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8 火葬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4205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怎麼樣,考慮下!”

    “我這也是爲你們着想。你看這段時間,你們肯定得忙着重建,可重建需要的物資不是小數目,而周圍的情況你也知道…”

    楊小濤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說着。

    而心裏面的主意越發確定。

    當初打算搞渦輪噴氣發動機的時候,楊小濤也想着找點專業的人幫忙。

    可細數下來,機械廠的人才確實不少,可都不搭邊啊。

    張冠宇,設計圖紙安排計劃是個高手。

    常明傑,現在重心都在機牀上。

    安仲生,人家是鍊鋼鍋爐方面的人才。

    至於剛來的劉向東,楊小濤也問過,在這方面並沒有涉獵。

    這些人算是楊小濤比較認可的人才,至於其他人,像陳斌逄國這樣的,純粹是從技術工轉過來的,讓他們搞維修在,若是做研究,那是難爲人了。

    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哪怕研究處的研發,裏面的人雖有長遠長進,但更多的還是依靠他,依靠他的系統。

    正是如此,楊小濤才感覺人才的匱乏。

    尤其是越高精尖的項目,越需要相關專業的人才。

    楊小濤不是沒想過去其他地方打打秋風,撿個漏啥的。

    但這年頭人才的數量是有限的,而且出名的早就名花有主了。

    要是去挖人,先不說人家給不給,起碼也要做好被割肉的心理準備。

    正是如此,楊小濤才決定自己幹。

    可現在,面前的這些人,不就是現成的嗎?

    有搞研究的,有搞技術的,連怎麼製作的都有。

    他又不是搞飛機,他只是做個發動機,工程量少多了。

    所以,這些人要是搞到機械廠,立馬就能上線啊。

    即便不是全部,幾個人總是可以的吧。

    於是,楊小濤便開始忽悠,不,應該是真摯的邀請起來。

    這邊楊小濤侃侃而談,一副爲你們好的模樣,張主任心裏卻是開始動搖起來。

    說起來,他們751研究所雖然掛着上面的牌子,但還是石城的本地企業。

    不過是上面安排任務,抽調力量後,他們完成任務而已。

    一切物資補助什麼的,都是由地方提供。

    這就很古代地方和中央的差距,其結果嘛,不言而喻…

    而且楊小濤說的也沒錯,現在的情況,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要是能夠去四九城…

    想到這裏,張主任覺得,這法子不就是借窩下蛋嗎?

    這樣自家研究所的任務也可以完成。

    還能解決當下的困境。

    到時候幫機械廠的忙,那權當是付房租了。

    張主任如是想着,至於楊小濤說的什麼發動機,他是真沒當回事。

    總不可能機械廠設計研究的,會比聯盟的還好吧。

    總不可能比集全國之力搞出來的設計還好吧。

    “估計是做研究,打基礎吧!”

    張主任如是想着。

    而這,也是知道這件事後,大部分人的想法。

    包括劉懷民,楊佑寧,陳宮等等…

    當楊小濤離開後,帳篷裏一片沉寂。

    陳沖漢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雖然說是來幫忙的,卻也得考慮領導的態度啊。

    尤其是這做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楊小濤這傢伙放着自家上級的面挖人,自己要是同意了那不是打領導的臉嘛。

    可要是說不去,領導會不會覺得自己做作,畢竟眼下情況,明顯是睜眼說瞎話啊。

    “老陳!”

    就在陳沖漢尷尬不知道說啥的時候,張主任突然開口。

    “主任!”

    “老陳,我想好了,到時候,你帶四五個人,跟着楊總去四九城…”

    “不是,主任,我不是那意思…”

    “什麼那意思,你聽我說完。”

    張主任打斷陳沖漢的話,隨後將借窩下蛋給房租的事說了一遍。

    而且還越說覺得越有理。

    “革命工人是一家,大家何必分的那麼清呢!”

    “咱們要有大局觀,要站在革命發展的道路上看待問題。”

    “更要發揚團結友愛的精神,所以…”

    陳沖漢躺在牀上,看着面前滔滔不絕的張主任,突然覺得說話的態度,怎麼跟楊小濤那麼像呢?

    四九城,四合院。

    就在山城雨水不斷的時候,這裏的夜空同樣被陰雲佔據。

    不同的是,這一天下來都是如此,卻不見半點雨星。

    中院裏。

    秦淮茹跟傻柱坐在桌前,易中海跟一大媽坐在對面。

    四個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誰也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造成這樣的原因,還不是因爲賈張氏的事鬧的。

    地震那天,賈張氏嚥下最後一口氣。

    本來按照商量好的劇本,賈家的房子也到手了,家裏的東西也成了自己的,可謂是將最後一點價值榨乾了。

    所以,幾人商量着一切從簡,也別整什麼白事了,就跟棒梗那樣,儘快完事。

    省的夜長夢多,搞出什麼幺蛾子。

    可誰想到碰到了地震,還偏偏卡在秦淮茹說那句,老天爺不開眼…

    然後,老天爺就開眼了。

    不僅地震了,連他家的房子都被震裂了。

    這種無形中的恐懼,讓她不敢再隨便說話。

    或許,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老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想到這,秦淮茹的手指不由得攥緊,腦海中最後的畫面再次出現。

    “淮茹…”

    “你,你…”

    牀上,賈張氏喉嚨嘶啞,兩個鼻孔裏都往外流着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身後一大媽嚇得立馬離開,易中海這時候也不敢靠前。

    秦淮茹也想着離遠點,卻是賈張氏迴光返照,一把抓住胳膊硬是拉到牀頭,任由鼻血流進嘴裏,將牙齒染紅。

    張開嘴的時候,如同嗜血的惡鬼,就在秦淮茹臉前。

    “你,要是敢生孩子,把房子,給了別人!”

    “我,我,我們賈家,在地下詛咒你,不得好死!”

    啪嗒

    抓住秦淮茹的手掉落下來,然後賈張氏瞪大眼睛,躺在牀上。

    意識彌留之際,她的眼前突然出現曾經的畫面。

    那裏面,早已死去的聾老太太坐在桌前將一根繡花針捏在手裏,插進一個棕色瓶子裏沾了沾,隨後起身離開。

    畫面一轉,聾老太太坐在地上,手上的繡花針掉落一旁,目光驚恐。

    再一轉,自己出現,撿到了繡花針,隨後…

    她明白了。

    自己是被聾老太太下毒啊!

    自己,死的真冤啊…

    “淮茹,淮茹…”

    耳邊突然傳來易中海的聲音,秦淮茹打個激靈,忙回過神來。

    “一大爺。”

    “淮茹,你沒問問賈家那邊的情況?”

    秦淮茹聽了,隨後搖頭。

    “我讓人幫忙帶信回去了,也找的同族人。”

    “但現在,沒個人過來!”

    秦淮茹說完,臉色尷尬。

    自從地震之後,現在已經是五天了。

    按理說,三天的時候,就該出靈了,讓賈張氏入土爲安。

    可現在好,消息傳出去了,都過了這麼多天,也不見來人。

    起初她還以爲是地震的緣故,大家都忙着收拾,沒空過來。

    可這會兒四九城周圍都安頓下來了,明天眼瞅着是第六天了,可不能再等了。

    一旁的傻柱聽到這話,嘴一撇,不屑的說着,“瞧瞧,一大爺,我說什麼來着。”

    “這羣土冒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上次賈東旭的時候就是奔着吃來的,這次好了,人直接不來了。”

    “還有棒梗,要不是我跟一大爺兩人送回去,連祖墳都進不去呢。”

    “不過要我說啊,這都是賈張氏自己造的孽,要不是她做人小心眼,貪便宜…”

    傻柱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說着,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根本不管秦淮茹的感受。

    易中海聽了默不作聲。

    這幾天的事情有點多,白天還要跟着街道辦去幫忙,晚上回來還要操持賈張氏的事。

    不過,從賈張氏這事上來看,賈張氏出殯,結果賈家村裏沒人來不說,村裏更沒人幫着張羅這事。

    歸其原因,還不是賈家斷了香火。

    棒梗沒了,賈家沒了男人,就沒了摔盆子的人。

    或許,在村裏人心中,老賈這一支,已經算是絕了。

    村裏人誰會上趕着來湊這熱鬧?

    何況賈張氏平日裏不爲人緣,跟村裏不走動不說,更是一身臭毛病。

    誰喜歡跟這樣的人來往?

    生前不做人,死後就別想着人幫忙!

    這就是現實。

    同時,這也讓易中海明白,自己無兒無女的,跟賈張氏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要是沒有人給他養老送終,估計自己死了也就是一卷席送到亂葬崗的事。

    所以,眼前傻柱跟秦淮茹,就是他們老兩口的機會。

    “行了,柱子,你啊,就少說兩句!”

    一大媽在一旁打斷,“再怎麼說,人死爲大,注意點!”

    傻柱努努嘴,覺得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得嘞得嘞,我不說,不說了還不成!”

    說完側着身子,把腿擡起搭在椅子上,拍着小腿,腦袋一上一下,就差嘴裏唱兩句戲文了!

    “淮茹,這事也不能老是這樣啊。這天馬上熱起來了,還是得讓她早點入土爲安啊!”

    一大媽苦口婆心的說着,秦淮茹聽了點頭。

    夜成夢多,一個死人在家門口,晚上她也不敢睡啊。

    就是院裏人也有微詞,搞不好就是民怨啊!

    但要說怎麼處理,她心裏也沒注意。

    她倒是想着將賈張氏棺槨送回去。

    可這一路上,花錢僱人吧心疼錢。

    自己擡吧,說實在的,賈張氏真的沉,就傻柱易中海兩人也沒那勁。

    至於找院裏人幫忙,要是不給錢,那也得有那個臉啊。

    秦淮茹心理悲苦啊。

    這一年下來,接連送走了棒梗,又送走了賈張氏,怎麼說都是親人啊。

    怎麼就這麼難啊!

    “一大媽說的對,時間長了,這味兒啊…”

    傻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目光看向自家方向,賈張氏的棺材還在門口呢。

    這要是不趕緊送走,他怎麼回家睡覺?

    怎麼跟秦淮茹羞羞?怎麼要上孩子?

    說了半截子話,但幾人都聽出話裏的意思。

    “要不這樣,我這有個想法,你們看下行不行。”

    傻柱突然心頭一動,忙開口說道,“那啥,這幾天我跟一大爺不是幫忙清理嘛,就聽說這次那些死的人可以統一火化!”

    “火化?火葬?”

    易中海驚叫起來,很是驚詫。

    就是秦淮茹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年頭,雖然有人提出過火葬,但主流意識還是就行土葬。

    而且國家也沒有這方面的強制要求,要是家裏有的選擇,沒人願意去燒成灰。

    幾人面面相覷,易中海更是不停咳嗽,想到自己要是沒了,到時候,傻柱會不會也給他來一把火?

    登時,易中海打個寒顫,看向傻柱的目光有些不善。

    傻柱卻是渾然不覺,“你們看,這一燒,然後取出那點灰灰,放個盒子裏在裝在棺材裏,這一弄,多輕啊。”

    “到時候我去煤站找輛拉煤的地排車,往村裏一鬆,這事不就結了嘛!”

    傻柱說的頭頭是道,很是起勁,連後面的安排都想好了。

    易中海氣的是直哆嗦,只感覺今天的賈張氏就是明天的他。

    可不等他開口反對,一旁的秦淮茹猛地站起來。

    “柱子說的對,我看就這樣辦!”

    瞬間,易中海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而一大媽,也是一副驚駭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