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第一次的集體生活

    PS：這裏說一個冷知識，前面有人看到寫廣播，說這時候東北農村怎麼有電。

    其實這個不需要通交流電，這種廣播喇叭線是單根線，是有電的，不過電壓很低，所以都是鐵絲線。

    不需要交流電。

    …………

    回到許大爺家裏，鴨蛋也忙活好回到屋裏。

    正在竈臺那邊拿着一盆玉米麪在那裏弄着。

    看到他回來，笑呵呵的問道：

    “小樂哥哥，回來啦？你晚上在這吃，還是在你們知青點吃啊！俺做了酸湯子。你吃不？”

    楊小樂走近看着她在那裏攥一把玉米麪。

    隨後就看到玉米麪跳進旁邊的熱水鍋裏。

    凝結成了條狀。

    笑道：“在你這吃唄！這馬上就要天黑了，估計那邊今晚能不能吃到還是個問題呢！”

    下午本來就是只有三個多小時，天黑的特別早。

    估計自己吃了飯，那邊的東西能下鍋那都算是好的了。

    酸湯子他自然看過也聽過。

    不過這個東西做的不好是有危險性的。

    好像裏面會有一種菌，致死率是50%。

    不過那是溫度不合適的時候，這種零下幾十度，應該問題不大。

    鴨蛋聞言嘿嘿一笑。

    在那裏弄了起來。

    楊小樂站在那裏笑着問道；“鴨蛋，你上過學沒？”

    “嗯，上過，俺上了二年級，然後就不上了。”

    楊小樂點點頭，四下看了看問道：“你爺爺不在家，你一個人怕不怕？”

    “那有啥好怕的，只要山上的狼不下山，俺就不怕！”

    鴨蛋樂呵呵的在那裏說着。

    兩人在那裏閒聊着。

    聊天中楊小樂也知道了鴨蛋的家庭情況，父親在他小的時候去世，母親改嫁到別的大隊去了。

    而大隊這邊以前也有個初小。

    前幾年老師實在受不了，趁着冬天黑龍江上冰凍，跑了。

    至於是跑到對面還是進了深山裏，就不清楚了。

    現在學校也荒廢了。

    忙了一會，飯做好了，兩人坐在火炕上在那裏吃着飯。

    楊小樂嘗了嘗，湯子味香而微酸，順滑爽口，吃起來很開胃。

    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算是一種粗糧細做的一種法子了。

    吃完飯，楊小樂也要收拾東西離開了。

    不過走的時候，他還是掏出了一本西遊記的小人書遞給了她。

    “這個你看看，能不能看的懂？”

    鴨蛋看着東西驚訝了一下，接過東西看了看。

    驚喜的問道：“小樂哥哥，這是什麼啊？這一些字我都不認識！”

    楊小樂也沒奇怪。

    二年級也沒認識多少字！

    隨後笑道：“西遊記，有不懂的，到時候來問我啊！記得別給別人看到了啊！”

    鴨蛋趕忙點點頭：“放心，俺晚上看！”

    喜滋滋的將東西給收了起來。

    楊小樂見狀提着東西就離開了，至於東西什麼的沒有留下。

    反正自己在這裏有的是時間。

    不着急。

    鴨蛋目送着他離開，這才將木頭門給栓好，防止晚上有野獸出沒。

    趕忙忙活好了以後就跑回屋裏看小人書了。

    ……

    楊小樂回到大院這邊的時候，可熱鬧了。

    那屋子跟着火了一樣。

    和他預料的一樣，這邊折騰了半天，都沒把飯給做好。

    濃煙滾滾滾。

    “我說姐姐（jiéjie），您不說您會嘛！您這是做飯吶，還點房子吶！”

    一羣人在院子，看着濃煙滾滾的屋子在那裏抱怨着。

    不少的人都是滿臉黑灰。

    說話的是小天津張明遠。

    劉豔也是一陣的委屈：“我在家用的小煤爐子，又沒用過這個竈臺，那個風箱拉了呀，怎麼還冒煙呢！”

    看着楊小樂過來，馮愛軍看着他笑道：“伱跑哪裏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許大爺家孫女，就是鴨蛋，做了飯，非要留我在那裏吃飯呢！這盛情難卻，我就留下來了。”

    說完，忍着笑說道：“你們這還沒做好飯啊！”

    “嗨，甭提了！火到現在還沒點着呢！”

    和馮雪他們一道過來的李凱在那裏笑着。

    也沒人真生氣，就是感覺挺好玩的。

    楊小樂見狀看了看，無語的搖搖頭，直接走了進去。

    拿着火鉗子把裏面的柴火都給弄了出來。

    挑出一些潮溼的，拿着玉米秸稈，點着塞了進去，風箱使勁的拉着。

    又放了一點劈開的細柴火。

    頓時濃煙就沒那麼大了。

    細柴火沒燒紅之前，他還是繼續添置玉米秸稈。

    等差不多了，這才把幹的木頭條交叉放了幾根。

    “哎，都進來吧，把煙給扇出去。”

    楊小樂也被煙燻的不行了。

    風箱拉的速度非常的快。

    馮愛軍幾人看到竈臺的煙霧少了許多，頓時明白了，衆人進去，拿自己的衣服在那裏扇風。

    “哎，小樂，你不是不會做飯嘛！”

    劉錦蓮看着他在那裏弄，有些不滿的問道。

    楊小樂不在意的笑道：“會生竈臺就會做飯啊！我家以前是農村的，後來才進的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劉豔則是在那裏問道：“小樂，你是怎麼弄的，風箱他們也拉了呀!怎麼還是這麼多煙。”

    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啊！

    風箱也拉了，怎麼就冒黑煙呢！

    楊小樂用火鉗子指着地上還在冒着水汽的柴火說道：

    “第一，你柴火放的太多了，空氣進不去，沒有明火，怎麼可能點的着。

    第二，這柴火誰拿來的，有的是幹的柴火，這些明顯都是新鮮的，砍下來沒多久，還沒幹呢！這種東西只有火特別旺的時候才能放，不然一放準冒煙。”

    這話是對方所有人說的。

    都是年輕人，又不笨。

    一點就能知道了。

    主要還是以前都沒幹活這活，也沒看到過。

    劉豔幾人見狀點了點頭。

    等了一會，屋裏的濃煙散了不少，竈臺下的柴火也已經燒旺了。

    他這才站了起來：“好了，你們弄吧！添柴火別添太多了。”

    火燒起來，基本就不用風箱了。

    除非特別着急，想讓火更加的旺盛。

    劉豔幾人接過了竈臺。

    其他被薰走了的人也進了屋裏。

    楊小樂來到屋子靠近竈臺牆這邊，挨着馮愛軍將自己的鋪蓋給鋪在了炕蓆上。

    馮愛軍在那裏小聲的嘀咕道：“裏面的暖和，沒搶過他們。”

    聽到這話，楊小樂擡頭看了一下。

    自己這排趙衛兵他們在最裏面，而對方的炕着是三個青島兄弟在最裏面。

    冬天靠近門這邊終究是有點風，都搶裏面的。

    楊小樂笑道：“你看，你這就沒經驗了吧！炕頭最熱乎，不過上半夜會很熱。”

    冬天的炕，靠近竈臺的炕頭肯定最熱，都熱乎的情況炕尾是最舒服的。

    但是到了下半夜，溫度下來了，炕尾就冷了。

    炕頭是正好的。

    馮愛軍捂着嘴笑着：“那就好，這大冬天的，熱乎點好！實在太熱了，我就夾着被子睡，這要是睡裏面，下半夜不得凍醒啊！”

    楊小樂笑着點了點頭。

    確實。

    這要是晚上沒人添柴火，裏面肯定非常的冷。

    到時候矛盾也就出來了。

    沒有去管，就聽到孫勝利笑呵呵的說道：“這閒着沒，打撲克不？我帶了兩幅撲克！”

    年輕就是精力旺盛。

    閒下來就沒事情幹了。

    外面已經接近黃昏，屋裏就更加黑暗了。

    不知道從那裏借來的煤油燈，閃爍着昏暗的光芒。

    閒着沒事幹，打撲克自然成了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衆人嚷嚷着要玩。

    於是兩幅撲克被分開，擺了兩桌。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玩。

    馮愛軍在那裏玩着，楊小樂坐在炕上在旁邊看着。

    有人抽菸。

    加上有的人脫了鞋子臭腳，一時間這屋子裏味道就有些上頭了。

    不過還好，這大冬天的好一些。

    這要是夏天，估計整個都是臭味。

    “好呀，我們在忙着，你們倒好，在這換玩起來了。”

    聽到動靜的女生，進來看到這個場面氣呼呼的。

    而此時男生也有人在那裏樂呵呵的說道：“明天砍柴，你們女的跟着後面撿柴火就好了啊！咱們男女分工嘛！”

    “就是啊！”

    這話傳來了其他人的附和。

    對方見狀噘着嘴又回去了。

    這不會的做飯，就跟打仗一樣。

    好在劉豔會燙麪，做窩窩頭，教大家一起弄。

    先燒開水，燙麪，然後一起捏窩窩頭。

    二十個人的飯本來不少，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這才將所有的窩窩頭給蒸出來。

    “好了，好了，吃飯了！別玩了。”

    屋裏玩的正熱鬧呢！

    外面傳來了女生的嚷嚷聲音。

    “哎，王老二，你別耍賴皮啊，你輸了，麻溜點，一人一顆高粱飴。”

    玩這麼一會，外號都起來。

    王家幾個兄弟，按照排名給起了個外號，這樣容易記一點。

    這口音一聽就知道是天津衛的強調。

    “就是啊！快點！”

    其他人也在那裏嚷嚷着。

    都是家裏寶貝孩子下鄉，走之前肯定能帶的都帶一些。

    所以現在大家手裏還是有些不少東西的。

    王老二王建軍嘖嘖嘴，還是不捨的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三顆高粱飴。

    這玩意是青島的特產。

    在全國重點的城市都有賣的。

    好吃的很！

    拿了東西，張明月樂呵呵的放過了王老二。

    “吃飯嘍！”

    早就已經餓了的衆人嗷嗷叫過去吃飯了。

    玉米白麪參合的二合面窩窩頭。

    按照人頭數做的，多出來的做成了玉米糊糊湯，就着窩窩頭吃。

    輔料自然是大醬。

    “哎，先說好了啊！這大醬是跟大隊借的，過幾天去公社買點還給他們。”

    趙衛兵盛了一碗玉米糊糊湯，對着衆人吆喝着。

    聽到這話，衆人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三個大窩窩頭，這是每個人的定量。

    大小有些不太一樣。

    畢竟今天幹活的人都是新手。

    看着大小不一的窩窩頭，衆人都沒好意思拿大的，畢竟現在大家夥要臉面的。

    雖然心裏想要大的。

    畢竟沒什麼副食品，吃了沒多久又餓了。

    “快點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劉豔對着衆人說了一句，在那裏催促着。

    楊小樂見狀笑道：“這樣弄！女生做飯的比較辛苦，她們先挑，按照個頭大的先挑，大的挑完再挑小的。最大的那個留着，給最後一個人。”

    這話倒是引來的衆人的附和。

    “行，就按照這樣來，劉豔，你來挑選。”

    因爲最後一個人挑的肯定是最小的。

    “那我挑了啊！”

    劉豔看着衆人笑道。

    見其他人都點頭了，她這才拿起來。

    隨後留了一個明顯最大的，其他的開始按照順序一個一個拿了起來。

    沒一會全部都拿完了。

    楊小樂居然成了最後一個。

    因爲他不着急啊！

    本來是不準備吃了，但是做都做了，他也就跟着吃了起來。

    拿着東西，衆人開始吃了起來。

    王老二王建軍吃了一口熱乎的窩窩頭，笑道：“這要是來碗辣糊塗，那就更好了。”

    “什麼辣糊湯？”

    小黃浦周永健在那裏笑呵呵的問了一句。

    王建軍開始在那裏形容了起來。

    衆人一聽說肯定不好吃，紛紛開始說起了自己家裏好吃的。

    一時間也算是歡聲笑語。

    三個窩窩頭當時是能吃個六分飽的。

    今天做飯做的晚了，要是早點，估計半夜肯定會餓肚子。

    太少了。

    因爲沒菜。

    吃完飯女生洗碗收拾廚房，男生則是在那裏侃大山。

    洗好以後，女生也加入了進來。

    在那裏聊着天。

    倒也十分的和諧。

    畢竟是第一次天南地北的人聚在一起，還睡在一起，而且以後說不定會在一起很多年。

    衆人在那裏聊了很久，女生這才回到隔壁的房間睡覺去了。

    此時整個村子除了知青點，其他鄉親們早就睡着了。

    這人一多，晚上就狀況連連。

    磨牙的。

    放屁的。

    打呼嚕的。

    說夢話的。

    半夜起來上廁所的。

    還有人到了半夜餓的嗷嗷叫。

    有的人安然入睡，有的人則是在那裏輾轉反側。

    ……

    第二天一早，衆人起牀以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吃的。

    好在女生早就起來熬玉米糊糊了。

    沒辦法，他們現在的生活和困難時期相比，基本上差不多了。

    要知道困難時期，學生的口糧也就下調了一次。

    和現在的口糧差不多。

    問題是，困難時期實在餓的不行了，還有家長呢！

    家長會省下一點給孩子。

    而且在城裏，偶爾還能弄點副食品，就是貴點而已。

    這讓這些城裏過習慣了的學生們，有些受不了。

    嚷嚷着，下次做飯的時候，窩窩頭稍微做大一點。

    本來就不是稱重做飯的，口糧的標準開始慢慢失去了平衡。

    吃了早飯，衆人嚷嚷着帶着東西就準備去山裏打柴火去了。

    一時間興致昂揚。

    女生這次倒是沒去，本來女人就不多，還要在家裏做飯，打柴火的任務就交給男生了。

    劉錦蓮正在那裏忙活着。

    看着白嫩的馮雪，皺着眉頭問道：“馮雪，你爸到底是幹嘛的？昨天問你，你也不說！”

    馮雪正在那裏用熱水洗碗。

    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看着她平靜的問道：“怎麼了？我還需要跟你彙報一下嗎？”

    劉錦蓮看着在場的人。

    除了自己，估計在場的人家裏胡多或者少都有些問題。

    不然的話，能進建設兵團的肯定會去那裏。

    畢竟現在生產建設兵團的人招收數量非常的大，只要完成審覈調查，附和的人都會去那邊。

    而馮雪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來這裏，家裏肯定是有問題的。

    因爲她要做一個思想覺悟高的積極分子，家裏走的時候給過她消息，一定要表現積極。

    這對她的未來非常重要。

    雖然她不知道什麼原因。

    但是自己父親不會騙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