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鬼打牆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再見神樂字數:2332更新時間:24/06/29 20:04:14
有時候,查案是一件憑運氣的事。
也許我抓心撓肝的思索好幾天,還不如別人隨口冒出來的一句話管用。
孫小胖給了我很大啓發,像劉瑞和她母親這樣的關係,大多出現在雙方都帶孩子的重組家庭。
母親帶着孩子跟人再婚,出於人性的自私,大多不會希望對方孩子變得優秀。
極端些的,甚至爲了凸顯自家孩子,還會給對方往偏路上引。
再加上劉瑞的母親年輕時跟她最多三分像,我這才敢往非親生上考慮。
然而,出生證明卻是鐵一般的事實,完全否定了我的猜測,讓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我換了個思路,“敢問......您母親之前做過什麼職業?”
她從我的表情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回答的無比仔細。
“在我記憶中,她一直幹個體,攤煎餅果子、市場賣菜,老了幹不動了就去飯店給人打零工。”
她又想了想,神情中流露出一抹顧慮。
我給她寬心,“人都死了,做過啥不好的俺們也不會追究,再說這兒就咱們仨,有啥情況你得如實說啊。”
她思慮了一陣,咬了咬嘴脣,“其實我也說不好,因爲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在夜總會......”
說到這,我跟小胖都明白了。
一個沒本事的離異女,自己還帶個娃,想要保障物質生活的話,張開腿是最簡單的辦法。
而且在下崗潮的那幾年,咱們這疙瘩挺多人都進了這行當,也不會覺得多丟人。
順着這個思路,劉瑞極有可能是母親跟客人留下的遺腹子,出於恨意才這麼對她。
不過,我還是覺得非親生的可能性大。
雖然有出生證明擺在那,可凡事都講究個萬一,畢竟我沒見過哪對母女,能長得這麼南轅北轍。
我費勁巴拉的找了娘倆的頭髮,帶回隊裏做DNA比對,率先排除一個可能。
臨走的時候,我又瞅見塊小泡沫,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針眼。
覺得它很可疑,便一併帶回了。
此番詢問整的我腦袋更亂了,實在琢磨不出什麼門道,把東西交給李隊後便跟小胖各回各家了。
當時天色已晚,路上也沒幾個行人,風有點冷,也有點滲人。
爲了省錢我沒打出租,坐了最後一班公交,沒多久便在車上迷糊着了。
等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司機也不見了,整個公交站就剩我一個大活人。
我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刁民想害朕。
再加上,那一排排的公交車,瞅着就跟骨灰盒子似的,心裏不由得怕了幾分。
我緊了緊衣服,兩腿使勁往家倒騰。
可走着走着,我就感覺出不對味了。
這地方明明不大,咋走了半天也沒走出去,路邊的景物還一個勁的重複,莫非遇到了鬼打牆?
我有點無語!
好歹我也是個帶仙緣的人,高祖和清姐都在,還有東西敢給我打這玩意?
不過,鬼打牆對別人或許有用,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碟小菜!
老話說得好,‘一探、二不、三回頭。’
只要照着這個方法,沒多久就能走出去。
畢竟鬼打牆只是個障眼法。
從科學的角度解釋,因爲人兩條腿的步幅有差異,所以不可能一直走直線,最終都會繞大圈回到原處。
這種走法。就是將步幅差異降到最小,進而脫出困境。
這叫啥,這叫科學就是力量,所以咱們得相信科學!
我很自信的按照老話行進,本以爲能輕而易舉的走出去,可沒想自己竟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越走越迷糊。
我有點急眼了,額角冒出冷汗,“是老話不靈了,還是這玩意有意要幹我?”
又繞了一會,我竟然出來了!
雖然我總碰見亂七八糟的,可鬼打牆還是第一次。
也不知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麼整我。
這要是被我逮到了,高低削的他找不着北!
公交車站距離我家還有一段距離,忙活這麼長時間我也困了,撒丫子往家趕。
可剛走一半,我就瞅到了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從我家路口出來。
這些人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小流氓,五顏六色的,手裏拿着大砍刀、鋼管麻五的。
就這裝備,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王大狗腿子找來幹我的,真他娘的下作!
我有點慶幸,要不是半路遇到了鬼打牆,這些人指定能蹲到我,到時候我可就廢了。
想到這,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往家跑。
剛開門,便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桌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我。
“黃二蛋,你咋來了?”
他問我要了根菸,又要了瓶啤的,一邊喝一邊跟我絮叨,“還不是爲了救你這個小癟犢子!”
我沒瞧得起他,“你?還能救我?跟我擱這吹牛批呢?!”
黃二蛋瞪了我一眼,作勢要打。
可他砸吧砸吧嘴,看了看香菸和啤酒,手揮了一半便收回去了。
“你小子嘴真臭,沒事我騙你幹啥?”
他說了經過,這才讓我知道裏面的門道。
原來他晚上無聊,想過來找我侃會大山,剛到路口就瞅見了那羣社會小流氓。
他知道這些人要幹我,於是在路上布了鬼打牆,故意讓我耽擱點時間,堪堪將這劫難避了過去。
我有點費解,“按你這麼說,這鬼打牆還是好事了?你咋不直接告訴我呢!”
“嗯呢唄,不爲了救你,誰閒的沒事給你施法。再說我爲啥要告訴你,這是你的因果,我可不想摻和!”
我啞然了一陣,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鬼打牆的事挺常見的,那麼多人碰到過,還真沒發現誰被這玩意給困死的。
我當即跟他陪着笑,又甩了根珍藏的華子表示感謝。
黃二蛋特別享受,翹起二郎腿,衝我點點頭,“你小子人還挺仗義,當我哥們夠格,啥時候打算出馬?”
我翻了個白眼,“急啥,沒想好呢。”
見他有點喪氣,我趕緊給他續了瓶啤的,堪堪將這話頭避了過去。
幾瓶黃尿下肚,我倆都喝高了,趁着酒勁,我問了點事,“你說,我跟孫餅子和王大狗腿子的事,到底該咋解決啊,總不能天天被地皮流氓盯着吧。”
黃二蛋似笑非笑的,跟我說了個道道,“上根香,請你家高祖,他就給你辦了?”
我當時驚的跟個什麼似的,屬實沒想到能有這種操作。
不過,高祖平時吃我的、喝我的,沒事還用祖先的身份壓我,也是時候該讓他出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