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這三十花的真值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再見神樂字數:2132更新時間:24/06/29 20:04:14
既然土罐子裏的怨魂能害一車人丟了性命,我也沒必要拉着乘客陪葬,當即走到車前,讓司機師傅給我開個門。
不過,公交公司有明文規定,不到站點不能下車,司機師傅非得讓我堅持到下個站點。
他娘的,老子救你們還跟我討價還價,還有天理沒有?
我偏頭看了看相柳,見他一個的勁搖頭,再看手裏的土罐子‘轟隆隆’的暗響,知道這事半刻也等不了了。
於是乎,我便跟司機爭講起來,少不得又罵了他兩句。
最後逼急眼了,我當着滿車人的面扯謊,說自己屎賭皮燕子了,已經冒了頭,再不停車,指定能拉車裏。
司機用一種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隨後打開車門,一腳給我轟下去,嘴裏還不乾不淨的叨叨。
我心裏這個苦啊,救人既捱罵又捱揍的,連個講理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說,有時候遇到行爲反常的人,千萬不要覺得他們噁心,興許他們正在救你呢。
我前腳剛下了車,後腳土罐子就發出“咔咔咔”的脆響,翻開黑布一瞧,罐身已然開裂,從縫隙中露出猙獰的眼睛。
要不是相柳擱那死命摁着,裏面的怨魂指定得出來。
我問道:“小帥,我咋去孤山啊,真靠腿去啊,這特麼還有十多公裏呢!”
相柳瞪着我,“你叫我啥?!”
他語氣雖然怒着,臉卻紅到了耳根子。
我打趣道:“小帥啊,你不帥嗎?”
“……”
我給他說無語了,沉默了好一陣,最終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叫!我!名!字!”
我翻着白眼瞥,無可奈何的回他,“是是是,柳哥。不都說你們仙家能圈活嗎,給我圈個自行車也行啊,就這麼走過去,褲衩子都能磨飛邊。”
柳哥看起來很不好,身形突然淡了幾分,“來不及了!”
“來不及?啥來不及?你這反應……要擼出來了?”
我正跟這冰臉帥哥嘴欠着,誰知他竟噴出一口鮮血。
緊接着,土罐子忽然炸開,將他打飛了出去。
我驚恐的看着數股黑煙從罐子裏飛出,在我面前合而爲一,漸漸變成昨天那個提着腦袋的厲鬼。
不過,他雖然惡狠狠的盯着我,卻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像受了什麼召喚似的,一個勁的向後面奔逃。
眼見這厲鬼要逃出生天,猛然間,我腦海裏乍現數道靈光,竟想到了解決辦法。
剛剛柳哥說這玩意是被人造出來的,那他逃跑的方向,不正奔着他的製造者?
既然是人,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弄不過這厲鬼,但打個人,還是手拿把掐的。
我自信,別管那人能耐多大,就算是少林寺的方丈,也未必抵得過我一雙鐵拳。
畢竟在刑警隊呆了一年,也抓過不少犯罪分子,這體格可不是白練的。
我讓柳哥先坐那歇會,自己則一瘸一拐的跟在厲鬼的後面,腦海裏琢磨着招式動作,準備一舉給那人拿下!
跟了不知道多久,跟的我腿都冒膿了,這才堪堪瞅見個人影。
那人看起來歲數不大,感覺比我還小幾歲,輕紗一般的黑氣將他面目籠罩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楚。
奇怪的是,當時陽光正盛,可他站着的地方偏偏有朵烏雲,將陽光給擋嚴實了。
我心想,“機會來了!”
當時我也顧不上腿傷,直接來個助跑,隨即騰空而起,想用大飛腳踢死他!
那人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一手,來不及躲閃,被我結結實實的來了個‘踏射’。
我也沒管別的,將各種對付犯罪分子的陰招使了出來,像猴子偷桃、猴子採葡萄啥的,要多下作有多下作,都可給那小子打蒙圈了。
旁邊的厲鬼也瞅懵了,竟站在那一動不動,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打了一會兒,那人才開口,“你、你打我幹啥?”
“幹啥?替天行道!”
媽的,還有臉問我,造這麼個害人的玩意,不給他打廢了,他都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見我打的凌厲,估計他也惱了,直接爬起來還手。
一開始,我這王八拳還能招架兩下,可打着打着便落了下風。
幾拳過後,他掌風之中,已然隱有雷鳴之聲,竟是‘掌心雷’!
這給我造懵了,啥時候道家出了這麼個敗類。
我眼瞅着就要敗下陣來,忽有一道身影出現,將那人給踹了出去。
餘光瞥見,這威風赫赫的人竟是癲師傅。
而那人瞅見顛師傅,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跑的‘嗖’快。
同樣跑命的,還有那個厲鬼。
顛師傅左右看了看,放了那個人,閃動身形向那厲鬼追去,沒兩下的功夫,就給他收到了布袋裏。
捉了厲鬼,他又恢復了那副邋遢的德性,一邊用袖口擦着鼻涕,一邊像我走過來,“小夥砸,多給我30就多給你幹30塊活,你說這錢花的值不值吧!”
“值!太值了!那我再給你30,你再幫我個忙唄?”
我這話給他說愣了,當時就陰了臉,“你這小犢子跟誰學的,咋這麼不要臉呢?”
我嘿嘿一笑,“就興你敲竹槓,不興我順杆爬啊。你就說要多少吧,不行給你50!”
“呸!我身價這麼低嗎?就值50?”
我擺出一副窮逼模樣,“你救我不才要了120嗎?我命就這價,你說50多不多?”
我徹底給他撅沒話了,躊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伸出三根手指,“再加30!”
“成交!!”
說完,我就拿手機給他掃了80塊,絕對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反正顛師傅能耐大,我就拿他當生產隊的驢使勁使喚,直接告訴他,讓他把這厲鬼身上的怨魂都給超度了。
顛師傅一副上當受騙的表情,使勁砸了咂嘴,大呼“賠了!”
不過,他也就那麼說說,手上卻是一點不慢,從布袋裏掏出一個魂魄,像擼串一樣在嘴裏擼一遍,往天上一扔,這怨魂就算超度完了。
做完這一切,他身體有點晃,跟喝醉似的,邁着八仙步走了。
他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我沒想到,救助冤魂的舉動,竟給那些當官的,帶來個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