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辣手雍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姒錦字數:4473更新時間:24/06/29 19:28:37
    花溪村人尚不知雍懷王回來,次日天不亮就有人在地裏巡視莊稼,開始一天的勞作。

    家家戶戶的屋頂上,炊煙升起,稚童哭叫,雞鳴狗吠間,開始了新的一天。

    長門莊裏的人,卻是一個個噤聲低語,走路都小心翼翼。

    大王昨夜回來得晚,尚未起身,無人敢去打擾。

    元尚乙是吃罷早食過來的。

    小皇帝的起居和在宮中一樣,很早就起身,半眯着眼讓人侍候洗漱,然後讀書,用飯。

    除了生病那陣,每日如此。

    這些日子馮蘊總去礦山,很是忙碌,元尚乙有兩三日沒見着她了,昨夜特地加倍寫了功課交給先生,今日得以在早食後來找她。

    莊子裏守衛森嚴,和平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元尚乙問阿樓。

    “娘子可起身了?”

    小滿掛着個黑眼圈出來,打個哈欠看到皇帝,搶在阿樓之前,笑盈盈地答話。

    “陛下,娘子還得再睡一會,要不僕女帶你去賞蓮花,或是看石槽裏的烏龜?”

    元尚乙有些失望,搖搖頭。

    “我只得半個時辰,就要回去讀書了。”

    小滿哦一聲。

    大王昨夜是和左仲兩個人快馬回來的,沒有帶別人,小滿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可不可以說出去,遲疑一下,哄着元尚乙。

    “那陛下在書房小坐片刻,僕女這就去知會娘子……”

    “不用。”元尚乙可不想因爲自己打擾娘子的睡眠,他道:“我去書房看書,等娘子醒來,再同她說話。”

    小滿常日跟着馮蘊,跟元尚乙也熟悉,很是喜歡這個懂事得體的小皇帝,聽罷嗯一聲,將他引入書房,拿來果點,奉上飲子,便去看馮蘊。

    大王回來了,她沒膽去叫。

    在外間張望一下,壓着嗓子問值夜的環兒。

    “娘子醒了嗎?”

    環兒搖搖頭,臉蛋紅撲撲的。

    “昨夜要了兩次水,睡得晚,想是要到晌午了……”

    小滿心下一動。

    “左侍衛何時離開的?”

    環兒道:“大王和娘子睡下後。”

    真是盡職盡責,生怕大王有事叫他。

    小滿腦子裏清晰的出現左仲月光下那張嚴肅板正的臉。其實,他不是那種十分俊秀的男子,但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高大挺拔,每次看到他,小滿就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小滿姐姐。”環兒問:“要叫娘子嗎?”

    小滿回神,“不不不,再等片刻吧。”

    她不捨得小皇帝久等,又不敢觸裴獗的黴頭,左右都是爲難……

    “小滿,什麼事?”

    馮蘊隱隱約約聽到小滿的聲音,仰頭問一句,剛想起身,又倒了下去。

    身子那叫一個痠痛啊,腰都感覺要折掉了。

    小滿在外間道:“陛下過來了,找娘子頑耍。僕女讓他在書房裏看書,等娘子起身……”

    “唔,這就來。”

    馮蘊說着偏頭,看向身側靜臥的裴獗。

    辣手摧花的狠人,還沉沉地睡着。

    裴獗平常起身是很早的,兩輩子加在一起,她也很少在早上睜眼看到裴獗的睡顏。

    大抵是趕路太累了,他今日睡得極沉,也沒有像平常那樣規矩板正,一隻胳膊側過來,攬在她的腰間,臉上滿是疲態,下頜上青幽幽的胡茬,好多天沒修理過似的……

    在外面風餐露宿,只怕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囫圇覺,而馮蘊生活裏很是講究,榻上的物品一應精緻華美,柔軟舒適,男人躺上去,只怕沒個大半天醒不了……

    馮蘊輕輕拉住他胳膊,想將他挪開。

    不料男人很是警覺,她剛一動,他胳膊便收了過去,連同腿一併橫過來,將她緊緊困在懷裏。

    馮蘊正要出聲,裴獗低頭便吻過來,呼吸急促,不知饜足,渾然不像昨夜才瘋狂釋放過的人。

    “裴狗!”馮蘊咬牙。

    身子酸澀得她口不擇言,掐住男人的後頸子便用力扯他。

    “你是要折磨死我啊。”

    她語帶埋怨,聽在男人耳裏,卻是嬌嗔。

    懷裏是柔軟馥郁的嬌妻,日思夜想了幾個月,失而復得,裴獗口乾舌燥,腹下那團火,激得他焦渴難耐。

    “給你解藥。”

    馮蘊想到昨兒夜裏的事,臉頰便是一熱。

    第一次結束,她其實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本就在礦山累了一天,身體疲乏,哪裏經得住這般激烈?

    可裴獗日夜不停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一次豈能滿足得了?嚐到甜頭,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緊緊掐住她手腕,定定地看着她,生生灌了不少解藥,差點弄到她窒息……

    身體的反應比她的想法來得更快,聽到這話,馮蘊幾乎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想往外躲。

    裴獗疑似低笑一聲,盯住她。

    “我是說,給你上藥……”

    馮蘊看着男人眼裏的戲謔,發現裴狗變得更加可惡了。

    他問:“珠媚玉戶還有嗎?可要讓濮陽九再制一些。”

    馮蘊問:“你不是要回西京嗎?”

    這意思是反正你是要走的,也用不了兩次,不用那麼麻煩。

    裴獗淡淡看她一眼。

    “我要走,你好似很高興?”

    馮蘊憋住笑,“沒有。”

    裴獗道:“你隨我同去。”

    “啊?”馮蘊錯愕一下,下意識地拒絕,“刺史君可有告訴大王蝗災一事?我走後,要是蝗蟲來了,莊稼可怎麼辦?”

    裴獗沉着臉,一字一字問:

    “怎麼?你是會吃蝗蟲啊?”

    馮蘊笑了起來。

    “大王詼諧,好生逗趣。”

    裴獗垂眸,審視着她。

    大婚前她便說過,不入後宅,不育子嗣。

    西京的雍懷王府是天壽帝新賜下的,如今除了裴衝住在那裏,便是跟敖政和離後,帶着阿左和阿右一直在孃家“小住”的裴媛。

    她不肯去。

    笑盈盈說了很多,溫聲軟語,全都是理由。

    裴獗卻知,她僅僅只是不想做他府上的女主人。

    “嗯。隨你便。”

    他素來不苟言笑,馮蘊聽不出喜怒,心絃一鬆,撐着身子便要起身,不料裴獗並沒有要結束的意思,輕輕撥一下她垂下的亂髮,手指順着鎖骨往下滑,一把勒住她,頃刻便俯壓過來。

    馮蘊心裏一緊,“不來了。”

    裴獗不說話,輕而易舉地制住她,沉默着剝她的衣裳。

    馮蘊低低地呻吟,嗓音破碎。

    “陛下在等我……”

    “讓他等。”裴獗說得輕描淡寫。

    很顯然,小皇帝在他眼裏並沒有任何的分量。

    權臣和帝王之間,權力失衡,地位便會發生傾斜。

    馮蘊睨着裴獗冷峻的眉眼,想到元尚乙乖巧溫馴的模樣,心下突然沉甸甸的……

    “想什麼?”裴獗問。

    馮蘊迎上他的眼睛,搖頭輕笑。

    “沒事。”

    “我晚些時候走。”裴獗低頭,看着那一身冷白的肌膚上透出的淺紅,眼裏的冷光重新炙烈,“讓我再弄一回。”

    大軍班師還朝,主帥中途跑路,這事換到以前,裴獗不僅做不出來,也不會相信自己會這麼做。

    他其實是一個刻板保守的人,所有的惡名,都是因爲他太講規矩,在官場上不會圓滑世故,才會在士人的筆桿子和唾沫下,變成一個名聲有礙的人。

    眼下的他……

    倒是沒什麼可說。

    這樣荒誕的事都做出來了,也不怪別人說他功高蓋主,還囂張跋扈了……

    搭在她腰上的手,爲非作歹,毫不停歇。

    馮蘊瞧着他挺俊的側臉,情緒不是很好,心裏微微一動,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高大的身軀偉岸修長,一片片精實的肌理,微微隆起,泛着難以言說的男性張力,強勁而性感……

    可惜,這樣誘人的體魄,卻添了不少新傷。

    有一些甚至還沒有完全癒合,看上去格外猙獰。

    馮蘊昨夜看不見,此刻看見竟是駭了一跳。

    手指倏地縮回,她輕聲質問: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

    裴獗看一眼,“小傷,不妨事。”

    馮蘊不知說什麼。

    輕輕的,觸摸一下。

    “疼吧?”

    “不疼。”

    他輕描淡寫,怕馮蘊不信,捏住她的手在傷口上戳了戳,嚇得馮蘊低叫,他才狠狠將人摟住,用力親了一口。

    因爲她的擔心,他眼裏迸出一抹笑痕。

    “再來十次也不打緊。”

    要死了!

    馮蘊紅了紅臉,低聲問:

    “要告訴陛下,你來過嗎?”

    裴獗微頓,“不用。”

    一旦說了就有一堆禮數。

    他回來僅僅是看她,不喜束縛,不愛麻煩。

    “可是……”

    馮蘊皺眉,察覺到他掠起裙角,粗糙的掌心摩挲着掠上來,身子微微一顫。

    “可是沒有不漏風的牆,總會讓人知曉的。”

    裴獗:“無妨。”

    知曉又如何?

    只要不擺到明面上。

    裴獗道:“你無須理會。”

    馮蘊猜到他的顧慮,嗯地一聲,想理會也沒有那等精力了。

    滿室旖旎中,衣裳早已散開,男人在說話的時候,已是巨龍探渠,輕磨慢碾……

    “慢些慢些……”她癱在那裏,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每次都這般艱澀難行,他哪裏敢胡衝亂撞?立刻停下嘆息一聲,淺嘗片刻,才慢慢入道。

    “唔。”馮蘊哼聲,身上如有蟲咬一般酥癢難耐。

    他總有辦法令她情潮難抑,渾然忘事……

    “蘊娘……”其實他也難受。

    這般姿色妖姬,嬌軟廝纏,閉上眼彷彿就能想起前世二人毫無保留的交融,是何等登天的極樂,只要一回想,便足夠他血脈僨張,喪失理智。

    可如今,他不得不剋制隱忍,就怕傷到她,怕她疼,次次都是草草收兵,從不曾完整地進入那天堂般的妙境……

    “將軍,將軍。”

    她又嬌氣起來,連續來幾次着實受不得。

    她指甲剜他,“快些,你快些出來。”

    一會快些一會慢些。

    裴獗低頭輕蹭她的耳側,慢慢探手到相連處,一點一點爲她緩解按揉,低啞着聲音道:“你看,如此匹配……”

    馮蘊哪裏有臉去看?

    她仰着頸,快被他逼瘋了。

    “解藥。”她目光瀲灩,纏住他腰身微擰,“解藥給我。”

    裴獗忍不住悶哼一聲。

    神魂都要讓這婦人掏空了。

    恨不能,在她身上化成灰燼。

    他將馮蘊汗津津的身子撈起來,狠狠數十下,她腦子裏便只剩一片徇爛的焰火。

    “受着。”

    年輕勇猛的身體裏流淌的全是力氣,如狼似虎的衝動,濃烈得幾乎消散不盡,點燃的火熊熊焚燒,他毫不猶豫地攻城掠地,如上戰場一般傾盡所有,體味她帶來的銷魂快意,也給予她綿延不息的潮浪之巔……

    -

    元尚乙見到馮蘊已是半個時辰後了。

    他正準備離開書房,回養心齋,這才看到馮蘊匆匆趕來。

    看到小皇帝,馮蘊臉上略顯歉意。

    “我睡過頭了,陛下見諒。”

    元尚乙眼裏溫和,“娘子睡得可好?”

    馮蘊臉頰莫名的燥熱,嗯一聲,“不知陛下過來,不然我早些起身……”

    元尚乙皺眉,“娘子平常不叫我陛下的。這裏沒有外人。”

    他喜歡的是跟馮蘊那種親近。

    不是雍懷王妃和天壽皇帝,是娘子和阿元。

    馮蘊輕笑,用力揉一下他的腦袋。

    “好。阿元快回去讀書吧,晚些時候,我來找你,給你帶好吃的。”

    元尚乙這才快活起來。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拉勾勾。”

    小皇帝伸出手指來,仰頸看她。

    這是馮蘊教的。

    馮蘊一愣,笑着勾了勾他的手指。

    元尚乙被董柏和兩個侍從帶着回養心齋了,馮蘊看了一眼他放在木案上的書,全是她挑出來,給小皇帝閱讀的。

    真是一個好孩子。

    馮蘊回去的時候,裴獗已然起身,正在穿衣服。他沒有叫人進來侍候,自己從屋子裏找出一件以前穿過的舊衣裳,臉色比方纔柔和了許多。

    他在這裏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可馮蘊將他的衣裳洗淨了,都放得好好的。

    這便是男主人的待遇了。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裴獗平常不喜僕女近身,馮蘊走過去,自然地幫他整理衣襟。

    “不是說晚些時候再走?”

    裴獗嗯聲,將她整個人抱過來摟在懷裏,低頭道:

    “等下去一趟大營,還要見賀洽。”

    馮蘊哦一聲,沒有多話。

    他道:“你隨我同去。”

    馮蘊一驚,詫異地擡起頭。

    思量片刻才緩緩笑開,“領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