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曲國海的到來。

    孫福家的媳婦在這個時候生了，給這個年又增加了一絲絲的喜慶。

    晚上一行人在家裏熬夜熬到了十二點，守完歲以後，這才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睡覺。

    至於老爹，打牌還沒回來呢！

    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

    而喜子和小麗兩個還沉浸在壓歲錢被收掉的痛苦之中呢！

    第二天早上，大清早的就被大姐給叫起來了。

    “快點啊！去看廟會。”

    楊小樂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多，這剛剛天亮呢！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睡不着躺在牀上眯着眼睛而已，畢竟長時間的作息已經讓他形成習慣了。

    “那也不用去這麼早吧？”

    經歷過後世那些熱鬧景區的轟炸，他是不太想去的。

    不用想，也是人擠人。

    “走啊，聽說那裏可熱鬧了，好多東西都不要票呢！”

    而此時大哥已經起牀，喜子聽到去廟會一骨碌就翻了起來：“大姐，我去，老三不去我去。”

    楊小樂見狀一腳蹬了過去，來了個大馬趴，直接趴在了炕上。

    “反了天了你，哥不叫了，開始叫老三了是吧？”

    “哎，哥~哥~，說錯了，我說錯了。”

    喜子翻身起來，趕忙求饒。

    大姐見狀揶揄了一下：“喜子你就是皮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爹和爺爺要是知道了，不打的你屁股開花。”

    楊小樂一邊下牀一邊說道：“他啊，就是膨脹了。”

    穿上老棉鞋，套上厚衣服，出去刷牙洗臉去了。

    喜子在後面磨磨唧唧的起牀了。

    出來以後，大院裏很多都起牀了，楊小樂拿着牙刷去水池邊上刷牙去了。

    “孫福這小子運氣挺好的啊！生了個大胖小子。”

    “是啊，要是和那個田寡婦一樣就麻煩了。”

    趙大娘門口，對方正在和沈老太兩個人在那裏嘀咕着，聲音傳了過來。

    最後一句是趙大娘說的。

    可是她沒想起來隔壁房老師那邊，被孫倩給聽到了。

    只見孫倩將洗臉水對着大院猛的一潑。

    臉上一臉的難看。

    此時趙大娘反應過來了，尷尬的笑了笑：“孫老師，您瞧我這嘴，我這不是說您啊！”

    孫倩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拿着盆回去了。

    沈老太難得的對着她使了個眼色。

    看到他的表情，趙大娘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說她，她自己往上撞的，再說了，我又沒說錯話，他們家不就一個丫頭嘛！”

    不過後面說的話越來越小了。

    兩人又在那裏嘀嘀咕咕的。

    楊小樂搖了搖頭，還是管事大媽呢！

    這一句話就得罪了三家。

    不對，加上曲穎的話，那就是四家了。

    大院就這麼大，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就會傳到別人的耳朵裏去了。

    “哎，你誰啊？鬼鬼祟祟的？”

    思緒間，趙大媽對着一個中年老頭喝了一聲。

    老頭臉上消瘦，黑不留丟的，穿着一身的破棉襖，身上揹着一身的鋪蓋卷跟個難民似得。

    身後還跟着一個四十不到的婦女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男子畏畏縮縮的說道：“你好同志，我找曲穎，聽說他是住這裏，我們過來找她。”

    “哦，你找曲穎啊！呶，就那間。”

    趙大娘聽到能叫出來名字，應該是認識的，可能是老家什麼親戚。

    現在很多農村過不下去的，都來投奔城裏的親戚了。

    不是一個兩個。

    她也沒有奇怪。

    “哎，謝謝，謝謝！”

    對方道了聲謝，趕忙過去敲門。

    楊小樂看到這一幕，稍微一琢磨，想到一個可能，立馬瞪大了眼睛。

    “娘的，不是吧……”

    只見房門打開，曲穎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陣的疑惑：“你是……”

    看到眼前的人，老頭一陣的老淚縱橫，上前就拉着她的手：“小穎啊！我的閨女，我是你爹啊！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話，曲穎臉色頓時一變。

    “你是曲國海？”

    “是啊，我是你爹啊！”

    聽到這話，曲穎聞言，臉上頓時一陣的鐵青：“曲國海，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麼不死在外面，畜生，滾，給我滾，立馬給我滾！！”

    說到最後臉上已經露出了瘋狂的神色。

    說完，就要回屋裏關門。

    曲國海見狀趕忙拉着她的胳膊說道：“閨女啊！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是沒辦法啊，當時我非要那麼幹的，是馬三，馬三那混蛋逼着我幹的啊。不信你去問問公安同志，真的是馬三幹的，爹也是沒辦法啊！”

    一邊說，一邊抹着眼淚。

    簡直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大院裏的人都是一陣的莫名其妙，怎麼女兒對親爹這樣。

    都知道她是窯子裏出生，但是前因後果卻不是很清楚。

    楊小樂在旁邊看着，頓時一陣無語，還真讓他給猜對了。

    估計是現在農村受災，在農村活不下去了，這才想起來回城裏的事情。

    “曲國海，你就是個畜生。要不是你，娘會落到這種田地，娘會去西北嗎？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去報公安。”

    一邊說，一邊流淚。

    拿起旁邊掃把就往對方身上招呼。

    曲國海被打了幾下本性透露了出來，對着她喝道：“反了天了你，你去報公安，你去啊，我來的時候已經把事情跟公安說過了，馬三也已經被抓了起來，公安同志已經說了，這是他們的錯。”

    看着他這張醜臉，曲穎深吸了口氣：“滾，給我滾。”

    “讓我滾？憑什麼？之前的家那是我自己的房子，地契還在我這呢！街道辦說了，這房子就是我的，共產D不會搶我們的房子，那邊的房子拆了，給你安排到這裏，我現在回來戶口就落在這裏了，我只是過來跟你說一下。你記住了，我是你爹。”

    曲國海板着臉說完，將她直接給扒拉開了。

    “弄點吃的給我。我和你小娘餓了，對了，那是你弟弟曲有根，不對，現在改名了，叫曲和平。”

    隨後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

    來到門口，看到身後跟着婦女和孩子沒跟過來，就喝道：“桂枝，和平，愣着幹嘛?進來啊？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聽到這話，婦女點點頭，拉着小男孩就往屋裏走。

    曲穎看到這一幕，嘴脣都氣的發紫了。

    快步來到門口，將對方攔了下來：“你說你住這裏，憑什麼？證明呢？想住這裏，可以，證明給我？”

    她必須要去街道辦那邊說清楚，把這個人的罪行給大白於天下。

    更不可能讓對方住這裏。

    到時候裏面的錢，糧票都會被這個畜生霍霍乾淨。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人進來。

    “嘿，你這死丫頭，你想反了天是吧！街道辦都說了，這裏是我的家！”

    曲國海說完就要動手。

    大院裏的人都愣在那裏，畢竟沒搞清楚狀況，如果是親爹，而且其中有誤會，那貿然插手還真的不對了。

    “哎哎，你幹嘛呢？一個大老爺們動什麼手？”

    聽到這話，曲國海又收起了兇惡的表情。

    笑道：“我是她爹，她不聽話我這做爹的不得教訓她啊！”

    楊小樂見狀說道：“你說你是她爹，那你怎麼證明啊？證明文件呢？你說街道辦有證明文件，文件拿來啊？”

    “這還要什麼證明啊！你剛剛不也聽到了嘛？她都認識我？”

    “她認識你，那是認識你，不能說你是她爹，就這麼進來了吧，手續？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還跟以前一樣嗎？手續沒有你就這麼直挺挺的過來了，這算什麼？”

    曲國海本來還想好好說話。

    聽到這話，臉色不好看：“我看我女兒，關你什麼事情。狗拿耗子吧你？”

    說完，就沒搭理他。

    對着曲穎喝道：“讓開，一天都沒吃飯了，我先吃點東西，要不是昨天在派出所，昨兒我們就過來了。”

    說完就要扒拉曲穎進去。

    “哎，趙大娘，這事情您不管管啊？咱們院子裏發生這事情，您這管事大媽不說話啊？您老給做主啊？”

    楊小樂見狀，對着趙大娘問道。

    趙大娘自出趙大爺上臺以後，院子裏的事情都想管一下。

    “小樂~”

    王秋菊看着他一陣的着急。

    低聲喊了一聲。

    楊小樂假裝沒看到，樂呵呵的看向了趙大娘。

    趙大娘也是一陣的糾結，這種事情她可不想管，弄不好還惹來一身騷。

    但是她作爲管事大娘，她得上啊！

    隨後笑呵呵的來到了近前：“那個……曲……曲什麼來着……”

    “曲國海~”

    “哦，對，曲國海，你說街道辦那邊已經給你安在這裏了，你去街道辦把這個證明拿出來啊！”

    “我這不是剛從派出所出來嘛！街道辦那邊已經說了，讓我先過來，一會再去辦手續，等我一會辦好手續大家不就知道了嘛？我還能騙您不成啊！”

    “這……”

    趙大娘聽到這話，一陣的遲疑。

    對方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不行，你去給我把手續辦好，不辦好你就不能進來。當年你把我和娘賣進窯子裏，你怎麼有臉回來的。”

    曲穎在那裏倔強的說着。

    最後撕破臉皮，把這塊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個臭丫頭……我……”

    曲國海見狀又要發火。

    老子現在已經有證明了，還怕你個臭丫頭不成。

    “哎，這位同志，你怎麼打人呢！我看啊，你還是把手續辦好了再過來吧。”

    說話的是房老師。

    他也能看出來，曲穎這是想爭取一點時間。

    如果曲國海真的幹是這事情，那真的是畜生都不如。

    “你是……”

    曲國海沒摸清楚情況，不想到處得罪人。

    “他是我們院裏的房老師。”

    趙大娘開口解釋了一下。

    曲國海聞言立馬賠笑道：“哦，房老師啊！您這是誤會了，這中間有隱情，公安同志已經還我清白了。”

    房國平點了點頭：“那既然是誤會，那解釋清楚就好了，你這樣強硬的態度，曲穎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我看你還是去把手續辦好了再說吧，反正街道辦離這裏也不遠。”

    “就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

    板兒爺老李也開口了。

    “這……”

    看到這麼多人說話，曲國海也是一陣的遲疑。

    “行了，去辦了手續再來吧！”

    此時王大爺背着手開口說話了。

    曲國海問清楚這位就是居委會代表，立馬笑呵呵的說道：“那行，您都說了，我去街道辦去看看，不過我媳婦和孩子就在這裏，也不用跑了。”

    說完，對着曲穎喝道：“弄點吃的，給你弟弟他們吃，我這就去街道辦，我還不信了，你還能反了天不成。這個房子是我的，以後也是和平的。”

    曲穎聽到這話，回到屋裏，拿着一把菜刀就出來了。

    “滾，都給我滾！”

    “你瘋了~~”

    曲國海看到她拿刀，頓時一陣的生氣，不過擔心自己兒子受傷。

    他還是將東西給放在了邊上。拉着兒子就走。

    “走，桂枝，去街道辦，等我把手續辦好，看她怎麼說。哼……還反了天了。”

    隨後三人就離開了大院。

    看到人走了，曲穎蹲在地上就大哭了起來。

    聽的人心裏挺難受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了。

    趙大娘見狀過來問道：“小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曲穎見狀哭了一會，這才擡起頭來說道：“曲國海他……”

    隨後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楊小樂聽到這話，頓時明白爲什麼對方有地契了。

    感情對方欠了一屁股債，被那個叫馬三的追債，賣了媳婦和女兒以後，收拾家裏的地契和東西就跑了。

    至於跑哪裏就不知道了。

    反正已經十來年沒回來過了。

    衆人聽完，都是一陣的唾棄。

    楊小樂來到近前，對着她說道：“行了，別哭了，他既然這麼理直氣壯的回來，那肯定如他所說是能回來的，你想好怎麼辦吧？”

    不過曲國海能回來，他那個媳婦和兒子可是辦不了戶口的。

    這年頭城鄉戶口制度已經形成，兒子跟母親戶口。

    就算有地契，也只有曲國海能把戶口弄回來。

    曲穎一臉的茫然。

    如果是真的，那她還不如不活了。

    楊小樂看到她表情，想說什麼，可是在場的這麼多人，他也不好說什麼損招數。

    “行了，趕快進去收拾一下去街道辦。看看還有沒有希望解決這個事情。”

    聽到這話，曲穎趕忙跑了回去。

    衆人見狀有心看熱鬧，但是人都不在了，也就紛紛散去了。

    不過沒有離開，都在各自的房門口待着。

    看到大家都散去，楊小樂這才大搖大擺的進了曲穎的房間裏。

    只見曲穎正在那裏收拾着錢和票。

    包括糧食。

    楊小樂見狀，對着她說道：“行了，你別收拾了。”

    曲穎大聲的說道：“不行，我什麼都不能給他，我就是餓死了也不能讓他從我手裏拿到任何東西。”

    一邊說，一邊收拾着。

    楊小樂想了一下問道：“對了，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我問你個事情。你這樣着急有什麼用。”

    聽到這話，曲穎這才冷靜下來。

    無助的看向了他。

    看到他的表情，楊小樂問道：“你之前的家房子多大？幾間房子？你被安排到這裏來是臨時的還是說以後再給你分配？”

    “我們以前是3間房子，被他賣了一間，還剩下兩間，街道辦說現在房子緊張，讓我先住這裏。等以後有房子了再給我安排調配一下。”

    曲穎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就老實的說了出來。

    楊小樂聽完輕輕頷首。

    在那裏思索着。

    想了一會，他開口說道：“你爹……”

    “他不是我爹……”

    曲穎瘋狂的喝了一聲。

    楊小樂點點頭：“行，曲國海，曲國海他既然這麼說，那他手續應該辦差不多了，回來是肯定了。而且你和他一個戶口的可能性非常大。”

    聽到這裏，曲穎一陣的頹然。

    “你別急！現在要做的事情就兩件，一件是你們的戶口絕對不能在一起，第二房子絕對不能算一起，當時不是兩間嗎？曲國海回來了，按道理還會分到一間，今天你去街道辦去鬧，索性把戶口和房子分開。”

    曲穎的房子是分的。

    不像他們家是租的，還要給錢。

    “可是……可是我怎麼鬧啊？”

    曲穎一陣的茫然。

    楊小樂琢磨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指着那條圍脖說道：“去，去街道辦把這個掛門口，不答應這個要求，你就上吊。”

    說完以後，有些不放心說道：“讓你去鬧，可不是真讓你上吊啊，你要是真的死了，不就便宜曲國海了嘛！”

    這個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讓她去上吊不帶刀子的原因。

    萬一衝動給自己來一刀，那就真的熱鬧了。

    聽完他的方法，曲穎破涕而笑，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我才不會呢!我死了我娘怎麼辦啊？我還要去看她呢！不能便宜了這個畜生。”

    “哎，這麼想就對了，你過的好他又佔不到便宜，這不就最好的懲罰嘛！”

    至於弄死，這個不可能。

    既然公安那邊已經定性了，說明曲國海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無法改變他將自己老婆和女兒賣進窯子裏的事情。

    這是無法原諒的。

    曲穎點點頭，將手裏的戶口本，糧本副食品證明，還有個各種票據和錢，裝進一個小錢袋子塞給了他。

    “這些你幫我收着行嗎？他萬一過來搶，我就沒辦法了。”

    楊小樂看這她手裏的東西，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行，我給你收着。等你要了我再給你。”

    “還有糧食！你也拿走。”

    說完，將兩袋子糧食也提了過來。

    楊小樂看了一下外面，說道：“行了，你趕快去吧，我一會弄走了幫你把門鎖起來。……”

    隨後又低聲在她的耳朵邊附耳說了一句。

    曲穎聽到這話猛的擡起頭，深吸了口氣。

    拿起牀頭上的圍脖，一臉堅毅的離開了房間。

    等人走了以後，楊小樂看着地上的糧食，將東西收進了空間裏，這才離開了房間。

    將房門鎖上，回到了家裏。

    王秋菊看着他回來，遲疑了一下說道：“你管這個事情幹嘛？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要是他以後真的住進來了，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楊小樂不在意的說道：“那有什麼。這種人死了都活該。”

    老孃的思想他也能理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這種是家事。

    不過他接受不了。

    聽到這話，王秋菊也是嘆了口氣：“哎，曲穎攤上這樣的爹，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了。”

    楊小樂聞言聳聳肩。

    這個和上輩子什麼關係啊！

    將牙刷放好洗了個臉。

    四處看了一下好奇的問道：“大哥呢！這大清早就都沒有看到人在哪裏？”

    “哦，大哥說跟朋友出去玩去了，你起來之前剛走的。”

    大姐在旁邊說着。

    楊小樂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真的和同事出去玩了，還是說去談戀愛去了。

    他也懶得去管。

    隨後對着大姐說道：“你帶喜子他們去玩唄，我去街道辦看看，一會就去廟會那邊找你們。反正車子坐不下，我一會自己去好了。”

    大姐聞言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

    帶着喜子和小麗兩個就出去玩去了。

    等人走了以後，楊小樂這才反應過來：“娘，孫燕呢？她跑哪裏去了？”

    “在房老師家裏呢！”

    “哦！那我先出去一趟啊！一會去找大姐他們。”

    楊小樂點點頭，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王秋菊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楊小樂騎着車出來以後，直接去了街道辦那邊。

    剛到那邊，就看到那附近圍了一羣人。

    只見人羣裏孫主任在那裏無奈的說道：“曲穎啊！你這是何苦呢！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當年你爹是被馬守成逼的，公安那邊已經給結論了啊！”

    曲穎坐在門框上，上面還放着一個圍脖。

    此時她正抹着眼淚說道：“孫主任，我娘說過，當時是曲國海親自把人送去的，這和畜生有什麼區別。你們還這麼護着他。”

    自己母親是不可能騙她的。

    “可是馬守成已經承認是他送去的啊！”

    孫主任也是一陣的無奈。

    “孫主任，您被管她，我看她還能鬧翻天不成，還反了她了。有這麼對待親爹的嗎？你看我揍不死她。”

    曲國海對着孫主任橫道。

    孫主任看着她眉頭緊皺。

    她也是一陣的奇怪。

    曲穎一行人，當年是她從窯子裏接出來的，她也記得是曲國海親自賣過去的。

    怎麼就成了馬守成賣去的呢！

    而且馬守成已經承認了。

    隨後皺着眉頭說道：“好了，注意你的態度，現在不是封建時候大家長的時代了。”

    就算不是曲國海親自賣進去的，這種人也讓人厭惡。

    這是怎麼爲人夫，爲人父的。

    曲國海聽到這話，悻悻的笑了笑。

    眼中卻是一陣的得意。

    這個祕密以後沒人會知道，只有三個人知道了。

    他，他那個媳婦和馬三。

    只要他和馬三一口咬死，是馬三自己送來的，那就沒人能夠證明。

    畢竟當年經手的老鴇已經被槍斃了。

    交易也是在後院，沒其他人。

    而且這都過去十來年了，就算有誰看到過，誰還能記得清楚這個事情呢！

    至於馬三，只要他還不想死，就不會把這個事情給抖摟出來。

    幸好他回來的時候，提前找的馬三這傢伙。

    楊小樂在外圍看的也是一陣的奇怪。

    難道當年真的不是曲國海把兩個人給賣了嗎？

    隨後他就不去想了，都不重要了，不管是什麼原因，自己媳婦和女兒被賣進窯子，這事情他都知道，居然就這麼跑了。

    不管是不是他親自動手的。

    都是死有餘辜。

    曲穎看着孫主任，也是一陣的無助。

    說出了和楊小樂一樣的想法：“孫主任，他當年好賭成性，自己媳婦和女兒被賣進了窯子，都可以不管不問，十幾年了，這是個人能幹的出來的嗎？如果要他和我在一個戶頭上，我就死在這裏。”

    “就是~哪有這樣的人啊？”

    “是啊，這還是親爹嗎？畜生吧？”

    “這種人就該去勞改……”

    ……

    頓時四周的看客也是議論紛紛。

    弄的曲國海不敢說話了。

    看到孫主任一陣的猶豫，就趕忙說道：“孫主任，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可是他親爹，這其中都是誤會，哪有女兒對親爹這樣的啊？這公安同志已經證明了啊！您要是不管，我……我去市裏說理去。”

    孫主任聽到這話，一陣的頭疼。

    剛要說話，就聽到曲穎說道：“孫主任，如果您非要把我們弄一起，那也行，我沒有意見，我娘還沒死呢！你們把我娘弄到西北去了，那就把我娘弄回來，咱們把事情好好放在一起說道說道。至少我娘沒離婚是不是？而且我娘也不是包辦婚姻。”

    這話一出。

    孫主任頓時嚇了一跳。

    如果把曲穎她娘弄回來，這其中牽扯就大了。

    到時候事情就弄大了。

    到時候去的那些人的身份就會全部暴露出來，雖然有些人不在意，但是還是有部分人會接受不了的。

    冷着臉看向了曲國海：“那我就把人弄回來？”

    聽到這話曲國海一陣的尷尬。

    隨後說道：“這死丫頭不認我就算了，不過那房子可是我的啊！這個必須給我。我可是有地契的，你們GCD可不會貪墨了我自己的房子吧？”

    孫主任看了一下四周，對着兩個人說道：“行了，你們兩個進來，到裏面好好說。”

    聽到這話，曲穎知道有戲了。

    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大不了房子不要了，她以後租房子住，只要不和這個畜生一起就行了。

    而且她以後一定要找到證據，把他送去監獄。

    幾人說着話，向着街道辦裏面走了進去。

    四周的人見人都走了，也都四散開來。

    楊小樂聽到這裏知道分開肯定是沒問題了，現在就看曲穎能不能把房子要過來一個。

    要是都給曲國海，那就太便宜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