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不夠好

    “啊？”鹿瑤噌得站起來：“那我們趕緊去吧！”

    蕭陸行想說，拍賣會不在這裏，但他瞟了一眼時間，覺得還有機會能趕上。

    他向下壓了壓手，示意鹿瑤坐下，查了下機票。

    不得不說，鹿瑤的運氣真是好，正好有個航班在一個多小時後起飛，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恰恰有直通機場的城鐵，全程僅需要十七分鐘！

    蕭陸行擡頭：“你很想去看？”

    鹿瑤重重地點頭：“當然了！”

    那就甭廢話了，蕭陸行站起來，簡潔地說了個“走”字，帶着鹿瑤去做城鐵。

    到達機場的時候，蕭陸行禁不住偷偷看了看鹿瑤。

    爲什麼呢？

    因爲這一路，太順利了，太湊巧了！

    他們前腳走出商場的門，後腳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好像他們和司機事先約定好一樣。

    到了高鐵站，最近班次的城鐵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十分鐘，剛好夠他們買票過安檢，到達候車廳，幾乎一分鐘都不需要等。

    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機場，取票，過安檢，乘機，全程要有多絲滑就有多絲滑。

    鹿瑤新奇的打量着飛機各處。

    這個航班沒有商務艙，蕭陸行有些嫌棄地挪了挪屁股，爭取使自己在有限的空間裏坐得更舒服一些。

    鹿瑤則聚精會神地看着屏幕裏介紹飛機及逃生方法的視頻，還十分認真地檢查了一下視頻裏提到的裝備。

    不久，空姐開始檢查和關閉行李艙門，又過了一會兒，飛機的廣播裏傳出機長的聲音，然後空姐開始提醒部分乘客關閉手機，繫好安全帶。

    隨着飛機開始滑行，短暫的停留後，引擎的轟鳴聲陡然增大，整個機艙都在微微抖動。

    鹿瑤緊張地抓住兩邊的扶手，問蕭陸行：“怎麼這麼顫？”

    蕭陸行覺得有點好笑，他還沒見過鹿瑤這麼緊張的樣子，像只縮在角落裏的小白兔一樣。

    “引擎要產生足以把飛機推上天的動力，機身當然會有震感，不過這點抖動不算什麼，遇到氣流使產生的顛簸才叫厲害。”

    正說着，飛機的引擎好像在響應蕭陸行的話一樣，更大的嗡嗡聲轟然響起，飛機開始快速衝向跑道，僅僅過了十幾秒，飛機離開地面，一股強烈的失重感悍然降臨！

    “啊！”，鹿瑤一下子抓住了蕭陸行的手臂。

    蕭陸行扭過頭，把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沒事的，等下就好了。”

    鹿瑤嘴巴閉得緊緊的，抓着蕭陸行的手一直沒有鬆開，直到飛機開始平飛，引擎聲減小，震感也減弱之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蕭陸行看她基本已經適應了，鬆開手，調侃她：“你真的是什麼仙君神女嗎？神仙不都是飛來飛去的？”

    鹿瑤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好像坐在一塊平衡木上似的，她輕鎖眉頭：“本君只是，不習慣和這麼多人一起，坐着飛。”

    蕭陸行輕輕笑了笑，沒再接話。

    不一會兒，空姐開始分發飲料和餐食，鹿瑤擺擺手，什麼都沒要。

    又過了十幾分鍾，機身輕微顛簸了一下，鹿瑤一下子“啊”了一聲，手猛然抓住了前方的座椅的靠背！

    蕭陸行低頭揉了揉眉心——機艙廣播沒響，顯然這點起伏，對飛機來說連受到氣流影響都不算，卻把鹿瑤嚇成這樣。

    等飛機落地，鹿瑤才像一條解凍後恢復活力的魚似的，動作流暢自然起來。

    其實，這次飛行，全程都非常平穩，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顛簸，鹿瑤首次坐飛機，能經歷這樣的飛行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到了展廳，鹿瑤直奔那塊原石而去。

    原石不大，看起來有五六公斤的樣子，黃白砂外皮，上面有一道長寬約五釐米的切面。

    離預展結束，只剩下兩個小時，人流量比較少，那塊原石的展位前只站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士。

    那名男士穿着休閒，腳上還穿了一雙黑色的布鞋，他正在用一個小手電筒仔細地照射着原石的各處，看到鹿瑤站在這裏，便將原石放回了展位。

    鹿瑤看了看那塊石頭，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問蕭陸行：“只有這一塊嗎？”

    蕭陸行點頭：“原石就這一塊，其他的都是成品。”

    鹿瑤“哦”了一聲，說道：“那，走吧。”

    蕭陸行眉毛一挑，十分意外，問她：“不需要拿起來看看嗎？”

    他對玉石瞭解不多，但是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嗎！畢竟剛纔那位男士已經做了很好的示範。

    鹿瑤卻直接搖搖頭，好像在評價一道剛出鍋的菜：“這塊石頭不行，走吧。”

    “哎，這位姑娘”，站在旁邊的那位男士叫住鹿瑤，“可否解釋一下，爲什麼你說這塊原石不行嗎？”

    鹿瑤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情不佳，而且她對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沒有興趣，嘴角微微扯起一個弧度：“抱歉，我還有事。”

    “哎，姑娘！”，那男人又喊住鹿瑤，“請留步！”

    鹿瑤腳下一頓，那人已走到了她身前，拱手一禮：“姑娘，我叫王恩選，是一個做玉雕的，自認爲看過摸過的玉比吃飯的飯都多。剛纔那塊原石，雖說只開了一個窗，也有賭的成分，但怎麼看都是一塊玻璃種的料子，不然也不會被隨便拿來拍賣，爲何你說它不行呢？請姑娘不吝賜教。”

    王恩選？蕭陸行眼中掠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竟是王恩選。

    雖然蕭陸行是外行，但王恩選在藝術界可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他沒見過卻也聽過。

    幾年前，王恩選的一件玉雕《一路生花》在拍賣會上拍出了三億兩千萬的高價，讓他一躍成爲最炙手可熱的玉雕大師。

    但是鹿瑤可不管王恩選是什麼人，她對這個擋道的傢伙沒什麼好臉色：“不行就是靈氣不夠，不能用。”

    王恩選愣怔了一下，疑惑道：“靈氣......不夠？”

    蕭陸行趕緊解圍：“王大師你好，那個，她的意思是玉的材質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