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秋味字數:2071更新時間:24/06/29 20:08:56
    沈長生環視一圈妹子這家徒四壁的家,初春時節日子就更難捱了,回頭再給妹妹送些粟米,不然這個日子可咋過呀!

    本來這好好的日子,真是晴天霹靂,親家處事讓人沒法說什麼?

    運氣不好,誰讓妹夫抽着了。

    黃家這樣行事,真是讓人說不出啥來。

    “大蟲跟我走吧!早點兒把藥抓回來,你娘少疼一會兒。”沈長生叫上大外甥說道。

    “哎!”大蟲脆生生地應道。

    “狸奴就在家照看你阿孃!外面冷。”沈長生低頭目光又落在外甥女身上道,“天冷,把火燒旺一些。”打了個寒顫道,“這屋裏怪冷的。”

    “哎!”狸奴重重地點頭應道。

    在送走了大舅和哥哥,郎中後,狸奴將竈火燒的旺旺的。

    狸奴蹲在榻邊,眼巴巴地看着自家阿孃道,“阿孃,一會兒就不冷了,我把火燒旺了。”

    “狸奴真乖,真能幹。”沈慧娥眸光溫柔地能滴出水來。

    沈慧娥能看見牀榻邊上土竈竈眼兒裏紅紅的火光。

    外面寒冷呼嘯,吹着低矮的窗戶吱吱呀呀作響。

    得佩服古代勞動人民羣衆的智慧,這土牆茅草屋還是很結實的。

    茅草屋低矮,房間又不大,這竈眼的火燃起來,屋裏頓時暖和了起來,感覺到些熱乎氣。

    “阿孃,頭還疼嗎?”狸奴冰涼的手抓着她冷冰冰的手道。

    “不疼了!”沈慧娥聲音溫柔地說道,對待乖巧懂事的小丫頭,誰不喜愛。

    “阿孃騙人,這包可沒有下去。”狸奴噘着小嘴說道,大眼睛噙着眼淚,要掉不掉。

    “你這手癢嗎?”沈慧娥摸着她凍的明顯腫脹如胡蘿蔔的手說道。

    “還好啦!習慣了。”狸奴吸吸鼻子,低頭看着阿孃的手,“您跟我一樣。”

    沈慧娥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等她好了,治好這凍瘡,想法弄些動物皮毛保暖。

    不然這手暴露在空氣中還會反覆凍傷的。

    “阿孃不會死吧!”狸奴聲音顫抖地說道,透着害怕。

    “沒聽郎中伯伯說嗎?醒來就沒事了。”沈慧娥安撫着小丫頭說道,聲音是入骨的溫柔,“喝了藥很快就好了。”

    “大蟲他娘,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不知道雪天路滑啊!”嘮嘮叨叨數落的聲音遠遠的就傳來了。

    “是祖母。”狸奴蹭的一下站起來道,“我去開門。”鬆開了阿孃的手,三兩步就走到了房門口,抽開門閂,將門打開了。

    黃母站在門口跺跺腳,閃了進來,趕緊將門給關上了。

    黃母關心地看着趴在牀榻上的沈慧娥道,“咋趴着呀?請郎中了嗎?”

    “磕着後腦勺了,只能趴着了。”沈慧娥側眼看着她的人影說道。

    黃母蹲下來,透過火光看着她的後腦勺,“我的天,咋腫那麼高。”伸着手也不敢碰觸,“這自己能消下去嗎?”

    “大舅請郎中伯伯了,開了藥,我大哥去取了。”狸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祖母口齒清晰地說道。

    “大舅來了呀!”黃母長長地鬆了口氣,這藥錢有着落了,“吃了藥就好了。”

    離這麼近沈慧娥自然聽見黃母長長的籲了口氣,囊中羞澀,就怕意外,是一個銅板都掏不出來。

    “祖母,阿孃的眼睛現在看不清東西。”狸奴抓着祖母的水擔心地說道。

    “啊……”黃母緊張地看着兒媳婦說道,“是真的嗎?”眼前發黑道,“這可咋辦呀?能治好嗎?”

    “祖母別怕,郎中伯伯說了,喝了藥,眼睛就好了。”狸奴抓着她的手趕緊說道。

    “還好,嚇死人了。”黃母捶着自己的胸口道,“你這要出了啥事,我怎麼向大蟲他爹交代啊!”接着又道,“這兩天眼神不好使了,你就躺着別動,這在磕着碰着可咋辦?”

    “看人模糊,還是能看見東西的。”沈慧娥聞言趕緊說道,寬慰緊張的黃母。

    “這兩天的飯菜我來做,你安心的躺着。”黃母聞言想了想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還可以。”沈慧娥聞言擺着手說道,手都擺出了殘影。

    她現在還沒適應新的身份,相處時間長了容易露餡兒。

    “沒關係,現在地裏也沒活兒,就是瓦罐裏多加瓢水的事情。”黃母聞言立馬說道。

    沈慧娥這才從土著的記憶中瞭解到,現在是一日兩餐,大概早上九點是早餐,下午三點是晚餐。

    現在天黑的早,五、六點天就徹底的黑了。

    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又沒什麼娛樂,點燈熬油的做針線活兒,不划算,什麼也幹不了只有睡覺。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古人的生活作息。

    “大蟲他娘,你就聽我的!”黃母直接決定道,“做好飯我讓老大家的給你們端過來,你們熱熱就好了。”有些擔心地說道,“這屋裏的火不能滅了,這麼冷的天晚上會死人的。”

    “我們,我們會看着的。”狸奴指指自己說道,“柴房裏的柴火很多,不愁燒。”

    “行!”黃母滿意地點點頭道,突然拍了下手驚叫道,“哎呀!”

    “咋了。”沈慧娥聽着驚聲尖叫的她關心地問道。

    “你這藥怎麼熬?”黃母着急地說道,接着又寬慰她道,“不慌、不慌,我過來給你熬好了。”

    “不麻煩了,我可以的,您還要忙活一大家子呢!”沈慧娥從容的一笑婉拒道。

    “你行嗎?你這眼睛?”黃母擔心地說道。

    “眼睛只是看人模糊,還能看得見。熬藥是可以的,這繡花可能不太行。”沈慧娥混沌的眼眸看着她說道,“您別來回跑了,天太冷了,生病了就不好了。”

    “那行吧!”黃母只好說道,“我讓老三、老四給你挑水。”

    “謝謝。”沈慧娥客氣地說道。

    黃母聞言怔怔地看着她,“大蟲他娘,你是不是摔壞腦袋了,咋跟我這麼客氣呢!”

    這讓沈慧娥怎麼說?便打趣道,“也許吧!也不知道大蟲他爹什麼時候回來。”

    提及兒子,黃母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這些日子看誰家掛起白帆,就知道人沒了。

    唉……她現在真怕!兒子此去真是九死一生,要是沒了,留下孤兒寡母的可咋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