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騎最烈的馬,喝醉烈的酒,駕馭最烈的男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君子扶光字數:2293更新時間:24/06/29 19:23:15
    “咳咳……”

    蕭痕捂着胸口,悶咳三四聲,血染得整個下頜都是。

    看了夜冥一眼,武功不如人,沒有戀戰,立即扶起昏迷在地的扶影,幾個快速的起躍,閃身離開。

    二人來的匆匆,去的匆匆,原地碎石草葉四處飛濺,殘留着一片激戰後的痕跡。

    今夜的危機,算是暫過了。

    葉錦瀟虛弱的晃了兩下身體,扶着牆滑坐在臺階上,肩胛處的傷血跡已經將衣物浸透了。

    夜冥踱步,捏住她的腕子脈搏,探過後,迅速在她心口附近點了幾下。

    “內傷。”

    “很重。”

    他性子寡淡,言簡意賅,彷彿多說幾個字會要命。

    他封住了她的幾處大穴,她的呼吸登時順暢了不少,臉色依舊是蒼白的。

    “你怎會在帝都?”

    他現身的時候,她是震驚的。

    她覺得葉七是被某個家族遺棄的暗衛,被扔疫區,生死不顧,得救後的他寡言少語,無論何時都是穿着一襲低調的黑衣,肩上掛着一隻包袱,握着一把不知好壞、纏滿黑布的舊劍。

    寡言少語,不善言辭,像極了行走江湖的不歸客。

    夜冥垂眸:“你救過我。”

    他是來報恩的?

    也就是說,離開疫區後,他一直都在帝都城?

    一直都在她附近?

    只是她沒發現。

    “原來如此……咳咳,原來……”葉錦瀟低咳兩三聲。

    無心插手疫區之事,得罪了北燕皇室,招來殺身之禍,也救了人,得了回報,於今夜撿回一條命。

    世事無常,來日如常誰能預料?

    如今,她與葉七之間算是扯平了。

    “多謝。”

    她抹去嘴角的血跡,揚手撕開左肩的衣物。

    圓潤的肩頭露了出來,夜冥面色微變,立即將頭扭到一側。

    肩上有傷,被劍刺穿的皮肉翻了出來,鮮血染紅了皮膚,潺潺的往外涌。

    葉錦瀟取出止血藥,直接倒在傷口上。

    “唔!”

    很痛!

    這抹痛刻在骨子裏一般,深深地警醒她:太弱,就要捱打!捱打,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咬着下脣,死死地忍住了。

    飛快的纏着紗布,先粗糙的包紮一下,把血止住,回去再慢慢處理。

    夜冥側着頭,聽到她悉嗦包紮的動靜聲,明明很疼,卻一聲都未哼出來,與他想象中的那些富家小姐、千金嬌女都截然不同。

    他忽然解下腰間的酒囊,遞給她。

    “葉七?”

    “止痛。”

    酒精能夠麻痹大腦神經,達到一定的止痛作用。

    葉錦瀟也不忸怩,接過酒囊,用嘴巴咬開塞子,吐到地上,仰頭就灌了一大口。

    “嘶!”

    好辣!

    辛辣的酒水入喉,咽下去後,從嘴巴到喉嚨、到胃裏和腹部,一串火辣辣的漲熱,瞬間躥到了臉上,兩個腮幫子都變紅了。

    傷處的痛意直接被沖淡了三分。

    “好烈的酒!哈哈哈!”

    她揚首大讚,再次灌下兩三口。

    晶瑩的酒水劃出嘴角,灌進衣領子裏,她豪邁的用手背抹了一把,此時此刻心中的恣意像極了在草原上策馬奔騰,說不出的暢快。

    “適飲,過度傷身。”夜冥奪回酒囊,拾起塞子蓋上。

    話少,姿態漠然,面容冷峻。

    葉錦瀟突然很羨慕他。

    孤身一人,四海爲家,自由自在。

    有朝一日,她定要這般不受拘束,騎最烈的馬,喝醉烈的酒,駕馭最烈的男人。

    “你這段時間都在帝都城?”葉錦瀟拉上衣服,酒精作用,疼痛已在能接受範圍內。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夜冥看着她肩上的血跡厚厚洇溼,沒有說話。

    葉錦瀟知曉他性子冷淡,不喜言語。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害怕他的冰冷,一撞見就遠遠避開,不敢招惹。

    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葉錦瀟隱約摸到了他的脾性,他沒有回答,便代表他也沒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你武功很厲害。”

    她估摸着,如果真要動真格的打起來,可能只有楚聿辭能與他一戰。

    葉錦瀟心神一動,一個念頭突然冒出腦海:

    “能不能……教我兩招?”

    相較於單方面整日摸索,實戰經驗才是更快的進步方式。

    況且,有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師父’在,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她定能突飛猛進。

    但說完後,二人都有點沉默。

    她是不是太冒昧了?

    她救過葉七一命,葉七也將這條命還了回來,她再提要求,着實有些得寸進尺。

    她抿了抿脣:“我方纔……”

    “可以。”

    “嗯??”

    葉錦瀟驚愣的擡起頭,只見夜冥握着纏滿黑布的舊劍,緩緩退開七八步,至開闊的空地上,劍鋒挽着寒霜般,當即舞了起來。

    唰!

    劍未拔,卻仍舊泛着孤寒之氣,銳利的破開空氣,傳出震動的嗡動。

    夜色之下,他的身形似與黑夜融爲一體,招式凌厲,眉宇冷傲,矯健而鋒銳,揮出的每一擊像是在起舞般,咄咄逼人。

    葉錦瀟驚愕之餘,目光緊緊的盯着,看着,將他的每一記招式儘可能的記在腦中。

    夜下,男人舞劍,女子坐在臺階上,捂着胸口,目不轉睛的注視,迫切而出神。

    一動一靜,好像一幅潑了夜色的畫卷。

    肆意而暢快!

    無比和諧!

    這一幕,落入街尾的一雙墨色的眼眸裏。

    楚聿辭死死地盯着,後槽牙幾乎要咬碎,捏緊拳頭的大掌憤怒的扣着牆面,眼中燃起的熊熊怒火,幾乎要將一切吞噬殆盡。

    葉錦瀟!

    葉錦瀟!!

    怪不得要跟他和離,怪不得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原來早就身在聿王府、心在異處!

    “啊!”

    滿腹怒火無處宣泄,一拳頭狠狠砸在牆上,碎石四濺。

    衝回聿王府,只覺得處處都看不順眼,一腳過去踹翻了桌子。

    嘭!

    筆墨紙硯掉了一地,譁啦啦的到處都是。

    下人剛把書房收拾好,沒想到王爺又暴怒的掀翻了,嚇了好大一跳:“王爺……”

    “滾!”

    楚聿辭抓起桂格上的花瓶,慍怒的擲了出去。

    “啊!”

    “滾!滾出去!”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不會成全她!

    絕對不會!

    這輩子都休想和離!

    死都得死在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