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極限與野望(第二更,求訂閱)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小小魚蝦字數:3309更新時間:24/06/29 20:40:31
    感覺運動分離是口語化描述。

    杜元銑表達的意思其實來源於一種臨牀疾病:分離性運動和感覺障礙。

    分離性運動和感覺障礙,是一種神經系統疾病,表現爲運動或感覺功能的喪失或受妨礙,但無法用生理和解剖學原理來解釋。這種障礙可能源於腦幹、脊髓和周圍神經的損傷。

    這種疾病,給麻醉科的人帶來靈感,因此在研究進展的過程中,產生了分離麻醉與分離阻滯。

    “分離麻醉”在臨牀上無特殊適用性,缺乏臨牀實用價值。

    “分離阻滯”指的是局部麻醉藥的敏感性隨神經纖維的軸徑、有無髓鞘、神經功能及基礎放電頻率的不同而變化,甚至產生運動與感覺神經分離,最爲常見的是“可行走的硬膜外鎮痛”,除此之外還有廣泛開展的外周神經阻滯。

    這是當前,麻醉科極爲高端的一種技術。

    外周神經系統的軀體神經系統軀體感覺神經和軀體運動神經!

    等米齊動到方子業以爲的“極限”,被叫停:“停,能到這裏就好了,後續回病房再康復訓練。”

    “我爲我姐不…!”蘭天羅這麼一說,麻醉閉嘴了。

    倪耀平的呼吸急促了一陣子,聲音低沉:“子業,煌龍,來我們手外科吧,這就是另外一個巔峯……”

    “毀損傷,若是能夠保留住百分之三十的功能,就是一座新的山峯。”

    任何打擾手術主刀操作的行爲,都是可恥的,也是不被允許的。

    局麻下的感覺運動分離,這個課題,這個研究方向,太TM吸引人了好吧……

    蘭天羅給杜元銑的坑,杜元銑絕對不敢跳。

    然而,麻醉科目前研究最爲深入的前沿麻醉方式,就是硬膜外和大神經阻滯,至於局部麻醉下的感覺運動分離???

    理論上也是存在的,但是麻醉醫生對解剖結構,哪裏有那麼熟悉?

    而後笑靨如花,眼角眯縫,聲若老鴇:“同學,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麻醉科發展啊?你有非常高的麻醉科相關天賦。”

    自然,這樣的技術,在硬膜外鎮痛時,杜元銑也可以操作,因這是麻醉科醫生功力的一種體現和展示。

    “我…”杜元銑當時就懵逼了。

    但,蘭天羅這麼說完的剎那,看向方子業,發現方子業已經轉頭看向自己,瞬間拍了自己的臉一下。

    “繼續動一下!注意活動的幅度,不要用大力,繃斷了縫線不合算。~”方子業縫合完,對米齊講。

    局部麻醉下,想到到這一步,不僅是要對神經的走形、解剖結構格外熟悉,而且要穿刺針抵達關鍵的位置,然後對感覺進行麻醉,保留運動功能。

    “好!~給!”杜元銑是教授,是資深的麻醉科教授,自然是有素質的。

    劉煌龍就問了起來:“子業,你覺得,肌腱縫合的最頂層,極限縫合,是不是就是你這樣了?”

    “再縫合兩條肌腱就可以縫皮了!”

    反正不是一個系統的!

    蘭天羅固然數據處理牛逼,但如果可以把方子業拉進麻醉科的團隊,中南醫院的麻醉科肯定會爆起來!

    這樣一來,米齊就正好可以在無痛下,完成與主刀醫生的‘對話’,即時交流,即時觀察運動功能,即時查看縫合得是否很好?

    方子業只是看了一眼杜元銑,沒理會他,與他對視了三秒鐘,帶出閉嘴的警告後。

    緊接着才又看向了杜元銑:“局部麻醉劑,謝謝。杜老師!”

    方子業聞言點頭,然後讓劉煌龍和倪耀平教授也有了參與感。

    杜元銑被懟得懷疑人生起來。

    神經從分佈上來說,分爲中樞神經系統和外周神經系統。

    蘭天羅搖了搖頭,偏頭,低聲:“老師,我何必要拿您開涮呢?我和麻醉科和老師您毫無恩怨糾葛,我這是說的實話。”

    第二,它創傷外科,醫院裏,醫療糾紛肢體發生率最高,但又最安全的科室,一羣大高個大力士肌肉男,打不過!

    方子業若在臺下,和杜元銑討論一個小時都沒問題,但現在方子業是主刀,主刀就是戰場的主要負責人,無關人員請閉嘴!

    方子業縫合完肌腱縫合的最後一針後,方子業不待開口要求米齊動手指。

    杜元銑聞言臉皮一僵,來氣了:“嘿,你敢說我就敢給。”

    “如果說,我們這一臺半斷掌縫合能讓患者的手功能保留到百分之九十,不,只要百分之八十……”

    “還是說?可以?”

    低頭敲了敲米齊的手肘:“可以了,不要動了!~功能康復要循序漸進。”

    若不是方子業搞的事情太過於讓他震撼,也不至於忍不住開口打擾。

    懊惱地看向了杜元銑:“我研究什麼關你毛事啊?”

    蘭天羅如今可屌了,瞥了杜元銑一眼,漫不經心:“你給不起價錢。”

    教授我也不是沒有‘幹’過。

    方子業緊接着,看向了蘭天羅:“這一次是指深屈肌腱,肌腱的直徑約…”

    劉煌龍沒回話,但方子業在縫合的時候,似乎還略有餘力。

    方子業說話時,劉煌龍謹慎地回:“不用約,有可以量軸周徑的尺!”

    “你應該早就研究過,還特意找了一套公式。”

    “誰規定了創傷外科不能研究麻醉藥物的代謝率和代謝時間了,你規定了?你規定了也沒用。”

    沒有餃子還有湯,沒有水果還有面。

    倪耀平和旁邊的劉煌龍二人依舊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老老實實在這裏待着,我是創傷外科的學生,是您先要來和我開玩笑的呀?”

    蘭天羅只是快速地敲動幾下鍵盤,就把相應的數據又回報給了方子業,而後謹慎說:“這個數據並不細緻,如果僅是麻醉感覺神經支或者感覺神經面?”

    好像也沒有!

    杜元銑吃癟着離開,訕訕看向了蘭天羅,蘭天羅卻若無其事一樣……

    方子業還以爲蘭天羅要說其他的,一聽是逆推指數,就沒了興趣,直接開始局部麻醉、然後繼續縫合……

    這他麼的,兩個人距離手外科這麼近,他們聯手起來,明明可以開創一個巔峯的。

    兩人量出了周長後,還量出了肌腱距離皮膚的距離,彙報給了蘭天羅。

    不過,很快,杜元銑就好奇了:“不是,同學,你沒空往我們麻醉科發展,你研究這麼多數據幹嘛?”

    杜元銑聞言,收拾好心情,語氣繼續如老鴇:“給,方醫生。”

    是的,感覺神經和運動神經,可以不同支,只要能夠找到感覺神經支,將其麻醉,就可以保留患者的運動功能,比如說“可行走的硬膜外鎮痛”。

    米齊照做。

    如果從單純從研究者的角度,建立一個山峯和去拔高一個山峯的意義,都是一般無二的。

    每次看到方子業和劉煌龍,倪耀平就內心難以平靜!

    “一個小目標!~我考慮考慮。”蘭天羅沒說話,避免打擾到方子業的縫合,打字給杜元銑看。

    劉煌龍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子業,這個問題我們後續再聊,你先縫,完成這一臺手術。”

    “可能,在現在的這個局面下,患者更需要的是多立一個山峯,而不是拔高已有的山峯。”

    自然,在再次縫合的過程中,方子業贊了一句:“劉老師,您神經縫合得真好,想必局部電位非常活躍,且對合極好!”

    但是對於社會學意義而言,患者所需要的,是多一些希望,而不是在一個希望裏面,更擴大一些希望。

    若能雙全自然更美,若不能雙全,就只能優選其一。

    有應對參考嗎?

    “數據並不精確,到時候可以逆推出來一個指數出來……”

    方子業和倪耀平三人配合着繼續縫合間,杜元銑看了看米齊的生命體徵穩得一匹,就慢慢朝蘭天羅方向開始挪動。

    劉煌龍說完,吞嚥了一口唾沫,看向隔壁的倪耀平教授。

    面對方子業的婉拒,倪耀平的心情也是慢慢平復。

    難道方子業現在還要下臺和你杜元銑探討學術八百個回合,米齊躺在這裏幹等着?

    中南醫院麻醉科一年的毛收入有沒有一個小目標啊?蘭天羅開口就是一個小目標?

    方子業的語氣生硬,用最樸素的語言,表示着如今的場合。

    “你拿我開涮?”杜元銑語氣陰沉起來。

    因上一條肌腱縫合的高質量保底,讓方子業的內心一鬆:“倪教授,手外科的巔峯本就存在,但也不能因此無視荒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倪耀平又愛才了。

    但這是研究學意義。

    “杜老師,局麻藥,謝謝……”方子業對剛吃完癟的杜元銑吩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剛蘭天羅進來前,方子業說這是他的師弟,是在讀的學生,一個學生懟正高?

    天吶,這是醫院裏多久沒發生過的事情了,竟然就來到了自己的頭上?

    之所以有這樣的功力,主要依賴於神經解剖組成。

    心裏暗說,你教授怎麼了?你教授我就怕了伱啊。

    有兩個原因,第一這是地圖炮,敢說這句話,非得被骨科和創傷外科的人用唾沫給淹死。

    蘭天羅看到杜元銑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後,蘭天羅又說:“不是說麻醉科不好,但是老師您也不能說麻醉科比我們創傷外科好,是不是?”

    劉煌龍的縫合術沒到那個境界,所以,他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精進的路。

    極限和更高的野望,都是劉煌龍期待的,他看着方子業,內心跳動加速,等着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