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角落和中心

    四中，今天的太陽仍舊毒辣，曬得班上的同學苦不堪言。

    李教官操練起來，毫不留情，私底下有同學說李教官簡直把他們往死裏練，還有學生跑去單慶榮那告狀，但李教官該咋樣還是咋樣。

    學生們這下沒轍了，唯有苦中作樂，每次中途休息是衆人最快樂的時候，三五成羣的聚在一塊聊天。

    姜寧軍訓期間，一直在修煉，身爲修仙者，只需運轉靈力，便能調節體表溫度，時刻保持最舒服的狀態。

    他隨便抽出一部分精力，便把軍訓應付過去，今天上午還特地被李教官表揚，讓同學們以他爲榜樣，倒是引得不少男生不屑。

    姜寧瘦弱的個頭在他們看來，就算軍姿正步標準，又能如何，不還是弱雞一個？

    有兩個性格比較桀驁的男生，準備等軍訓結束，找姜寧這小子練練。

    他們不敢對李教官發泄怨氣，從而轉移到姜寧身上。

    面對李教官表揚，姜寧毫無自得，他和常人生命本質發生不同，倘若連一點軍姿都做不好，才是貽笑大方。

    至於這些同學們的看法，他並不在意，若是有人惹上頭來，宋盛便是前車之鑑。

    8班的方隊貼近籃球場，休息的時候，同學坐在籃球場的水泥地上，三五成羣的聚着聊天。

    一個男生聊到興起，指着籃板說：“你們信不信我能摸到籃板。”

    說話男生叫胡軍，長相老氣，身高莫約一七五。

    馬事成經常打籃球，他身高和胡軍差不多，他平時試過不少次，距離籃板還差了一些。

    “吹牛皮不打草稿的，你知道摸籃板有多困難嗎？換個一米八的還差不多。”

    胡軍說道：“打賭一瓶可樂不？”

    馬事成根本不怕他：

    “你要是能摸到，我請你一瓶紅牛。”

    兩人的打賭，吸引了班上其他同學。

    臉上有些痞氣，皮膚黝黑的郭坤南道：

    “胡軍，你真不行。”

    “我一七八，初中練過一段時間體育才能勉強摸到。”

    胡軍被一激，頓時激動了：

    “賭一瓶可樂。”

    郭坤南指着他放話：“你現在去摸，要是三次跳不上去，我立馬去小超市給你買。”

    “行，我摸給你看。”胡軍站起來，旁邊圍着的幾個男同學，給他讓路，大家聽三人打賭都開始起鬨。

    高中時期，一些身體素質好力氣大的男生，還是挺讓人羨慕的，沒事就比一下，以戰勝對手爲樂趣。

    胡軍站在籃球場上，兩邊望了望，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同學，紛紛站起了起來，觀看他摸籃板，頓時有種衆人中心的之感。

    他退後一段距離，助跑幾步，縱身一躍，指尖點在籃板上。

    “牛！”馬事成願賭服輸，誇讚着胡軍。

    郭坤南臉色有些難看，他是沒想到胡軍真能摸到籃板。

    那麼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反悔，乾脆道：

    “你彈跳挺好，以後可以一起打籃球。”

    然後和馬事成一起去學校小超市去了。

    有幾個同學，學胡軍的樣子摸籃板，結果跳起來後，距離籃板至少差十幾釐米，連續試了好幾次都不行，這才明白胡軍彈跳力有多強。

    幾個男生湊到胡軍旁邊，問他怎麼練的彈跳力，女生那邊似乎也有好奇的目光投來，一時間胡軍不禁有點飄飄然。

    馬事成和郭坤南買水回來，胡軍拉開冰好的紅牛，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渾身舒坦。

    姜寧在一邊看着，他卻知道，胡軍的風光持續不了幾分鐘。

    女生方隊那邊討論起來，有女生藉此靠近黃忠飛，問他摸籃板難嗎？

    黃忠飛表示挺難的，他雖然一米八，但鍛鍊的不多，摸不到。

    不遠處的實驗1班方陣，胖子看着身邊的男生，樂道：

    “輝哥，那邊有人裝逼呢，你不去試試嗎？”

    被稱作輝哥的男生氣質突出，高大俊朗，他笑道：

    “行，今天給他們露一手。”

    胖子林子達跑到方隊邊沿，找到一個黑包，拉開拉鍊，裏面裝着一個看起來頗具質感的籃球。

    他抱着籃球，朝着莊劍輝一丟，籃球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在莊劍輝手心。

    林子達朝附近吆喝道：

    “扣籃見過沒，今天給你們表演一下扣籃。”

    一連喊了好幾聲，好像扣籃的是他一樣。

    莊劍輝見林子達狗腿的樣子，覺得好笑，外人估計以爲林子達是他的跟班，實際上林子達和他一個大院長大，絕對算天才，只是一般人容易被他外表矇蔽。

    莊劍輝本來就帥氣，尤其是身上那種特殊的貴氣，不少女生對他印象不錯，林子達喊得很賣力，女生不太清楚什麼是扣籃，卻還是跟着莊劍輝朝籃球場走。

    女生過去了，男生自然也跟了上去，不管是抱着何種心思，都想去見識一番，這樣便有一大堆人跟在莊劍輝身後。

    操場上其他休息的方隊，見到這等陣勢，不由得被吸引過去，連那些正常訓練的方隊，也有人頻頻投去目光。

    於是高一8班的同學，便看到一個高大俊朗的男生後面跟着呼啦啦一大堆人，大家本能的爲他們讓路。

    胡軍紅牛還沒喝完呢，就看到人家拿着籃球過來，他也找了個地方，看看這小子幹嘛。

    一時間，籃球場附近居然圍了兩三百人。

    一個年輕教官看到籃球場的狀況，又看了看自家方陣心不在焉模樣，一揮手：

    “原地解散！”

    籃球場匯聚的學生越來越多，沈青娥，陳思雨等8班的女生，因爲離操場近，所以在前排佔了一個好位置，眼睛一眨一眨望着中心的莊劍輝。

    莊劍輝神情如常，絲毫不因衆人的注視而有波動，心態極好。

    他拍着籃球，一邊熱身一邊找手感。

    郭坤南疑惑道：“這小子不會是要扣籃吧？”

    馬事成驚了：“開什麼玩笑，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會扣籃的呢？”

    郭坤南見過，但能扣籃的身高都一米九起步了，操場上的男生差不多一八三左右，拿什麼扣籃？

    莊劍輝做了幾個花哨的動作，隨後運球起步，驟然加速。

    衝到籃板前面，他小腿繃緊，突然飛身而起，託着籃球，高度輕易越過籃筐，隨後手腕拍下，“嘭！”籃球灌進籃筐，他雙手抓住鐵框，身體擺動，充滿原始的力量美感，如同飛人一般。

    “我去！”

    “哇！”

    周圍響起層層的驚呼，尤其是女生，眼裏全是那道驚豔的身影，心臟加速跳動，大概一生忘記不了。

    “郭哥，這個灌籃什麼水平？”馬事成問。

    郭坤南說：“水平不水平的，不好判斷，總之是很牛的那種程度，主要是他扣的……比較帥。”

    他有種說不上來的佩服，他是經常打籃球的，知道扣籃有多難，他大概一輩子扣不上，哪怕僥倖扣上，也絕對扣不了這麼帥。

    林子達喊道：“再來一個！”

    周圍的女生一起喊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帥哥再來一個！”

    莊劍輝笑笑，他再次運球，這次他沒直接灌籃，而是遠遠的把籃球丟向籃板，然後一個躍起，接住反彈回來的籃球，反手扣籃入筐。

    人羣中爆發出驚人的歡呼，女生瘋狂的喊着。

    這一套相比剛纔的扣籃，充滿花俏的美感，讓人看了一遍還想再看。

    李教官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感嘆道：

    “真是一代比一代厲害，這小子身體素質真好啊！”

    儘管衆人強烈要求莊劍輝再來一次，然而莊劍輝不爲所動，迎着衆人的熱情離開球場。

    以至於軍訓第二天，高一屆莊劍輝成了女生話題的重點。

    長得帥，氣質佳，實驗班，會扣籃，這些優點匯聚一身，不知多少花季女生有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