且每個人對事情的理解,也都會有偏差。”
兩人說到這裏,就都沉默了下去。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兩個人終究不可能像以往那樣毫無間隙。
以後鄧勇和袁威宏也不可能再同組,袁威宏也已經成長了起來,需要自己獨立的空間。
不過,不能同組,並不代表就必須要站在對立面。
分組協作,也是一種協作形式。
方子業接着把自己的疑慮問出來後,鄧勇便分析道:“子業,我知道你與申濤在恩市的時候有舊。”
“然而,段宏教授必然是第一梯隊想要治療毀損傷的,而且一開始,也是他聚集了齊教授和我一起在做毀損傷。”
“我們雖然後來居上,但這個激點是不能忘記的。”
“你去同濟醫院,不用很久就可以脫身。但如果你去了省人民醫院的話,你至少需要半年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夠有空出來。”
“省內的兄弟醫院的確存在着一定的競爭關係,可你要考慮得更加長遠些,我們團隊。”
“我們大團隊的落腳點,並不是壟斷毀損傷課題,而是要繼續前進,新技術如果無法被推廣,它一定程度上是失敗的……”
醫學技術,在國度內,沒有壟斷的說法。
醫學器械和醫學設備才有。
“師父,這一點我知道的。”
“其他且不論,就憑聶明賢能夠毫無保留地在這個時間點,與我們一起參與微型體外循環儀的研究和開發!”
“我也不可能敝帚自珍。”方子業非常坦誠地說。
且不論方子業把新技術推行出去後,有大量的學識點來源。就算沒有,方子業也還是會推廣出去,否則方子業自己無法過內心這一關。
方子業不是聖人,但如果可以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方子業願意看到更少的人受到人間疾苦。
鄧勇又道:“子業,你也要做好一定的準備,從今天之後,或許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一定的代表性。”
“目前,雖然沒有人明確的告訴過你,你以後就是鄂省創傷外科的學科帶頭人,但這目前已經是內部確定的事情。”
“其他潛在與你競爭的人,也都默認了這一點。”鄧勇若有所指。
方子業聞言頭一臺,目光與鄧勇對視。
鄧勇則輕笑道:“不用緊張,漢市大學這個平臺,是足夠高的。”
“世界第一的專業她都依託得起,更何況我們一個小小的創傷外科。”
“我……”
鄧勇還要說什麼話的時候,魔都六院的脖子修長的鄭海東教授以及一個小耳朵從走近,並且說:“鄧教授,方醫生,在忙麼?”
來者是客,更何況是超級的貴客?
只是鄭海東一直是段宏在接待,鄧勇也不好搶。
轉頭而過後,鄧勇給方子業解釋道:“子業,這是魔都六院的前輩,鄭海東鄭教授,這位是張教授。”
“威宏,你也認識一下。”鄧勇還又引薦了袁威宏。
這一次鄭海東等人就是奔着方子業而來的,因此先引薦方子業,毫無毛病。
方子業客客氣氣地站起來後喊了聲鄭老師和張老師。
張元聰也是喊了一聲鄧老師後,就勉強算是相互認識了。
鄭海東教授聞言則道:“鄧教授,之前您不是和我聊過嘛,希望子業能夠出去進修一趟。”
“之前我的答案是這樣的想法很好,不過今天,我想修正一下這個答案。”
“子業如今的實力,已經堪爲人師,老師沒有長期外出進修學習的道理。子業需要的是外出交流,而不是花費時間進修學習。”
“這一點建議,希望鄧教授你認真的思考一下。”
“另外,我希望鄧教授可以同意我邀請方醫生去我們醫院做一臺示教手術,一爲方便我們醫院學習一下毀損傷的標準化治療。”
“二來正好讓我們醫院的那些學生們都看看,平日裏的自視甚高到底是什麼底氣。”鄭海東的話,頗爲直白。
說完之後,就笑呵呵地看向了方子業。
有一種看後輩的寵溺,然則除了寵溺之外,似乎還有一種微不可查地佔有貪念。
只是鄭海東的話,直白到鄧勇方子業三人都頗覺錯愕。
方子業不用出去進修了,只需要出去交流?
如何交流?
不進修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