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3 論跡不論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4209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傍晚時候,傻柱拖着一輛地排車,慢騰騰的往四合院走去。

    車上,賈張氏躺在上面,沒有鋪棉被,冰冷的牀板比起派出所裏的還冷,腦袋疼的眼睛看事都模糊,嘴裏不時發出嗚嗚聲。

    聽到身後的聲音,傻柱努着嘴,一步步的拉着。

    心裏除了恨不得這老婆子趕緊去死,害得他誤會自家媳婦不說,還要回來伺候着。

    他連自家老孃都沒這樣伺候過。

    要不是爲了房子,他能受這委屈。

    想到這裏,他又盤算着今後怎麼休息。

    這段時間他跟秦淮茹住在賈家,那是在一張牀上。

    這賈張氏要是回來了,難不成他們仨再加上倆孩子擠在一起?

    ‘不行就讓賈張氏去一大爺家。’

    傻柱這樣想着,正好讓一大媽伺候着,三個老人在一起也能作伴。

    這樣想着還真不錯。

    而且一大爺過了年估計就得回鄉下了,這樣更是方便。

    當然前提是這老婆子能挺到那時候。

    反正他是不想跟着老婆子住一起。

    渾身髒臭不說,還整天嗚嗚咽咽的,聽着就喪氣。

    想到這裏,傻柱不禁又懷念起自己曾經的房子。

    這麼久了,房子上的封條都變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給他。

    要是有房子,自己何至於此啊。

    想到這裏,傻柱又想起自家老爹何大清。

    心裏雖然埋怨,要不是他自己這房子也不會被查封。

    當然,這背後的原因他懶得去管,反正現實就是這樣。

    想到何大清,傻柱突然又想起何雨水。

    雖然早就說斷絕關系了,可畢竟是血濃於水,兩人也是相依爲命過。

    ‘唉!’

    ‘找個時間,還是去看看吧。’

    傻柱心思萬千,聽着哎呦哎呦的聲音,不由得加快步伐。

    後面,秦淮茹卻是精神飽滿。

    看着前面賈張氏半死不活的模樣,聽着若有若無的聲音,並沒有覺得厭煩,反而感覺這樣挺好的。

    伸手摸了摸胸口的那份文書,秦淮茹總算有種安心的感覺。

    心裏打定主意,等有時間,一定要去街道辦,儘快將房子的事落實下來。

    反正房本就在自己手裏。

    三人一路順利來到四合院大門口,隨即在傻柱的幫助下,賈張氏被背進了中院。

    “淮茹,送哪去?”

    傻柱說着目光看向一旁的一大爺家。

    這一下,秦淮茹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打算,不過心裏面早就將原本的賈家當成了秦家,這會兒也有些猶豫不決。

    “我,我要,回家。”

    賈張氏看到傻柱不動彈,趴在脖子後斷斷續續的說着。

    傻柱卻是不聽,在院子裏看了又看,不見易中海出來,便直接揹着賈張氏往易中海家裏走去。

    身後,秦淮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有傻柱在,這些得罪人的事,就不用她出面了。

    院子裏。

    三大媽正跟冉秋葉說着話,身邊還圍着許多院裏人。

    馬上過年了,街道辦也有任務下發到各個大院裏。

    三大媽這次過來跟冉秋葉商量院裏過年的裝扮,這是她家老伴交代的問題。

    若是楊小濤在家,也用不到她,可楊小濤不在家,跟冉秋葉打交道的話,還是三大媽出手的好。

    冉秋葉對院裏怎麼佈置沒啥意見,兩人說着話,就看到傻柱揹着賈張氏進了中院,然後在院子裏站了會兒,直接背到易中海家去。

    衆人看了,都是驚訝萬分。

    賈張氏竟然出來了,這也行?

    可下一秒,就看到傻柱跟秦淮茹走出來,然後往賈家走去。

    至於賈張氏,沒見人影。

    衆人頓時明白,這是,將賈張氏安置在易中海家裏了啊。

    衆人面面相覷。

    這傻柱秦淮茹,當真不爲人子啊。

    “我去打聽打聽,這什麼事啊。”

    三大媽看不過去,隨即往外走。

    冉秋葉想起楊小濤的囑託,這院裏賈家的事、跟秦淮茹有關的事,都別管。

    愛咋地咋地吧。

    轉身招呼翠平往屋子裏走去。

    “翠平姐,這次過年就在這過吧,你回去一個人多冷清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家那死鬼還不知道跑哪裏去快活了呢”

    兩人往屋子裏走去,院子裏石頭愣着端午一羣孩子追逐打鬧。

    一旁,小當領着槐花羨慕的看着。

    阿嚏

    阿嚏~

    餘則成感覺鼻子有點癢癢,不住的打了兩個噴嚏。

    一旁小波也揉了揉鼻子,這打噴嚏有時候也會傳染的。

    自打過了淮河一線,這火車裏的溫度是越來越低。

    在滬上的時候,穿個厚點的外套,在屋子裏還覺得熱。

    現在套上棉襖了,也不覺得暖和。

    “主任,這次回去可以放個假了吧。”

    小波笑着問道。

    餘則成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默默點頭。

    “應該是可以吧。”

    嘴上這樣說着,心裏卻是沒底。

    滬上的一切,他雖然沒有參與主體行動,全程都是打醬油,負責支援的。

    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尤其是最後時刻,王聞怒吼中透漏出來的信息。

    顯然,對方是被算計了。

    這樣的人,竟然也有被算計的時候。

    那算計他的人會是什麼人?

    宋濤?

    餘則成在心裏面否定。

    不是他看不起宋濤,而是他瞭解宋濤的行事作風,這種算計不僅要把握住人性的弱點,更要有強勢的手腕,充分的自信。

    三者缺一不可。

    或許,曾經自己在地下活動時,危機下爆發出的潛能可以做到。

    但現在嘛,他的精力跟不上了,想要做到,很難。

    那不是宋濤,背後的人又是誰?

    用如此簡單的方式,做到一箭三雕,輕而易舉的破局。

    這人

    餘則成想到一個人。

    那家夥,年紀輕輕,心思深沉。

    還真可能。

    想到這裏,目光看向走廊的盡頭,充滿疑惑,不解。

    火車呼嘯着,穿過冰雪,穿過黑夜。

    過了泉城,車上的人明顯少了許多。

    楊小濤身邊的座位也空出來了。

    於是旺財就趴在裏面,成了楊小濤的枕頭。

    一人一狗就這樣一路睡着,睡到了四九城。

    等楊小濤迷糊着醒來的時候,車子正在進站。

    外面,漆黑一片。

    不遠處站臺上的燈火若隱若現。

    “到了!”

    藉着越來越近的燈光,楊小濤看了下時間,凌晨兩點。

    “這速度,真是喜人啊。”

    吐槽一下火車的速度,這從滬上過來,竟然要來兩天多。

    幸好回來了。

    臘月二十八。

    趕上除夕了。

    旺財從座位上跳下去,渾身抖動着,活動筋骨。

    車廂裏人不多,都在收拾行李,準備下車。

    楊小濤跟着排好隊,準備下車。

    只是回頭的瞬間,正好跟餘則成目光碰撞在一起,隨即兩人都笑笑。

    沒有招呼,轉瞬間回頭,下車。

    哪怕兩人住在一個院裏,也沒有一起往回走。

    “楊隊!”

    剛出了月臺,楊小濤就看到在一旁等候的王浩。

    “早來了?”

    楊小濤上前,將行李扔進車裏。

    “一點的時候剛過來,今晚上我夜班,正好。”

    兩人上車,楊小濤坐在副駕駛上,旺財趴在後座。

    “最近工廠忙啥?”

    王浩開着車往四合院走去。

    “這不是升級了嗎,劉書記楊廠長他們整體忙的不着地,上面的領導首長也不時的下來,對了,樑隊這段時間也忙的不着地,好像說是什麼訓練的事。”

    楊小濤活動身子,“訓練?這都快過年了,還訓練啥?”

    “不知道,好像是前幾天跟西北二廠方亮傳來的消息,打那後,樑隊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待了大半天,然後就出來跟變個人似的。”

    王浩想起當時看到的模樣,樑隊那一副明明很興奮,卻又努力壓制的樣子,原以爲是什麼好事。

    結果

    結果兄弟們第二天就被狠狠操練起來。

    幸好他還有別的任務,不然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穩。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來到了四合院。

    黑夜裏,大門外黑漆漆的。

    不過大門沒關,興許是知道他要回來,給留着門。

    “楊隊,我幫你拿東西吧。”

    楊小濤揮手,“不用,到家門口了,這點東西不算啥。”

    “對了。”

    楊小濤從口袋裏拿出兩盒煙,“回去給兄弟們。”

    “好嘞。”

    王浩也不推辭,平常這種事早就習慣了。

    大家也都知道自家的楊總出手大方,這也是衆人願意親近楊小濤的原因。

    年紀相仿,有啥好事都更沾光,誰不樂意?

    “對了,楊隊,我聽說明天工廠要開大會,發福利,您可早點休息啊。”

    楊小濤點頭,這也是每年的正常操作。

    只是今年事情多,這才推到現在。

    不過這樣也好,今年二十九除夕,明天發了福利,後天過年,大家都熱鬧熱鬧。

    只是想到接下來面臨的應酬,楊小濤又有些頭大。

    今年肯定比去年更熱鬧啊。

    推開大門,楊小濤讓旺財先回家去,然後就在大門口吸着煙,等着。

    沒一會兒,又一輛吉普車停下,一道人影往這邊走過來。

    “老餘!”

    餘則成看到楊小濤在門口也不意外,上前兩步。

    “快,給我看看。”

    “幹啥?”

    不等楊小濤再寒暄兩句,就看到餘則成靠前,楊小濤還以爲跟他說滬上的事呢。

    “我這次回來匆忙,救救急。”

    楊小濤翻個白眼,“我說你在車上對我使眼色是幹嘛呢,原來是這個啊。”

    餘則成也不搭理楊小濤,從楊小濤帶回來的禮物中挑選幾件,這才心滿意足的說着,“這不是走的匆忙嘛沒來記得準備。”

    “正好你拿這麼多東西怪累的。”

    “得了,就這幾樣,能交差了。”

    餘則成滿意的笑着,楊小濤無奈搖頭,“累個頭,我這都到家了。”

    “哎哎,這是給我媳婦的雪花膏,你別都拿走啊,好歹給我留一個啊。”

    “你,你這純屬打劫啊,等明天跟翠平姐說說,看你這年怎麼過。”

    “嘿,你要是這麼說,那咱們可得好好算算了。”

    餘則成笑眯眯着眼,一臉的不懷好意。

    “得了得了。”

    楊小濤一看他這樣,就心知沒好事,乾脆別讓他說了。

    “哈哈哈,就是吧,我這辛苦的去趟滬上,你總得給點辛苦費吧。”

    “我信你個頭。”

    兩人拿起行李,往裏面走去。

    “我說,你這些天去哪了?”

    “嗨,直接跑到大南頭了,粵府,知道不。”

    餘則成勾着楊小濤的肩膀,“我跟你說啊,那裏可真不錯,冬天不冷不熱的.”

    兩人過了垂花門進入中院,就看到楊家院子的燈還亮着,院子裏旺財正跟黑妞轉着圈,身邊的小旺旺也在搖晃着尾巴。

    “我先回去了,咱們明天見啊。”

    說完,楊小濤拎着東西往院子裏跑去。

    餘則成在一旁看着楊小濤的背影,突然嘴角揚起。

    甭管這次事情是不是他,最起碼,在他看來,楊小濤做到事,沒有危害到革命,危害到人民的利益。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他自己也不是完人,何必苛責別人呢?

    想通後,餘則成也快步往後院跑去。

    ‘翠平,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