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1 陰魂不散

    四九城，西花園。

    冉秋葉站在門口向大姐告別。

    她這次來，主要是來彙報下工作。

    這是鄉村學校的第一年，她便想着，邀請大姐前去看一看學校的情況，順便讓孩子們見一見大姐。

    卻不想大姐搖頭，說這麼冷的天就別讓孩子們出來挨凍了，等天暖和了再去。

    “大姐，外面冷，您趕緊回屋吧！”

    大姐聽了卻是上前給冉秋葉緊了緊圍巾，她比冉秋葉矮一頭，伸手的瞬間，一頭斑白的髮絲出現在冉秋葉眼前，讓冉秋葉一陣心酸。

    雖然大姐沒有任何工作，職位，甚至只需要待在家裏就能享受不菲的津貼。

    但冉秋葉卻是清楚，面前的人操的心遠比普通人家的老婦人要多。

    甚至，每個月的津貼都會拿出來一大半交給她，用來補貼那些地方的學校。

    這樣的大姐，她豈能不愛？

    “路上慢點！”

    “以後學校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還有，不要管那些人怎麼說，咱們只管做事就好！”

    “還要教導好孩子，一切都以學習知識爲重，學好知識才能建設國家啊。”

    “等辦學的經驗起來，等人民的生活富裕了，咱們還要開更多的學校。”

    “對了，你也要關心家庭，我上次聽小濤說，明年孩子要上學了，以後可得照顧點家庭…”

    大姐就跟家裏老人似的嘮叨着，冉秋葉在一旁點着頭。

    “大姐，我知道。”

    “您也要保重身體啊！”

    “好好，走吧，快回去吧，家裏孩子老人等着呢，對了，替我向你外婆他們問好！”

    冉秋葉點頭，就要往外走。

    只是走了兩步想到什麼，又轉身回來。

    “大姐，過兩天元旦，機械廠要組織一場文藝匯演！”

    大姐點頭，這件事全四九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想不知道都難。

    而且他家的那位也說了，一機部搞的這事，背後像是有高人指點似的。

    具體是誰，她懷疑是戴眼鏡的那位。

    那可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不過這樣也好，有人能在這四九城打打擂臺，總比被一家獨大的好。

    起碼，這些工廠是真的辦實事。

    “大姐，有個節目，您可以去看看！”

    “這是機械廠自己排的，叫，十送紅軍！”

    “十送紅軍？”

    大姐微微動容。

    當年，她也是跟着隊伍爬雪山過草地的。

    那段歲月，不敢碰觸，因爲刻骨銘心。

    大姐並沒有明確回覆，只是點頭，而後冉秋葉卻是離開。

    等冉秋葉離開後，大姐的內心再起波瀾。

    紅軍！！！

    十送紅軍。

    她覺得，可以跟老伴說說，去看一看！

    冉秋葉離開西花園後，便騎上自行車往冉家走去。

    最近四合院裏是雞飛狗跳，後院秦京茹跟許父許母死磕起來，雖然晚上不敢鬧騰，怕被工人同志揍，但白天隔三差五的就去吵吵。

    這起初院裏人還覺得，看戲還有點意思，但時間長了，次數多了，衆人也覺得乏味。

    就是院裏的大爺閻阜貴，剛開始的時候還去後院調解下，連街道辦都來過兩次。

    但，還是那句話，次數多了，大家也不當回事了。

    只是後院的爭吵都讓院裏不得安寧。

    就是看書，也看不進去了！

    至於中院，自打易中海被接回來院子裏就怪怪的。

    尤其是賈家跟易中海家。

    總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平常看到易中海出門，也跟院裏人打招呼，只是多了份生疏。

    院裏的孩子也不喜歡靠近，感覺更像是個局外人。

    至於前院，三大媽最近忙着給閻解成找媳婦，結果高不成低不就的，閻解成那樣連個工作都沒有，也是鬧得雞飛狗跳。

    院裏太折騰，白天冉秋葉就帶着崔女士去冉家大院，正好讓冉母陪着。

    大雜院裏的人沒那麼多狗屁倒竈的事，去了幾次，崔女士反而更喜歡在大雜院裏待着。

    另一邊。

    楊小濤離開機械廠後，轉頭去了供銷社。

    回來一趟，給家裏買點東西，順便做頓好吃的。

    於是，楊小濤拎着買來的糕點瓜子，還有從空間裏兌換出來了的豬肉，羊肉，準備回家吃個火鍋。

    只是回到四合院時，這才發現家裏竟然沒人。

    連狗都沒有！

    問了下劉玉華，這才知道，原來是冉秋葉領着去了冉家，這幾天都這樣，不過晚上應該回來。

    楊小濤想了想，便在家裏生火燒水，將屋子裏暖和起來。

    估計冉秋葉她們會在冉家吃飯，楊小濤便沒了做飯的心思。

    正好帶着東西去丈人家，又拎着兩瓶酒出了門。

    只是剛出門，就看到易中海坐在家門口，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各自挪開。

    楊小濤雖然心裏有些好奇易中海怎麼回來了，卻也沒多想，反正回不回來，這四合院也不是以前的四合院了。

    等出了前院大門，楊小濤便開車往冉家走去。

    易中海見楊小濤拎着酒菜離開，不用想就知道去哪。

    又想到楊小濤的外公外婆，還有冉秋葉的父母，跟着楊小濤那是沾了光啊。

    就是同院子裏的人，也得到了實惠。

    慢慢的低下頭，心中憂慮着接下來的生活。

    這段鄉下的日子，跟着村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了那麼多勾心鬥角，身體雖然一天比一天差，但精神頭卻是好了許多。

    若不是鄉下的日子太苦了，他還真不想回來。

    可一回來，面臨的現實又擺在眼前。

    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

    城裏的供應糧倒是有，但那點根本不夠一家人吃的。

    哦

    現在的一家人可多了，不僅他們老兩口，還有傻柱一家四口，不，還得加上賈張氏。

    這麼多人，那點供應糧根本不夠吃的。

    至於進項，也就傻柱給人做席面掙得。

    但那點東西不穩定，碰到逢年過節喜慶日子，開張了有了生意自然能掙到錢。

    但到了淡季，掙不到錢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

    貧困潦倒，便是如此。

    “得找個靠譜的事做啊！”

    易中海看着雙手，要說這些年最大的倚仗就是自己的這雙手。

    以前在機械廠，他的手藝不說數一數二，那也是前幾的大師傅。

    手上本事硬着呢，自然不愁沒進項。

    可現在，自己連工人都不是了…

    怎麼辦？

    目光看着遠比黑下來的天空，腦子裏逐漸放空。

    楊小濤離開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易中海心裏頭原本被淡忘的悔恨，不知何時涌出心頭。

    若是當初自己對他好一點，是不是今天會變個樣？

    長嘆一聲，收回心思，繼續想着出路。

    “一大爺！”

    耳邊傳來清脆的響聲，易中海目光收回，然後看向聲音處。

    “京茹啊！”

    易中海看到穿着小花襖的秦京茹，心裏頭又嘆息一聲。

    傻柱，這傢伙的命，也是夠苦的！

    “一大爺，我，我家裏沒吃的了，想來借點棒子麪！”

    秦京茹看着屋裏正在忙活的一大媽，上前小聲問着。

    易中海聽了，目光在秦京茹身上掃了一遍，是個能生養的，傻柱少了一個都能懷上，自己這短了一截應該也可以吧。

    只是，他心裏也清楚，現在可不是時候。

    尤其是家裏沒個男人，又沒有離婚，這時候，即便是兩人願意，也不敢啊！

    “你進去跟一大媽說吧！”

    易中海壓下心頭的盤算，繼續想着未來的打算。

    ……

    開車來到冉家的大雜院前，楊小濤拎着東西往屋裏走去。

    這時候，天已經黑透，周圍家裏都冒氣了炊煙，楊小濤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冉紅兵領着端午在院裏折騰，見了楊小濤兩人一愣，隨後麻溜點跑進屋裏。

    “媽！”

    楊小濤進屋看到竈臺前正在忙活的冉母，早就聽到了動靜，見到楊小濤也沒意外，只是心疼楊小濤又亂花錢，買這麼多東西。

    要不是崔女士在這，當場少不得嘮叨兩句。

    屋子裏崔女士也走出來，領着兩個雙胞胎，臉上笑着。

    楊小濤將東西放下，上前將倆閨女抱起來，隨後笑道，“爸沒回來？”

    “沒，前天回來一趟，說什麼又有任務，這幾天忙！”

    “咱們不用管他，愛回來不回來！”

    冉母說着，一旁的崔女士也笑着，“這話說的對，這些男人不用管他！”

    楊小濤無奈搖頭。

    另一邊，冉秋葉正在給冉心蕊補習功課，楊小濤抻頭過去跟兩人打招呼，結果冉秋葉回頭瞪了眼，冉心蕊眼睛有些紅，見此楊小濤立馬退出來。

    “啥情況？”

    冉紅兵被楊小濤揪過來問着。

    “姐夫，二姐沒考好！”

    冉紅兵小聲說着，還生怕被人聽到。

    “沒考好？考了多少？”

    “反正就是沒考好，聽說只考了個全班第三，被大家教訓呢！”

    楊小濤翻個白眼，“第三還不好啊，你大姐，太吹毛求疵了！”

    “對對，就是愛吹毛！”

    冉紅兵一副肯定的點着頭，楊小濤樂了，“你呢？考了第幾？”

    聞言，冉紅兵臉色一跨，準備跑出去。

    “他啊，連前十都沒進！”

    身後傳來冉秋葉的聲音，楊小濤分明感覺到冉紅兵打了個哆嗦，隨後一溜煙的跑出去。

    楊小濤回頭，看到冉秋葉一副嚴師模樣，再搭配上那一身緊身的毛衣，高挑的身材，突然有些心動。

    “這小子，在學校裏整天胡鬧！”

    “等明天在跟他算賬！”

    屋子外，冉紅兵聽到後立馬苦着臉。

    回頭看了眼，正好跟楊小濤對上眼。

    “姐夫，趕緊把大姐帶走吧！”

    噗嗤

    楊小濤笑了下，冉秋葉眼睛瞪過來，然後又瞅着冉紅兵。

    “你，就作吧！”

    這時候，冉心蕊從屋裏出來，見到楊小濤問了聲姐夫，然後紅着眼跑到竈臺前幫着燒火。

    楊小濤點點頭，心裏想替她說句話，“其實，第三也很了不得了！”

    “當年我在學校裏還沒進過前十呢！”

    冉心蕊在一旁點點頭，興致不高。

    一旁冉秋葉往屋裏打個眼色，楊小濤知道還有別的事。

    “咋了！”

    楊小濤抱着孩子來到屋裏，見冉秋葉神色凝重，隨後問道。

    冉秋葉看了眼外面，隨後說道，“心蕊在學校裏參加了社團。”

    楊小濤眉頭皺起，初中生參加社團也不是什麼事，但被冉秋葉說起來那肯定有問題。

    “要是一般社團也沒什麼，但這個社團竟然要號召她們去農村。”

    “去農村？幹什麼？種地？”

    “對！不僅種地，還要監督農村的革命精神建設，要爲民做主…”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