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3、老熟人【求月票】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李氏唐朝字數:5352更新時間:24/07/03 21:40:34
    大廳內,衆人也都知道了顧晨幾人的身份。

    原本的怨氣,也在老闆的解釋之下煙消雲散,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要知道,當初西澤鎮水災的時候,衝鋒在前的都是顧晨這類救援人員。

    現在老闆報恩,這也說得過去。

    現場很快又恢復平靜,時不時都會有顧客端着酒杯和飲料,走到顧晨這桌聊上幾句。

    而老闆也如願以償,拿到了店員遞來的珍藏好久,對着衆人介紹說:“這瓶紅酒年份好,是我珍藏多年的寶貝。”

    “今天高興,就想跟大家喝上幾杯,希望大家賞個臉。”

    “可是……我們不能喝酒。”袁莎莎也是有些爲難。

    按理來說,如果次日要上班,頭天晚上都不宜飲酒。

    但老闆卻是反駁着道:“你們現在是不是下班時間?”

    “是,但是……”

    “那不就對了,下班時間喝點酒,也沒啥。”還不等袁莎莎把話說完,老闆就要用開瓶器將酒瓶打開。

    王警官眼疾手快,立馬制止道:“明天要上班,所以今天晚上不宜飲酒,還請見諒。”

    “這話說的。”感覺大家都很認真的樣子,老闆猶豫再三,也是妥協着說道:“要不這樣,咱喝一點點,你們就當陪我喝點總行吧?”

    “畢竟我也是真心想跟你們認識一下,你們救了我們西澤鎮,我感謝一下,跟你們喝點小酒,這不過分吧?”

    見顧晨幾人開始猶豫,老闆立馬又道:“就一點點,再說這是紅酒,酒精度數沒那麼高,喝一點?”

    見老闆將酒瓶高高拿起,又是請客大家。

    所有人相互看看彼此,也不好拒絕。

    王警官遲疑了一下,還是勉強答應道:“既然老闆這麼豪氣,那我們不喝點,好像也有些過意不去啊。”

    瞥了眼顧晨,王警官又道:“顧晨,要不咱們就喝一點吧,給老闆一點面子。”

    “對啦,得給我點面子啊。”老闆也是拍拍胸膛,好言相勸。

    顧晨也知道酒桌禮儀,老闆都已經這樣放下身段,跟大家真心認識。

    如果拒絕,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更何況,大家並不是拼酒,稍微喝一點點,也不會影響第二天工作。

    想到這些,顧晨索性答應道:“那好,我們就喝一點,但喝多少我們說了算。”

    “行。”見顧晨這邊也妥協,老闆爽快答應道:“那我們就各退一步,你們喝多少隨意。”

    話音落下,老闆取來幾隻酒杯,開始給衆人滿上。

    所有人都心中有數,沒有讓老闆在酒杯裏倒上太多。

    當然老闆也是個實在人,並不強人所難。

    大家端起酒杯,老闆也是自我介紹道:“還沒跟大家做個自我介紹,我呢,姓趙名峯,趙峯,我是西澤鎮人,沒讀過什麼書,很小就出來做學徒。”

    “剛開始,是跟着一些去鄉下做酒的師傅,給師傅做幫廚,後來去了飯店,也是給人做幫廚,一干就是很多年。”

    “從幫廚做到主廚,我用了5年時間,之後就跟人一起出來做生意,開飯店。”

    “但是好景不長,沒有客源,生意並不理想,隨後大家把店關了,我又去了飯店做主廚。”

    感慨了一番後,老闆又道:“之後看到復古裝修風格的餐廳比較跑火,我就再次創業,那時候也正好趕上了這波風口,就把生意做起來了。”

    “所以,這也算是機遇吧,老天爺賞飯吃。”

    話音落下,趙峯直接端起酒杯,與衆人碰杯。

    “看來趙老闆的人生還是挺精彩的。”王警官輕輕抿上一口紅酒,也是不由分說道:“最起碼幹到現在,你也是個成功人士。”

    “成功人士談不上,溫飽而已。”放下酒杯,趙峯看向顧晨,也是一臉感激道:

    “顧警官,其實我在電視上見過你,又在電視上見過你父親,真心感謝你們一家人對我們西澤鎮的幫助。”

    “這年頭,能像你們這一家無私奉獻的,真的太少了,這杯酒我敬你。”

    “爲人民服務是應該的。”面對趙峯的熱情,顧晨也難以招架。

    只能端起酒杯,與趙峯輕輕碰杯之後,輕輕抿上一小口。

    趙峯似乎是高興壞了,一杯酒下肚,也是招呼大家品嚐自己飯店的招牌菜,嘴裏也是碎碎念:

    “這所謂人在江湖走,難免喝點酒,那酒是什麼東西?就是裝進瓶裏像水,喝進肚裏鬧鬼,說起話來走嘴,走起路來閃腿。”

    說着自己耳熟能詳的口頭禪,趙峯給自己再次倒酒,也是不由分說道:

    “酒這東西,有時候的確不適合過度飲用,不然你會半夜起來找水,早上起來後悔,中午端起酒杯,還是很美。”

    “可有些人吶,他花樣小酒天天有,整完白酒整啤酒,強中自有強中手。”

    “不全撂倒誓不走,酒過三巡情飛揚,誰都不服就服牆。”

    見衆人捂嘴憋笑,趙峯也是開懷笑道:“當然了,酣然一夢似斷腸,醒來一看是茅房。”

    “這所謂早上喝酒不能多,今晚還有好幾桌,中午喝酒不能醉,下午可能要開會,晚上喝酒不能倒,免得你老婆到處找。”

    “其實我一直反對喝酒太猛,跟那些只會喝酒的俗人喝酒,其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爲有跟你們這些人在一起,我才感覺心靈得到了昇華……”

    “哈哈。”

    見這趙峯說話還挺逗的,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道:“想不到趙老闆還挺幽默的,酒桌文化,我們可沒你懂得多。”

    “對呀。”一旁的袁莎莎也趕緊附和:“其實我一直都搞不懂,有些酒那麼難喝,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喝啊?是不是因爲酒好喝的地方就是它最難喝?”

    “哈哈。”感覺袁莎莎是說道了要點,趙峯也是默默點頭,甩了甩手指表示認同:

    “這也算是一種吧,其實這都不算啥,我最討厭那種叫他喝酒他不喝,但不一會兒來了幾個大美女,他就一下子基因突變了往死裏喝。”

    “噗!”

    “哈哈。”

    “人間真實啊。”

    見趙峯侃侃而談,大家也都放下包副,彷彿這個老友天生就有幽默細胞。

    何俊超也是調侃的笑笑:“找老闆,話說你這店在整個老街,也算是風格獨特,雖然隔壁也有幾家風格類似的店面,但是我注意過,你這家店裏,生意是最好的,祕訣是什麼?”

    “祕訣?”見何俊超也想一探究竟,藉着酒勁,趙峯也是毫不保留的道:“祕訣就在於菜品的質量要過硬。”

    “你們見過許多裝修別具特色的餐廳,但是菜品卻很糟糕,有沒有這種體驗?”

    “有啊,太有了。”盧薇薇號稱江南美食通,一聽趙峯這話說的,當即表示沒毛病,也是侃侃而談道:

    “我就去過不少美食餐廳,說實話,很多餐廳只是爲了去打卡,吃飯就算了,菜品太難吃,分量還很少。”

    “對於我們這種既要可以打開,還有吃好的顧客來說,真心不太友好。”

    頓了頓,盧薇薇立馬又開啓誇張模式:“而你這家店就不一樣了,感覺菜品味道,明顯上乘,而且裝修風格也很獨特,適合打卡,也適合用餐。”

    “那總體來說,一到五分,你覺得我這餐廳能打幾分?”怕盧薇薇因爲吃了自己的請客餐而昧着良心說瞎話,趙峯也是提醒着道:

    “你就說實話,不用客氣。”

    “4.5分吧,多0.5分怕你驕傲。”盧薇薇笑笑說。

    趙峯甩了甩手指,也是調侃的笑笑:“看來你對我餐廳的評價還很高啊。”

    “只有真心朋友才會給出中肯的評價,這點我很欣賞你們。”

    頓了頓,趙峯再次端起酒杯,也是提議道:“咱們碰個杯吧,爲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乾杯!”

    衆人舉杯附和,隨後抿上一口小酒。

    趙峯也是調侃的笑笑:“在我的飯店裏,我看過太多的阿諛奉承,其實我是個實在人,我不興那一套。”

    “有些人,喝酒的時候各種稱兄道弟,一下臺就斷了的,那就是工作關係,死了也斷不了的,那是親屬關係。”

    “至於有事才想起來的,那是利用關係,有事沒事約吃飯的,也僅僅是朋友關係。”

    拍拍顧晨的肩膀,趙峯微微一笑:“有快樂讓分享的,那是患難關係,朦朦朧朧的,那是初戀關係,至於粗茶淡飯的,那是夫妻關係。”

    “哈哈。”坐在趙峯身邊的何俊超,也是被趙峯的幽默逗的不行,直接調侃的笑笑:

    “話說趙老闆平時都這麼幽默嗎?跟您做朋友的,估計都挺開心吧?”

    “還行。”趙峯坐正了身體,也是甩着手指緩緩說道:“我這人,交朋友得看原則,我所交的朋友,那必須得是正能量。”

    指了指天花板,趙峯又道:“像那些個什麼三教九流,整天一喝酒就吹牛逼的。”

    擺了擺手:“這種人,我只能算跟他們認識,點頭之交,我其實更願意跟有內涵的人交流。”

    “哈哈,那我們算是有內涵嗎?”盧薇薇自嘲的笑笑。

    趙峯瞥了一眼,也是笑孜孜道:“盧警官這麼漂亮,內涵都寫在臉上啊。”

    “哈哈,瞧您說的,還真會說話。”

    “我只是說實話……”

    ……

    趙峯與衆人的調侃還在繼續。

    總體來說,趙峯給人一種很健談的印象,尤其是談到深沉話題,趙峯總能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似乎這跟趙峯學歷不高不成正比。

    趙峯所能健談的話題,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經濟、政治、文化,乃至娛樂圈、體育圈,就沒有他趙峯不知道的。

    或許是聊的太過高興,不知不覺中,趙峯的臉色已經漸漸泛紅。

    似乎有些喝醉的感覺。

    顧晨感覺有些驚詫,要知道,這只是一瓶紅酒而已,而作爲飯店老闆,又主動跟衆人喝酒聊天。

    依照顧晨的想法,趙峯的酒量應該不會差。

    可這纔剛喝沒多久,趙峯的臉色就漸漸泛紅,似乎有些不符常理。

    “趙老闆。”見趙峯還在那兒侃侃而談,逗大家開心,顧晨也是好奇問道:“您喝醉了?”

    “醉……醉了嗎?”趙峯一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有些滾燙後,這才噗嗤一笑笑出聲道:

    “不瞞大家說,我其實不會喝酒。”

    “噗!”聽聞趙峯說辭,坐在趙峯身邊的何俊超,差點把喝進嘴裏的酒給吐了出來。

    “不會喝酒?你作爲飯店老闆,你竟然不會喝酒?”

    何俊超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坐在自己身邊要跟大家喝酒的趙峯,竟然說自己不會喝酒。

    趙峯聞言,也是淡淡一笑,主動跟衆人解釋:“我是真不會喝酒,酒量很差,不然我也不是現在這種瘦瘦的身材。”

    “之所以跟你們喝酒,是因爲高興,是因爲……”

    “叔,您怎麼又喝酒了?”

    這邊還不等趙峯把話說完,另一邊,一名穿着時尚的年輕男子,直接從餐廳外頭走了進來。

    顧晨見男子眼熟,待男子走進一瞧,才發現這名男子,正是當天自己送他回家的那名滑板少年。

    “阿哲?”

    顧晨看到男子,也是脫口而出。

    而叫阿哲的滑板少年,也是在看見顧晨的同時,忽然眼睛一亮,頓時欣喜着道:“怎麼是你們呀,呀?你們都在?”

    看到那天送自己回家的這些警察,阿哲頓時欣喜萬分。

    而一旁的趙峯見狀,也是有些納悶道:“那什麼,阿哲,你認識他們?”

    “對呀。”阿哲毫不吝嗇的讚揚道:“那天晚上,我玩滑板扭傷了腿,是他們開車送我回家的。”

    “原來是這樣啊?”遲鈍了一下,趙峯這才恍然大悟。

    此時此刻,女服務員正好從樓上下來,也是走到趙峯身邊小聲道:“老闆,5號包間那邊的客人,讓你過去一下。”

    “讓他們稍等。”趙峯看看衆人,也是調侃的笑笑:“老熟人,5號包間那幫人,就是一幫點頭之交的老熟人,但是經常來我這消費,也算熟悉。”

    “那你趕緊過去吧,不用管我們。”見趙峯有事,盧薇薇也是趕緊勸說。

    想着自己侄子阿哲跟衆人也是熟人,趙峯猶豫了一下,直接拍拍阿哲肩膀,提醒着道:“阿哲,你坐我這,陪大家吃飯。”

    “哦。”有些懵懂的阿哲,直接被趙峯按在座位上。

    隨後,趙峯跟衆人調侃幾句後,便直接往樓上走去。

    “阿哲,你腿傷如何?”見來人是老熟人阿哲,盧薇薇也是關心的問道。

    畢竟那天晚上,這小子摔得可不清,也不知道腿傷恢復了沒。

    阿哲則是撓撓後腦,笑孜孜道:“沒什麼大礙,扭傷的也不算太嚴重。”

    “這幾天,正好趁着比賽時間推遲,我讓醫生用藥酒給我推拿了一下,已經恢復了很多。”

    “那就好。”聞言阿哲說辭,盧薇薇鬆上一口氣,又問:“那你們比賽時間定下來了嗎?”

    “還沒有,具體另行通知。”想了想,阿哲又道:“對了,比賽當天你們來觀看嗎?挺有意思的,我可以幫你們弄幾張門票。”

    “哈哈,是嘛?”聞言阿哲的熱情,盧薇薇只是調侃的笑笑,直接回道:“可是也不見得有時間。”

    “這樣吧。”阿哲短暫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是芙蓉分局對吧?”

    “沒錯,芙蓉分局刑偵隊。”袁莎莎說。

    阿哲微微一笑:“那等我們比賽時間定下來後,我給你們送門票,你們有時間就過來。”

    “比賽呢,也很可能是晚上舉辦,所以,你們也應該有時間。”

    “好吧。”見阿哲如此熱情,大家也不想澆滅他的好心。

    盧薇薇只能勉強答應道:“如果我們有時間,一定過去看看。”

    “嗯嗯。”默默點頭,阿哲觀察着衆人,似乎心裏藏着事情。

    顧晨看出了阿哲的猶豫,忙問道:“阿哲,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就是……就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家裏人曾經有人犯法過,那我還能不能做警察?”

    “那得看什麼性質了。”王警官夾上一隻壓腿放入碗中,也是調侃的笑笑。

    阿哲猶豫了一下,又道:“如果,還是如果,比如某人的爸爸,piaochang被抓過,如果某人的媽媽打麻將被處罰過,如果某人的爺爺是老賴,如果某人的舅舅的小姨子坐過牢,那會不會影響某人報考公安院校的政審?”

    “嗯。”聽聞阿哲這麼多如果,王警官瞥了眼身邊的顧晨,道:“顧晨,要不你來回答吧。”

    “好吧。”見阿哲似乎很想瞭解,顧晨也是放下筷子,不由分說道:

    “總體來說,因爲公安院校公安專業的學生,入警率在80%以上,所以說,對考生及家庭成員的政審會相當的嚴格。”

    “首先就是考生本人要愛黨愛國,沒有刑事犯罪前科,也沒有惡性的劣跡。”

    “然後是家庭成員,這裏的家庭成員,是指你的父母,監護人或直接撫養人,以及兄弟姐妹。”

    “這跟你的祖父輩,以及三姑六婆八大姨,這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

    頓了頓,見阿哲一直在認真聆聽,顧晨又道:

    “所以如果你的家庭成員有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qiangjian,搶劫,販白麪,放火,爆炸,投放危險物質罪等在社會影響惡劣的嚴重犯罪。”

    “以及貪污賄賂數額巨大,有危害國家安全,榮譽和利益行爲的。”

    “並且有組織,參加,支持過暴力kongbu民族fenlie,宗教極端,邪jiaohei社會性質組織,或者參與相關活動的。”

    “那麼,你的政審是過不了關的。”

    顧晨這邊話音剛落,卻發現阿哲在那低頭沉思。

    不清楚阿哲有沒有聽進去,顧晨繼續提醒着說:“阿哲。”

    “啊?”阿哲腦袋一擡,弱弱的道:“什……什麼?”

    “你怎麼了?”顧晨感覺面前的阿哲奇奇怪怪,似乎一直藏着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