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閻羅乾咳了兩聲:你人還怪好的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君子扶光字數:2304更新時間:24/07/03 21:31:14
    這邊。

    幾輛馬車被翻得凌亂,箱子、衣服、盤纏等物被甩在地上,幾個士兵踢的踢,踹的踹:

    “就這麼點破東西!”

    “你們桑南國窮成這樣?”

    “要不你們直接投降,歸順於我們南淵國,說不定聖上一個高興,還能賞你們一點東西。”

    “哈哈哈哈!”

    一名藍衣侍從怒紅了眼,就要上前:

    “你——”

    “楊謙!”爲首的男人喝止了他。

    “大人,他們欺人太甚,他們簡直……”

    “夠了!”

    那爲首的青年男人模樣白皙,眉宇斯文,二十五六的年紀,身上帶着一股溫和的貴氣。

    他看着滿地的凌亂,即便得知桑南國的顏面被踩在地上踐踏,可憑藉自己的國力,根本不敢在南淵國的境界上生事。

    從古至今,國弱,便只有被欺辱的份。

    忍。

    待這些人放肆完,覺得無趣,自會離開。

    “大人……”侍從屈辱的滿目通紅,士兵卻放肆的作聲大笑,正當此時,一道冰冷的嗓音插了進來:

    “你們是誰手下的兵?”

    衆人聞聲,下意識扭頭看去,只見一個清冷的白衣女子提步走來。

    一個士兵問道:“你是何人?”

    葉錦瀟掃視:“我問你們,你們是誰手下的兵?”

    可惡!

    這質問的語氣,審犯人呢?

    知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你這蕩婦!大晚上的孤身在外,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看你有幾分姿色,不如從了小爺!”

    那士兵淫蕩一笑,搓着一雙蒼蠅手便迫不及待的撲向葉錦瀟。

    下一秒。

    “啊!!”

    寒芒一閃。

    鮮血四濺。

    一隻斷掌掉在地上,只見那銀芒的劍刃‘嗡’的一震,血珠子細碎的四濺,那劍身竟沒有沾染分毫血跡!

    鋒刃閃着寒芒,出塵不染。

    “啊!”

    手!

    他的手!

    幾個士兵皆被這一幕嚇到了:

    “你,你是何人!竟敢重傷軍中之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快去喊將軍!”

    很快,一匹深紅色的大馬疾馳而至,馬背上端坐的男人身形魁梧,雙眼陰戾:

    “誰敢傷我手下人!”

    “是我。”

    葉錦瀟擡眸,見到的是一副熟面孔。

    “袁將軍,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鎮國將軍府支系的一位女婿,曾經與葉錦瀟有過衝突的袁彪。

    袁彪皺眉,掃了眼自己的士兵,捂着斷手還在慘叫,那血淋漓的手掌躺在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聿王妃這是何意?”

    “你縱容自己的手下欺凌桑南國使者,莫不是想破壞兩國和平,挑起兩國戰端?”

    桑南國雖小,其子民卻在沿海一帶有着極其豐富的海上經驗,以及富足的海貨,每年供給南淵國豐厚的海中資源。

    也正因此,兩國幾百年來,一貫保持着和平共處。

    皇上沒說要打仗,袁彪要是敢挑起戰端,除非他屁股下的將軍之位是坐膩歪了。

    袁彪一笑:

    “聿王妃這話言重了。”

    “桑南國使者啓程回國,我的士兵護送他們,路上不慎馬車顛簸,這才車隊混亂,怎麼變成了欺凌?”

    他睜眼說瞎話,甚至反打一耙:

    “倒是聿王妃,爲了桑南國外人,竟斬斷我國將士的手掌,真真是寒了萬千將士的心!”

    他定要進宮,參她一本。

    葉錦瀟冷笑道:“他方纔企圖玷污我,斷他一隻手掌,算是便宜他了!”

    “你休在此胡言亂語!本將軍訓兵向來嚴格苛刻,軍中風紀清流,明明是你心思齷齪,還想往本將軍身上潑髒水!”

    袁彪怒聲:

    “現在,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一根毫毛都沒掉,我的人卻斷了一隻手掌,你叫本將軍上哪說理去!”

    瞧他這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受了天大的不公。

    “你要說理?”

    葉錦瀟冷冷一笑:“好啊!”

    她素手一揚,便反手握着軟劍,直直插進他胯下駿馬的前蹄處,驚得那馬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

    “袁將軍應該認識這把劍吧,不如跟它說!”

    袁彪勒住繮繩,瞧見那把直直插在地上,劍刃微鳴的軟劍時,神色微變。

    這是聿王殿下的配劍!

    聿王在附近?

    他急忙左右巡視,周圍是昏暗的夜色,黑影一片片的重疊着,看不清什麼東西,可這把劍卻叫他後背隱隱發寒。

    他的兵是什麼德性,他心裏清楚。

    如果聿王真的在附近,他再跟聿王妃吵下去,絕對討不到半分錢好處。

    他神色快速變幻了幾番:

    “既然是一場誤會,聿王妃罰也罰了,此事便就此作罷。”

    “我們走!”

    話落,立即策馬離開,幾個士兵跑着跟上,速速離去。

    幾米開外。

    幾個藍衣侍從目光複雜的看了過來,那模樣溫潤的青年使者提步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道:

    “在下藍淵,桑南國禮部尚書,多謝聿王妃出手相助。”

    葉錦瀟上前,抽出軟劍,收入袖中。

    舉手之勞。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在城外?”

    藍淵溫聲答話:“在下奉國君之命,前來南淵國賀禮上供,還需日夜兼程的趕回桑南國過年。”

    “哦。”

    原來如此。

    藍淵又道了幾聲謝,在這陌生的國家,能夠得到幫助,無異於雪中送炭。

    爲表感激,他取出袖中一塊珍貴的令牌,雙手奉上:

    “聿王妃是個性情中人,此乃我桑南國國賓令,若您不嫌,將來可持此令,若至桑南,我桑南定奉爲座上之賓!”

    葉錦瀟掃了一眼。

    這令牌雕刻成貝殼的形狀,應該用的是上好的極光暖玉,竟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暗芒,一看便十足珍貴。

    白送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

    況且,她正好打算往南邊走。

    “我收下了。”

    “以後有機會,定會來桑南。”

    “在下必掃榻相迎,恭候聿王妃大駕!”

    簡單的交流了幾句,藍淵指揮手底下的人整頓好隊伍,繼續踏上了回程,葉錦瀟把玩着手裏的國賓令,折回閻羅這邊。

    “唔唔!”

    “唔唔唔!”

    閻羅還瞪着眼珠子。

    她素手一翻,收好國賓令,扯掉他嘴裏的碎布。

    閻羅乾咳了兩聲:“你人還怪好的。”

    “但是,斷劍之仇,不共戴天,你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