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0 沒錢怎麼辦?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3937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楊小濤騎自行車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天還亮堂着。

    最近這段時間,楊小濤是按時下班,然後要麼是去菜市場買菜,要麼就去釣魚。

    院裏的人也都習慣了,反正看着楊小濤,總覺得生活的節奏都在變慢。

    此刻,楊小濤的自行車車把上左邊掛着一隻大公雞,兩條腿被綁着,翅膀因爲長時間倒空,有些垂落,卻也不時撲騰兩下,做着最後的掙扎。

    另一邊掛着三條排骨,繩子穿着,上面的肉不多,卻也讓人好一陣眼饞。

    後面車座上還有兩顆白菜,用草繩捆着。

    這一路上回來,可是讓不少人眼睛裏透着羨慕的光。

    只是看清是楊小濤後,這種羨慕就變成了理所當然。

    甚至有些人感慨,能掙就能花。

    能花越能掙。

    這些,楊小濤都習以爲常,甚至這樣做,才算是正常。

    掙了錢不就是花的嗎?

    何況自己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一大家子呢。

    一邊騎着自行車,楊小濤心裏還在感慨着物價的穩定。

    都過去好幾年了,一隻大公雞還是原先的價格,一塊五。

    他記得當初跟冉秋葉認識的時候,去菜市場也是買了一隻大公雞,那時候就是要價一塊五。

    這要擱在後世,估計不翻倍怎麼也得漲到兩塊。

    當時冉秋葉還跟買雞的人費了一通口舌,不僅講下來兩毛錢,還讓人送了一把幹蘑菇。

    想到這裏,楊小濤臉上就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往事一幕幕,從相見到相識,從一個人到現在的一家子,從四合院的小圈子,到現在機械廠的大圈子,乃至憑藉機械廠的平臺交流到更多的人。

    楊小濤有種滿足感,甚至有種爲自己驕傲的感覺。

    一路走來,自己的生活越來越好,關心自己的人,也越來越多。

    自己也更深切的,融入到這個世界。

    楊小濤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辜負這次機會。

    他要讓自己周圍的人,越來越好。

    四合院前大門。

    楊小濤還沒進屋,就看到閻阜貴笑着走出來,然後樂呵的來到楊小濤跟前。

    “小濤,今晚來家裏喝一杯?”

    楊小濤停住車子,打量起閻阜貴,若是以前,估計是看到楊小濤手上的大公雞起了算計的心思。

    但現在嘛,就是讓他算計,他都得把話放嘴裏嚼一嚼,想想後果。

    今天這話說出來,肯定是另有其事。

    “閻大爺,您今個遇到啥喜事?”

    楊小濤清淡的問着,閻阜貴扶着眼鏡繼續笑着,“嘿,這不是家裏老大找了個人,今天女方家人過來看看,我想這院裏你地位最高,又幫了解放這麼大的忙,就想讓你過來坐坐。”

    楊小濤恍然,原來是這事。

    這閻解成跟於莉離婚一年多了啊,原以爲兩人都等着對方。

    畢竟原著裏,兩人可是沒離婚的,最後也混到大團圓裏。

    所以楊小濤總覺得倆人還會在一起。

    卻不想,現在閻解成竟然放棄等待了?

    怪不得前兩天聽劉玉華說,三大媽跟街道裏的三姑來往走動,原以爲只是家裏老人着急了,卻沒成想還真給閻解成說成了。

    “不等了?”

    楊小濤問了一句,閻阜貴臉色尷尬,然後無奈說道,“這不也想着複合嘛!”

    “可人家上個月已經結婚了。”

    “咱這邊也沒必要寒顫了,趁着年紀還行,趕緊再找一個。”

    說起話來,閻阜貴對閻解成跟於莉離婚這事還是頗有微詞的。

    在他心裏,於莉這個兒媳婦做的很好。

    要模樣有模樣,還是工廠的女職工,還願意跟閻解成一起住在小房子裏,裏裏外外照顧的也不錯。

    更重要的是每個月多少都會交掉錢。

    比起院裏冉秋葉這樣的差一點,但起碼比起什麼秦淮茹秦京茹的,要好多了。

    可以說,娶了於莉,就是閻解成的福氣,也是閻家的福氣。

    可惜,自家兒子不爭氣,這麼好的媳婦都給弄丟了。

    唉!

    楊小濤聽了反應過來,雖然跟原著不同,但因爲他的到來,不同的事多了去了,這只算是小事。

    何況,這事跟他有啥關係?

    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也沒打聽女人的事,卻是不想摻合進去。

    “三大爺,今晚我家裏也有人來,就不過去了。”

    說着楊小濤目光撇過閻阜貴家門,然後擡起手上拎的東西,客氣拒絕着。

    閻阜貴讓他過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給閻解成站臺。

    以他在這四九城的地位,估計女方家長聽說了,十有八九會同意。

    畢竟一個院裏的,有個能人,一些事情辦起來也方便。

    可他跟閻解成熟嗎?

    頂多算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隔壁鄰居。

    而且這種事,不應該閻解成自己出來嗎?

    讓老爹打頭陣,呵呵。

    再說了,他跟閻家也就是正常的鄰裏關系。

    說白了,還不如跟中院王家的關係親呢。

    見楊小濤開口拒絕,閻阜貴心裏也是一嘆,知道自家老大,還是不成器啊。

    “那成,等過後擺兩桌,再請您喝一盅。”

    閻阜貴假忙笑着,楊小濤這才點點頭,趕着自行車往中院走去。

    楊小濤走後,三大媽端着水盆走過來,“當家的,他同意了?”

    閻阜貴嘆息着搖搖頭,“沒有,他今晚不過來了!”

    “哎呀,這,這怎麼不過來了?咱們可是跟人家說好了的!”

    “這可怎麼辦啊!”

    話音落下,門口閻解成目光中閃過一抹失望。

    他也想趁這次機會跟楊小濤緩和下關係,到時候自己伏低認錯,說兩句客套話。

    相信以楊小濤現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跟自己一般見識。

    到時候,女方家人見了楊小濤這號人物,這次相親肯定能成。

    而且關係好了,自己也可以讓楊小濤安排個工作,這種小事,完全就是楊小濤一句話的事。

    他可是聽說了,楊小濤讓好幾個人進了機械廠,就在後廚裏,還是正式的編制。

    他這一句話,比街道辦都好使。

    可在他看來十拿九穩的事,沒想到楊小濤竟然不來。

    一切算計,都成了空。

    嘎吱

    閻解成攥緊門框,臉上青筋暴起,滿是憤怒。

    閻阜貴聽了到嘎吱的聲音,擡頭看去,正好看着門口消失的身影,心裏也是不滿。

    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上心,還讓自己這個老爹出頭,算什麼事?

    這大兒子,以前覺得聽話挺好的。

    可現在看來,除了學到自己的算計本事,其他的一點不行。

    而且就是算計也沒學到家啊,算計成了不能驕傲,算計不成也不能砸鍋啊。

    這,還不如老二呢。

    這一刻,閻阜貴有些想念自家老二,起碼那送回來的錢,可是真金白銀的存在。

    “怎麼辦?看着辦吧!”

    閻阜貴懶得進屋,從旮旯裏拿出釣魚竿,也不騎自行車了,走着離開衚衕。

    “當家的,一會兒人來了,你幹嘛去?”

    閻阜貴停下腳步,腦海中思索再三,隨即唉了一聲,將釣魚竿放回原處。

    “我打醬油去!”

    說着離開前院大門。

    中院。

    賈張氏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裏的頭髮,三角眼裏都是呆滯。

    自打過了年,頭疼越來越厲害,頭上的頭髮就嘩嘩的掉。

    尤其是頭頂那裏,原先就少了一塊,好在頭髮長還能遮掩一下,可現在周圍都開始掉了,讓她有心遮掩都難。

    平常裏更是小心呵護着頭髮,梳子現在都很少用,生怕逮下來一堆頭髮。

    想到自己如今這模樣,走出去那不是被人笑話嘛。

    可待在家裏,又能待多久?

    擡頭看着家裏,自從秦淮茹嫁給傻柱後,家裏面就冷冷清清的,以前棒梗在的時候,多少有個人跟她說說話。

    可現在,小當槐花更是住在一大媽家裏了,平日裏見了,只是喊一聲奶奶就遠遠的跑開,根本就沒把她放眼裏。

    要不是還姓賈,她都以爲沒這倆孩子呢。

    即便如此,這種落差,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尤其是傻柱原本答應好的,每個月給她三塊錢的養老錢,這已經拖了半年了吧,一分錢沒見啊。

    自己去要錢,結果傻柱說沒有,讓她問秦淮茹要。

    可問秦淮茹要,秦淮茹就說每個月過來吃飯什麼的,三塊錢都不夠,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她還得到給呢。

    這把她給氣的,自己要錢就是爲了買止疼片。

    可現在好了,先前說好的,到這會通通不算數了是吧。

    吃的東西,也不是好吃的,每次傻柱偷拿回來的飯盒,分到她這就那麼一點油水,甚至只有一小塊肥肉,夠她吃的?

    還有,頓頓除了窩窩頭,就是玉米餅子。

    就連二合面饅頭都不給。

    這日子,過的也太難受了。

    只是,在難受,她也不敢多說啊!

    沒別的,得罪秦淮茹就等於得罪了傻柱,得罪了一大媽。

    自己以後還怎麼吃飯?

    要知道,她可是農村戶口,沒有成立供應糧的。

    正自怨自艾着,耳邊傳來一陣雞叫聲,

    賈張氏立馬趴在窗戶上,就看到楊小濤趕着車子走進來,車上掛着大公雞,還有豬排骨。

    不由得,肚子咕嚕咕嚕叫着,嘴裏更是吧唧着,尋找肉的味道。

    看到這裏,心裏就泛着酸水,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美好。

    往事,歷歷在目。

    那年,他們家買了縫紉機,整個衚衕裏都羨慕着呢,誇她嫁了有本事的男人。

    那年,東旭娶了秦淮茹,有了孩子,他們賈家開枝散葉了。

    那些年。

    孩子有人帶,飯不用做,活不用幹,還能享受兒子兒媳婦的孝敬,每個月還有五塊錢的養老錢。

    加上院裏一大爺的照看,在在院裏面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日子啊,跟以前的地主老婆子沒啥兩樣。

    那時候,他們家也是能吃上肉的。

    可現在…

    目光看着楊小濤回到家裏,賈張氏一陣心疼。

    她有多久沒吃雞了?

    她從什麼時候過成現在這樣子了?

    看着窗戶玻璃上倒映出來的模樣,賈張氏不由得心中悲慼,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眼淚嘩啦的淌了下來,將玻璃上的灰攪和在一起,留下道道濁痕。

    “老賈啊,東旭啊!你們在哪啊!”

    “我現在過的好苦啊!你們走了,就沒人管我這老婆子了啊!”

    “老賈啊,東旭啊!我現在,啥都沒了,啥都沒了啊…”

    臉上的淚水越流越多,聲音也變得淒厲。

    “老賈啊!我對不起你啊,我沒有守住這個家啊!”

    “老賈啊,東旭啊,咱們這個家…”

    “咱們,這個家…”

    猛然間,賈張氏臉上的哭嚎戛然而止,不管嘴裏的泥灰,輕聲呢喃着,然後露出激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