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旱菸鍋的祕密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天青無塵字數:6886更新時間:24/06/29 20:00:14
吃過晚飯後,楊軍就去了楊安國家。
離他家還很遠的地方,就聽見二叔楊棟和楊安邦兄弟倆吵得不可開交。
嘈雜的吵鬧聲中,隱約還能聽見趙紅梅和馬香秀的聲音。
二叔找老伴的事,不僅兩個兒子不願意,就連兩個兒媳婦也是一肚子的意見,其中還夾雜着幾個孩子的抱怨聲。
可以說,除了楊棟之外,這個家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楊棟找新老伴的。
他們說話非常難聽,楊軍在門口聽了一下,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推門就進去了。
好傢伙,二叔一家人全在這兒呢。
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十幾口子一個不差的在這個開批鬥大會呢。
旁邊一個單人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只見她雙眼迷離,躬着腰坐在那裏,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只見這個老神在在的老奶奶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坐在那兒,面前還擺着一盒子的葡萄乾,時不時地往嘴裏丟幾顆。
“哥,您來了。”
“哥,您請坐。”
“大伯……”
一進屋,除了楊棟和那個老太太沒起來外,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站了起來。
楊軍的出現,無異於給他們帶去了希望,恐怕也只有楊軍的話對楊棟管用,此刻,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楊軍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坐在了二叔楊棟身邊。
“二叔,來一根?”
楊軍掏出煙,撥了一根給他。
“你那玩意沒勁,我有這個。”楊棟晃了晃手中的旱菸鍋子。
知道二叔抽不慣捲菸,他也沒繼續客套。
他把捲菸往兜裏一插,然後衝後腰處拔出一杆旱菸鍋。
“二叔,借點菸葉。”
楊軍拿出煙鍋那一瞬間,所有人心裏咯噔一下。
尤其是二叔楊棟的臉色都變了。
他手中的那杆煙槍不就是老爺子楊文厚抽了幾十年的煙鍋嗎?
當看到煙鍋的那一瞬間,楊棟心裏直打怵,知道楊軍今天來者不善。
倒是楊安國他們一臉的欣喜。
楊軍把老爺子的旱菸鍋子請出來了,看你楊棟還敢炸刺嗎。
楊棟眼皮子抽搐幾下,然後把腰間的黑黝黝的菸葉荷包遞給楊軍。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旱菸?”楊棟裝作不在意道。
楊軍一邊把煙鍋放在菸葉包中挖了幾下,然後用大拇指按平實,一邊道,
“剛剛學會的。”
楊棟一聽,臉皮子抽搐的特別厲害。
他聽出了楊軍的潛臺詞,不就是因爲自己才把煙鍋子搬出來的嗎。
看樣子,楊軍是準備用死去的老爺子壓他了。
楊軍擦亮一根火柴,開始點菸。
由於抽旱菸鍋子不熟練,導致一根火柴不夠用。
又擦亮一根火柴,才把煙鍋點着。
楊軍抽了一口,強忍着嗓子眼旱菸那股衝勁。
“二叔,差不多得了,你不嫌煩,我們都煩了。”
楊棟聞言,眼皮子翻了翻。
“軍兒,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二叔,這就沒意思了。”楊軍吐出一口濃煙,幽幽道:“你這無賴的招數對安國安邦有用,對我沒用,我不吃你這套。”
二叔楊棟聞言,沒吭聲。
他心裏明白,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兒子不能拿他怎麼樣,所以他才有恃無恐,但是他這招對楊軍就沒用了。
楊軍能混到這個位置,那是一般人嗎?
要是沒點狠勁,恐怕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二叔也沒想鬧,我就是想找個老伴,怎麼就那麼難呢?”
“二叔,沒人攔着你找老伴,但是伱也不能不挑食,什麼貨色都要吧。”
“軍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不挑食,那也是我精挑細選……”
楊軍擡手打斷了他:“二叔,碧雲那個女人什麼貨色你不清楚?”
“她條件那麼好,你覺得她憑什麼會看上你這個土了吧唧的泥腿子?”
楊棟:“她……我們是真愛。”
楊棟吭嘰了半天,也找不到碧雲喜歡他的理由。
碧雲實在太優秀了,要錢有錢,要才有才,而且人還長得漂亮,非常有氣質,說她四十都有人信,可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女人,卻偏偏看上了自己,他一度以爲碧雲對自己是真愛,所以,才這麼沒完沒了的鬧騰。
“屁的真愛。”
楊軍翻了翻白眼:“你有錢?”
楊棟搖了搖頭。
“你有貌?”
楊棟再次搖了搖頭。
“你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覺得人家會看上你?”楊軍問道。
“我……我倆是真愛。”楊棟吭哧道。
楊軍無語扶額。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楊棟已經魔怔了,被碧雲迷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爲了那個女人,他已經喪失了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二叔,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咱們就好好掰扯掰扯了。”
煙鍋在楊棟面前的茶几上發出‘叮叮當’的聲音。
楊棟聽了,眼皮子一抽一抽的。
這就開始了?
楊軍是準備借用爺爺的名義教育他這個二叔了?
“軍兒,咱一碼歸一碼,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敲來敲去的,二叔聽不慣這個聲音。”
楊棟懷疑,楊軍會不會大逆不道,會不會真的動手?
聽見楊棟這麼說,楊安國他們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看來,這世上還是有能治得了你的人。
楊棟這是怵了。
“好,就聽二叔的,那咱們就好好的掰扯掰扯。”
楊軍把煙鍋子收起,抽了一口煙,接着道,
“你就沒想過那個碧雲接近你的目的?”
楊軍沒有提那個碧雲是間諜,因爲這個案件正在偵破中,還處於高度保密,所以暫時不能讓無關的人知道。
哪怕二叔楊棟都不行。
“我知道她有所圖,但是我不也圖她年輕漂亮有錢嗎?”
經過楊軍的煙鍋敲打後,楊棟不再像剛纔那樣無理取鬧了。
“你圖她的年輕多財,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圖你什麼嗎?”
楊棟聞言,沉思了一下。
“我知道她也有所圖,無非是圖我兩個有權有勢的兒子……還有你這個位高權重的侄子。”
楊棟終於實話實說了。
他並不是傻子,知道碧雲接近自己必定有所圖,只不過,他沉迷於美色,不願意承認罷了。
楊軍聞言,鬆了一口氣。
只要你承認了就好,看樣子並非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二叔,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你怎麼不爲我們幾個晚輩着想呢?”
“我們現在都是位居高位,不敢有一步的行差踏錯,你不爲我們着想也就罷了,怎麼還處處給我們添亂呢?”
“我實話跟你說吧,那個碧雲身份不簡單,我勸你儘早跟她斷了吧。”
楊棟聽了,兩眼發紅,一股怒火就要噴薄而出。
“我沒想給你們添亂,大不了我和碧雲以後搬出去住算了,不給你們添麻煩。”
楊軍聞言,冷哼一聲。
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執迷不悟。
看來不僅少年慕艾,老年人更是春心不老啊,男人喜歡漂亮美麗的女人,是不分年齡的。
“二叔,今天我冒着違法紀律跟您透個底,那個叫碧雲的女人以後你再也見不着了,我勸你死了這個心吧。”
楊棟一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兩眼猩紅的蹬着楊軍,一副擇人而噬的表情。
“軍子,你太過分了。”
楊棟回頭掃了楊安國他們一眼,吼道:“你們現在一個個都有媳婦的,有沒有替我考慮過,我也是人,也是一個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我怎麼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一席話,讓衆人瞠目結舌。
衆人都沒想到二叔會說出這種話,而且還當着兒媳婦和孫女的面。
“呸,老不知羞的。”
趙紅梅啐了一口,然後紅着臉上樓去了。
“我沒你這樣的老公公。”馬香秀紅着臉也走了。
他們走的時候,順便把幾個孩子都帶走了。
楊棟已經無藥可救了,他們不想讓自己的子女瞧見自己爺爺是這幅德行。
“爸,你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楊安邦紅着臉道。
楊棟聞言,非得沒有一絲愧疚,反而梗着脖子道:“我爲什麼不能說?”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們養大,就是讓你們這麼對我的?”
楊安邦氣得臉色通紅,低着頭拼命的抽着煙。
“爸,你這麼說,對得起我媽嗎?”楊安國問道。
“呸,少提你媽,你又不是我們老楊家的孩子,你更沒資格管我。”
楊安國是楊棟路邊撿來的,所以,楊棟對這個兒子不怎麼疼愛,所以,有什麼好東西,家產什麼的,全都緊着楊安邦。
楊安國聞言,兩眼氣得猩紅。
楊棟一句話,就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動力。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眸子裏浮現一層晶瑩的淚光。
這麼多年來,自己盡心的贍養老人,沒想到最後,在人家眼裏,自己終不如親生的。
他悔恨啊,甚至懷疑,這麼做還有什麼意義。
“沒眼力勁的東西。”
楊棟啐了一口。
瞟了一眼跟斗敗了公雞似的楊安國,眸子裏全是鄙夷之色。
敢管老子的事,你還嫩了一點。
楊軍見狀,心裏憋着一口氣。
“砰!”
楊軍用旱菸鍋子重重的瞧了一下茶几。
“二叔,你知道爺爺爲什麼隔代把旱菸鍋子傳給我,而非傳給你這個兒子嗎?”
楊棟見楊軍又拿菸袋鍋子說事,臉皮子直抽抽。
“還不是因爲你有本事,老爺子喜歡你這個大孫子唄。”
楊軍搖了搖頭:“不,二叔,你錯了。”
“當初爺爺之所以把這個菸袋鍋子傳給我,就是因爲這個菸袋鍋子藏着一個祕密。”
“祕密?”
楊棟疑惑道:“什麼祕密?”
楊棟也很納悶啊,這根煙桿打他記事起就見父親楊文厚一直隨身帶着,這幾十年來也沒聽說過什麼祕密啊。
但是,有一點他心裏很明白,楊軍是準備用這個旱菸杆說事。
見衆人一副好奇的樣子,楊軍緩緩地說道,
“沒錯,我坦白了,實話跟你們說吧,這個旱菸杆藏着一個祕密,而且還跟二叔您有關。”
“跟我有關?”楊棟迷茫的看着楊軍。
楊軍不等他繼續追問,於是,娓娓道來。
“大約是六十五年前,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早晨,爺爺楊文厚拿着鋤頭準備下地幹活,突然聽見草叢中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叫聲,爺爺連忙上去一看,一處草叢中躺着一個被凍得奄奄一息的嬰兒,那個嬰兒包裹裏還有一根旱菸杆,想必是孩子的親身父母留下的信物。”
“爺爺二話沒說,就把那孩子抱回了家,奶奶也非常喜歡這個孩子,於是就建議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爲了給那個凍的奄奄一息的孩子起名,所以就起了一個楊棟的名字……”
楊棟聽着,聽着,就感覺不對。
臉皮子直抽抽,兩隻手氣得直哆嗦。
楊軍這哪是講故事啊,這是要篡改老楊家的歷史啊。
他楊棟可是從孃親肚子裏爬出來的,怎麼可能是路邊撿的孩子。
還爲了快要被凍死的孩子,起名楊凍,你瞧瞧,編瞎話一套一套的。
“夠了。”
楊棟爆喝一聲:“軍兒,你過分了,我楊棟是不是親生的,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二叔,事實就是事實,你否認也沒用。”
楊軍幽幽地晃了晃手中的那杆旱菸鍋。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爺爺留下的祕密。
難道爺爺說得還能錯了不成?
“爸,原來你也是爺爺撿來的?”楊安國裝作吃驚的樣子問道。
他還能不知道楊軍是在編故事?
他知道楊軍實在偏向他,讓他沒法拿是不是老楊家的人說事。
他也知道楊軍是故意氣楊棟呢,但是他並沒有揭穿。
既然大家都是撿來的,那就不要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滾犢子,信不信我抽你?”
楊棟暴怒,擡手就要打他。
楊軍和楊安邦連忙攔在中間。
“爸,說好了的講道理,你怎麼還動手打人?”
楊安邦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我也沒想到您身世這麼悽慘……”
“啪!”
還沒等他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個癟犢子玩意,老子要不是親生的,你也不是老楊家的種,你還不如安邦呢。”
楊安邦挨了一巴掌,並沒有怨恨,而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別說是他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楊軍是在編故事,他們非但沒有戳穿,反而極力的做實這件事,似乎把楊棟是路邊撿來的這件事做實了。
既然你也不是老楊家的種,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了。
“二叔,這是事實,您還是坦然的面對現實吧。”
楊軍手裏拿着爺爺楊文厚傳給他的旱菸鍋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其實,也無所謂了,都土埋脖子的人了,是不是老楊家的種有什麼區別呢?”
“你放屁。”
楊棟自然不敢跟楊軍動手,胸膛一鼓一鼓的,梗着脖子道:“老子是不是老楊家的種,還用你一個小輩的在這裏紅口白牙的誹謗?”
“這可是爺爺說的。”楊軍幽幽地說道。
“狗屁。”
楊棟氣得不行。
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一個晚輩誣陷自己不是老楊家的種,是從路邊撿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饒是他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一個晚輩挑起了怒火。
“二叔。”
楊軍深情的叫了一聲,然後沉痛道:“不管你是不是我們老楊家的種,你永遠都是我的二叔,你敬我一丈,我還你三尺,尊重是相互的,咱們和平相處多好啊,何必互相傷害呢。”
楊軍有些痛心的扶着楊棟的雙臂:“二叔,你放心,你是路邊撿來的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會爲你保密的。”
“對,我們會爲你保密的。”
“爸,我保證不說。”
楊安邦和楊安國兩人一臉肅容的保證道。
“你們……”
楊棟氣得眼睛突然一翻,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楊軍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他。
然後三人手忙腳亂的擡着楊棟平躺在沙發上。
看着氣暈過去的楊棟,三人面面相覷。
“哥,要說狠,還得是你啊。”
楊安國忍不住的給楊軍豎了個大拇指。
在他們兄弟倆印象中,楊棟就是那個千錘百煉、風吹不倒雨淋不透的鐵人,一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可就是這麼個經驗豐富的鐵人,卻被楊軍幾句話氣倒了。
楊棟整天拿楊安國不是親生的說事,沒想到最後人家以毒攻毒,也用身世問題炮製他,沒想到竟然一下受不了了。
楊軍聞言,瞪了他一眼。
“還不是爲了你們兄弟倆?”
說完,停頓了一下,接着道:“這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千萬別往外傳,對咱們老楊家聲譽不好。”
“哥,我們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怎麼可能往外傳呢。”楊安國道。
“對了,哥,這兒還有一位呢。”
楊安邦用手指了指身後那個老太太。
幾人在這兒吵得把天都快要翻過來了,而這個老太太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那兒美滋滋的吃着葡萄乾。
楊軍嘆了一口氣。
然後走到老太太跟前,輕聲道:“老太太,你家住哪兒啊?我送您回去。”
老太太神情麻木的看着楊軍,又瞅了瞅楊安國他們兩個,用手指了指耳朵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楊軍愣了一下,然後大聲道。
“我說,您住哪兒,我送您回去。”
先不說楊安國他們兄弟倆同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吧,就是光憑着她比楊棟大十來歲也不能同意啊。
先不說楊棟能不能下得去手吧,這麼大歲數又老又聾的女人娶回來,知道的是娶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爲給自己找了一個娘呢。
老太太搖了搖頭,表示聽不見。
然後伸着五個手指頭道:“五十塊錢。”
“錢給了,我就走,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三人聞言,愣了一下。
隨後,幾人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了。
這個老太太竟然是楊棟花錢僱傭過來忽悠兩個兒子的,爲的就是給他們添堵,逼迫他們同意自己和碧雲的事。
幾人聽後,心神放鬆了一下。
“哥,現在咋辦?”楊安邦問道。
楊軍瞪眼道:“看我幹什麼?難不成這錢還讓我來出?”
這種錢楊軍自己不會出。
這事本來夠膈應人的了,要是再出這筆錢,那他以後想起來這件事,那豈不尷尬的要死。
“哥,我不是那意思,天都這麼晚了,她這麼大歲數,我怕萬一有個閃失……”
楊軍擡手打斷他,然後雙手一攤道:“行啊,我沒問題,你怎麼着都行,哪怕你讓她今晚和二叔圓房我都沒問題。”
“哥,你怎麼這麼損?”
楊安邦紅着臉道。
楊軍愛開玩笑是出了名的,他們也沒過多計較。
楊安邦兄弟倆對視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
“老二,咱爸鬧的幺蛾子,這錢得咱們兄弟倆平攤。”楊安邦道。
並不是楊安邦出不起這個錢,而是他不能出。
這錢要是自己出了,先不說別人,就是自己的媳婦都不同意啊,這已經不是錢的事了,是面子的問題。
要是一個人出了這個錢,保不住有人在身後罵他是大冤種。
要是兩個人平攤的話,老大不說老二醜。
事後,誰也怪不得誰。
“真特麼的鬧心。”
楊安國紅着臉道:“罷了,罷了,這錢就當孝順咱爸了。”
楊安國還能說什麼,只能爲自己老子擦屁股了。
畢竟,楊棟養了他們兄弟倆幾十年,這錢就當他們孝敬老子的了。
隨後,兩人各掏出二十五元,湊成五十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拿了錢之後,數了數,數目正好,然後揣進兜裏。
抓了一把葡萄乾,身子往後一躺,丟了一顆嘴裏。
她這幅樣子,一點都沒打算要走的意思。
三人見狀,愣了一下。
“老太太,你家住哪裏啊?我開車送你回家。”楊安邦耐着性子道。
這種歲數大的人,真不能把她惹急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那就是給自己找棺材本嘛。
“五十塊錢。”
三人一聽,頓時愣住。
楊安邦耐着性子道:“老太太,錢不是剛給你了嗎,不就在你兜裏嗎?”
“我知道。”
老太太佝僂的身子一直,整個人立馬變得精神起來。
“這五十塊錢是封口費,剛纔你們說的話,我可是全聽見了。”
三人聞言,面面相覷。
“合着您壓根就不聾?”
三人哭笑不得的看着這個老太太。
“我又沒說聾,是你們認爲我聾的。”
三人聞言,啞然失笑。
可不是嗎,人家自始至終都沒說自己是聾子,是他們自以爲的。
“老太太,你這可不地道了……”
楊安邦還想說什麼,卻被楊軍打斷了。
“安國,去叫幾個安保過來,把人送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