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回 如果非要比呢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天難藍字數:2173更新時間:24/06/29 20:21:27
張姨看見明悅這麼着急地下樓,臉色還不怎麼好,立刻迎上去問她:「這是怎麼了?」
「我有點兒急事出門,不吃早飯了。」明悅來不及跟張姨解釋太多,用最快的速度換了鞋,抄起車鑰匙就要走。
張姨眼看自己也攔不住了,便叮囑了一句:「開車小心,記得買點吃的,別餓肚子!」
明悅「嗯」了一聲,攥着鑰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別墅。
雖然着急,但明悅開車的時候還是保持了一個安全的速度,周仁那邊有程最照顧着,而且還在醫院裏頭,不至於真的有生命危險,她還是得先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是,想到周仁面色慘白地躺在病牀上掛點滴的畫面,明悅還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方向盤。
到底是怎麼病到這麼嚴重的?
明明前天還在活蹦亂跳地跟她吵架來着……
醫院的距離有十八公里,明悅開了快四十分鍾才到,她按照提示牌停了車,然後翻開和程最的聊天記錄,確認了一下病房的信息,加快步伐走着。
私人醫院早晨沒什麼人,明悅挺着大肚子健步如飛的畫面,幾乎成了一道風景線。
中途遇到護士,護士都會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明悅來到周仁的病房這邊時,已經八點二十了,她敲了兩下門,很快就有了迴應。
開門的人是程最,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皺巴,眼下一片烏青,看樣子就知道晚上沒睡好。
明悅習慣地開口和他道謝:「麻煩你了。」
程最擺擺手,「他還沒醒,你進來看看麼?」
明悅點了點頭,越過程最,放輕了腳步走進病房,停在了距離病牀一米的位置。
周仁已經打完點滴了,只是臉色好像比照片上還要白,連呼吸都比平時微弱了許多——明悅跟他同牀共枕了這麼久,對於他的這些小習慣都記得很清楚了,周仁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有勁,而且每次「欺負」完她之後都和沒事兒人一樣。
明悅爲此沒少向他表達不滿。
明悅盯着周仁看了一會兒,彎腰擡起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還是有些燙:「量體溫了麼,他現在多少度?」
「剛纔護士來量過了,三十七度五,點滴還沒完全生效,一會兒應該會再退下去一些。」程最解釋完,攤了一下手,「送過來的時候四十度了,真是嚇死人。」
「他到底怎麼發燒的?」越看周仁虛弱的症狀,明悅就越好奇他這樣的原因。
程最咳了一聲,往牀上看了一眼,「你吃早飯沒?要不咱倆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剛纔護士說了,周仁可能隨時都會醒過來,安全起見,程最覺得還是不在病房聊比較好,免得周仁聽見他賣慘之後又說出來什麼難聽的話。
「也可以。」明悅摸了摸肚子,她懷孕之後飲食特別規律,今天餓着肚子出來,現在胃已經不太舒服了。
兩人一拍即合,也沒走遠,直接去了醫院的食堂。
明悅買了三明治和雞蛋,配了一份紅棗豆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跟程最一起坐下來。
她先吃了兩口三明治填肚子,等她準備說話的時候,程最已經先一步開口了:「你跟周仁確定關係也一年多了,你喜不喜歡他?」
程最的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直接,直中要害——明悅的答案,決定了他接下來跟她談話的方向。
明悅也不藏着掖着,思忖片刻後,大方地說:「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對他肯定有感情在的。」
程最聽見這個答案,馬上就想起了周仁之前的那句「喜歡和喜歡不一樣」,他不由得在心裏感慨一句,周仁是真的把明悅摸得透透的,有些問
題不問她也知道答案。
可能就是因爲太瞭解了,所以才會在兩人的這段關係裏胡思亂想、內耗。
「那跟陳博遠比呢?」程最最後換了個問法,他想,這應該也是周仁最想知道的答案。
明悅聽見陳博遠的名字之後,愣了一下,「……爲什麼跟陳博遠比?」
「陳博遠是你喜歡過的人,和他比也沒什麼問題吧?」程最解釋了原因。
「但他們不一樣吧。」明悅眉頭蹙得很緊,思來想去都沒辦法給這兩個人做對比,「沒什麼可比性。」
程最:「如果非要比呢,你更喜歡哪個?」
明悅:「……」
程最看見明悅茫然疑惑的表情,忽然有些理解周仁爲什麼會一個人鬧彆扭了。
她的反射弧是真的有些長,而且,她有個本事,隨便開口說一句話都能戳中周仁的肺管子。
偏偏她還是用那種義正言辭的口吻說出來的,應該也不會覺得哪裏不合適。
當然了,明悅是挺坦誠的,程最也知道,對於她來說,陳博遠和周仁肯定是完全一樣、也沒有可比性的,但男女之間麼,有時候也是需要撒一些小謊來保持感情的。
要是明悅說一句「更喜歡周仁」,周仁就算知道是套路,應該也會特別高興。
「他這次發燒,是因爲挨了老爺子的兩鞭子。」見明悅沒有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程最索性就轉移話題,跟她聊起了她感興趣的內容。
老爺子?
明悅聽見這三個字,腦子一轉,馬上就猜到了原因——周老爺子是因爲她「告狀」,對周仁動手了?
明悅很早之前就知道周家有家法這一說,不懂事兒的時候還追着父母問過。
但周家的長輩都是明事理的人,輕易不會對小輩動家法,至少在明悅的記憶裏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周仁這種從小就出色的孫子,更是不可能被懲罰了。
因爲知道這些,所以明悅去找周老爺子的時候,根本就沒考慮過家法不家法的問題。
結果,周仁被打了。
燒到四十度,不用想也知道是傷口感染導致的……
「皮開肉綻,看了都覺得疼。」程最繼續跟明悅描述着,「他怕你知道,所以被打之後就找我了,我帶他上了個藥,他非要這段時間住我家、瞞着你,結果凌晨的時候燒成這樣。」
「怕我知道?」明悅有些想不通這點:「爲什麼?」
按周仁之前的作風,他應該趁機跟她「算賬」才是
畢竟,是她「害」他捱打的。
皮開肉綻……
只是想想這個形容,明悅就跟着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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