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舊人相見,一笑泯恩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天青無塵字數:6748更新時間:24/06/29 20:00:14
    「啊……嗷……」

    楊軍一大早抽完楊槐,伸了伸懶腰,從別墅裏出來。

    「哎,真好,忙了一身汗省我鍛鍊了。」

    楊軍伸了伸懶腰,把皮帶繫好,整理下衣服背着手懶洋洋的回家。

    「畜生,孽畜。」

    身後傳來二叔楊棟的吼聲:「我這麼大歲數了,能經得住你這麼折騰嗎?」

    楊軍每天都來抽楊槐,搞得二叔楊棟都戰戰兢兢地,本來心臟就不好,每次抽完後,一張老臉變得蒼白,渾身抖個不停。

    楊軍下手那個狠啊,他見了都怵得慌。

    他擔心,楊軍有一天看他不順眼,直接用七匹狼抽他。

    楊軍不是做不出來這種事,這個孽畜能把親叔叔軟禁起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二叔,回頭給你送一箱子五糧液壓壓驚。」

    楊軍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孽畜!」

    「不孝子!」

    身後傳來噼裏啪啦的摔瓶子的聲音。

    回到家,楊軍去樓上衝了個澡。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樓吃飯。

    「招娣呢?」

    楊軍問道。

    「一大早就被傻柱他娘叫去吃飯了。」伊秋水回答道。

    自從孫招娣和丁二柱的事情定下後,兩人也沒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交往起來。

    今天,你到我家蹭飯,明天我會請你,一來二往的,感情不斷昇華。

    這不,一大早就被傻柱她娘叫去吃飯了。

    「哼,有啥好吃的,咱們家什麼沒有?」

    楊軍不滿道。

    他總有一種自己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以前還愁孫招娣嫁不出去,現在有了對象,楊軍又捨不得了。

    一想想那個傻柱飯桶,楊軍就氣不打一處來。

    「嗐,咱家還真沒有,傻柱他娘昨晚上抓了一晚上的知了猴,今早專門留給招娣吃的。」伊秋水翻了翻白眼。

    「知了猴?」

    楊軍砸吧砸吧嘴:「這閨女不能要了,有這麼好吃的東西,都不想着他乾爹了。」

    「噗嗤!」

    伊秋水笑道:「甭說是你了,就連我這個乾孃都饞的慌呢。」

    楊軍拍桌子道:「回頭趕緊商量日子,把她嫁過去得了。」

    「才不呢。」

    伊秋水撅着嘴道:「招娣多好啊,我才不捨得她早點嫁出去呢。」

    「那行,回頭跟傻柱他娘說一聲,這門親事我們不同意。」

    「噗嗤,你淨會逗人。」

    伊秋水道:「你真想讓招娣一輩子嫁不出去啊。」

    楊軍翻了翻白眼。

    我這不是順着你意思說的嗎?

    「說真的,老楊,招娣不小了,他們的婚事該準備了。」伊秋水道。

    「有什麼好準備的,房子車子都有,他倆去領個證就行了。」

    「那可不行,畢竟是嫁閨女,怎麼着得有點儀式感。」

    伊秋水沉吟了一下道:「先給他們定個親啊,過段時間再辦婚禮。」

    「你們女人就是矯情。」楊軍翻了翻白眼。

    按照他的意思,只要你情我願的,直接搬到一塊住就沒問題,有沒有那張紙無所謂。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伊秋水翻了翻白眼:「女人這輩子,就這麼一次,總不能太將就吧,難不成你以爲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

    說到這兒,伊秋水突然戛然而止。

    她本想說,你以爲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像你那些女人一樣不圖名份啊。

    但是一想想,當着家裏人說這個不合適。

    「得,這天被你聊死了。」

    楊軍把飯碗一推,砸吧嘴起身向外走去。

    「這幾天單位忙,我就不回來了。」

    伊秋水:「……」

    楊軍這是鬧情緒了。

    既然你不稀罕我,有的是稀罕我的女人。

    楊軍決定,給伊秋水顏色看看。

    他開車出門,直接去了楊清香那兒。

    自從上次陪她們娘倆逛街之後,他還沒去過她那兒呢。

    楊清香是他這麼多女人中最聽話的女人,而且還給他生了一個乖巧的兒子,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沒讓他操過心,相對於楊成道,楊軍更喜歡這個兒子。

    楊軍今天沒帶警衛員,一個人開車出來的。

    走到半路的時候,瞅着沒人。

    於是,意念一動,從空間中取出一個蛋糕。

    上門看望兒子,他這個當爹的總不能空着手吧。

    看着副駕座放着的大蛋糕,楊軍滿意極了。

    重新打火,剛要準備啓動車子。

    突然,前頭人影一閃,有個人搖搖晃晃的摔倒在地。

    「呸,臭要飯的,滾遠點。」

    一個男子踹了那乞丐一腳,然後一臉嫌棄的離開了。

    那個乞丐被踹在路邊一動不動,滿是枯草打結的長髮覆蓋在臉上,渾身上下不停地抖動。

    楊軍放下手中的鑰匙,靜靜地坐在車上。

    過了半晌,這乞丐終於有了動靜。

    他先是身子蜷縮了一下,然後單手撐着想要爬起來。

    可是爬到一半的時候,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楊軍見狀,有些不忍,於是下車準備去扶他。

    還沒走到他身邊,老遠就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三伏天的,眼前這個乞丐還穿着灰色的大衣,身上全是灰色的不明物體。

    楊軍捂着鼻子道:「你沒事吧?」

    那個乞丐聽見有人跟他說話,回頭看了看楊軍一眼。

    然後又默然的想要坐起來。

    不過,回頭之後立馬又看向楊軍。

    「是你?」

    兩人同時說道。

    楊軍認出了這個乞丐,那乞丐也認出了楊軍。

    兩人在認出的那一瞬間,全都變臉了。

    那乞丐苦笑了一下,然後放棄站起來,直接坐在路邊。

    「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楊軍笑了笑,然後蹲在路邊的馬路牙上。

    「是啊,咱們得有十來年沒見了吧。」

    「十三年了。」乞丐笑道。

    「對,是十三年了。」

    楊軍笑道:「我記得我是六五年轉的業,那一年我進軋鋼廠,還是您親自安排我的呢。」

    這個乞丐不是別人,正是原軋鋼廠廠長李懷德。

    記得當年,他偷盜通機圖紙從事間諜活動被抓進去的,沒想到這一轉眼就十多年過去了。

    楊軍記得,當時還是他把李懷德送進去的。

    當時兩人並沒有私仇,而是所代表的利益衝突。

    最後,李懷德失敗了,進去了。

    他楊軍青雲直上,一直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哈哈,誰說不是呢,想當初……」

    想到自己如今只是乞丐,楊軍是***,他們雲泥之別,有什麼臉再提當年的事。

    「罷了,罷了,往事不提也罷。」

    李懷德擺擺手,一臉的苦澀。

    「對了,老楊,你現在在哪個單位上班?」

    楊軍笑了笑,從兜裏掏出煙,拔了一支給他,他自己也點上火。

    吐出一口濃煙,淡淡道:「在**委員會混日子而已。」

    「**委員會?」

    李懷德聞言,大吃一驚。

    夾着煙的手不停地抖動。

    我滴個乖乖,還混日子而已,要知道那可是**委員會。

    李懷德表示,他也想進去混日子。

    「老楊啊,當年輸給你心服口服啊。」

    李懷德感嘆道:「還得感謝你當時沒有趕盡殺絕啊。」

    要是楊軍當時候趕盡殺絕的話,他也不會只被關十來年就放出來了。

    「老李啊,出來後有什麼想法?」楊軍眯着眼問道。

    「還有什麼想法。」

    李懷德拍了拍自己的右腿道:「你也看見了,廢了一條腿,什麼都幹不了了。」

    「哦,老楊,我可沒有想報復你的想法。」

    「呵呵,沒關係,只要你有那個實力就行。」楊軍笑道。

    「老楊,別開玩笑了,我這把年紀了,談何報復,能苟活着就不錯了。」

    楊軍發現,李懷德出來後,變得膽小謹慎多了,每次說話之前都要斟酌再三才開口。

    這倒不是他有多畏懼楊軍,而是在裏面多年養成的習慣。

    進去的人,出來後,哪個不是畏手畏腳的。

    「嗯,不跟你開玩笑了,說說吧,有什麼想法,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楊軍道。

    李懷德聞言,愣了一下。

    「你幫我?」

    楊軍點了點頭。

    「算是彌補您對我的歉意嗎?」李懷德小心翼翼的問道。

    楊軍臉一轉:「老李,你要是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得得得,跟你開個玩笑。」

    李懷德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要是方便的話,先帶我吃頓飽飯唄,我都三天沒吃飯了。」

    說完,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

    「行啊,沒問題。」

    楊軍起身道:「老李,想吃什麼儘管說。」

    「落魄之人,不挑食,吃什麼都行。」李懷德慢悠悠的爬起來,苦笑道。

    楊軍聞言,四下裏看看。

    突然眼睛一亮,看見路邊不遠處有一家公共廁所。

    「嘿嘿,老李……」

    李懷德見狀,連連擺手。

    「我說老楊,這麼些年你還是那副德行,這開玩笑的毛病一點都沒變。」

    「哈哈。」

    楊軍大笑道:「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

    「走,我帶你下館子。」

    說完,楊軍把副駕座車門打開,把蛋糕挪到後邊座位,然後扶着李懷德上了車。

    楊軍發動車子,在街上繞了一圈,然後在一家川菜館停下。

    「去去去,我們不招待乞丐。」

    剛進門,就被店老板推了出來。

    楊軍見狀,連忙掏出十塊錢道:「老闆,行個方便。」

    老闆沒有收楊軍的錢,而是指着店裏五六桌的客人道,

    「這位同志,不是我不行方便,我要是真放你這位朋友進去吃飯,還不得把其他桌的客人嚇跑。」

    說完,扇了扇鼻子,一臉嫌棄道:「你再聞聞他身上的味,我能放他進去嗎?」

    楊軍聞

    言,點了點頭,把十塊錢收了起來。

    他能理解老闆的苦衷。

    要是真放李懷德進去了,恐怕客人以後都不上門了。

    「這樣吧老闆,我們就在外面吃,不進屋,你看可以嗎?」

    楊軍指着外面一張空桌子道。

    那店老板聞言,皺了皺悶頭。

    「那……好吧,不過,你們得到馬路牙子那邊吃。」

    說着,指了指路邊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離他店最少有二十米。

    「行,沒問題。」

    楊軍見狀,也不在意。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講究人。

    要是對脾氣了,他能和乞丐稱兄道弟,要是不對脾氣,你就是身穿西裝革履的貴人,他都懶得交往。

    店老板聞言,眉頭皺了更深了。

    他本來想讓楊軍知難而退的,沒想到人家一點都不在乎。

    「哎,看你也是體面人,怎麼跟個乞丐混一塊呢。」

    店老板搖了搖頭,示意夥計把桌子給楊軍挪到路邊。

    然後,他就回店裏了。

    楊軍也不在意,跟着那夥計幫忙搬桌子凳子。

    擺在路邊的一個陰涼處,楊軍坐定後,夥計把菜單遞給他。

    楊軍連看都不看,直接道:「炒一本。」

    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沓錢,直接塞給了那夥計。

    那夥計愣了一下,然後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楊軍。

    看楊軍的穿着,應該是個有身份的人,看樣子,還不是差錢的主,他弄不明白的是,這麼個人怎麼會跟乞丐坐在一起吃飯。

    不過,有錢就是爺。

    人家花錢吃飯,他還能說什麼。

    「得,你們二位稍等一下。」

    說完,就回店裏了。

    不一會兒,那夥計就搬來一箱子啤酒,又給了兩個杯子,然後丟下起子就回去了。

    等那夥計走後,李懷德苦笑道:「老楊,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

    「記得當年,你就喜歡跟工人蹲路邊吃飯,你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楊軍聞言,一邊開啤酒,一邊說道。

    「嗐,人生短短幾十年,講究那些幹什麼?」

    給李懷德滿了一杯,接着道:「怎麼舒服怎麼來。」

    李懷德擡手謙讓了一下,然後苦笑道:「你這輩子算沒白活,我是活不出你的瀟灑。」

    「爲何要羨慕我?」

    楊軍哂笑:「你李懷德是李懷德,我楊軍是楊軍,幹嘛活成別人的樣子?」

    這就是楊軍,一個瀟灑不羈的人。

    楊軍越是如此說,李懷德就越羨慕。

    「不羨慕不行啊,以前咱倆可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看看你,再看看我,哎……」

    李懷德脫掉外面已經發臭的灰色大衣,隨意丟在一邊,露出瘦骨嶙峋的身體。

    楊軍咋一看到他的身子,頓時愣了一下。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一個耄耋老人的身子呢。

    全身上下就只剩下骨頭了,一陣風過來就能吹倒一樣。

    楊軍見狀,唏噓不已。

    這些年,李懷德在裏面沒少吃苦。

    想想他何嘗吃過那樣的苦,他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有些時候不是說能放下就放下的。

    「什麼時候出來的?」

    楊軍低頭喝酒,不敢看他的眼神。

    「出來半個多月了。」

    李懷德苦笑道:「回到家之後,一切都改變了,老婆改嫁了,一雙兒女也不認我這

    個爹了。」

    「沒辦法,只能露出橋洞,白天去垃圾桶撿剩飯剩菜,晚上就蜷縮在橋洞,那蚊子……哎,不提了。」

    李懷德揉了揉發紅的眼圈,鼻子一聳一聳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不到五十吧?」

    「四十九了。」

    楊軍點點頭,道:「還不算太老,正是男人的黃金年齡。」

    「有沒有想過東山再起?」

    李懷德哂笑:「老楊,別看玩笑了,就我這幅樣子,西山落下還差不多。」

    李懷德現在一條腿廢了,有拖着生病的身子,家沒了,老婆孩子都不認他,以前的人脈早就沒了,東山再起,談何容易啊。

    「我可以幫你。」

    說完,楊軍笑眯眯的看着他。

    李懷德聞言,一愣。

    隨後,搖了搖頭。

    「老楊,我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何必再拿我開玩笑?」

    「以前,咱倆可是死對頭,不可能,不可能。」

    李懷德搖了搖頭。

    他覺得楊軍一定實在取笑他,拿他耍着玩。

    「人生要是沒個對手,多寂寞啊。」楊軍幽幽道。

    李懷德哂笑:「老楊,有件事咱得說明白,我當年是輸給你老丈人的,可不是輸給你。」

    楊軍笑道:「有什麼區別嗎?」

    李懷德一愣,訕訕不說話。

    還真的沒區別。

    敗了就是敗了,至於敗給誰已經不重要了。

    「老楊,你真的願意幫我?」李懷德端着酒杯的手因爲激動不停地晃動。

    「願意,但是……」

    說到這兒,楊軍停頓了一下,然後幽幽道:「你必須給我磕一個。」

    說完,楊軍冷冷地看着他。

    李懷德愣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嘴脣因爲用力而發白。

    他的眸光不停地變換,額頭上的汗珠順着臉頰滾下。

    過了好半晌,突然泄氣。

    整個人變得蒼老一般,佝僂着身子,搖了搖頭。

    「老楊,這個頭我不能磕。」

    再擡頭的時候,李懷德眼角已經夾着幾滴眼淚。

    「我李懷德這輩子就剩下這口傲氣了,我不想連這口氣都丟了。」

    說完,眼淚如雨點般落下。

    楊軍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的笑了。

    要是李懷德剛纔真給他磕一個的話,那他就該擔心了。

    李懷德要是真給他磕頭了,那就說明這個人城府很深,也非常會隱忍,之所以選擇暫時蟄伏,爲的就是報這羞辱之仇。

    而如今,他拒絕跪下,不爲五鬥米折腰,反而更襯托出他沒有報復之心。

    要知道,當年不是楊軍,他也不會進去,更不會晚年落到這副悽慘的地步。

    「老李,你果然還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李懷德。」

    「人死架不倒,你活出了骨氣。」

    「老楊……」

    李懷德一臉震驚地看着楊軍。

    「對,你沒猜錯,剛剛我是試探你的。」

    楊軍幹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沉聲道:「要是剛纔你給我跪下了,我立馬就走,這富貴這輩子於你而言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呵……哈……」

    李懷德聞言,不知道是因爲激動的,還是接受考驗過後的喜悅,鼻涕眼淚流了下來。

    「老楊……」

    李懷德單手捂着臉,不停地擦拭淚水。

    「以前

    咱倆的恩怨一筆揭過,從今天開始,我要誠心誠意的交你這個朋友。」

    「好,幹了這一杯,一笑泯恩仇,以前的恩怨一筆揭過。」楊軍舉杯道。

    「幹了。」

    李懷德二話不說,直接一飲而盡。

    這時候,他們點的菜陸續上來了。

    由於楊軍炒一本,桌子擺不下,店老板特意又搬來一張桌子拼在一塊。

    楊軍和李懷德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好不痛快。

    這是他第一次和對手放懷痛飲,以前的恩怨都抿在酒水裏。

    回想以前的種種,現在想起來特別的幼稚。

    以前,兩人勾心鬥角、拉幫結派的,恨不得把對方置於死地,可多年過後,兩人就像老朋友一樣開懷痛飲。

    俗話說,最瞭解自己的人不是朋友,而是對手。

    李懷德沒想到,最後能扶一把的竟然是自己的對手,再想想他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呵呵,狗屁不如。

    「老李,以後是繼續當官還是想做生意?」

    楊軍拍拍胸脯道:「不管你選擇什麼,我都支持你。」

    李懷德用手撩了一下額前的亂髮,咧着嘴道,

    「當然是當官了。」

    「你我都是官場上混過的,當然知道有權就有錢。」

    「哈哈,老李,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楊軍笑道:「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回頭我就給你安排。」

    「不過……」

    李懷德突然臉色一暗,苦笑道:「老楊,當官還是算了吧。」

    「我一個有前科的,也不好給你添麻煩,即使混得再好,就我這般歲數的,又能混出什麼名堂呢?」

    「這樣吧,我還是選擇做生意。」

    「行,沒問題。」

    楊軍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也知道李懷德這個年紀再當官的話也不合適,先不說他年紀了,就是他這個有前科的事就不好辦,楊軍可以以命令的方式給他升官,可是他管不住人家的悠悠之口啊。

    不過,好在最後李懷德選擇了做生意。

    這個楊軍擅長啊,他最不缺的是錢。

    一頓飯,直到吃到日落西山才解釋。

    臨走的時候,楊軍掏出一沓錢遞給他。

    「今晚別睡橋洞了,瞧你這身上二兩肉,再被蚊子咬,就沒人樣了。」

    李懷德鼻子一抽,苦笑着接過了他的錢。

    「謝了,老楊,等我混出名堂了,請你洗桑拿。」

    「滾滾滾。」

    楊軍不耐煩的道:「老子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