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0 毫無頭緒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3787更新時間:24/07/03 21:29:59
    這些往事,就是一把刀子,隨時將她內心的傷疤揭開。

    冉秋葉見此,從口袋裏取出那塊玉佩,遞給楊小濤。

    看到玉佩,老人顫巍巍的接過,然後張清將另一半遞過來。

    老金拿着一半,然後兩人努力將兩半玉佩對在一起。

    片刻後,婦人趴在跑在老金懷裏,痛快的哭着。

    “老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

    兩人抱在一起,楊小濤幾人看了也不是滋味。

    這種失去孩子的傷痛,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

    這種自責,只會隨着時間越發深刻,直至成爲深深的遺憾。

    好在,這種遺憾得到了一點點彌補。

    等過了一會兒,衆人的才開始講述這些年的情況。

    “我聽爸說,娘當年來到四九城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後來,身體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後來,爹因爲搶救機器.”

    “再後來,就有了家,現在也有了孩子。”

    楊小濤緩緩說着,從最初的低沉到最後的自信高昂,衆人聽在心裏,彷彿看到一個懂事好強的少年,一步步走來,將艱辛、困難,統統踩在腳下。

    身邊,冉秋葉擡起驕傲的笑臉,這是他的愛人,是她一輩子的驕傲。

    晚飯時候,一張拼起來的大桌子,周圍坐着人。

    兩位老人坐上首,楊小濤和冉秋葉被拉着靠近老人,然後是張武夫妻倆,男的一側,女人和孩子一側,十多號人滿滿當當。

    飯菜都是準備好的,有魚有肉,還有特意做的麪條。

    兩個老人在,桌上有規矩也沒有規矩。

    楊小濤坐在老金身邊,老人說話並不多,他也不知道該說啥,乾脆,就用男人感情的表達方式。

    “外公,外婆。”

    楊小濤端起酒杯,“孫子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我,敬二老一杯,願二老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金聽了,端起酒杯,身邊的老伴也拿起杯子。

    “小濤,我跟你外婆,這輩子的遺憾,算是補上了。”

    “今後,你要多來看看我們啊。”

    “一定,一定經常來。”

    三人喝了酒,也打開了話題,加上孩子們的喧鬧,很快就熱鬧起來。

    沒一會兒,冉秋葉她們就領着孩子去了裏屋,將現場留給楊小濤他們。

    “外公,這是四九城的二鍋頭.”

    “姨夫,這是老白幹.”

    “大哥二哥,嚐嚐這是我去西北帶回來的”

    ……

    等酒桌散了,楊小濤回到安排的房間。

    衆人都有工作,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所以都是請了假來的。

    尤其是張抗戰哥倆,楊小濤終於知道哥倆爲啥皮膚黝黑了。

    這整天在船上風吹日曬的,能好才怪呢。

    加上現在的都是大一點的炮艇,生活條件咋樣,大家心裏都清楚。

    能夠在船上堅持的,除了信仰,就只有心中的那團熱愛了!

    能夠來見一面,還是因爲張武這個“領導”的面子。

    好在倆人家都離着不遠。

    當然,兩人是被扶着上車的,沾座就睡那種。

    兩人的妻子也是工人,也要回到崗位上。

    於是一道回去,也有個人照料。

    回到屋子裏,楊小濤看着三個孩子已經睡下,冉秋葉正坐在一旁梳着頭髮。

    從火車上下來,還沒好好收拾收拾呢。

    楊小濤上前拿過梳子,站在冉秋葉後面輕輕梳着,“累吧!”

    “還行!”

    “對了,這是外婆他們給的禮物!”

    冉秋葉說着將身前的一個小盒子打開,裏面有兩塊手錶,還有一對銀鐲子。

    “手錶是大姨給的,我說咱都有,她說這是廠子裏的福利,非要給!”

    楊小濤看了眼手錶,滬上的防震表,知道大姨在手錶廠上班,這些東西相對來說容易些。

    當然,還花的工業卷和錢一樣不會省。

    “銀鐲子是外婆給的,說是,娘的!”

    楊小濤一愣,隨後看着小巧的鐲子,樣式古樸,表面因爲氧化有些發灰,應該是個老物件。

    “既然是娘的,你收好就行!”

    冉秋葉點頭。

    隨後兩人說了下接下來的安排,便上牀休息。

    ……

    “不能喝就別逞能!”

    另一邊,金萍萍扶着張武晃晃悠悠的進門,然後一頭栽倒在牀上。

    看着躺在牀上睜不開眼的自家男人,嘴上罵着,心裏卻是關心。

    “這,北方漢子,都這麼能喝?”

    張武有些喝斷片了,已經不記得喝了多少。

    只記得楊小濤端起酒杯,他這個長輩自然要端起架子,加上也有點好強心,不能丟了面子。

    人爭一口氣,更何況是在今個的場合。

    行伍當中,這點尤其看重。

    要不然,自家那倆小子能喝趴下?

    要不是,老丈人能扯開領子,一口悶?

    那都是強撐的啊!

    可看看楊小濤,自己這方接二連三的“陣亡”了,人家雖是一身酒味,卻能站能走,還是走直線的那種,這就讓他懷疑人生了。

    “這,小子,能夠走到今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武喝了口水,感覺嗓子裏好了點,一旁的金萍萍坐在牀上,點頭傷神。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一個半大小子,很小就沒了娘,又沒了爹,踏上社會不遭歷練能挺住?”

    “這都是吃苦遭罪磨礪出來的啊!”

    “你看,一比較,這抗戰哥倆還沒他穩重。”

    張武點頭,自家倆小子雖然在他們倆的棍棒下沒有長歪,但跟楊小濤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個人有個人的路吧,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武靠在牀頭上,然後將媳婦摟住。

    “不過,有了小濤這關係在,起碼這哥倆也多了條門路。”

    “呸,你這倒不憨了!”

    “嘿嘿,這叫大智若愚…”

    ……

    滬上,醫院!

    鄭朝陽離開金家所在的小區後,便帶着白玲和餘主任馬不停蹄的來到醫院,見到了已經恢復不錯的鄭朝山。

    “大哥,你覺得怎麼樣了?”

    鄭朝陽關心着,鄭朝山搖搖頭,“沒啥事了!”

    “真的?”

    “你忘了,我也是一個優秀醫生呢,我自己去病自己清楚!”

    “那就好!”

    鄭朝陽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到一旁的餘則成,開口介紹到,“這位是四九城的同志,餘主任!”

    鄭朝山看向餘則成,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俱是緊縮,給對方以熟悉的感覺。

    “你好,鄭朝山同志。”

    餘則成看過鄭朝山的資料,於是主動開口。

    “你好,我們在哪見過嗎?有種熟悉感!”

    餘則成聽了哈哈笑着,“你應該記錯了,我們沒有見過!”

    “不過,我也有種感覺,咱們是一類人!”

    鄭朝山認真看了眼餘則成,隨後點頭,然後俱都笑起來,這讓鄭朝陽跟白玲將目光放在餘則成身上。

    衆人見過後,鄭朝山靠在牀頭上,然後神色黯然下來,“候鳥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被刺?”

    “候鳥收到消息,前去接頭,然後就遭到了不測!”

    鄭朝陽坐在一旁,滿是懊惱。

    雖說候鳥的價值幾乎榨乾了,但誰說對方不會有點保留?

    這些人,從來都會將底牌用在最後時刻。

    “他最後見的人是誰?”

    餘則成在一旁詢問,鄭朝陽搖頭,“不清楚,只是收到對方的聯絡暗號,說是要求見面,提供幫助!”

    “然後再見面的時候被害了!”

    “候鳥有交代什麼嗎?”

    鄭朝山詢問着,一旁白玲開口,“候鳥最後只來得及說了高產兩個字,我們懷疑……”

    並且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鄭朝山並沒有急着搭話,對不瞭解的事情,他一般不發表意見!

    “哥,你那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朝山揉了揉眉心,這才說起那天發生的事。

    “這兩天,我去接小鳳放學回家,每次路過候鳥住處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個人在周圍徘徊。”

    “見過幾次,就感覺不對勁。”

    “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可就是有種感覺!”

    “你也知道,有時候,咱們這感覺,比眼睛看着都好使,所以我就留意起來。”

    “我原以爲是咱們的人,可對方的行跡明顯是在踩點,而且還是躲着人,這一看就不對勁。”

    “就在我準備探個究竟的時候,對方突然對我攻擊,好在我躲得快,加上周圍人多,這才留了一條性命。”

    “出手狠辣,是個高手!”

    “樣子看清楚了?”

    “四十來歲,個頭一米七上下,身體粗壯,穿着灰色短袖,短褲…”

    一邊說着,鄭朝山將枕頭邊的一張紙抽出來,“這是我根據回憶畫出來的模樣,不過對方應該進行過喬裝!”

    鄭朝陽看着紙上的素描,隨後遞給白玲,又皺眉道,“對方攜帶武器出現在周圍,估計是要對候鳥出手,可爲什麼要提前告訴候鳥任務?”

    “難道是,故意迷惑我們?”

    “迷惑我們什麼?”

    餘則成在一旁聽了,好奇問道。

    鄭朝陽解釋,“對方利用假消息來誤導我們,將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實則另有目標!”

    餘則成點頭,“有這可能!”

    “但楊小濤要來滬上的事情怎麼解釋?這個時間點,恰好合的上,巧合嗎?”

    “再者,另有目標,這個目標是什麼?”

    聞言,鄭朝陽沉默。

    “這位候鳥同志,可信嗎?”

    鄭朝陽看看白玲和鄭朝山,鄭朝山卻是點頭。

    “可信!對方已經證明過,而且,現在國內什麼情況他心裏清楚,根本沒一點希望。”

    餘則成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要麼對方故布疑陣,想要暗殺候鳥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從而達到其他目的。”

    “要麼就是,候鳥自己發現了什麼,對方不得已採取的滅口!”

    鄭朝陽點頭,“以我對候鳥的瞭解!”

    “候鳥這麼多年來,經驗豐富,而且小心謹慎,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小心翼翼。”

    鄭朝山肯定着,要不是最後候鳥主動聯繫他暴露了身份,他們也不會抓住,並策反他!

    鄭朝陽點頭,但總覺得裏面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勁。

    餘則成也看出來,但他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保護好楊小濤。

    至於抓捕敵人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強求。

    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能讓楊小濤幾人出事。

    “不管如何,要先保證楊小濤同志及其家人的安全。”

    “其次找到這個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揭開真相!”

    衆人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