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做個瞭解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青無塵字數:6670更新時間:24/06/29 20:00:14
    伊秋水和林秋月相認自然是好事。

    姐妹倆手拉着手有聊不完的話題,從小聊到大,以及這麼多年受的苦。

    哎,兩人自從聊開始眼淚就沒斷過。

    當伊秋水看見林秋月現在的處境後,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嚷嚷着馬上帶她們離開這個窮地方。

    「妹妹,你們娘四個跟我回北平,以後由我照顧你們,你放心,姐姐家庭條件還可以,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伊秋水拉着林秋月的手,淚眼婆娑道。

    林秋月也沒有拒絕,笑着對伊秋水道:「好的,姐姐,一切由你做主。」

    林秋月對現在這種日子也是過夠了,她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小山窩待着了。

    除了每天要面臨四張嘴吃飯的問題外,還要擔心村裏那些男人的騷擾和流言蜚語,這種日子,她實在受夠了,只想早點離開這兒。

    林秋月的三個孩子站在媽媽身邊,乖巧的非常懂事,就連三歲大的扈三蛋也不哭不鬧,在姐姐的懷裏睜着大眼睛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

    「行,這邊你收拾一下,今天咱們就一起回縣城,然後明天我再帶你去見見爸媽,後天就回北平。」伊秋水道。

    「嗯,好的姐姐。」

    林秋月道「姐姐,你再給我講講咱爸媽的事吧,我很好奇他們是怎樣的一種人。」

    伊秋水:「妹妹,我跟你說呀,咱爸媽可了不起了……」

    屋子裏,伊秋水和林秋月在聊天。

    楊軍無聊,就衝三個孩子招招手,帶着她們去外面,把時間和空間留給她們姐妹倆。

    「大丫,上幾年級了?」

    楊軍和三個孩子坐在門前臺階上閒聊。

    三個孩子有些侷促,說話都小心翼翼的。

    「大姨夫,我沒有上學。」

    「沒上學?」

    楊軍愣了一下:「家裏窮,沒錢交學費?」

    扈大丫聞言,點了點頭。

    「家裏的錢都給爸看病了,沒有多餘的錢供我上學。」

    林秋月的丈夫前幾年得了肺癆,整天吃藥看病,家裏的錢全花在他身上了,根本沒有多餘的錢給孩子上學。

    「那二丫呢?」

    「妹妹也沒有上學,我爹死後,家裏欠了一大筆債,到現在還沒還完呢。」大丫道。

    楊軍聞言,心口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輕輕地撫摸着大丫和二丫的頭,柔聲道:「沒關係,等回了北平,姨夫送你去學校讀書。」

    「真的嗎姨夫?」

    大丫高興了一下,然後小臉又耷拉下來。

    「還是算了吧,我年齡大了,還是讓二丫去上學吧,我留在家裏幫媽媽幹活。」

    楊軍聞言,心疼道:「傻孩子,你們都去上學,到了北平以後,你們什麼都不用幹,淨等着享福就行。」

    大丫聞言,兩眼再次燃起了希望之光。

    「謝謝姨夫。」

    「不用謝,咱們都是一家人。」

    聊了一會,漸漸的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三個孩子也喜歡上了楊軍。

    她們圍在楊軍身邊問這問那。

    「姨夫,城裏都是開小轎車嗎?」

    「姨夫,你們住的都是水泥房嗎?」

    「你有沒有吃過冰棍啊?」

    「……」

    楊軍微笑着,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她們的問題,並且承諾到了城裏後,會帶她們吃各種好吃的。

    「姨夫,你是幹部嗎?你官大嗎?」

    大丫雙手託腮,兩眼睜的大大的看着楊軍

    。

    「嗯……姨夫是幹部,官嘛,不大不小。」楊軍笑道。

    「真好,姨夫是個幹部,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二丫羨慕道。

    楊軍聞言,笑了笑,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

    孩子的世界是簡單的單純的,有些在大人眼中看着微不足道的事,在她們世界裏算是大事,聽說楊軍在城裏混得還不錯的時候,她們眸子裏充滿了希望之光。

    正當楊軍和幾個孩子在聊天的時候,突然從山坡下突然衝過來一羣人。

    他們一看就是本地人,手裏全都拿着木棍鐵鍬農具什麼的,一副找人拼命的樣子。

    領頭的是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手裏拿着一個魚叉,大步的向楊軍走來。

    孫招財他們見狀,下意識的全圍在楊軍身邊。

    「就是他們。」

    領頭的老頭瞅了楊軍一眼,衝身後的人說道:「就是這個人要帶走我兒媳婦,大夥給我打。」

    楊軍一聽,頓時知道這老頭是誰了。

    他自稱是林秋月的公公,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人就是扈海濤了。

    看到林秋月的公公,楊軍立馬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正是當年收養林秋月的那個人。

    也正是這個人,讓多年尋親徒勞無功。

    也正是這個人,導致了伊秋水姐妹的骨肉分離。

    楊軍知道眼前這個人後,立馬怒火中燒,一股莫名的仇恨涌上心頭。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扈海濤會這麼勇,他沒去找他算賬,他竟然敢帶人找上門來。

    「給我打。」

    扈海濤吼了一聲,然後領着一幫人衝了過來。

    楊軍見狀,冷笑一聲。

    「陪他們玩玩,不要弄出人命。」

    衆人聞言,會心一笑。

    摩拳擦掌的衝了過去。

    尤其是丁二柱和孫招財這兩個貨,一聽說有架打,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雙手十指交叉,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然後嗷嗷叫的衝了過去。

    「砰!」

    丁二柱一個橫衝,直接撞飛最前面的五六個人,晚了一步的孫招財則一個凌空撲了過去,一下壓倒三四個人。

    剩下的人見狀,也沒有上前,繼續待在楊軍身邊。

    那些村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哪是孫招財他們的對手,不到一分鐘,二十多個人全部被放倒在地。

    「十三個。」

    丁二柱衝孫招財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

    「呸,我才十三個,你十二個,最後那個是我打的。」

    孫招財也不服輸,兩人就開始爭吵起來。

    楊軍見狀,起身上去每人給了一個大筆兜。

    「你倆貨給我滾一邊去。」

    說完,轉身來到扈海濤的身邊。

    「你就是林秋月的公公扈海濤?」

    扈海濤鼻子上挨了一拳,半邊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鼻孔裏還在滲血。

    扈海濤聞言,強忍着疼痛從地上坐起來,蹭了蹭鼻子上的血跡,擡頭翻了翻眼皮道。

    「我是趙秋月的公公,你是誰?」

    此時,他聽到楊軍叫林秋月而不是趙秋月,立馬嗅到一絲不好的味道。

    楊軍聞言,笑了笑。

    「我是林秋月的姐夫,具體的說,我是伊秋月的姐夫,我這麼說你可聽明白了?」

    扈海濤聞言,把頭轉向一邊。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裏只有趙秋月,沒有什麼伊秋月。」

    楊軍聞言,冷嗤道:「行了,少

    揣着明白裝糊塗。」

    「扈海濤,你對得起當年託付給你的那個人嗎?」

    「你怎麼忍心看着她們骨肉分離?」

    「要不是看在你把伊秋月撫養長大的份上,我一定會送你去地下給伊秋月父母賠罪。」

    扈海濤聞言,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趙秋月是我的兒媳婦,什麼林秋月伊秋月的和我沒任何關係。」

    楊軍聞言,冷哼道:「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

    「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來就是要把伊秋月娘四個都帶走,你不讓走也得走。」

    「想走可以,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扈海濤從地上站起來,一副不退一步的架勢。

    這時,聽見動靜的伊秋月姐妹倆連忙從屋子裏出來。

    看到滿院子躺着的人,又看着自己公公滿臉的血污,林秋月連忙過來扶住了扈海濤。

    「爹,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打起來了?」

    楊軍道:「你公公不讓我帶你走,就帶着這些人過來了。」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林秋月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苦着臉對扈海濤道:「爹,實話告訴你吧,爲了這個家,爲了三個孩子,爲了姐姐,爲了我自己,我是一定要離開這裏的,誰都攔不住。」

    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她過得夠夠的,如今姐妹相認,姐姐家經濟條件還可以,也願意幫助她,她自然不願意繼續留在這窮山溝裏,哪怕不是爲了自己,爲了三個孩子,她也要拼一回。

    扈海濤一聽,頓時氣得鬚髮皆張。

    歪着頭對林秋月道:「你的意思是不要我這個爹了?」

    「你對得起我們扈家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男人嗎?」

    林秋月聞言,一臉的愧疚。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她就突然臉色變了。

    「爹,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就仔細掰開了揉碎了好好嘮嘮。」

    「要不是您當年故意說我得天花沒了,我也不至於和家人骨肉分離,而且,我的命運也決不會像現在這樣。」

    「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我不計較,也算是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了。」

    「今天起,咱們緣分已盡,以後再不相欠。」

    扈海濤一聽,氣不打一處來,胸脯氣得一起一伏的。

    「好好好,這就是我養了三十多年的閨女,簡直是白眼狼。」

    說完,回頭衝身後的鄉親道:「老少爺們,你們都看見了,我扈家對她怎樣,她對我們扈家又是如何,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簡直不配爲人。」

    果然,他的話起了效應。

    跟着他一起來的人立馬開始口誅筆伐,紛紛數落林秋月的不是。

    「秋月,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人要知恩圖報,不能忘恩負義啊。」

    「是啊,你公公從小把你養到大,你不說報恩也就罷了,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秋月,你公公對你不錯,我看你就安心帶着三個孩子留在村裏吧,外面的生活和你沒關係。」

    「……」

    面對衆人的道德綁架,林秋月一向膽小怯懦的性格瞬間妥協了。

    眼見着她要退縮,這時,伊秋水站了出來。

    「都給我閉嘴。」

    伊秋水走到那些人面前,指着扈海濤道。

    「我是林秋月的姐姐,我來告訴你們是怎麼回事吧。」

    於是,伊秋水當着衆人的面,把當年伊父母託扈海濤照顧孩子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把之後派了幾波人過來尋親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就是扈海濤如何騙

    過尋親的人的醜陋罪行也一一數落出來。

    「你們說說,我該不該把自己的親妹妹帶走,而這個做下傷天害理的扈海濤該不該死?」

    伊秋水雙手叉腰,杏眸圓睜質問他們。

    那些人聽了事情經過之後,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情緒激動了,一個個低着頭不說話。

    扈海濤做下這種事,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幫着說話。

    不過,伊秋水太小看這幫人的無恥嘴臉了。

    他們仗着都是一個家族的,抱着幫親不幫理的態度道,

    「可即使像你說的那樣,也不能說把人帶走就帶走啊,不管以前如何,可是現在林秋月現在是扈家的兒媳婦了,她是扈家人,她的去留自然扈家做主。」

    一個族人道。

    「是啊,怎麼說也養了她幾十年,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吧。」

    「就是,這是咱們扈家的事,你們外人沒權利插手我們自己家的事。」

    聽着他們不要臉的話,伊秋水氣得臉色鐵青。

    「閉嘴吧,一幫***。」

    伊秋水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失態,竟然被逼的破口大罵,這完全和她平時的修養不符。

    「我是外人?」

    伊秋水指了指自己,然後氣急而笑道:「我要是外人,你們算什麼東西?」

    「今天,我就要把我妹妹帶走,我看誰敢攔着。」

    扈海濤聞言,上去一步,攔着伊秋水面前。

    「想帶走我兒媳婦,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伊秋水聞言,笑了笑。

    然後突然吼道:「招娣。」

    話音未落,身後就有一個身影閃過。

    「砰!」

    衆人沒看清是怎麼回事,扈海濤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落在五米開外的地方,龐大的身軀砸起滿地的塵土。

    扈海濤胸脯劇烈的起伏,嘴角溢出鮮血,兩個眼皮翻了翻,然後昏死過去。

    衆人見狀,面面相覷,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整個院子安靜地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久久,衆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現在還有誰要攔我?」

    伊秋水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姿態俯視衆人,眸子裏從未有過的決絕。

    那些扈家的人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

    最後,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長者走了出來。

    他來到林秋月身邊兩米多遠的地方停下,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道,

    「秋月,你真的要離開嗎?你走了,你公公怎麼辦?」

    林秋月見姐姐爲自己出氣,前所未有的心情舒暢。

    這麼些年壓抑的生活終於得到了釋放,這一刻,她感到身邊有個親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三叔公,我是一定要走的,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至於我公公……剛纔我說過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三叔公:「可是……」

    三叔公猶豫了一下,然後擡起頭道:「你帶着連個丫頭走可以,我們不攔着,但是你能不能把三蛋留下,也好給扈家留條根啊?」

    林秋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三叔公,對不住了,孩子我一個都不能留下,他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現在我還不容易和家人團聚了,我是不會拋下他們任何一個的。」

    「秋月啊,三叔公求你了,就把三蛋留下吧,你要是把他帶走了,你公公這一脈就真的要絕後了。」

    伊秋水見狀,連忙過來道:「扈家絕不絕後和我們沒有關係,我

    們伊家都沒說什麼,你們有什麼臉說這些。」

    「還有,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們不僅把三個孩子帶走,我還打算讓他們認祖歸宗,改回伊姓。」

    三叔公一聽,眉頭都皺一塊了。

    「這……這……」

    「秋月啊,做人不可以這樣啊,你這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伊秋水一聽,直接說道:「呸,你們沒資格說這種話,當初扈海濤故意讓我們伊家骨肉分離,你怎麼不這麼說了?」

    「還有,故意捏造和隱瞞烈士後代死亡消息,這是犯法的,你們知道嗎?」

    「要不是看着他撫養我妹妹恩情的份上,我一準讓他進去踩縫紉機。」

    三叔公聽了,被懟的啞口無言。

    慢慢回身和族人商量了一番,再次走了過來。

    「秋月,三蛋你可以帶走,但是能不能留個丫頭啊,不管怎麼樣,也要給你公公留條後啊?」

    「不行,我誰都不留。」

    林秋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們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一個都不捨得。」

    「對,一個不留,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吧。」伊秋水附和道。

    三叔公糾結了一下,然後道:「這樣不行,那也不行,你就不怕我們報官嗎?」

    「行啊,報官就報官,看看官府會不會治你們罪。」伊秋水道。

    不管玩黑的還是白的,都不怕他們。

    三叔公回頭再次看向族人,族人此刻全都低着頭不說話。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伊秋水這幫人來頭不小,衣着體面,又開着小汽車,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報官他們佔不了便宜,打架他們就更不行了。

    思來想去,他們也只能作罷。

    「秋月,你帶不帶走孩子的事先不說了,但是你公公的事怎麼辦?」

    「他現在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醫藥費什麼的……」

    說完,一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林秋月。

    林秋月聞言,看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扈海濤一眼,臉上全是糾結之色。

    不管怎麼說,扈海濤也養了他三十多年,哪怕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但是幾十年的親情還在的,不能說斷就斷的。

    她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鼓囊囊的手帕。

    打開手帕,裏面露出一沓錢。

    數了幾下,最後連同手帕一塊遞給了三叔公。

    「三叔公,這是我昨天買柑橘的錢,也是我所有的家當。」

    「這點錢你拿錢,給爹請個大夫吧。」

    伊秋水見狀,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楊軍一個眼神止住了,並衝他搖了搖頭。

    伊秋水見狀,立馬明白過來。

    這個時候,不能阻止林秋月盡孝的心思,要不然可能事與願違,適得其反,最後得不償失。

    不管怎麼說,畢竟父女一場緣分,不讓林秋月盡一盡心意也說不過去。

    這筆錢花了,也算是對這段緣分做了個了結。

    三叔公見錢不少,足有二百多,眼睛頓時亮了。

    他也沒想到林秋月會這麼大方,竟然把全部家底都留下來來,說明這丫頭還是有點良心的。

    「秋月……」

    「三叔公,孩子的事恕我不能答應您。」

    林秋月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開口把後路堵死。

    三叔公聞言,嘆了一口氣。

    「罷了,就這樣吧。」

    說完,眼睛一紅,哽咽道:「丫頭,以後有機會了,常回來看看。」

    說完,拿着錢顫巍巍的

    轉手走了。

    三叔公揮了揮手,然後他那些族人擡着昏迷不醒的扈海濤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林秋月突然抱頭蹲在地上哭了。

    她哭的非常傷心,似乎有一絲委屈和愧疚的意思。

    伊秋水剛要去勸,卻被楊軍拉住了。

    「讓她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要說林秋月真的對扈家絕情那是不可能的,她是當事人,心裏承受者極大的委屈和壓力。

    畢竟是生活在一起幾十年的親人,彼此之間的親情不是說斷就能斷了的。

    楊軍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撫平這一切。

    「大丫,二丫,過來。」

    楊軍把兩個外甥女叫到跟前,輕聲道:「你們去收拾東西,待會兒咱們就回城。」

    「知道了,姨夫。」

    「對了,只撿重要的東西收拾,衣服被褥什麼的就不要了,回城咱們買新的。」楊軍叮囑了一句。

    然後,楊軍就吩咐衆人進去幫忙。

    林秋月哭了一會後,終於情緒穩定了。

    她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一臉堅毅的目光對伊秋水道,

    「姐,回城之前,我想先去給爸媽磕個頭,然後認祖歸宗。」

    伊秋水聞言,欣慰的眼神看着她,雙手搭在她的肩上。

    「對着嘞,咱們先去看看爸媽,然後再回城。」

    隨後,林秋月進屋收拾東西。

    一個小時後,一行人站在門外。

    林秋月帶着三個孩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一臉不捨的樣子。

    「好好看看吧,說不定以後就不回來了。」林秋月對孩子道。

    然後,她連門都不鎖,毅然決然道:「孩子們,媽帶你們重新開始生活。」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