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笑話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炒魷魚花字數:2181更新時間:24/06/29 19:34:55
許宛棠和陸昀錚來得很及時,王桐沒什麼事兒,就是費了不少力氣。
王桐才手術了半年,身體雖然已經好轉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許多,但總體上來看還是比較虛弱。
她氣喘吁吁地拍着拍着許宛棠的背,“妹子,門口這些人……”
許宛棠知道王桐想問的是什麼。
許家人不像是來走親戚,倒像是來搶劫的,王桐自然會有些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
不過,也多虧了許家人如此,才讓王桐有了防備之心,沒讓他們進來。
“桐姐,多虧了你,門外的幾個人確實是我哥哥嫂子和弟弟,但我們早就斷聯繫了。前段時間和特意登報斷絕關系。他們就是一羣土匪、一羣吸血蟲,要是給他們開了門,咱們的院子得跟蝗蟲過境似的。”許宛棠道,“姐,咱們進屋歇着去,我報警。”
王桐雖然對許宛棠的話有些許的不解,但對於許宛棠的話,她依舊照做。
她不明白爲什麼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爲什麼會鬧成這副模樣,家人不是更應該相互幫襯嗎?
許宛棠是什麼樣的人她很瞭解,當初在她和瑞成最艱難的時候,許宛棠予以他們援手。
連剛認識的人都會這樣慷慨地幫忙,若是毫無緣由,怎麼會和家人撕破臉?
王桐很聰明,聽着門外不斷的叫罵聲,她便隱隱猜到了一些,看向許宛棠的目光中也更加地心疼。
“你們進屋歇着,這兒有我呢。”陸昀錚對兩位女同志道,“不會讓他們進來的,”
陸昀錚表現得十分積極,像是應聘上崗的保安,極力地向上級展示着自己的能力。
這會兒陸昀錚也出不去,讓他看一會兒門,許宛棠也更放心一些。
“那就麻煩你了,我這就進屋報警,一會兒警察來了就不麻煩你了。”許宛棠道。
陸昀錚形狀漂亮的丹鳳眼一暗,抿了抿嘴巴,沒有說話。
門外的叫罵聲一直沒有停止,許寶祥、許寶瑞、孫小芳三人接連上陣,此起彼伏、真真假假地罵着許宛棠的各種不是,有的是事實,有的確實他們信口胡謅的。
陸昀錚聽他們這麼誣陷許宛棠,自然忍不了。
一向高冷矜貴的陸團長也扯着嗓子,隔着門跟對方擺事實、講道理。
等公安同志來的時候,陸昀錚嗓子都有些啞了。
門外,幾個公安同志一到,便高聲道,“幹什麼呢?都別吵了!”
許寶瑞前段時間的主業還是個做買賣的,現在的他就是個小混混,跟着新認識的那幾個兄弟收了幾家飯館的保護費。
他一見到警察,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一下子跑沒影了,只留下許寶瑞和孫小芳依舊堅守着陣地。
許父身體不好,他被許母扶着,虛弱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全程沒參與叫罵,更是沒力氣叫罵。
此時見公安來了,又見許寶瑞跑了,他們還以爲公安同志是來抓自己兒子的,瞬間坐不住了,上前幫兒子說着話。
“同志,同志,別抓我兒子,他是好人。”許母護在許寶祥身前,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顫着聲音道。
此時的許宛棠聽到公安同志的動靜從屋裏出來,正好聽到了許母幫許寶祥解釋。
許宛棠笑了笑,怪不得說母愛偉大呢。
按照許寶祥的性格,現在的許父和許母沒了錢也沒了利用價值,他們對這老兩口的態度定算不上好。
許寶祥他媽還這麼幫着他說話,這讓許宛棠怎能不感動。
下一秒,許宛棠更感動了。
只聽將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母親親口道,“你抓裏面的人,裏面的人不孝,你給她抓起來教育教育。”
許宛棠挑了挑眉。
這也太向着她了,這麼“好”的事兒還想着她。
公安同志不像許母一樣胡攪蠻纏,他們是接到報案來的,說有人尋釁滋事,還妄圖私闖民宅。
他們剛纔也看到了許寶祥、孫小芳和逃跑了的許寶祥的所作所爲,一碼歸一碼地道,“再怎麼樣,您兒子也不該像現在這樣鬧事、罵人、叫嚷,這是違反社會治安條例的,您知道嗎?”
許母哪裏聽得懂社會治安條例,她只知道按照公安同志的意思,他們又要抓他兒子了。
她使勁地敲着門,朝着門裏喊道,“許宛棠!你出來作證!你哥沒違反啥治的條例,他不就是敲了幾下門嗎?你別讓你哥背黑鍋!”
許母能說這樣的話,許宛棠一點兒也不意外。
許母的心本身就是偏的,就算許寶祥、許寶瑞再壞,她許宛棠再好,她也覺得兩個兒子好。
她的人生的炫耀資本好像只有她這兩個兒子一樣,顯得貧瘠又可笑。
許宛棠打開了門。
因爲許母敲門的力道過大,許宛棠開門又突然,門一打開,許母差點兒栽進去,不過幸好許母扶住了門框,這才免於一摔。
許宛棠看着眼前的老太,一時竟有些忍不住她了。
許母年輕時是個漂亮的美人,許宛棠的長相也隨了她。
雖然她穿得一直破破爛爛的,也一直沒什麼錢打扮自己,但底子是好的。
哪怕半年前,她也沒有現在這麼憔悴。
她最近一段時間肯定很操心,她的銀髮已經從鬢角爬到了頭頂,而原本茂密的頭髮,也不知何時掉了不少,露出頭頂的頭皮來,和她的白頭發混在一起,一時還有些分不清哪裏是頭髮,哪裏是頭皮。
她的衣服很髒,還穿着好些年以前的舊棉襖,前襟已經露出了棉花,整個棉襖已經薄得像皮兒厚餡兒小的餡餅。
在寒風下,她瑟瑟地發着抖。
許宛棠承認,在看到如今的母親時,她有些心軟了。
不知是不是出於血緣上的驅使,她很想給她買一件厚的、鬆軟的、暖和的棉衣,讓她舒舒服服地穿在身上。
再給她買一頂毛茸茸的帽子,把她暴露出來的那塊頭皮遮住,冬天那麼冷,頭被凍到了怎麼行?
可下一秒,許宛棠此刻的心軟便成了天大的笑話。
許母上前扯過許宛棠的手,許宛棠能感受得到她粗糲掌心傳來的冰冷溫度。
可許母說的話,卻比那溫度還要冰冷。
“跟公安同志說你有罪,說你哥是無辜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