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 病歷單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八零阿濤字數:3732更新時間:24/06/29 19:21:52
    四九城,四合院。

    中午吃完飯,冉秋葉就帶着孩子在大槐樹下跟劉玉華等人聊着天。

    身旁兩個粉嘟嘟的小女孩穿着半袖,涼鞋,一人推着一個小凳子,在地上努力的往前走。

    在她們身邊,端午拿着手槍不斷的打着小木棍。

    身邊還有院裏幾個孩子,手上都拿着一把火柴槍,一個個比着誰打的遠。

    在這方面,端午靠着製作精良的火柴槍從來沒輸過。

    另一邊,旺財躲在陰涼地上,身邊的黑妞不時從旺財身邊走過,腦袋更是不時湊上前,想要索吻似的。

    小薇躲在黃瓜架子上,不時冒出頭,看看旺財和黑妞,歪着腦袋不知道想些什麼。

    大槐樹下,冉秋葉笑着跟劉玉華小劉媳婦以及王大山家的聊着天,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中考已經考完,接下來就是等待成績公佈的時候,學校裏放了假,冉秋葉正好回來住兩天。

    劉玉華等人也是好久不見,見面後有說不完的話。

    “冉老師,你們學校今年收多少人?”

    一旁有人開口詢問,冉秋葉搖頭,“今年的招生計劃還沒出來,怎麼了,王嬸?”

    王嬸笑着,“我聽說你們莊子教的好,就替我孃家問問。”

    “曲家皁戶的,村東頭老李家。”

    冉秋葉沒印象,不過曲家皁戶離村子不算遠,若是可以的話,這次招生應該能照顧到。

    “我回去問問,只要年齡合適,應該沒問題。”

    “哎,那就好,那就好。”

    王嬸笑着,孃家拜託的事總算是說出來了,省了一塊心事。

    “這孩子還是要上學才能出息,上不好學,不認識字,幹啥都不行。”

    “上次機械廠招人都是嚴卡着,要認識字的,我看不上學,這以後連工廠都進不去了。”

    王嬸笑着,對着身邊的人說着,引起一片贊同。

    劉玉華看着小雨從院子裏出來,手上還拎着兩根一尺多長黃瓜,小腿巴拉巴拉的跑到端午跟前,笑着遞上一根,端午拿着啪啪兩下掰斷,然後分給小夥伴們,幾個傢伙也不嫌刺毛就往嘴裏塞,一邊吃着一邊玩耍。

    “你們聽說沒,賈家的那個棒梗,要被學校勸退了。”

    突然間,挨着冉秋葉的八根娘將針線放起來,小聲的說着,目光還掃過在門口坐着的賈張氏。

    冉秋葉還沒說話,劉玉華就撇撇嘴,“那小子手腳不乾淨,打架鬥毆的,一看就沒個學習的樣,早點開除,也省的浪費教育資源。”

    這聲音毫不遮掩,一旁的賈張氏聽了,三角眼瞪過來,劉玉華毫不畏懼。

    最終,賈張氏在對比雙方的體型後,選擇了認輸。

    然後腦袋繼續蹭着門框。

    冉秋葉聽了也沒說啥,這些年的教育經歷讓她清楚,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讀書苗子,雖然這想法不應該在一教師身上出現,但事實就是如此。

    讀書,也是需要天分的。

    當然,環境也很重要。

    就像現在的端午,已經在她的教育下,能夠背誦幾首古詩了,一到十的加減法也能掰着指頭算出來,這就是環境的重要性。

    當然,至於端午的想法,呵呵

    小孩子要什麼想法。

    “這話到是沒錯,我們家的半斤跟棒梗一個學校。”

    “這小子在學校裏偷同學的橡皮鉛筆,都是出了名了,而且他偷這些東西不是自己用,是拿到外面去換吃的,你說哪有這樣的?”

    “偷,不正是他們家的家風嘛,以前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偷,偷東西,偷工廠,現在更是偷人了。”

    有人不屑的說着,看不慣賈家的作風。

    “偷人?”

    冉秋葉一驚,隨後顏色一變,看向說話的人,“小劉媳婦,這話可不能亂說。”

    小劉媳婦卻是不怕,“冉老師,我敢說就不怕。”

    “你不知道,那人還沒領證前,就在胡同口,跟後院的許大茂拉扯,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小劉媳婦將這心裏的事說出來,總算是舒服多了。

    讓她忍着這個祕密這麼久,也是難爲她了。

    “真的假的?”

    “他們倆,那時候,應該是親戚吧。”

    身邊人立刻吃瓜,不由好奇問道。

    “什麼親戚,就這兩家人,能成親戚,除非一家發達了。”

    “現在又跟了兩個死對頭,還個屁的親戚啊。”

    衆人想到傻柱跟許大茂,按理說兩人應該是連襟了,但這天生的死對頭,能連起來才怪呢。

    “回來了,小聲點。”

    一旁有人看到秦淮茹從垂花門走進來,連忙提醒着。

    今天秦淮茹特意請了半天假去了紅星小學,然後才知道棒梗在學校裏的表現。

    不寫作業,上課睡覺擾亂課堂紀律算是輕的。

    打架,偷東西,跟校外的小痞子不學好,甚至還勒索同學,簡直是無法無天。

    學校已經多次教育批評,甚至連懲罰都用了,但一點效果沒有。

    相反,越是這樣,棒梗越能讓同學害怕,越覺得自己有本事。

    最後學校決定將棒梗開除學籍,不準再進學校。

    秦淮茹見了直接在校長辦公室跪下,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差上吊了,好不容易給棒梗求來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才帶棒梗回家反省。

    若是暑假過後,棒梗還是老樣子,那就不用去了。

    “快走,別磨蹭。”

    剛過了垂花門,秦淮茹就看到大槐樹下十多號人看着她,原本也沒啥,可身邊的棒梗聳拉着腦袋,就讓她感到丟人。

    棒梗晃盪着腦袋,拖拉着涼鞋,雙手插在大褲衩的口袋裏,身上沾滿了塵土,頭上的頭髮更是一綹一綹的,看上去很是無所謂。

    見這幅模樣,大槐樹下的人都是冷哼一聲,這孩子,還上什麼學啊。

    “端午!給姨背首古詩,姨給你糖吃。”

    劉玉華突然對着端午喊着,一塊大白兔奶糖出現在手中。

    端午聽了,卻是先看看冉秋葉,因爲這吃糖,可是得經過允許的。

    見老媽不說話,端午才跑過來,拿起糖,然後大聲的背起來,“憫農,唐,李紳”

    清脆的嗓音在院子裏響起,正往屋裏行走的秦淮茹猛地一頓,耳邊又傳來衆人的呼喊聲,回頭看了眼冉秋葉,從那自信淡定的神情中,感覺出一抹驕傲。

    再回頭看看人不人的兒子,心裏兀的升起一股厭惡。

    ‘這麼久了,也沒動靜,傻柱不會是,不行吧。’

    “啥事這麼熱鬧?”

    楊小濤趕着車子從外面進來,車把上掛着魚竿魚桶,一隻手還拎着一條半米長的大魚,看的院裏人很是羨慕。

    這釣魚的本事,別說在四合院了,就是整個胡同口都是有名的。

    每次去釣魚,別人不敢說,但楊小濤絕對是滿載而歸。

    有人甚至說,楊小濤就是龍王爺的兒子,人家是去釣魚,他是去拿魚。

    剛停下,端午就跑上前,不遠處兩個閨女也往這邊挪動椅子。

    “在誇你兒子會背古詩呢。”

    劉玉華起來,“要我說,還是有個當老師的娘好,學習從來不用擔心了。”

    周圍人立馬笑起來。

    冉秋葉笑着回道,“當娘跟當老師可不一樣啊。”

    “咋不一樣?”

    “當娘的可以心狠,當老師的不行。”

    說着就上前幫忙。

    此時,楊小濤將魚桶拿下來,裏面四五條魚擁擠在一起,冉秋葉上前接過,看了眼很是歡喜。

    又幫着把魚竿拿下,楊小濤才將兩個女兒一左一右抱起來,在倆人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讓樹底下乘涼的人一陣笑。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背後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楊小濤抱着兩個女兒轉身看去,就見傻柱揹着易中海,滿頭大汗的從垂花門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大媽。

    易中海趴在傻柱背上,一條腿上還用木板固定着,這年代還沒有石膏這一說,所以斷了骨頭矯正,就只能用木板跟繃帶了。

    幾人看到易中海沒啥反應,傻柱也沒停留,直接揹着往家裏走去。

    倒是易中海看到院裏人,尤其是楊小濤一家子,兩個女娃抱着,心裏升起一股羨慕。

    等回到家裏,看着過來幫忙的秦淮茹,這羨慕更加強烈了。

    “一大爺,我這邊還要去煤場,等晚上回來再給您個席,去去晦氣。”

    傻柱擦着汗,對着半躺在牀上的易中海說道。

    “柱子,你快去吧,別耽誤了工作。”

    易中海一副關心模樣,傻柱對秦淮茹笑笑,轉身就出門。

    秦淮茹還想說什麼,可傻柱早就沒了人影。

    等傻柱離開後,易中海活動下身體,又對着一大媽說道,“他一大媽,一會兒你去買點肉。”

    “咱們不能老讓柱子花錢。”

    一大媽點頭,然後對着秦淮茹說道,“淮茹,你在家裏幫忙照看着點哈。”

    秦淮茹看看一大媽,有些爲難,不過在易中海的目光中,還是點頭答應。

    等家裏人都走了,易中海看了眼門口,才將身體往上靠了靠。

    “淮茹,給我拿杯水。”

    秦淮茹轉頭看了眼易中海,露出難言的笑容,端起一旁的大茶缸,試了下溫度,又摻了點熱水,遞給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走近的秦淮茹,伸手拿過缸子,小口慢慢的喝着,直到喝完才遞給秦淮茹。

    “淮茹。”

    易中海將杯子遞給秦淮茹,聲音低沉。

    秦淮茹聽到後,渾身一顫,然後放下缸子靜靜聽着。

    “淮茹,咱們之前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說完,秦淮茹咬着嘴脣,不知道怎麼回答。

    現在,她真的想要跟傻柱過日子,真的想給他生個兒子,然後好好教育,讓院裏那些該死的傢伙看看,她秦淮茹,若是過上安穩日子,也能教育好孩子。

    可偏偏,這麼久了,跟傻柱沒少去地窖。

    但以前說要就要的肚子,愣是沒有反應,可是急壞了他。

    “唉!”

    “你不說,我也知道。”

    易中海突然嘆氣,秦淮茹不反應,就是拒絕了。

    但這拒絕,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家還真得仰仗兩人。

    臉皮,不能撕破了。

    不過,他既然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回來,自然是有所依仗的。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一張皺巴巴的紙。

    “你看看吧。”

    秦淮茹皺眉,隨後接過看起來。

    “這是傻柱當初的病歷單。”

    話音落下,秦淮茹看着病歷單上的描述,‘.引起弱精不利於生育.’

    幾個字,刺痛着秦淮茹的眼球。

    “這,這”

    秦淮茹顫抖着,“這是真的?”